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东西,或许才是最好的。
我不知道小说该怎么写,我甚至都不知道如何修饰语言与文法,从而更精确的表达内心所想。
但时常我所写公众号的文法在不懂行的朋友中总是收获一片称赞。也许这两东西的写法差距不是那么大,靠着打肿脸充胖子虚伪的自信,于是就冒出了“写了试试”的想法。
而人们总是认为创作就是有天马行空的脑洞而表达出来,而我认为故事只是说出身边的故事,以及自己的故事。所以接下来说的不是我的故事,而是我朋友的故事。
我与他的相遇大概是四五年的事了,他爹还给他起了个特霸气的名字“蒋亿天”我曾时常拿他这个名字调侃他,琢磨着他爹给他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肯定不怀好意或者说望子成龙吧。
相遇之初,倒是没有什么戏剧性的,在与一个阔别许久的朋友再次相遇时,经他介绍又成为朋友,而他的最初的本性与境遇与我一样,心怀壮志在追梦的道路上从不妥协。而之所以造成这种心态的原因是,我们两个并没有实质经过社会的毒打。
他想成为一个漫画家,我想成为一个动画人,我们两个最初相遇之后不能说亲如兄弟,只能说境遇一样,做法相同就特别能互相理解对方,对对方抱有十分的好感。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在追梦的道路上遇到了同样的人,用我喜欢的作品上面的一句话就是。
“一个老头,走半道上,又遇到一个老头,两老头。”
在魔都,我在一家二次元公司当文案,他在一家漫画工作室当助手,有事得出来搓一顿,没事也出来搓一顿,虽然我们两个都在上海都待了半年不到,但我在哪得知了他二十岁之前传奇而又傻比的人生。
初中的时候,在书本上画涂鸦,随后被心仪的女神说了一句“你画画的好好啊”我从没问过他现在对那时候那句话有什么想法,也不知道那个女生到底是抱着何种想法说出这句话的,也许单纯的就是什么都没想。
我原本不相信人是会被语言改变的,但那之后我信了,仅仅是短短一句话,就彻底改变了我眼前这个人的一生。
于是他为了追求心仪的女生,开始自学绘画,立志要成为一名漫画家。但随后心仪的女神跟别人跑了,而他从那时起,却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创作跟漫画。
他喜欢《食梦者》的作者小畑健,并且认为一个合格的漫画家一定是个多面手,于是在高中时期连载小说,自学剧本创作。我爱与他讨论创作与梦想,但我从不跟他讨论艺术与生活。
而他人生的第二个转折点,则是在大学时期。三本大学,并且他家庭属于普通的工薪阶层,父母也没多余的存款供养他上大学,于是在国家助学贷的帮助下上了大学。而他的大学完全说不上一帆风顺,也有很大的原因是他自己作的。
他的专业是服装设计,但他天天跑去隔壁动画系听课,甚至到了后来还得罪了学生会会长,天天被找茬。于是在大二的时候,年轻气盛的他一下子,退学了。
身负几万块国家助学贷款,放弃本科学业证书,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社会旅行。
放弃了一切,在没有任何退路的情况下来到上海,心怀远大感觉自己无所不能,结果出门就吃瘪了。毕竟魔都是个什么地方,不是吃瘪就是吃人,笑着过来哭着回去。
他,把自己剃成了光头,并且跟我坦言想过自杀,差点还把自己赖以为生的右手剁成三截。
我除了精神安慰与支持也没啥实际的表示,毕竟就连我也是半斤八两的过的不好,只不过出来绘我从来没想过自杀与放弃。
他回到的自己东北老家,在被梦想与现实的双重打击下,他迷失了方向,目标,活着的意义。但在人生最低谷,他终于遇到了他的贵人,把他又拉了回去。
好巧不巧,他的贵人在我之前工作的时候有过间接接触。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贵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某站著名UP主,大MCN公司执行董事,旗下艺人千千万万,老他妈王八蛋一个商人了。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他的这位贵人的相遇,对他以后是好是坏。
在那位贵人的帮助下,他成功从一个漫画家转型成了一个全职动画区的杂谈文案写手,光靠一个月写文案就获得许多打工人无比眼红的薪资。当然,也包括我。
羡慕归羡慕,但对于他混出头,不用再那么辛苦我还是挺高兴的。
人这个东西,很复杂,很难说清。在步入到社会中时,我们会在面对无数的欲望与选择,强迫做出改变,有的人选择做个好人,有的人选择平平淡淡过完一生,有的人选择为自己的梦想殉情,而我选择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大多数的人,则疯狂的爱上了金钱。
而我一直认为,因为金钱而改变,是一件非常差劲的事。
我没想到曾经的殉道者,也会为这种东西而改变。我想,他更多的改变,还是得益与他的这位贵人。
起初只是单纯的倒垃圾,他老板纸醉金迷的生活,他跟着他老板纸醉金迷的生活。然后我开始怀疑是他变了,后来发现,不用怀疑,就是变了。
他开始劝我放弃幻想与梦想,并且说曾经追求梦想的自己是傻比。虽然我一直没当面说他,但我一直在心里骂他“你咋活的这么贱了呢”。
越来越贱,我在底层挣扎,永不放弃追求志向,在他看来是个非常傻比而且不求上进的行为。
而他每次这样说我,我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上海,再次询问他漫画家梦想的时候,他告诉我那些许许多多的漫画家,画到最后不都是为了钱吗,而我现在直接有了一个赚钱的结果不好吗。
赚钱嘛,不寒碜。
寒碜!非常寒碜!
也只在心里说说,我望望他,他望望我。我感觉他的心死了,我心里一块地方感觉也跟他一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