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干嘛?我们不是同伴吗???」

大惊失色的斯莫尔疯狂的向后退着,因为之前受的伤,他的任何动作都别扭至极,再加上手部刚刚被我重创,不一会儿就失去平衡仰倒在地。

我可以确定斯莫尔并不是现在才知道剪刀是可能做出这种疯狂行为的,毕竟在未来世界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用「疯婆子」之类的词描述这位同事。

只是他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彻彻底底的打败,而剪刀也比他想象中以更快的速度翻了脸。

「同伴?是的啊,所以这样才更有趣呀。我已经太久没有过过瘾了,你就满足我这一次嘛。」

「我,我...之前邀请你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我会克制住自己的,我一直都觉得你虽然精神上有些偏激但是至少还是个守信用的人...」

「因为你当初给我开的条件值得我耐心等待啊,但是现在彻底失败的你已经没办法给我说好的报酬了,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只,只要...」

「其实现在想想,把你这个一直很怕我但又不得不信任着我的「同伴」杀掉好像更有意思一点,反正我也没兴趣继续呆在钥匙了...对呀!杀你比杀那个老头还要好玩呢!」

听到这样的话,斯莫尔像一滩软泥似的瘫下去了,显然他对这个和自己一样被丢在世界7的钥匙同事并没有足够的了解。他对剪刀的恐惧来源于这个女人似乎把满足自己的嗜杀和任务看的同等重要,而从现在的事实来看,「同等重要」还是太过乐观了,对杀戮的渴望在剪刀心中显然要远远高于其他的一切。

只要不幸让她对杀你产生了兴趣,不管你是任务以外的目标还是同伴,都绝对逃脱不了她的毒手。

剪刀轻轻将手中的苹果举到眼前,让那张扭曲的怪脸转向自己。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哦,我亲爱的坎特雷拉君。还记得你那亲爱的苹果兄弟胡安吗,明明它一开始比你小比你弱,却很会吸收养分...久而久之他成了树上最漂亮的一颗苹果,而你却成了歪瓜裂枣,既干瘪又难看呢。」

「胡安...?是啊,他抢走了我的一切...」

「你变成现在这样丑陋的姿态,都是因为他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所以...宣泄你的愤怒吧,用『更毒的毒素』…」

「『更毒的毒素』...」

「来吧,把现在的我当作胡安,将你所有的恨意都倾注给我吧!」

「我…我要杀了你!」

这颗名叫坎特雷拉君的毒苹果在剪刀的煽动下变的十分愤怒,它的嘴里嘭的吐出一大口绿烟,周身也变成了绿色。和青苹果那种让人垂涎欲滴的青绿不同,这是一种过于鲜艳的翠绿,宛若剧毒的毒蛇,反射着锐利而令人窒息的光。

被吃掉的部分也重新生长了出来,这位坎特雷拉君看来还具有自我再生的能力。虽然不知道它是不是剪刀时之语的产物,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从落入剪刀手中开始,它就一直在被吃与再生中不断循环着,至于剪刀这么做的意义...大概是为了从这颗取之不尽的「毒苹果」中,源源不断的获取她所需要的毒素吧。

毒斑再次从剪刀的脖子开始渗了出来——这次是绿色的毒斑,一如此刻苹果的颜色。

「致命.绿毒。」

「唔,唔...」

看到剪刀对准自己的右手,斯莫尔已经恐惧到完全僵住了,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或是多做一个动作,就会让被剪刀掌控着的自己的终焉更早到来。

「哦...对了!」

只差一步就要把手刺下去的剪刀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暂时放过了斯莫尔,转过身对着早已不省人事的老先生。

「哎呀呀,应该先杀掉这个老头才对。就算临死的你应该不会再在乎未来机器能不能完成了…我果然还是喜欢按顺序办事呢。」

虽然刚才对斯莫尔时动作慢悠悠的,但折磨已经失去意识的老先生并没有什么意义。只见剪刀突然加快了动作,迅速将滴着毒液的右手对准老先生挥了过去——

「着!」

「吧唧!」

剪刀没有料到一直在旁边悠哉看戏的我会在此时突然出手,她不解的盯着无恙的老先生看了好久,才想起将已经被没羽箭打烂的手伸到自己面前。

「啊咧咧?」

说实话...剪刀的手怪恶心的。

没有血也没有肉,从破损的苍白皮肤里面迸出的,只有一大坨紫色和绿色混成一团的粘液。

「王汐...你在做什么呀?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个安静看戏的好孩子呢。」

「废话,你之前要杀的是斯莫尔我当然没兴趣管了,顺便还能看看你的攻击方式...」

「老头你要管,我你就不管了?是当他孙女当上瘾了?王汐你这个叛徒!」

剪刀还没回话,斯莫尔倒先骂了起来,当然声音既小又颤颤巍巍的。这些毫无道理的指责让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已经彻底精神错乱了,也就没有理会他。

「我本来是打算把你放在最后一个杀的。」剪刀幽怨的看着我,「既然你这么不乖...」

「着!」

既然攻击宣言都要说出来了,那我就更没必要手下留情。

第二发没羽箭打碎了她的左腿——的确是打碎,因为她的腿和手掌一样,在被石子命中的瞬间就炸裂出一大团粘液来。

「唔…」剪刀立刻身子一歪,但勉强用手撑住了后面的墙。

「嚯哟,你的身体还真是独特...着!」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连身体都变化了的家伙一般都具备效果恐怖的时之语,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又补了一发没羽箭。幸亏我在未来世界那儿多带了几颗小石头带了过来,要不在这个实验室里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弹药。

和往常一样,我稍稍降低了这颗攻击头部的没羽箭的威力——这也是我在世界0养成的习惯,毕竟相较于直接杀死,活捉目标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奖励金...咳!是可以让他们接受审判而更好的伸张正义。

这下她的脑袋总算没有和之前一样迸出恶心的粘液了,但石子却像打到什么硬物一样被弹到了一旁,看来她的皮肤比起一般人来还是要硬不少的,只是刚刚被我破了防才给打的稀巴烂。

…外面是硬壳里面又是稀稀的毒液,她的身体果然很奇怪。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攻击还是奏了效,剪刀缓缓倒到地上的粘液堆里之后就一动不动了,只有紫绿色的可疑液体还在从她手脚的伤口里汩汩的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