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连接断奏
艾默在病床上百无聊赖，每日的重复吃药与接受治疗机器人进入体内修补器官，让他空出来大量的时间翻找那些特勤局才能查看的资料。虽然绝大部分的资料在公共安全委员会也能查看到，但那些危险的“鬼”们的战斗数据只有这里能看到。
毕竟这是自己加入特勤局唯一的理由。
“十字杀手……炎爆……义肢……”
“血王冠……侵蚀……操控……”
纵使这些资料早已看过无数次，艾默还是努力想从中找到些什么。所有人都会有破绽，他也不例外。
“你的破绽在哪呢？十字。”
……
“接下来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据消息人士资料透露：商业区昨日以来发生的一系列恐怖事件，有证据显示系反急性进展型崩坏科尔莫缺陷抑制症候群极端份子所为……”
“……截至目前，还没有任何组织宣布对此次事件负责。”
“……接下来播报下一条新闻。”
“现象级虚拟歌姬LUNA的演唱会成功落幕，据悉这次在线观看人数突破3亿人次。我们连线一下本台特派记者，给我们带来最新现场的报道……”
“看来莉莉琪喜欢看这种毫无营养的东西。”
艾默偏过头，注意到在旁边聚精会神盯着投影幕看的莉莉琪，悄悄叹了口气。
“或许在监禁期间没有电视可以看吧。”
怀着这种心思，看向同样盯着电视屏幕的南希。
“唔……看来最后也会不了了之吧。”南希喃喃道，下意识摸摸自己脑袋上残缺一角的猫耳。
“南希，你的义体耳朵……”
“唔姆？这个我知道，不就是缺了一个口嘛，里面暴露出来的线路和那种黏糊糊液体已经弄封堵修补好了，倒也不用重新换一副。”
撩起头发，南希偷偷瞟向盯着自己的艾默，而后又迅速偏过头，捂住自己的耳朵，把整个脸都埋在被子里。
“为什么？我可以给你出这笔钱。”
“这个……”南希仰头思索，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原本苍白的脸颊陡然涨红，又埋回被子里面。
“不要看这边啦！不是钱的问题！大笨蛋！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教训可以吧！”
“哼！大笨蛋！”
“为什么要看这边！”
“唔！头发也没梳！妆也没画，耳朵还缺了一角！”
“不要看啦！”
……
“轻浮女，你对主人说什么？”莉莉琪猛地转过头，神色凝重地望向南希，一只手已然握向了刀柄。
“南希在开玩笑！莉莉琪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个……电视还是蛮好看的。”注意到莉莉琪危险举动，艾默赶紧劝说道。
“主人，莉莉琪明白了，还不快感激主人？你这个**轻浮女！”
吵闹声中，艾默又躺回床上，望着浅蓝的天花板，回忆起有关爱尔纳鸡尾酒支离破碎的线索。
除纪念品表、薇雅娜还没告诉自己的那条线索外，其它的线索几乎都中断，剩下的估计只有一直在调查的瑞切尔知道。
“瑞切尔不能排除是内鬼，谨慎起见还是自己调查为好。”嘴上这么说着，他回忆起前几天瑞切尔来看望自己的神情，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如果调查顺利的话，沿着这条线走肯定会找到“十字杀手”。
从假情报“威胁帮派成员家庭”放出再到这次的接连失利，想必那个组织肯定会夹起尾巴，短时间内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棒打惊弓之鸟，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呢？”艾默呲笑着打了个响指。虽然发生的事与原先的计划有偏离，但“十字杀手”的出现让计划的进度大大提前，因祸得福。
“想必那些人短时间内会‘转移’自己的家人，这样就方便了不少。”
利用内鬼传递假情报，让崩坏者们误以为自己暴露而转移家里人，这样做必定会导致短期内人口异常流动。
盯着立花都热源图，艾默把目光死死的锁定在“边境之地”附近，想要其中找出一定的行动轨迹。
“可是……”
捏着下巴，他权衡其中的利弊：“边境之地人太多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出来，还得抓个‘典型’，才能真正的知道，这个只能做参考。”
问题就是“典型”去哪里抓。
艾默首先想到了南希，偏过头望向她那边，刚想开口又马上意识到不妥。
“这次已经连累南希了。”
“如果让她去边境之地那种鬼地方，一定会有去无回的。”艾默念叨道，放弃了这个想法。
“爱尔纳鸡尾酒在商业区和娱乐区应该暂时不会再出手，但去边境之地那就不一样了。”
