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第一位委托人
“还没好吗？”
“请再等一下！”
伊琳娜在卧室门外背着手面带焦躁地踱步，距离卡洛尔进屋换衣服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分钟，按理来说换一套衣服并不会需要那么多时间，但每当伊琳娜询问卡洛尔好没好的时候对方都只会回复“再等一下”，如果不是传来话音伊琳娜都以为卡洛尔已经跳窗逃跑了。
“到底要让我等多久啊？！换好了就给我出来！”伊琳娜不满地敲起卧室门催促着卡洛尔，后者在发出了一声惊叫后慢慢地打开了卧室门：“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呜呜……这也太让人不好意思了……”只见卡洛尔身上原本那套打着补丁的旧衣服被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用精致的连衣裙改良过的近似于女仆装的服饰，布料紧贴卡洛尔着身体，将她的身体轮廓完美地展现了出来，非完全对称的设计让右边圆润的肩膀裸露着，裙子的长度只到了她的膝盖位置，只要风轻轻一吹就能看到底下的吊带袜。
“这不是很适合你吗。”伊琳娜毫不掩饰地用热烈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换上新衣服的卡洛尔，视线尤其集中在卡洛尔的胸前，“果然选择你当我的助理是正确的。”
感受到不友好视线的卡洛尔急忙用臂膀护住自己的胸前，恼羞成怒地大喊道：“所以这个所谓的选择标准原来是胸部吗？！”
“顺带一提，其他面试者的胸部我都看过了，全部都没有你的大。”
卡洛尔气鼓鼓地反驳道：“一脸认真地在说什么呢？！这可是性骚扰！真是的！请不要再提胸部了！”
伊琳娜拿着手机在屏幕上戳了两下，道：“我收集了整个圣歌帕国魔女的胸部数据，发现A罩杯及以下的魔女竟然惊人地占了总人口的56.8%！B是30.2%，C更是仅有4.1%！这种数据无论摆在哪个国家都会让巨乳控为之流泪，这不仅是梦想的破灭，也是残酷的基因遗传给予人的痛击……”
“在说什么根本不听懂！”卡洛尔看着对着手机絮絮叨叨的伊琳娜感到不知所措，但对方的言语里总是带“胸部”这个词，这还是卡洛尔第一次见到对胸部如此执着的人。
“伊琳娜小姐。”一位戴着紫色巫帽的魔女从楼梯口走上来，卡洛尔第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上次接待她的魔女，那双略带谴责的冰蓝色眸子微微眯了下，她道：“比起研究我给您的数据，现在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吧？”
“贝尔！原来你还没走吗？”伊琳娜叫出了紫帽魔女的名字。
“行程推迟了，那位大人还有额外的事情要做，因此我还要在府上打扰几天，等大人的通知一下来我就立即启程。”
“话说你说的事情是什么？”伊琳娜问她。
“您申请的营业执照审批过程已经进入尾声了，还差最后一道审核程序就能通过。”贝尔说，她将一张写满了说明的纸递给伊琳娜：“就是这个，如果您能在一个月内拿出足以缴纳10%税金的工作成绩我们就能特别允许给您一次性通过，通俗来说就是所谓的考核期。”
“哈？！”伊琳娜快速地阅读了一遍纸上的内容，发现贝尔说的没有错，她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贝尔：“意思是要我在一个月内赚到一万梅？！”
“没错。”贝尔端庄地站在伊琳娜的面前，她补充道：“一个月内要是无法通过的话就会撤销您的特别资格，想必营业执照也会推迟到明年。”
