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ZERG
第三章：破碎③
12月19日 上午十点 晴
“为什么你还能笑得出来啊……”溯远无奈的叹气。
太田溯远跟一个女孩子在走道里慢悠悠的走着，溯远看上去对女孩散漫乐观的态度有点苦恼。
“没事的，剩下这些钱已经够我用的了。”蝴蝶帆取艺依然是笑眯眯的。
“不是啊，这已经不只是钱的问题了，她下次再来找你怎么办？你要是一直这样的话，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就等下次再讲吧……反正还没到下次不是吗？”
“这样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头……再怎么说你父母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这个没问题的，因为我家离学校挺远，这些钱是爸妈留给我打车用的，可是我本来就有一辆自行车……”
“……”溯远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他完全不理解她的想法。
“就是说啊，那些原本就是应该被花掉的钱呀，不管有没有人抢、偷、借，那些钱本来就是要花掉的，区别只是我现在每天都要骑自行车上学而已啊，而且她也没伤到我的说……”
“……”溯远还是这样看着她，让取艺有些不好意思。
“能别这样看着我么……有点……”取艺脸红的像个桃子，眼睛不停的看向其他地方。
“我是说，这样有点不好……”溯远继续盯着她。“虽然我不算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好吧连我自己都不信。”
“……“溯远还是继续盯着。
“啊啊啊啊呀呀呀呀……好啦好啦！！”蝴蝶帆取艺大叫着跳了起来。“我去把那些钱讨回来好了，所以……能别这样看我了……好吗……这样……真的……很……不好意思……”
“嘿！就等你这句话！”
“唉……”这下子轮到取艺叹气了。
两人约好午饭时间在操场的一角见面。
十二月十九日 中午十二点
上完最后一节课的溯远直接就往操场走了，因为取艺的教室离操场很近，所以取艺比溯远早到了几分钟。
“太田同学！！这里！！”取艺离老大远就跟他招手。
“来了来了。”
——
“所以，我们要怎样才能把钱要回来呢？”
“南山为什么会跟你要钱呢？你为什么要把钱给她呢？”
“这个嘛……”取艺犹豫不决。
“说吧……反正总要知道的不是吗？你都已经决定好了不是吗？”
“好吧……”取艺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就是因为这个啦。”
照片非常模糊，应该是在紧急的时候拍下的。
“啊哦额嗯……我有点稍微不理解照片上的内容。”溯远苦恼的说，这张照片实在模糊的让人分不清主次。
“你看这里，南山同学手上拿的东西。”
照片上面，南山竹海用手拿着一张照片。
“我和南山同学都是摄影部的成员，有时候会随身携带相机的。”
取艺把自己的相机掏了出来，又拿出一张比上一张清晰一点的照片。
在这一张里，南山竹海手中的照片变的清楚了一点。
一个女孩子掐死了一只猫——照片上的内容也只能这么理解了。
“照片里面的女孩子……就是我……”取艺灰心的低下头。
“啊啊啊啊啊！！！——你竟然是个虐猫狂！！”溯远用手指着蝴蝶帆取艺大喊，眼神中透出不可思议。
“别喊出来呀！”取艺连忙用手捂住溯远的嘴。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谨慎的人正在偷偷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可她只听到了照片啊虐猫狂之类的话。
学校里有异虫，就在自己的身边，就算自己上司吩咐过不用管他，但这件事还是让小林秋绘不得不加倍注意，她觉得不能对任何的危险松懈，决定时不时的监视太田溯远。
“对吧！这张照片很能让人联想到那里去，所以南山同学才用这个威胁我的，这些照片是我趁南山同学不注意拍下来的。”
“所以说蝴蝶帆不是虐猫狂咯？”
“当然不是啦，南山同学的照片真的是在超级偶然的情况下拍出来的。”
之后，蝴蝶帆取艺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给溯远讲清楚了来龙去脉。
“只是张照片而已啊你去跟同学们解释一下就好了呀，没人会信的吧……”
“为什么你能这样说，明明刚开始就信了来着……”取艺小声的说。
那张照片就是有如此的作用，那是在万中无一的偶然与绝对的时机中拍摄下的照片，不管是谁来看，第一印象都绝对是取艺以娴熟的手法杀死了小猫。
“那确实得好好想个办法……”溯远冷静思考。“所以说那只猫真的不是你杀死的对吗？”
“恩……哼！”取艺生气的扭头。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而已啊……”
“喂……”取艺小声的说。
“那边那个人好奇怪啊，好像在偷听我们说话。”取艺凑过溯远的耳朵小声的说，用手指悄悄的指着。
