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涅瓦做了个梦。
愤怒的烈火，燃烧的废墟。
天空在燃烧，大地在震动。
就像她的记忆中的故乡一样。
不过似乎又有些不同。
那里有些奇怪的人。
涅瓦追了上去。
她想看看他们是群什么样的人。
但无论靠的多近，涅瓦都无法看清他们的样子。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熄灭的柴火上，仿佛还能照出昨晚的青烟。
狐狸族们正站在一起，面向东方，默默祈祷着。
那应该是他们一族，也可能是他们村子上的习俗。
也许是在为逝去的同伴们祈祷吧。
“祝他们好运吧”。
涅瓦轻声说道。
啊，涅瓦已经醒啦啊？
早晨的稀薄的雾气缭绕着他们。
“莱德。”
在他们祈祷完后，我叫住了莱德。
我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也有点不好意思说，不过在离别的时候还是留下个祝福吧。
对，就像涅瓦说的一样。
“祝你们好运。”
“谢谢。”
自我见到莱德以来他那严肃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希望他们以后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吧。
昨天那个女性凑了过来。
眼中闪烁着不安。
有什么事情吗？
“涅普子大人，涅瓦大人，我有一个请求。”
“喂，卡兰。”
“请一定要听一听！”
“莱德，没关系的。”
涅瓦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我还有一个女儿，叫卡希尔，在六个月前在一次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想她可能被抓到城市里了。”
卡兰的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你们找到她...请告诉我。她的头发很特别，和我的黑发不一样。她是我们村中唯一的金发，你们看到一眼就能认出。她的身高和两位差不多。”
“放心吧，如果我们找到她一定会告诉你的。”
“我们会往森林的西北部去，虽然那里偏僻了些，但是靠近精灵的领地，应该比这里安全，虽然这个邻居也不算太好。”
莱德补充道。
卡兰静静的目送我们离开，有种充满了不安与希望。
和狐狸族们告别后，我和涅瓦继续踏上了前往罗坎的路。
穿过森林，回到崎岖的小路上。
“涅普子，在你的世界你有没有见过—”
“什么？”
涅瓦将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
“不，忘了吧。”
涅瓦刚刚是想问什么呢？
算了，不去想了。
想点有用的吧。
“罗坎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哦，不过高档的我们可吃不起。”
“哎，涅瓦钱不够吗？”
“之前明明说过了住宿就很勉强了，所以才要去冒险者工会接任务。”
涅瓦露出有些生气的表情，好像在责备我之前没仔细听她说话。
冒险者工会嘛，说实话，挺期待的。
会有什么精彩的任务等着我们呢？我们要去打龙吗？还是打恶魔呢？
如果这个世界有恶魔的话，应该会有...
算了，还是不去想了。
*
在下午我们到了罗坎城。
罗坎城的管理不是非常严格。
虽然检查了我们有没有带武器，但是却并没有核查我们的身份。
话说守卫看我们的眼神好奇怪啊？
这座城市的普通地段很普通，但是上城区和下城区却大相径庭。
下城区的街道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路上的店面也是很乱的。
上城区的街道则是干净整洁，有几户人家甚至还有私人警卫。
下城区的出入口被警卫牢牢的把守着。