“如果不能拜托南希的话，该拜托谁呢？”
艾默心中有了几个人选，刚想用身份环呼叫他们，一个陌生的呼叫就打了进来。
“嗯？阿芙拉？找我什么事。”
“立花都生物与科学研究所来了崩坏者？应该不会吧。”
将信将疑接起电话，电话的那头还是那个心直口快的少女，让艾默放心不少。
但随后他又不那么放心了。
“Hello？艾默！听说你要去边境之地？去那个鬼一样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
“很好猜的，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你找我有什么事。”
“诶？无非就是被猜到了心有不甘嘛！你这个死傲娇！算了！不吐槽你了，我有正经事委托你，必要的话我可以走正规途径。”
“有意思，说来听听。”
“我需要你送一份文件给住在里面的一位学者。”阿芙拉坐在躺椅上，撕开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不幸的是竟然摸出了唯一一根难吃的荔枝味棒棒糖。
“呜哇！好难吃！”
“……直接邮件不就好了。”
“如果有这么简单还会麻烦你！你这个猪脑袋还是不灵光！”
“挂了。”
“诶诶诶诶欸！不要这样！我说！我说！那名学者没有连接立花都网络，一直以来我们都是通过机器运货人联系，直到前几天发生了“机械革命”，智械种族不是罢工了嘛！”
“跑腿的事情还请我拒绝！浪费时间！”
“听我说完！你在她那里肯定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偏过头，瞄准垃圾桶，阿芙拉把荔枝味棒棒糖精准地丢进里面。
胸有成竹，因为她知道艾默必然会答应他的条件。
“比如？”
“爱尔纳鸡尾酒。”
“……我接了。”
“太好了！邮件传给你，打印一下，一定要是A4纸质文件。”
“要求真多，挂了。”
“好~拜拜！”
阿芙拉像小孩子般兴奋地转动转椅，桌面上摆着一封不知是谁邮寄的匿名文件，上面写满了艾默接下来要做的事。
“既然顺路，那就帮个小忙啦。”
她丝毫没有怀疑信件的目的以及真实性，能送到办公室桌上的东西必然通过了层层审核。
“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个呢？”
“感觉全立花都都知道我在追查爱尔纳鸡尾酒……”
躺在病床上的艾默翻过来覆过去的思考，显然是找不出什么可靠的答案。
“事情变得复杂了，行踪总是被监控，这已经不是内鬼的问题了，到底是谁在泄露行动？”
……
“嗯，那就这样了。”
放下钢笔，薇雅娜伸了伸懒腰，对于一段时间没有写字的她来说，无法容忍自己歪歪扭扭的字体。
而在垃圾桶里由碎纸组成的小山，都是被撕碎的手稿。
“爱尔纳鸡尾酒的资料大概就这些，虽然本小姐认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就是了。”
正准备倒一杯温热的红茶，不速之客就接踵而至。
“咚！”休息室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呜哇！谁啊！这么不讲礼貌！不知道要敲门吗？”薇雅娜吓了一跳，正在写报告的她吓的字都写变形了。
“呦，这不是大小姐嘛，几天不见翅膀都长硬啦？”为首的肥胖男人轻蔑的嘲讽道。
旁边穿着旧时代旗袍的女子冰冷地扫了一眼薇雅娜，淡淡地说道：“……薇雅娜大小姐，别来无恙。”
“……鲁伯特先生，唐娜女士，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我可不记得有邀请过你们！”薇雅娜看见叫“鲁伯特”的男人，眉头都拧成一团，刺刺地回敬道。
“鲁伯特”交叉着双手，满脸密布油脂的他即使是穿着黑色考究瘦身衣，也难以遮掩累赘的脂肪，喷满花香味香水、带着白手套，活脱脱的旧时代贵族打扮。
“可爱妹妹啊！是不是这份肮脏的工作让你的精神出了一点小问题？我可是家族的三少爷啊。”
“诶？别慌，让我嗅嗅~~嗯！真难闻！是‘义肢’肮脏的铁锈味呢。”“鲁伯特”一脸邪笑的打量身穿家居服的薇雅娜，故意往前靠了两步，逼得她连连后退。
“你想干什么！滚开！”薇雅娜退到墙根，抄起手杖横在胸前呵斥道。
“鲁伯特”朝着半空中比划了下薇雅娜的身材，舔了舔嘴唇：“想不到这么久没见，薇雅娜你的身材变得如此的苗条了，嗯！要不要我来帮你测量一下具体的……”
“你这是骚扰！”
“骚扰？不不不，哥哥与妹妹再常见不过的对话而已。”
“哦，对了，你跟本不能算我的妹妹，充其量也只是家主大人的孩子罢了，毕竟你的体内还留着那贱人的血呢。”
“少啰嗦！不准你侮辱我的母亲大人！”薇雅娜早已忍不住“鲁伯特”的挑衅，斜挥手杖，朝着他的腰间打去—