溯远望向取艺所指的方向，确实有一个着装奇怪的人，又马上低下头，假装没有被发现的样子。
小林秋绘，这个在前天还是溯远朋友的女孩子，正在悄悄的偷听他们说话。
“应该没问题，不用担心。”
“溯远你们认识吗？”
“算是吧。”
溯远觉得不用理会她，毕竟自己要做的事情和异虫什么的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好吧……我们怎么办呢？直接去找南山学姐交涉吗？”取艺把话题拉回来。
“她都威胁你几次了，光靠谈话应该不可能了……大不了撕破脸皮算了！直接去找她！”
“不行啊……她会把照片传的到处都是的……”
“只是照片而已，没人会在意的……对吧……恩。”
“唉……”
“能翻一下监控吗？”
“找不到……那是死角……”
“你们可以直接去找她。”
二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那个穿着奇怪的女孩身上，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我是说……你们可以直接去找她。”秋绘又重复了一遍。
溯远对她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对于那种一瞬间就能把自己切成两半的家伙不可能不怕的，虽然勉强装作很平常的样子可还是不能冷静的说话。
溯远底下了头。
要是直接谈话就能解决的话，取艺自己或许早就已经搞定这件事了，可还是落得现在这个样子。
取艺也低了头。
三个人就这样谁也没有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我去找南山同学好了……”秋绘率先打破了沉默。
“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学姐这样做真是帮了大忙了。”
“我的名字叫小林秋绘，和太田同学在一个班级上课，那个，我会努力的。”
蝴蝶帆取艺把太田溯远拉到一个角落，她大口的喘气，额头上有汗在留下来。
“小林学姐……太强了，这种气场……”
“……恩……恩”溯远应付两声，绷住脸以免自己笑出来，取艺估计被小林秋绘说话的语气和样子震慑到了，不管说什么话，全都是一种语气，面无表情，但就刚刚来说，溯远知道秋绘说不定已经害羞的不成样子了。
“怎么了？”
“没什么……”
“你从刚刚开始就没好好说话，该不会……”取艺坏笑了一下。“你害怕小林学姐吧？”
“哪可能……只是关系不太好而已。”
“算了算了，小林学姐看起来那么可靠，应该会成功的，到时候可得好好答谢一下。”
“这个嘛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的好……”
虽然只相处了一两天时间，可是对小林秋绘为人处世的态度溯远似乎已经深切的认知，就算不是溯远，换个人估计也一样。
“为什么啊？”
“这……”
“啊呀呀！我在班里还有事呢，要走了要走了，先再见了，太田前辈和小林学姐！”
“去吧……”
取艺打招呼之后就很快的往班里跑去了，而溯远和秋绘站在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好，溯远对她有种恐惧感，感觉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实际上下一秒不高兴就会要自己的狗命，而秋绘那边确是……
她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眼睛瞪得很大，一向面瘫的她会这样溯远也很是意外。
摊上事了……这是秋绘心里的想法，别人遇到了困难，两个人这那里干瞪眼，自己想去帮忙，可是说话动不了脑子的她答应取艺自己去找南山竹海谈话……
“完蛋了。”她轻轻的说出这句话。小林秋绘生平最不擅长的就是聊天谈话之类的事情。
“那个……我知道你现在怎么想……”溯远尴尬的说。
秋绘头也不回的走了，溯远想着她对自己这个异虫的厌恶感应该是很大的。
“唉……”溯远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面叹气。
秋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神经兮兮的，眼睛一直往一个方向看，自己没脑子的接了个活，又不知道怎么解决，直接去，直接去，这恰恰是秋绘不擅长的，可她还是这样说了，又为了解除尴尬的氛围头脑一热，这下子搞的自己满头大汗。
溯远的座位在秋绘后面，用一只手托着腮，默默地看着，想着自己该不该继续掺和这件事，以自己的身份来讲，他应该尽量离秋绘远一点，毕竟这个人说不定有杀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蝴蝶帆取艺和南山竹海的事情本来应该由取艺和溯远去解决的，秋绘中间突然一脚插进来了，溯远知道她绝对没办法用谈话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小林秋绘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显然是想了一节课都没想出结果。