当然城市主要还是由普通地段构成的，我们要找的工会也在这里。
街道上来往的人很多，还有几家店在进行促销活动，周围围着人头攒动。
涅瓦推开了工会的大门。
冒险者工会和我想象的样子差不多。
一个服务台，一个任务公告版，还有很多给冒险者休息的桌子和椅子。
周围都是形形色色的冒险者，不过男性居多。
盔甲和武器的样式也是多种多样。
一些在商讨着战斗策略，更多的则是在喝酒吹牛。
不过最令我在意的还是几个亚人族。
“涅瓦，你不是说亚人在这里都是奴隶吗！”
我凑到涅瓦耳边，尽量放低声音。
“他们就是奴隶，战斗用奴隶。奴隶在城市里正式出售后一般会被刻上使其不能反抗的咒文。有些奴隶很强壮，所以就会有人买来当肉...同伴。”
“不说这个了，先登记吧。”
涅瓦打断了我的追问。
“你的名字没问题吧？”
要是涅瓦被发现还活着就麻烦了。
“没事，我这个名字很大众。”
真的没问题吗？
涅瓦去柜台登记了，我站在公告版前找任务。
讨伐草原上的二十只史莱姆？
不行，回报太低，才十枚铜币，傻子才去干。
讨伐山洞的十只哥布林？
哥布林？算了算了，有不好的预感。
当我正沉浸在选择困难中时。
“这个怎么样？”
涅瓦把信息登记完后走了过来。
采集在精灵之森的十五株丹吉尔草，报酬10枚银币。
这个委托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疑啊，采集几株草就有这么多回报？
而且它放在这没人接也说明了问题。
“涅瓦，确定吗？精灵之森的话可能会被精灵袭击。”
“不是有你在吗？我们晚上去就是了。”
喂！
虽然很想吐槽，但是看看其他委托。
报酬最多的也才3枚银币，回报太低了。
没办法了。
不过离晚上还差一会。
先去填饱肚子吧。
因为身上钱不多，所以只能和豪华餐馆说再见了。
普通的也不错，也许能发现民间高手也说不定。
和涅瓦进了一家很普通的小酒馆，服务员递来了菜单。
餐单上的字我竟然能看得懂！
说起来刚刚委托上的字我也看懂了啊，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应该是涅瓦那个精神连接技能的作用吧。
看来不过是意识，连一些知识都能共享。
这个技能会不会有点危险...
菜单上的东西，比如兔子肉和那些绿色的菜什么的看起来还是很亲切的，但是...为什么会有蜥蜴。
“两份蜥蜴肉套餐加两杯库鲁茶。”
怎么怕什么来什么？！
“没事的，蜥蜴肉很好吃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涅瓦笑着说。
喂喂喂！
涅瓦大人，我之前哪里惹到你了？
不会是山洞里那件事吧...
周围人听到后都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就像看着前往末日战役的战士一样。
服务员也露出了有别于她职业笑容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
一点也不是什么值得感动的场景啊！
没一会蜥蜴肉就端了上来。
太丑了！太丑了！卖相这么差，完全没有食欲。
这家店是这么设计出这种菜的！
难怪这家店只能开在这种地段！
活该！活该！你们赶紧破产吧，这样的店存在于世界上是一种罪过啊！
“来，张嘴。”
不要啊！！！
为时已晚。
涅瓦已经用筷子把一块肉塞进了我的嘴里。
呜呜呜。
?
这是什么味道！和鸡肉有点像。
不错呢。
“怎么样？”
“好吃！”
虽然样子很难看，但是味道出奇的不错。
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吃牛蛙的记忆，本来以为那会是很难吃的味道，结果和鱼肉差不多。
“什么，竟然好吃吗！”
“那玩意竟然能吃。”
“可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都说好吃了，应该没问题吧...”
