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听见了吵闹声,艾琳几乎用身体是撞开的门:“诺勒大人,您...”

“老家伙!想不到吧。”

“诺勒先生,我没有阻止你的意思。”门罗沉着脸,手中烛台的火焰貌似更加炽热,“你这么做是不可能的,而且教学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的,再者,你的知识足够教导别人吗?”

“这您就放心吧。”

“这...”艾琳呆呆看着我们,“诺勒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艾琳!”我叫到,“你来的正好,这老家伙疯了!”

“诺勒先生,能说出你刚才的话的人才是疯了。”

“诺勒大人。”艾琳看着我,说:“您说了什么?”

“我?我不过就是说要教孩子们认字。你不如问问那老家伙做了什么,她竟然一口否决了,真是不可理喻,艾琳?艾琳?”

不知为何,艾琳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做出反应,站在原地发呆。

“艾琳?”

“欸...哦!怎么...您找我?”

“...”

“诺勒先生,我对您无话可说了。”门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挥袖子,离开了。

“这老家伙可算是走了。”我长叹一口气,“对了艾琳,你没事吧?”

“我?大人,我当然没事...”她别过眼睛,不看我说到。

“那...你对我要教学怎么看啊?”虽然奇怪,但艾琳的私事,我不方便打听。

艾琳看看我,张了张嘴,可把话又吞了回去,眼睛有一瞬间失了神,仍凭剑鞘砰击着腿甲,在平时,这在她身上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可以。”她说到,但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大人...”一旁许久没有开口的葛兰先生压着声音说:“我虽然不知道您们这些大人怎么了,可...我妻子做好了饭,要不然...”说着,他叫进来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带着兜帽,用不合身大衣包严实了身体,“这是我孩子。”简单介绍了了一下,他在他孩子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孩子就匆匆出去了。

“葛兰先生...”

“领主大人,我们先去吃饭吧,您大约两天没吃东西了...”他还想在说点什么,可大约是我和门罗这家伙吵架了,他就没在说话。

确实,应该是刚才过激动,现在才发掘肚里空空。

“葛兰先生,您先去吧,我和艾琳马上就到,我要先换...”话没说完,就感到天旋地转,一瞬间,眼前一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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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渐渐亮起一片光,随后,微微睁开了眼。

“醒了!醒了!”葛兰先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就说我妻子的汤有大用处,领主大人就是饿了,吃点...”

“行了。”一个女声拦住了准备滔滔不绝的葛兰先生,“领主大人刚醒,你安静点吧。”

“是是,妻子大人说的对,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你知道怎么了,领主大人刚才...哎哟...我闭嘴,我闭嘴。”

听着这一对恩爱夫妻的打情骂俏,我还是先暂时不要起来了吧,心里想着,不由得把头向枕头里埋了去,却感到硌得慌,细细感受,这枕头布料不如原来的,枕上去随暖和又舒服,形状却怪的很,因为好奇,我偷偷把刚才闭上的眼睛睁开,这...

“什么啊!”

“大人,悠着点!”做我膝枕的艾琳扶住了我的肩膀,“您身体还很虚弱。”

“好...个鬼啊!”

现在的艾琳,脱下了一直穿在身上的银甲,穿着普通女孩穿着的亚麻常服,银色的短发随意的搭在脑后,皮肤白嫩的像雪,若隐若现的一缕香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大概是我的错觉,她的眼神被担心与泪水沾满了。

“领主大人啊。”葛兰的妻子开口到:“您要是精神了,就到楼下吃顿饭吧,只靠喝汤是不行的。”说着,敲了敲桌子上的空碗,碗里还有几片菜叶,看起来是刚才我昏迷时,有人喂我喝下去的。

“好...”我虽然还有点头昏,但枕在艾琳腿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强撑起来,用胳膊抵住床板,支起身子。

看我起来了,艾琳快我一步下了床,想要扶住我,但我站的还算稳,就又把手放下。

我昏倒不光是太久没进食,更多的是灵魂穿越,记忆太过混了,再加上又和门罗吵了一架,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断了线,现在倒是清醒了很多。

“葛兰先生,我们下去吧。”我说到。

“欸!”葛兰先生用力点着头,开口像说什么,却被他妻子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葛兰先生虽说是村长,但房子并不大,也不豪华,出了房门下了楼,就到了餐厅,房子是木制的,为了防潮和防虫,刷上了蜡质的东西,在阳光下泛着令人放松的光。餐厅里,桌子椅子的木制色与地毯的眼神十分相衬,可以看出来,这件房子的主人打理屋子时的用心。

餐桌边上,那个带着兜帽的孩子刚把菜从厨房端到桌子上,门罗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手边是剥好的橘子皮,果肉应该以及进了某人的肚子。估计刚刚清醒,又或者是时间流逝,我对门罗也没那么气愤了,不过还是没给他笑脸。

“诺勒先生。”门罗先开了口,“葛兰先生的晚饭很不错。”

“您过奖了。”葛兰的妻子微笑。

“不,您的手艺没得说。”艾琳在一旁说,“贝蒂太太,特别是汤,不比...不,比城里的厨师做的更好。”说完,艾琳在我耳边小声道:“葛兰·贝蒂。”

“葛兰太太。”我说“您就别谦虚了,我在昏迷中都能闻到香味。”

“是多丽丝·贝蒂。”葛兰先生说,“我们不像贵族,还要把妻子的姓改了,说句您不爱听的,我倒是觉得把妻子姓改成自己的,实在说不上爱对方。”

“这点我赞成。”我回答,记忆里,这具身体的母亲也没有该自己的姓,而且我生活的世界,改姓这种事,真是太封建了,不过在这个世界,倒是先进的很。

“就说您是个好领主,贝蒂还不信,说您和以前那些混蛋一样。我可不这么认为,能教我们识字的大人,怎么可能与那些家伙一样。”葛兰先生说的时候,特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言语中还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我到无所谓了,葛兰先生说的我举双手赞成,可...我偷偷看来眼门罗,他这种老封建可不一定接受的了,幸好,他不知从哪变出个橘子,正慢慢剥开。

“葛兰先生、贝蒂太太还有艾琳,我一定把学校建起来,我用性命发...呜唔...啊啊啊...烫烫烫...”

没等我说完,艾琳把一碗热汤倒进我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