“开玩笑的吧……”伊琳娜扯了扯嘴角，随后捏着手里的纸噗地一下笑出了声，她将纸张塞回贝尔的怀里，道：“区区一万梅……贝尔，告诉上面的那帮人，不要太小看我了，哪怕让我拿出一百倍的营业额我也能轻易地做到，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花费些许口水的工作罢了。”
“看到您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贝尔把说明书收好后向伊琳娜和卡洛尔鞠了一躬：“那我就先告辞了，我会将您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他们的。”
“慢走不送。”
“等一下！伊琳娜！”听到了全部对话的卡洛尔在贝尔离开后急忙抓住了伊琳娜的胳膊：“那可是一万梅哦？！哪怕是已经开了店的老板也不能保证一个月有稳定的一万梅……”
伊琳娜挑眉道：“嗯？你觉得那种靠着开小店就为了榨取一点点利润油水而累死累活的低能儿可以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工作相提并论吗？”
“居然说低能儿……措辞也太过分了。”
“这么说还是委婉的，你想听我的真心话吗？”
“不，那还是算了……”
伊琳娜和卡洛尔回到一楼大客厅的沙发上，“罗福。”伊琳娜说着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我珍藏的红茶和点心。”
“要我去准备红茶的意思吗？”卡洛尔说着想要站起来。
伊琳娜倚靠在单人沙发上，道：“不，不是叫你，你是我的助理，我有专门照顾我生活各方面的仆人，他的名字是罗福。”
卡洛尔一脸疑惑地看着伊琳娜：“哎？但我从进来的时候就没见到过第四个人……”
话音刚落，客厅门外便传来了两下敲门的声音。
“这不是来了吗？”伊琳娜冲卡洛尔眨了眨眼：“进来吧，罗福。”
门被打开时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卡洛尔满是好奇地望着客厅门口，在看到一个对于她来说如同巨兽般的庞然大物进来时卡洛尔震惊地捂住了嘴巴，她想起来了，自己在第一天面试的时候曾经撞到过一个类似的巨大生物，虽然记不清脸了，但皮肤的棕色却印象深刻。
“这就是我的侍从，罗福。”伊琳娜将一只腿放在另一条腿上翘着，道：“也是巨人族的后裔，以后的工作如果有什么饮食和起居方面的需要可以跟他说，不过不要指望和他闲聊，他一般是不会说话的，顺带一提，你的衣服也是他帮忙修改的，当然是我提供的设计图。”
名为罗福的巨人族后裔娴熟地弯下腰进入大客厅，让卡洛尔更为惊讶的是这样虎背熊腰的人走的时候竟不会发出半点声音，就连端着装有点心和茶具的盘子的手都无比稳重，一滴红茶都没有洒出来。
“好，好厉害！”卡洛尔瞪大眼睛看着罗福将盘子和茶具一一放在华美的茶几上，无论是盘子上有着樱桃和草莓装点的小蛋糕还是新鲜出炉的曲奇饼以及五颜六色的马卡龙都是卡洛尔曾经只在图画书上看到过的，“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伊琳娜得意地说道：“尝尝看吧，罗福的手艺可是能够媲美任何一位高级酒店的大厨。”
“那我不客气了。”卡洛尔犹豫了一下后选择塞了一块曲奇饼到嘴里，顿时眼里充满了幸福的光芒：“唔……！这是什么？！好甜！但是好好吃！根本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总之就是好好吃！”
“这块曲奇饼的钱会从你的工资里扣。”伊琳娜说完喝了一口刚倒好的红茶。
“哎？！”刚刚还沉浸在美食里的卡洛尔一下子又被伊琳娜的话打回了无情的显示地狱里。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不是人人都应该知道的道理吗？如果觉得别人一句话就能白吃白喝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伊琳娜说。