“这两位不会是老板请的托吧？”
“你们这群家伙不会胆子连女孩子都不如吧？”
“你说什么呢你！”
“有胆你也去吃啊！”
“谁怕谁，老板娘给我也来一份！”
周围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看来我们似乎无意中帮助老板娘做了免费推销。
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免单啊！
不过等到我们吃完都没见老板娘出现。看来这个老板娘不会做生意啊。
算了，就不要期待有意外之喜了。
和涅瓦把旅店的房间定好后，我们就向南出发了
*
“涅瓦为什么不会传送魔法！”
“马上就到了，涅普子再坚持一下！”
“那你倒是从我身上下来啊！”
走了一会涅瓦就以要保存体力为理由让我背着她。
要我说纯属就是她懒。
“不过涅瓦很平所以被我背着也不难受吧。”
“没事的，没事的，我还很小啦，才十七岁啦。再说了，你也和我差不多。”
我应该感到悲伤吗？
明明是我发起的进攻，却完全没有效果。
“我可不在乎。”
差不多就很好了。俗话说物极必反嘛。
“哦？涅普子要是再长大一点肯定很受欢迎的。”
可我只想低调的活着哎。
*
精灵之森的树木和普通的树木有着天壤之别。
最明显的就是这里的树大多数都有三四十米高，其中还有几棵有五十多米。
涅瓦说这是因为精灵之森地下有灵脉，这里的树因为长期吸收灵脉的能量才能长的这么高，并且精灵之森中还因此有多种珍贵的草药，丹吉尔就是其中的一种。
但是居住在这里的精灵相当的...排外，几乎拒绝与其他种族的交流，尤其是人类。
据说他们认为人类是其他种族中最贪得无厌的。
涅瓦滔滔不绝地和我讲解着。
“这里的精灵自诩代表着这个世界大自然意志。”
“可是代表大自然为什么拒绝与外界交流有什么关系？”
涅瓦没有回答，一脸茫然。
“现在人们所知道的一切关于精灵的知识都来自于流传的故事。没人真正的见识过精灵社会。不是吗？”
涅瓦还是没有回答。看来这个问题难倒她了。
“涅瓦，那个是丹吉尔草吗？”
附近有几株散发着幽光的植物。
从远处看就像星星落到地上的碎片。
涅瓦停止了思考之前那个问题。
“应该是的。”
赶紧把任务完成，免得夜长梦多。
*
精灵凯莉。
是今天巡逻的哨兵。
她就像每一位精灵一样，但也有些不一样。
她的父亲是精灵族长的心腹，父亲的权柄让年轻的她能破格得到这份工作。
一份可以不受精灵族内部法律的约束，在森林外围巡逻。
虽然不能走出森林，但与其他人相比，已经很棒了。
夜晚月光微弱，一个影子在树林间穿梭。
在工作时，她有足够的时间去仰望天空，通过树枝间的空隙望向天空。
那时候，她的眼中会有两个月亮和无数星星。
就在那群星之间，在星辰的运动中，她能得到一种朦胧的解脱感。
她也不明白那是种什么感觉，但是她喜欢那种感觉。
有时她会想起她的朋友，那些一辈子只能活在出生之地的朋友，会不会也去看这些东西。
但每当她想到这，一种孤独感就会开始冲击她的心扉。
凯莉，精灵之森中最年轻的哨兵。
一般精灵认为人类除了不断的索取自然资源外什么都不会干，毫无建树。
但也许是单纯的好奇心，凯莉有时会去听那些冒险者们的高谈阔论。
（今天完成任务后我就可以把我的妹妹赎回来了，我可以送她去上学。
那家店最近新出了一个很奇特的菜，下次要不要带你去尝尝。）
凯莉心中族长的话语渐渐的开始被动摇。
然后凯莉在心中慢慢得出了一个结论，人类似乎也和精灵有些相似之处，起码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像族长所说的那样。
所以，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和他们谈谈也许没问题。
今天有两个不速之客闯入了她的巡逻区域。
她们是毒蛇还是可以交流的“人”呢？
凯莉问着自己。
*
“涅瓦，这些应该够了。”
我抱着一堆丹吉尔草扔进了涅瓦用空间存储打开的裂缝。
“我们是不是太顺利了？”
哎，涅瓦猜的还挺准的。
“有个精灵在我们右边，正在用弓箭瞄准我们。”
“有把握吗？”
涅瓦的脸上有一丝严肃。
“涅瓦不打算做什么吗？”
“我又不是吸血鬼，连她人在哪都找不到。”
