找到了蚀兽的生命之源，接下来的战斗就简单了许多，三个神格如扫荡一般飞速地清理掉所有蚀兽，而我立在原地，心情愉悦地欣赏着大片光点溢出的美妙场景。

这是一场不见血腥的杀戮，由生命汇聚起的绚烂星空。

只是可怜了那只被抓来做实验后又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蚀兽，在它最后终于化作光点消散之际，我竟然恍惚在那双浑浊且无神的眼睛中看到了类似于“解脱”的神情。

院长认真地听完我对于第一次战斗的总结与感想，推了一下眼镜道：”看来你适应的不错。”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同样的评价。

“如果这就算是适应的话，确实还不错。”我点点头，就这么承认下来。

“我很好奇。”院长用一贯冷淡疏离的目光看向我，“为什么你会如此冷静理智，既不为神的消逝而惋惜，也不为人的成功而骄傲。”

“这种事情不是一目了然的吗？”我回给他一个微笑，“神沉湎于过去的荣光，而人执着于未来的辉煌。”

院长若有所思，“这样……”

“如果接下来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先离开吗？”我不耐烦陪他思考文明发展的主观动因，果断提出了离开的请求。

“当然。”院长轻轻一颔首，我便干脆利落地转身飘走了。

到达白夜学院的第一天，我亲历了他人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参与的奇幻体验，也对人与神的关系有了自己更深刻的理解。

彼世的神明高傲而矜贵，如今却要求助于他们视如蝼蚁的人类；现世的人类只剩下虚幻的魂体，却已如同实质上的神明。

“注入生命……”我弯起眼睛，无声呢喃：”那么，究竟谁才是神？”

毕竟，解神者，“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