“呜……怎么这样。”卡洛尔沮丧地垂下头。
伊琳娜继续说道：“当然你只要好好工作的话我会给你额外的奖金，但前提是你要拿出能够足以配得上奖金的成绩出来，如果因为你的缘故反而害得我的收入减少的话我就会扣你的工资，我会毫不客气地辞退你，然后把你告上劳动法庭，在那之前做好为我低薪工作到死的觉悟。”
卡洛尔道：“这不就是奴隶吗？！”
“社会上的人都是金钱的奴隶，不是吗？”
“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伊琳娜放下茶杯，学着卡洛尔抹眼泪的动作开始假惺惺地捏着嗓音说道：“也太残酷了！就不能看在我拥有C罩杯的份上给我特赦吗？！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可怜你吗？我之前提出过让你给我摸胸的请求可是被你残忍地拒绝了，你的美色对我已经不会再起作用了，不识好歹的家伙。”
“那可是原则问题！谁会为了钱去给人摸胸啊？！”卡洛尔气呼呼地说道。
“是吗？那请你等自己快饿死的那一天把薄如纸片的脸皮扯下来当饭吃吧，要是这能喂饱你的话。”
“太过分了吧……”
“好了，等你学会了我脑子里所有的道理估计也要等下辈子，从明天开始早上八点准时来我这里。”
“那么具体要做什么呢？”卡洛尔问道。
“我已经让风之魔女到处发传单，接下来坐等工作自己上门就可以了，相信只要是有眼见力的人光是看那份传单就能感受到我无与伦比的美貌和智慧，工作委托也会像潮水一样涌这栋房子，你要提前做好迎接大量工作的准备。”
“传单？”卡洛尔歪了歪头。
“就是这个。”伊琳娜从口袋里掏出一份传单纸递给卡洛尔。
卡洛尔在看到传单上醒目的大字后眼皮跳了两下：“巨乳半价……”
“前提是愿意给我摸。”
“色情交易可是被教廷禁止的，您这样写真的可以吗？”卡洛尔不安地问道。
“谁说摸胸部就是色情行为了？难道还没断奶的婴儿吮吸母亲的乳头也是色情行为吗？”
“居然还拿婴儿当作借口……”
“相信全国上下的巨乳魔女都会迫不及待地来到我这里，记得到时候把她们的联系方式都给写下来。”伊琳娜嘱咐道。
卡洛尔表面上点着头答应了，实际上内心揪成了一团：“究竟是哪来的自信……”
就这样过了足足半个月，别说是委托了，就连上门来找伊琳娜咨询的魔女都没有，在传单发出的第十六天，伊琳娜像是在陆地上即将因缺水而死掉的海鱼般趴在沙发上，嘴里不停地碎碎念着：“怎么会这样……没有巨乳……”
“真是的！请不要再执着巨乳了！不仅是巨乳，连一个人都没来不是吗？！”卡洛尔焦急地指出了伊琳娜话语里的问题。
伊琳娜猛地吸了下鼻子，接着她闷闷地发起了牢骚：“我的智慧可是连雅典娜看了都会自愧不如的……别说是杀人案辩护了，就连让人成为总统我也轻易办到……”
也就是在伊琳娜快要因没有委托而萎靡的时候罗福走了进来，朝着伊琳娜做了两个手势，伊琳娜顿时眼里发光：“真的吗？！有人上门了？！”
罗福点了点头，表示是真的。
“卡洛尔！”伊琳娜兴奋地跳下沙发冲向大门，卡洛尔也跟了过去。
伊琳娜握着大门的两个门把手，在嘴里疯狂碎碎念的同时口水也一同淌了下来：“那么……究竟会是谁呢？是C还是D？还是说是超级稀有的E？！”
“请别再说这些胡话了！客人会等急的！”一旁的卡洛尔催促道。
“巨乳——”
伊琳娜拉开了大门，然而面前却一个人影都没有，她朝四周环顾了一下：“啊？人呢？”
一只白皙的小手出现在了伊琳娜的视野里挥了挥，稚嫩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这里这里！”
伊琳娜和卡洛尔同时低下头，一位看起来约莫只有六七岁的孩童模样的魔女出现在二人的眼前，她拼命地踮着脚想引起二人的注意，还用着夹杂着乡音的不太利索的普通话对两个人扯着嗓子大声说话：
“我的名字叫鲁珀莎！有想要拜托两位大姐姐的事情！”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