我露出了不愿意的表情。
如果继续屈服的话以后脏活累活涅瓦一定都会推给我的。
不能让她养成这个习惯。
“下次晚上给你奖励哦。”
涅瓦把手放到颈部，在那白皙的肌肤上还留有我上次的牙印。
真是没办法。
下不为例！
“精灵小姐，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我向精灵小姐的方向挥着手。
我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要是能和平解决就好了。
不过就像对我的想法的反驳。
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那是宣战的声明。
不得不打吗，哎，真不情愿。
“要帮忙吗？给你防御什么的还是做得到的。”
“不用了。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刚刚那一箭只是试探，并没有对准我的身体，仅仅是为了劝我们离开。
她没在一开始就下死手。
但是箭头还是深深地扎进了泥土里。
种族:精灵
LV 7
能力值:
物理攻击:324
魔法攻击:10
物理防御:127
魔法抗性:80
速度:380
HP:1325
MP:600
技能:
“采集 LV2” “鉴定 LV1”
“加速 LV2”“飞羽 LV4”
能力值完全在我之下。
我冲向精灵的方向，迎着第二发飞来的箭矢。
要是在白天我可能躲不过，但是在夜晚，这种程度对我而言实在是很轻松。
箭矢在我眼中就像黏上了粘稠的蜂蜜一般，慢吞吞地飞行着。
第三发，第四发。
对不起，精灵小姐，已经没有第五发了。
到了精灵所在的树下，纵身一跃，把脚印深深地印在地上。
眼前的巨树就像倾斜的悬崖一样朝我倒来。
精灵随即拔出了绑在腿部的小刀，摆出了严阵以待的姿势。
那是一把十分精美的小刀，黑色的刀身光滑的如同玻璃一般，映射出那微弱的月光。
精灵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那就是给了我近身作战的机会。
虽然我没有学过格斗，而且从小都不曾打过架。
但是凭借极高的身体素质，轻松的抓住了精灵挥刀的右手。
“什么！”
精灵没有放弃抵抗，正准备用脚来还击。
我没有给她机会，顶着她的身体冲向巨大的树干。
失重的精灵没能反击。
伴随着一声惨叫，精灵松开了手里的小刀，然后无力地靠着树干慢慢的倒了下来。
她的面部表情因痛苦而扭曲。
给我感觉就像一个人被强行塞下了一口芥末。
太简单了，胜利的果实朝我嘴里来的也太快了吧。
看来涅瓦对我的实力的评价是很准确的。
“精灵小姐。愿意和我们谈谈吗？”
我弯下身子。树干吱吱作响。
就在那一刻她看到了我血色的眼睛。
“吸血鬼嘛，啧，我怎么没发现呢。”
她用不想让我听见程度的声音低语着。
夜晚的微风吹动着精灵轻薄的衣服。
“哎，你干嘛？”
精灵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我抱起她，然后嗖的一下跳向地面。
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面把她放下。
涅瓦正从远处赶来，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似乎有点生气。
“精灵小姐，我的名字叫涅瓦，她叫涅普子，我们只是接受了委托来采集...几株草而已，对你们精灵没有恶意。”
涅瓦对着躺在地上的精灵小姐如是的说，尽可能的挤出笑容。
精灵小姐沉默了许久。
“我怎么相信你们？”
“我们其实正准备离开。但是精灵小姐你突然冷不丁的袭击了我们。”
我赶紧插话。
“那你们就赶紧走啊！咳咳。”
“是精灵小姐你自己太心急了。”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吗？！是你们入侵了我们的领地！”
......
...
怎么办？
她说的没有错。
我们确实入侵了他们的领地。
不能拿没有恶意这种话来当借口。
“涅瓦，可是用下治愈吗？”
“知道了...”