“啪。”
“唔！”薇雅娜难以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腹部，一声闷响过后，靠墙壁缓缓地倒在地上。
“呼，幸好没有打中……还想忤逆我？找死吧！”“鲁伯特”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咄咄逼人。
“大小姐，得罪了。”一旁的唐娜甩了甩右手，斜着眼睛蔑视着倒在地上的她。
“你……是怪……物吗。”薇雅娜按着腹部的剧痛，不甘的说道。
“啪啪啪！好！前戏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才是重头戏。”“鲁伯特”蹲下来，张开手指朝着薇雅娜面前晃了晃。
“你似乎是在涉足什么危险的东西呢，亲爱的‘妹妹’。”
“爱尔纳鸡尾酒可不是你这种贱人能够处理的哦。”
“我……我会坚持……自己的……道路。”
“这次是好哥哥我啊对你的‘小小’警告，希望你识趣一点，下次就没有这么仁慈了呦~。”“鲁伯特”站起身来，故意拍拍身上的尘土，戏谑道。
“你……别跑……”
“垃圾还是该去垃圾该待的地方。”“鲁伯特”刚转过身，漆黑的手枪早已瞄准了他们。
“嘭嘭嘭”。
“哇！杀……杀人啦！”“鲁伯特”吓的瘫坐在地上。
枪口显然没有对准他，而是一旁的唐娜。
“哼。”
“子弹，有意思。”唐娜松开紧握的左手，捏碎的子弹壳在尽数掉落地上：“可惜速度太慢。”
“对付深度改造人，确实不太行。”艾默调转枪口，瞄向倒在地上的鲁伯特。
“但对付你这个死胖子倒是绰绰有余。”再一次扣下扳机，呼啸而过的子弹直直射向满脸恐惧的鲁伯特。
“嘭嘭嘭”
“不要！”
“三少爷，没事了。”收起踢飞子弹的长腿，唐娜伫立在原地，警戒着艾默左手的阿尔法支援箱。
“子弹被飞踢挡开了。”
“嗯？”唐娜抬起右手手肘，猛地朝后一顶，挡开了莉莉琪晶蓝小刀突然的发难。
“速度还不错，可惜攻击太幼稚了。”手肘部分开始报错，唐娜望向义眼报错的部分—被阿尔法粒子切开的整齐伤口内，暴露的电线与合金残骸正流淌着黏着的棕黑色腥臭的机油。
“大意了，居然是阿尔法粒子。”唐娜的眼中闪过数道浅紫的光芒，几个呼吸之间就没有再朝外涌动的棕黑色腥臭的机油了。
“我不介意将你们俩一起卸掉。”艾默正准备按动支援箱的按钮，倒在墙根的薇雅娜艰难摇摇头。
“请……放过他们……”
“听到没有，还不快滚开！三少可不是什么好惹的！”“鲁伯特”在一旁帮腔道。赶紧一溜烟的爬起来，怕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间。
“……滚！”艾默冰冷地扫视了二人，冷哼一声，从他们身边走过。
“三少，我们该走了！”
“哼！这群垃圾不值得浪费小爷我的时间！”“鲁伯特”骂骂咧咧地溜出门，消失在这家医院里面。
刚想抱起倒地的薇雅娜，她猛地一挥把他的手打开，强忍着剧痛说道：“本……本小姐没事。”
“你在地上会着凉的。”
“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唔！”大小姐痛苦地捂住腹部，腹部就像被人用刀子捅过般火辣辣的疼痛。
“肋骨断了，内脏也出现了问题。”
艾默还是坚决地把她从墙根抱给早已在一旁等候着的仿生人医生。纵使大小姐怎么扭动自己的身体，他都没有理会无理取闹的抗议。
“放开！我没事！”
“反正你就只会觉得本小姐是个无比软弱的私生女是吧！”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盯着薇雅娜快要哭出来的眼睛，艾默平静的回复道：“在我眼里，你已经比绝大多数公共安全委员会的警官都要勇敢了。”
“哼！肯定是哄我才这么说的！本小姐才不会上当！”薇雅娜别过脸，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滴落下来。
“信不信由你，我不喜欢说假话。”
“有没有证明你的话的依据！”
“……总之，没什么大事就太好了。”
“喂！听人家说话！唔！好疼……”
……
望着薇雅娜离去的方向，他思考着什么，一直低着头，直到—
“扑通。”艾默蜷缩着摔倒在地上，满身虚汗。
“还真有点疼的。”满身虚汗的他捂住被十字杀手刺穿的伤口，努力挤出这几个字。
“主人？主人！”
“医生！医生快来！医生！主人他……主人他……”莉莉琪跪在旁边，帮忙按住往外渗血的伤口，嘶吼道。
“主人！主人你醒醒！”
“主人！莉莉琪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主人……主人为什么要去逞强！”
“艾默！你怎么了！”
“血……好多血！医生！”南希听见枪声也跑了过来，望见倒在地上的艾默，惊呼道。