原来想帮她一把的溯远想到自己面前的东西可以一瞬间把自己的身体砍成两半而且她本人或许还有那么做的意思，他迟疑了一下。
就在这时，班主任老师突然走进教室，要讲什么重要的事情，提醒大家注意听着。
“这个月，镇上发生了几起人口失踪案，大家都知道吧？”
就在这个月初，发生了第一起失踪案，山野秀明，34岁，在自己家里完全不见踪影，随后几天又有人频繁失踪，失踪人口已经有数十人了，虽然有两三个安全回来的例子，但本人完全没有失踪时的记忆。
“学校和各家长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决定全校学生休假一个月，希望这一个月里大家能够多待在家里，尽量不要外出，同时不要忘记好好学习。”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过会儿会有专车分批将同学们送回家，希望大家能够安静等候，不要慌乱。”
就这样，班主任老师讲完话就出去了，估计学校教职工大多数都原地遣散了，老师要到其他班级帮忙通知，这次事件应该相对紧急。
学生们有的在看书，有些在聊天，还有的在走廊上。
这时候秋绘更痛苦了，如果不趁现在去找南山竹海的话，那今后几乎就没有机会了，等一个月之后的话未免时间太长，但是如果不去找她的话，自己会很轻松，毕竟因为紧急事件而不能帮取艺讨公道是个不错的借口。
溯远基本把这个女孩看懂了，也跟着着急，到底应不应该去帮她。
秋绘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了解的人完全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而一但去交流去沟通，很容易的就把她全都懂了个遍。
“那个啊，小林同学……”溯远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么了？”小林的声音罕见的带着些许哭腔，看来是真的因为这次的事情苦恼过度了，一瞬间连拍自己的人是溯远都没有察觉到。
“那个……”溯远的眼神突然惊慌起来，因为最近变成异虫的原因，他对视野中物体的捕捉能力开始变的异于常人。“学校外面，来了好多……”
学校建在中心的公园旁，除门口的路灯以外到处都是显眼的绿色，同时在秋绘给他们的地图上，周围满是红色的斜杠，代表高危。
溯远没有将地图奉献出去，因为他知道，一但地图的消息传出去了，异虫们虽然会不容易在暗处袭击，但不少人会因为按照地图行走而遭受袭击，这张地图将毫无用处，还会搭上不少人的命。
“虫子……他们现在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秋绘瞬间冷静了下来。
“怎么办？”溯远向秋绘询问有没有什么让大家安全脱身的办法，可是被秋绘白了一眼，果然秋绘对自己还是好感度为负数。
溯远一气之下立刻跑出了教室，他还有一个人要保护。
他知道自己很弱，不可能保护得了所有人，所以他只在乎一个人的安危就好了，拯救学校保卫学生的英雄作为就交给秋绘这个超人算了。
秋绘朝窗外瞄了几眼，普通人确实很难发现那样的伪装，就像是动物的保护色一样，异虫与森林的颜色交融堪称完美。
“我这里来了好多虫子。”秋绘拿出小型对讲机放到耳边。
“大概有多少。”
“最少也可能有五十只左右，暂时都隐藏起来了，没有进攻的迹象。”
“那么大规模的异虫群体，应该有已经蜕皮的成虫，我先把事情向上面汇报，你自己小心，先过去探查一下，现在还不知道它们的目的，不要轻举妄动。”
“好的。”
学校行政楼广场
有些家长在陆陆续续的接自己家的孩子们回去，校长规定，除非有监护人陪同或者学校的专车，学生不得离校，这是家长们和校方共同商议的结果，绝不能让一个人独自离开学校，哪怕效率慢一点，用车一点点拉也要拉走，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几天的失踪人口数量达到了空前绝后的水平。
“同学们，学校的车很快就到了，不要着急。”
蝴蝶帆取艺和同学们站在角落里，和同学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对于能不能早点登上车回家这件事显的毫不在意。
“哦！车来了！取艺我们快上车！”一位同学抓住取艺的手大喊着。
“恩……恩不要着急呀。”
车子能装下的人是很有限的，取艺在同学的拉扯之下好不容易挤上车，却听到有人在下面呼喊着自己。
“取艺——！快下来——！”向这里大喊的是快累到断气的太田溯远。“别上车！”
看到溯远这个样子，蝴蝶帆取艺一下子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一把扶住跑到跟前累的差点断气要往下摔倒的太田溯远。