涅瓦一脸无奈的看着我，然后随意的念出技能。
“精灵小姐，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错，所以有什么其他方式可以补偿你的吗？”
做错了事情就要好好道歉。
“啊？！”
精灵小姐猛的从地上起身。
精灵小姐脸上露出了感到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是什么道理？！你们入侵了我们的领地，你们认为仅仅这样就可以一走了之了吗！。”
精灵愤怒地朝我喊道。
“精灵小姐，请注意一下你的状况。”
涅瓦的语调很平和。
“哈？你们以为我会怕你们吗？”
涅瓦没有继续说话。
“冰-”
涅瓦带着微笑缓缓的念出了技能名。
“你以为我会怕吗！”
涅瓦停止了被她放慢无数倍的施法进程，然后就像泄气的气球一样叹了口气。
这家伙软硬不吃！
“算了，算了，涅瓦，我们干脆直接走得了。精灵小姐也早点回去吧。这次事情是我们不对，下来我们来会提前打招呼的。”
我和涅瓦准备转身离去。
“喂！”
精灵小姐叫住了刚刚走出几步的我们。
“看在你们没干什么坏事的份上，这次就不追究你们了。”
“但是补偿还是必须的，所以...你们可以给我...讲讲外面世界的故事吗？”
精灵犹豫不决地说出了这番话。
似乎舌头快要打结了。
这种回答出乎了我的预料。
但是仔细想想，一个天天呆在树林中的人，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很正常。
就像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会对大海感到好奇一样。
“精灵小姐为什么不自己走出森林出来看看呢？”
“职责在身。”
哎。
“精灵小姐，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
涅似乎在尽力的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平和。
“凯莉。”
“凯莉小姐。”
“就叫我凯莉好了，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用尊称。”
“凯莉小姐要听什么样的故事呢？”
“喂！...随便什么样的都行。”
“那...涅普子，你来说说吧。”
这...其实涅瓦也想听吧！
但是，讲什么好呢，我自己的故事一点也没意思。
等等，正好有些我不愿在原来的世界和人分享的故事。
.........
......
...
“他失败后怎么样？”
“在一半赞同一半否决的投票后依然被处死了。”
涅瓦没有继续问下去。
失望的表情浮现在脸上。
就像读到了小说中主角死亡的片段。
而凯莉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话，只是呆呆地听着。
“凯莉，这故事怎么样？”
“啊？”
凯莉回过神来。
“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真的。”
......
“是吗。”
凯莉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
“我要回去了，你们也赶紧走吧。今天的事情，下不为例。”
凯莉向我们投以严肃的目光，然后转过身子踏着轻声的步伐向森林深处走去。
也许以后还能见面吧。
希望她喜欢我的故事。
*
“这位精灵看来不是什么顽固的人。”
涅瓦在我的背上说道。
“也许，有些精灵和你想的不一样呢。”
“也许吧。”
出了森林后夜晚的风变大了。
路边的野花野草随着风摇摆着，我和涅瓦的头发也被风吹的飞舞起来。
“对了，涅普子，能和我再详细地说说那个故事吗。”
涅瓦伸出一只手整理着头发。
“涅瓦想听哪部分？”
“他演讲的那部分。”
*
回到住处已经是深夜了，街道上寂静无声，偶尔会有几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惨叫声，让夜晚居民们安稳的心再一次晃动起来。
黑暗中有人在看着我们俩，不知是流浪汉还是小混混。
不过他们似乎没有足够的胆量。
推开吱吱作响的房门，我和涅瓦回到了房间。
涅瓦就好像脚上绑了铅块一样，每一步都发出沉重的声响。
然后她掀开了被子，连衣服都没脱就钻了进去。
喂。
我本想把她叫起来。但是想想忙了一天人会累成这样也正常。
况且她还是个女孩子，也许路上她确实是累了。
以后我得再多考虑一点。
我也钻进了被窝。
吹灭房间里的蜡烛，唯一的亮光只剩下街道上的长明灯。
“今晚就放过你吧。”
我凑在涅瓦的耳边低语，肆意地在欲望的边缘徘徊。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砖墙散发出的气味。
我们下次就可以找一家好点的旅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