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倚靠在街边的土房子上，这里已经是亚洲了。他咳嗽地很厉害了，零感觉到自己的免疫力下降地很厉害，现在是亚洲的地界了，但并不是大同联邦控制的区域，犯罪率是不低的。
他在街上试图碰碰运气，因为自己身上的钱经过这一个月已经快没了，如果有个捞钱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一辆可疑的轿车停在路边，对着一些戴着兜帽的人交流，他看到了这些人手上拿着被黑色塑料袋包裹起来的毒品…零觉得可以跟着去捞一笔了。
他用最后一张钞票花在了出租车上，出租车跟着毒贩的车辆到了一座小工厂外面。他下车后来到一个相对较高的地方观察着工厂里面的情况…看起来里面就是个黑色工厂。
零拟态成制毒工人的样子直接走进了工厂，里面散发着阵阵的刺激性的味道。他上楼走向办公室的时候拿着枪的帮派打手企图拦住他，结果被一个过肩摔摔下楼梯。他上来撬开办公室的门取走了所有的赃款，然后捡起一个价值不菲的打火机跑下楼点燃了货架。
工厂里面的工人尖叫着跑了出去，零也错开他们离开小巷，带着钱去找了间饭馆填饱肚子，为了节约资金他这几天每天只吃一顿饭。
这时，一个熟悉的粉发幼女端着盘子走过来：“久等了，这是我亲手做的红烧鲶鱼！”
零闻了闻她身上的气味：“真是走到哪儿跟我到哪里啊，流云……”
“那当然，整个大气层都有我的眼睛。这是我亲手烧的鱼，算我送你的菜。”
零动手夹起一块鱼肉：“这不是纳米合成的吧？”
“当然不是，我最近学的东西很多，包括做菜！”
鱼腥味和调料的味道在里面，确实不是她用元素合成的食物。
“怎么样？好吃吗？”
“嗯，挺香的。”
“我根据你的基因组分析出了你最喜欢的味道来调味，我的大数据分析是不会错的！顺带一提这一个月我用大气层的纳米监控扫描着地面上每一个人，并没有发现你看到过的女孩儿。”
“你也在找她？”
“当然，根据因果关系你看到的未来应该有个显示存在的原型。”
“这么说…我可以缩小排查范围了，找没出过门的幼女。”
零吃完饭将钱放在桌子上，“你不用付了，这顿算我请你的吧…或者说是投喂？”
他抽走钱摇了摇头，说是投喂可太形象了，自己现在完全就是只四处游荡的流浪猫。
从欧洲到亚洲，零几乎走遍了任何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未来里看到的那个粉发女孩儿的原型身影。
“零，你的胡子长了，给你刮掉！”流云将零脸上乱糟糟的白胡子一巴掌打了下来，纳米机械渗入刮的胡子极其干净。
“我头发也长了啊，你没顺带着剪了？”
“长头发不是很适合零吗，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穿女装的样子…之前也想不到你有这样的癖好嘛！”
零一想到自己的记忆被流云完全读取过一遍瞬间就炸毛了，弓着背扑到了被窝里面。
“糟糕糟糕糟糕喵！才想起来我以前穿女装跟他们干过的事情都被你知道了！”
“所以说，零是男同吗？”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喵！我也会对女孩子发情的！”
“这反倒能大方说出来啊……”
流云知道零和其他雄性猫一样也会发情，虽然受过训练的零可以控制住自己，但也是会很难受的。
接下来流云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最后就直接陪着他走在路上了。零也越来越不感觉身边的流云陌生，他们到了茫茫大漠与雪域高原，在这里找不到旅店流云还给他临时从地里寻找建筑元素构筑了房子能住在里面。
“少年，你要找的女孩儿不就在旁边吗？”
“不，大师，我要找的女孩儿之前只存在与我的梦里，不是她。”
老喇嘛盘着佛珠摇着头：“眼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年轻人…不如多去找找那个梦境，让梦更详细地告诉你。”
到了晚上，流云提前爬在了零的被窝里：“床已经被我用石墨烯暖过了！直接进来吧。”
猫都喜欢暖暖的地方，零依旧爬进被子里面睡觉，只是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在梦里用未来之眼看着自己。
“流云，帮我个忙，我想要在开未来之眼后睡着，在我眼前形成一个镜面能让我预知到自己。”
流云像沙子一样穿进被子里面：“你不是不喜欢我进入你的思想吗？”
“我本来也不剩什么秘密了，开始吧喵。”
流云钻进零的大脑皮层给他催眠，同时在零的面前形成一个弧形的镜面，始终都漂浮在他的眼前。
……
在梦里，零走上一个近乎无尽的阶梯。在阶梯的最上面，等待他的是一块儿五彩的预知因子。
“告诉我，我未来的神究竟在哪里？”
“就在你的身边。”
“不，流云的形象只是她根据我的记忆生成的，一定有个母体！”
预知因子沉默了一阵，“你觉得，这个世界究竟是先有因还是先有果？”
“肯定是先有因后有果！世界的逻辑不就是这样的吗？”
“不…那只是人类的逻辑。我可能预知一切，因果又有什么关系？你又打破了多少次的因果循环？”
预知因子叹了口气：“你应该看看这个的…这是你出生以来做过的第一个梦。”
它将这部分记忆回放到了零的大脑里，他顿时就认出了这个梦自己确实做过，熟悉的感觉被推到了面前……
本来只是一片绿色的草原，却被零在自己的世界里构造成了一件连体的衣服，慢慢又变成了连衣裙。他又用粉红色的花朵构筑了她的头发…然后再用自己认知里最喜欢的大小构筑了一名幼女的身体。
起初这个形象就像是沉浸在水底一般模糊不清，但他在后来那些早以忘掉的梦境中越来越细化了她的模样，最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看到了吗？流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十多年的梦里不断完善而成的，现实世界本来并不存在这么一个女孩儿。”
“这怎么会……”
“你知道，梦境有时会从四维看世界吗？有时你会从不同的视角看到现实的世界，有时只是你的幻觉……”
“但你要知道我的存在，是不分因果的。你的梦也混淆了她在现实的存在，在各种作用下逐渐变成了这么一个清晰的未来……”
“…重要的不是未来改不改变，而是你认为这个未来究竟是不是真的，这一切取决于你。我能和你说这么多还是得益于流云的接入，她的数据运算量远远大于你的头脑。”
“安心睡吧孩子…做个好梦，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
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流云就躺在旁边，他摸了摸流云凝聚起的身体，皮肤完全没有怪异的感触，就像真的是个平平无奇的女孩儿。
接下来自己又该做什么？以前自己的人生都是被军情七处严格规划的，现在完全不知道接下啦该做什么了。
“你醒了啊零……”
“你也会睡觉喵？”
流云坐在零的腿上起身：“每兆亿个纳米矩阵都要定期轮流休息维护，不然会提前寿命解体变成材料回收掉……今天有个很不好的消息，我的创造者的助手们都在半个小时内接连死了。”
“谁暗杀了他们？”零下意识就问出了这句话。
“没人暗杀他们，我一直在监控他们的动态，他们都是死于以外的事故……”
“这不可能喵！村述的助手有二十多人，半个小时内就都死了肯定是谁暗杀了他们。你确定没人刻意制造了意外吗？”
“事发现场周边过去48小时内都没有可疑人物出现……”
“便宜特工出现不容易发现喵，我要去看看他们的死亡现场！”
一提起自己专业的事情零顿时就精神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