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有闪耀着的才叫做生命……碌碌无为也好,惹人注目也罢,生命的本质并不会因为你的意志而发生改变,它只是在那里,等待着你去发现自己真正相信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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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走上魔蕴使的道路开始,少女就迷上了夜晚的风景,她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来到一处无人居住的空地上,然后注视着夜空度过数个小时。
只是今天,来到空地的少女并不像往常一般带着淡淡的喜悦。
“您要送我的成年礼物就是这个吗?”
“难道你不满意?”
以人类的年龄标准来说,今天是少女正式成年的日子。只不过,少女得到的成年礼物却与众不同。
在少女面前不远处,一个男人正漂浮在半空中。男人的四周汇聚了无数微小的魔蕴能量,怎么看都像是要对眼前的少女展开攻击的样子。
少女的名字叫末端·十礼,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的养父。
四颗漆黑的球形物体漂浮在十礼的身后,那是她的魔蕴核心。
“成年礼物是一场考试什么的……肯定不会让人开心的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十礼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一道深蓝色的屏障横现在少女与男性之间,将两人彻底隔绝开来。
巨大的能量从十礼娇小的身躯中迸发,她身后的四颗魔蕴核心此刻就犹如巨大海兽的心脏一般纷纷跳动着,发出令人感到震撼的声音。
“一想到你将要踏入冒险者的世界,我就觉得很有乐趣。”
“……嗯哼?”
有时是尖锐的刺,有时却幻化为沉重的钝击……无数道能量攻击在深蓝色屏障的表面肆意绽放,也考验着屏障释放者对于不同种类攻击的应变能力。
“小礼,我一直都在以战争时期的标准去要求你……哪怕双神沉寂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都好。”
“原来您对此是有自觉的啊。”
互相交战的两人交谈着,只是比起自己的养父来说,十礼表现的则没有那么轻松。豆大的汗滴浮现在少女的额头之上。
“你的“天赋”比起其他人来说并不算很特别。”
“啊,您这是在嫌弃我吗?”
“但你的那份努力和热情却是实打实的存在。”
在与男人谈话的时候,十礼并没有松懈对屏障的维持,而屏障的防护方式也逐渐开始发生了某些变化。
所谓的屏障,不过是魔蕴的一种使用形式,其本质为消除攻击的防护。
物理、心灵、空间……针对不同种类的攻击,不同的屏障也会展现出特别的效果。但是,对于绝大部分专精战斗方面的魔蕴使来说,在研究魔蕴屏障上花费太多时间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只不过,末端·十礼的情况则有些特殊。
“屏障的构筑与维持都没有问题!”
从表面上看,十礼所做的只是用屏障将男性的攻击阻挡,但若是仔细查看的话就会发现一个令人咋舌的细节。
深蓝色的屏障在每一个瞬间都进行着大量轻微的变化,十礼为每一道不同的攻击都准备了独特的应对方式,这使屏障的防护能力一直保持着最高效率,同时也减轻了魔蕴的消耗。
“嚯嚯,表现的相当不错嘛。”
见识了十礼高超的技巧后,男人也算是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事情,他停下了所有的攻击,周围也顿时重新回到了沉寂中。
“呼……呼,我这算是过关了吗?”
“差不多吧,接下来用你的全力向我攻击。”
“您这句话是认真的?”
“其实你的表现其实已经合格了,但我很好奇你现在的全力一击会是什么水平。”
男性微笑着挥了挥手,同样施展出了一道防护用的屏障。只是与十礼的屏障不同,男性的屏障呈现出橘红色——这也是大部分魔蕴屏障的颜色。
“原来如此……”十礼深吸一口气,“那么,我可不会对您手下留情哦。”
围绕在十礼周边的深蓝色屏障此时尽数消失,而那四颗魔蕴核心也漂浮到了她的手中。
“序列——聚能”
少女体内的所有魔蕴此刻都聚拢在了她自己的手上,那四颗魔蕴核心也顿时重合为一颗。被高度压缩过的魔蕴迸射至地面,甚至烧焦了十礼周围的泥土。
“气势一如既往的充足啊!”
“此为——四枚!”
在经过十数秒的蓄力后,十礼准备好了自己目前为止所能释放出的最强一击。
被压缩的魔蕴在一瞬间被彻底解放,如同雷电之蛇一般的光束轰向了男性的屏障,而这一击的威力也大大超出了男性之前的预想。
“哦哦,这个可有点不妙啊!”
当这份攻击与自己的屏障接触的那一刻,男性就放弃了用屏障将其阻挡这个想法。不过,这并不代表男性对此就毫无办法。
在十礼的攻击即将爆发的前一刹那,男性的瞳孔中闪出了淡淡的光芒。而后,十礼的攻击就突然被转移到了男性正上方的天空之中。
在这片寂静的夜空中,十礼的魔蕴化作了最绚丽的花火。耀眼的光芒甚至惊动了居住在数十公里外城镇内的人们,他们望着被点亮的夜空,心里猜想着究竟是怎样的庆典才会用到这种规格的表演。
“呜,这种级别的出力还是太勉强了……”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十礼体内的魔蕴数量已经接近干涸,她的双腿止不住地颤抖着,整个人也濒临倒下。
“干的不错啊,可以说是超乎我想象的威力了。”
在十礼因为脱力而摔倒在地之前,男性就扶住了她的身体。
“……但缺点也很明显呀。”
男性的夸奖并没有让十礼感到高兴,她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忍不住地叹出了一口气。
“你那魔蕴的特性导致你只能走极端的道路,所以缺点和优点都会被放大。”男性看着空中那灿烂的光芒,“倒不如说你能充分了解自己的优缺点就已经很好了。”
“……”
灿烂的光芒持续了好几分钟,在此期间两人都只是沉默地看着这场演出。当最后一抹光线散去之后,十礼明白,分别的时候已经到了。
“……小礼有什么计划吗?”
“有,我要回格那边。”
“啊啊,那可真是有点远啊。”
男性抖了抖自己的衣领,虽然他一直都在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他其实真的很疼爱眼前的少女。但十礼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是时候让她踏上自己的旅途了。
“那么……小礼,从今天开始你就自由了哦。”
“……谢谢您,父亲。”
“好啦好啦,反而你也不是我亲生的~”
“哦,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回来看您喽?”
“哈哈,那我还是现在就打断你的腿好了。”
男性的身影变得越发透明,而十礼并没有对此感到惊讶……因她知道这是男性独有的魔蕴术,这代表男性将很快离开这个地方。
“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您也一样,可别死了啊。”
“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嘿……”
在男性的身影彻底消失前,他对着十礼做了一个鬼脸,随后,这个地方就只剩下了十礼一人。淡淡的月光照射在少女的身上。
“明天早上就出发吧……等一等,说起来我今晚该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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