“莉莉琪！你先按着伤口，我去叫医生！”
“求求你快一点！”
“可恶！这个家伙老是这样！”南希往护士站的方向飞奔，恨不得把行动缓慢的仿生人抬过来。
……
现在病房里终于睡满了。
艾默、南希与薇雅娜都躺在各自的病床上盯着天花板数星星。
“唉，看来离出这个病房还有一段时间。”艾默深深的叹了口气，纵使医学技术再怎么先进，最少也需要10来天的时间去恢复。
“我明天就能出院了。”南希悄悄望向艾默，小心翼翼地搭话道。
“这还是第一次在委托以外的时间与艾默说话。”
“嗯！一定要好好表现！”
“但是不能讲那些荤段子，搞不好伤口又裂开了！”
“等等！南希啊南希！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一想起他，胸口总是平静不下来。”
“扑通扑通”
……
“出院以后怎么安排？需不需要—”
“不用了！虽然Metro酒吧已经被毁的七七八八，但老板大叔还是说让我回去上班，并且给我涨工资！”南希得意地打断艾默的好意，自顾自的说道。
“……老板也不是普通人，一般遇到这种事情都唯恐避之不及，经历过那件事后治安肯定会更加严格就是了。”艾默耸耸肩，吐槽道。
“也只是这份工作没丢而已，其它就只能遗憾的说拜拜了。”南希惋惜的说道，在立花都找工作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如果你有需要，在工作时间外都可以来找我。”
“承蒙你的好意了。”
“南希！你说什么客套话！”
“你才是真正的大笨蛋！”
“明明这么好的机会！”
……
“话说回来，南莘怎么样了？”艾默突然扯向这个话题，问道。
“妹妹么，还是老样子。”
“只能靠泡在那个‘罐子’里减缓崩坏症侵蚀，不然活不过半个月。”南希别过头，神情黯淡了不少。
“明明不是‘鬼’或者‘鹰’级别的崩坏者，却有如此高的崩坏侵蚀程度，也难为你这个当姐姐的了。”艾默若有所思的分析道，确实很是奇怪。
“罐子”，是立花都用来治疗侵蚀度超过80%以上患者的医疗装置，能极大幅度的减缓侵蚀。
需要整日泡在里面，本身就不是一件寻常之事。
何况能力还是“豚”级别。
“……不说这个了，艾默，问你个问题。”南希岔开话题，说道。
“你说。”
“如果有一天，世界上不再有崩坏症，妹妹的病也治好了，你……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离开立花都？”
“南希为什么满脸彤红的？她是不是发烧了？”
这是艾默的第一反应。
随后就是无止境的沉默，直到艾默再次开口—
“我会去归墟孩童院当义务老师吧。”
“也对！也对！哈哈哈！”南希尴尬地附和道。
“归墟孩童院么……”
“确实好久都没去过了。”
……
某处，爱尔纳鸡尾酒基地。
“白头翁！上次那个猫……你答应了么？”布鲁默握紧拳头，用力锤了锤“白头翁”的肩头。
格里芬躺在沙发上翘起腿，望着愁眉不展的“白头翁”老大打趣道：“咱们的‘boss’正在想着明天吃点啥呢！你别吵人家！”
“胡说！他明明是在想格里芬的身材又丰满了不少，用来裹胸的带子又得新买了是吧！”
“你这个色胚！”格里芬还是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在这里不用隐藏自己的性别，自然没有裹住胸前的双峰。
“想变男人的话，去做个义肢改造呗。”
“好痛的！还是算了吧。”
“……我答应了。”“白头翁”沉默了许久，终于回答道。
“诶？”二人同时惊讶的望向“白头翁”。
按理说这根本不是他的做派。
“老大……你……不会喝多了吧。”
“我知道有了这个，立花都的那群混账才不敢轻易的动我们，但是这次瞧上这个的人，比他们更恐怖。”“白头翁”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的样子。
“我听‘白头翁’的意思！毕竟我们三个从来都没有什么度过不了的困难对吧！”
“就是就是！大不了再找一个！”二人都识趣的岔开话题，布鲁默从柜子里翻出一瓶红酒，倒满酒杯。
“为我们的明天干杯！”
“干杯！”三人的酒杯碰撞在一起，清澈的响声萦绕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经久不息。
在更远方的“猫”点点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妖媚地望向爱尔纳鸡尾酒的据点：“这才像话嘛，免得我亲自动手了。”
“‘白头翁’么……你的能力有点意思，至于另外两个人嘛……”
“艾默老弟，你就去替我解决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