“快……快……”溯远累的说不出一句清楚的话来，他用手卖力的指着刚刚开始行走的大客车。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快让他们全都下车……快！快！”溯远用沙哑的嗓门喊着，可是没有人会在意，他现在就像是一个疯子。
“到底怎么了呀！”
“我……我……”溯远累的几乎说不出活来。
又有一辆车紧挨着来了，就在学生们蜂拥而至到达车门之前，太田溯远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车门，溯远的力气很大，几乎没有人能从那里进去，可是还是有好多学生从后门进到了车内，蝴蝶帆取艺见状也学着溯远的样子去堵后门，可身柔体弱的她一下子就被冲倒了。
“别在这儿碍事了！”
一名壮汉把气喘吁吁的溯远从车门前扔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傻傻的看着天，擦了把汗，为什么要堵前门呢？还有后门啊，当时头脑发热的他没有想这些东西。
——
秋绘静悄悄地避开人群，非常灵巧从校园一角高高的墙壁翻了过去，现在不是想着取艺的事情的时候了，异虫大规模出现，这本身的重要性已经大大超过了取艺本人，更何况是她那点儿私事。
异虫已经把学校团团围住了，这件事不假，而且……校车正在把学生们送往一个很古怪的位置，这正是溯远立刻和秋绘商量分头行动的主要原因。
秋绘在一个很隐蔽的位置观察异虫的动向，发现他们只是在学校这一带活动而已。
“关于异虫有了新的情报。”秋绘打开通讯器，向组织里传去信息。“数量大概是刚开始预测的三倍，一百五十只左右。异虫正在……杀掉学生，然后拟态成他们。”
“……关于这件事，情况有变了，其他部门会派来专门的人员，太田溯远在你们学校对吧？你现在的任务是去保护他。”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组织会让谁来？我为什么要保护他？”秋绘傻眼了，自己没有杀了他就够好了，组织却让自己去保护一个异虫。
“秋绘，我知道，你对异虫有些成见，可是这既然是任务，那就必须要遵守，不要问任何问题，明白吗？”
“明白……”
秋绘没有打草惊蛇，取消通话之后就开始往回走了。
——
“取艺，你现在就回班里去，跑到人少的地方躲起来。”
“为什么啊，到底……怎么了……”
校车是两辆一起来的，离下一辆车开过来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溯远会在下一辆车到学校之前把它拦住。
秋绘回到教学楼那里，默默地看着溯远和取艺，像他们观察的那样，校车把学生运往异虫群的所在地，被当做拟态用的模具，原来的人估计用完以后就被杀掉了。
秋绘没有对那些异虫动手，她明白，自己已经来晚了，在这里溯远也没有拦住上一发校车，情况似乎已经变得不可收拾，他们又不能把事情说出口来，秋绘特别想将那些罪恶滔天的异虫碎尸万段，可是她知道现在的忍耐是为了给异虫严厉的打击，还有减少更多的伤亡。
“没事，什么都别问，照我说的做。”
“可是……”
“快回去吧。”秋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用和平时一样的口吻说，秋绘的神态貌似对取艺有着独特的作用。
“恩……”取艺看了看她的眼睛，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走了。“不过明天溯远你一定要跟我解释清楚呀。”
“我会的。”溯远现在体力恢复了一些，但说话还是有些阴沉。
两人目送着取艺远去，取艺渐渐离开视野之后意味深长的对视着，跟人打交道秋绘做不好，可是跟异虫打交道，一个恨字就足够了，她没有感到一点压力。
“它们正在批量拟态成学生，被送出去的同学已经被杀了。”
溯远的眼神中露出一股无奈，只能求助于秋绘和她的组织。
“你们打算怎么办？”
“让我不要乱动，他们会派人来。”
“……就这样？”
“对。”
“你们明明有消灭异虫的能力，为什么要看它们做坏事！”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刚没有拦住那辆车，他现在显得有点生气。
“异虫的数量很多，这是可以一举歼灭的好机会，我们并没有袖手旁观。”
“那那些已经上车的学生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去死，什么也不做吗？”
“……”
秋绘沉默了，她一直以来似乎都不是为了拯救别人才去和异虫战斗的，救人只是个顺带的工作而已。
溯远也想了想，他们似乎并无道理，只是自己没有能力，格局太小了，同这场异虫与人类的战争里，他显得太微不足道了，有些事只能交给能做到的人去做，自己明明很弱，一点用都没有，还想着别人的帮助。
溯远突然迈开脚步，大步跑起来，他的目标是学校大门。
“你要去干什么？”秋绘也跟了上去，虽然她的任务是保护溯远，但他的死活秋绘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只希望溯远不要打乱了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