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我每节课下课都会去6楼看一看,然而电教中心的门总是关着的。终于在第三节课下课时,身为电教中心主任的吴昊坐在他办公室的带有按摩功能的座椅上了。

我敲了敲门,听到一声雄厚有力的“请进”后,便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化学试卷走进办公室。

“吴老师,我的化学试卷不见了,一会儿老师上课要用,我借来了同学的卷子,能不能借您的打印机复印一下试卷?”

“可以。”吴昊头也不抬地回应我的请求。我心想这可有点不好办,但随即我发现了他桌角摆放的篮球,真的这么巧吗?

“吴老师一会儿去打球啊?”我主动搭话。

“嗯。”

“那个,打完篮球也别着急走,可以在篮球场多待会儿,等到十二点半再走吧。”我当时实在是太慌乱了,之前的准备都没能派上用场。只是生硬地、莫名其妙地说出了这句话。

试卷复印完了,吴昊也没有回话。但我想我也算是把“任务”完成了。说了句“老师再见”,便离开了。

我回过神,此时办公室里的温度已经很低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要让我再多打一会儿篮球,或者说,为什么你要让我十二点半前不要离开篮球场。实际上,如果我十二点半之前就走了,可能……”吴昊说得很直接,我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他仿佛一直在看着我,等待我的回复。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许久,我抬起头,对上了他温和的目光,我的心理防线崩溃了,“对,对不起,吴老师,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良久,我决定了:我要向他坦白。

没等他再说话,我便主动开口:“事情是这样的,大概两周以前,我的书桌里被人塞了一封信。那是一张十分精致的信纸,上面工整地写着一道数学题,起初我还以为是同桌的,但她说不是她的,周围的人也否认是自己的,还调侃我做题做多了连自己的题都不认识。但我确信那不是我的,既然没人认领,我也就没怎么在意,就把它随手它放进书包了。放学回家后,我再拿出时才注意到信纸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

尽快解码,接收信息——Mousse

我顿时来了兴趣,因为我觉得这句话就意味着这道题可能就是某个人特地给我准备的。

我仔细审了审题。这道题目很特别,是寻找数列规律的题目,此前我几乎没有接触过这类非考题型。后来经过将近三个小时的推理,我终于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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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奇怪了,即使解开了题目,我从中也没有看懂任何信息。后来我才想起那行字中提到的“Mousse”,去网上查询后才确信那是“摩斯”的英文。由于这张信纸上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内容,那么他就必然要将答案的设计与摩斯密码结合,否则我肯定解不开其中真正要传达的意思。我从网上找到摩斯密码的翻译方法,很快将答案由数字转化成汉字,得出了一段通顺的话:

四月二十三日上午,让吴昊老师十二点半后再离开篮球场。

我当时十分震惊,接着在日历上找到四月二十三日,竟然是在两周之后。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月二十三日,也就是昨天,我只好每节课下课都来您办公室一趟,直到第三节课下课才见到您,又看到您的篮球,我当时就以为可能有同学要约您打篮球什么的,就,就真的按信上要求的那么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

吴昊听完,身体往后倾倒,直到完全躺在椅子的靠背上。

他投向天花板的空洞的目光足以证明他的震惊,我十分理解:竟然有人能在两周之前就知道那女孩要跳楼,而且甚至还知道跳楼的时间和地点,最重要的是他还通过这样诡异的方法将此事告诉告诉我和吴昊……

“这样,你下午就把那封信带过来,我得交给警察,我猜这件事你应该还没和你家人说吧?事情完全不明朗,其实让他们太担心也是无济于事,甚至可能适得其反。不过,这段时间你必须给我及时上学,及时回家,注意安全,最好每天都找结伴的同学……”吴昊严肃地说。

“嗯,好的好的,我都知道。”

当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我也认为向警察寻求帮助是最好的方案。当天下午,我早早地来到学校,而吴昊竟然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了,从我手中接过信纸后,他看了一眼,然后说:“好的,你先去上课吧,这件事交给我。”

“嗯,好,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