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将重逢,但不是现在,路途还很长,去见证这一切吧。”
“一路上,你所看到的所经历的,一定能成为你最棒的回忆与成长。”
———————
“等等!”
“等什么等!不等!”
泽尔洛猛地惊醒,伸出的手尴尬的悬浮在空中,刚刚的话仿佛刻入心中,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究竟是谁,但他现在要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旁边的冬闵夜。
“等等………我不是睡着了吗?”
泽尔洛完全无视了仿佛对方那句“等什么等!不等!”的暴躁发言,他清晰记得自己被那个模糊不清的白衣少女交代了什么,但现在来说,当下应该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出现在马车上。
“等等………”
泽尔洛慢慢低头,看向另一只手,那只手上放着一个咬了一口便没再动过的苹果。
“啊……”
苹果跌落在车内。
“愣着干嘛呢?”
头皮发麻的感觉,泽尔洛半张着嘴,被冬闵夜那么一拍脑袋回过神来,连忙挤出一个狗一样的微笑,然后心虚的捡起苹果,用手擦了擦,重新看向冬闵夜。
“哈哈没事没事,刚刚手滑,掉了。”
车内的气氛很凝固,冬闵夜不说话了,泽尔洛预感大事不妙,他捏苹果的手又重了些,然后他余光瞥见车夫关紧了身后面对两人的小窗,是不一样的动作,只不过上次是由冬闵夜开开旁边的小窗。
“那个………”
泽尔洛开口了,他咽了口唾沫。
“我身上很臭………对吧?”
这是他等待冬闵夜最久的一次回复。
XXX
我最喜欢主人了。
要说多喜欢,那就是世界第一喜欢。
我第一次见到主人的时候他很小,很小很小。
从貌似是他父亲的男人口中得知,主人的家族自古以来都是没有钱的,锻造武器要钱,修炼场地要钱。
但还是因为比我主人还要早的人,那是他们家族的老大,听说为了追求极致的力量,败光了钱财,却没有找到极致的力量,然后他失败了,于是这个家族便落魄了,负债累累。
主人的爸爸不想还钱,就丢下了主人,主人的母亲我一直没有见过,我记得主人拿着我的表情,他不喜欢我,他说是因为他的父亲花光了钱,买了我才走的。
但我不介意
我不介意主人想什么
我只需要一直陪着他就好了。
“以后,他就是你的武器了。”
主人的爸爸拿着我,递给了主人,主人的手又小又软,但因为我很轻,主人拿的很轻松,他笑的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我开心的想飞起来!
我记得我已经死了,但我活了过来,我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与这把剑融为一起,被主人唤醒了。
主人拿着我,经常去给他那些朋友秀我有多帅气,跟着他的父亲练剑,主人经常擦拭我,会抚摸我,我也好想与主人一起玩耍,可惜我已经死了。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主人了。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伤痕累累,不顾被灰尘覆盖的我,拿起来就是对着地面猛砸,我没有痛觉,所以只是地板单方面受伤。
主人他变了。
虽然他经常带着我,但他只是随意的把我放入剑鞘,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保养我了,主人也变得敏感多疑,暴躁无比。
但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主人如天空般的蓝发和琥珀色的瞳孔,我从主人父亲口中得知,他们一族可以将死去的生物封入剑里,成为剑的守护神。
但我,要做主人的守护神。
我必须更坚固。
我必须更锋利。
我必须更强大。
纳特鲁德看着剑随风消散,一头雄鹰哀嚎着落地。
主人的表情有变化了,在我目光黑暗之前,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头鹰,难怪,我能带着主人飞起来。
如果你走上弯路,如果你生命受到威胁,我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会守护你,指引你。
谢谢你给了我二次生命。
XXX
“是的,你身上很臭,我也是。”
冬闵夜扭头看向窗外,伸出手打开了窗,风涌入车内,吹气两人的衣物和头发,泽尔洛盯着苹果看了会,按照三秒定律来说,这个苹果还能吃,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咬下了去,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觉得有必要让冬闵夜信任自己,也许是死亡太多次,他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了,因为就算思考也不知道是谁杀了自己。
于是泽尔洛又咬了一大口苹果。
“我说啊,你信任我吗?”
“为什么那么问。”
“因为我想要你保护我。”
“………”
冬闵夜一直觉得泽尔洛是个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外套和黑色内搭,黑色裤子被他卷的一高一低,就连手套都是只带左手一个白色,说话毫无教养,行为举止怪异可谓是与人类毫不搭边,说着他不懂的话让冬闵夜毫无头绪满头雾水,还自顾自的要冬闵夜保护他。
“那我单刀直入了。”
“你是绝望王吗?”
“哈??”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泽尔洛差点噎到,他赶忙敲着胸口剧烈咳嗽,因为动作之大马车夫都扭过头瞥了一眼这里,泽尔洛将眼角呛出的泪水擦掉,重新笑着看冬闵夜。
“我当然不是了!”
“毕竟我那么弱,跟那个混世大魔王不搭边吧!”
“是绝望王。”
冬闵夜冷不丁的纠正了对方,泽尔洛大概摸清楚了面前的白猫到底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于是他拍拍胸脯,面露微笑。
“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是绝望王!”
“我希望你,今天晚上能保护我!”
泽尔洛将吃剩的苹果核握在手中,露出堪比热血少年漫男主的微笑。
“因为我们不是朋友吗!”
纳特鲁德无法理解,他无法理解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只知道面前的家伙杀死了他父亲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纳特鲁德眼露凶光,男人的手下感觉有些不对劲,背后传来的阴沉感觉……
果不其然,手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纳特鲁德贯穿了胸。
当悲伤到了极点,你便会更加接近力量。
父亲的话缠绕耳边,纳特鲁德浑身颤抖,他毫不犹豫的抓住手中鲜红跳动的心脏,猛地捏爆!
他知道这股力量带给自己的是什么,但纳特鲁德不打算想那么多,复仇,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嘭———”
另一名手下表情恐惧,仿佛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他这次毫不犹豫的就开了枪,纳特鲁德微微偏头,对方子弹在他蓝色的中长发上打出来个空洞,战斗,犹豫就会败北。
纳特鲁德不再犹豫,他弯腰快速捡起手上的枪,双脚因为血的原因甚至打滑了一下,在他打踉跄的时候,手下再次举起枪,纳特鲁德这次用左手扶地,右手直接将枪丢出,手下慌乱的连发数枪才勉强将朝自己飞过来的枪打偏移,还没喘过多久的气,他就看到了纳特鲁德正发着微弱光芒的双瞳。
死亡的气息。
晚了。
纳特鲁德右手伸出两指变为剪刀手,一刺!将手下的眼睛捅穿,将手拔出后他朝着对方腹部踹了过去,双手染成鲜血,他看着手下在地上打滚,捂着双眼与腹部,冷哼了一声。
然后他蹲下来,将手上的鲜血擦在对方的战斗服上,然后———
如踢足球般踢中对方的脑袋,断头并没有出现,随即出现的是对方骨头的扭曲声和震耳欲聋的喊叫声,脖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在了一起,纳特鲁德的鞋底踩在血水中,一步一步的拿起那鹰的尸体。
咔哒
咔哒
在脚步渐渐变大的一瞬间,纳特鲁德猛然扭头,神经紧绷到了极致,抓起手边的一个断臂————
“别紧张!”
伴随着擦的发亮的鞋尖出现在灯光下,橘发男人高举双手,走出阴影,他微笑着,接近纳特鲁德。
“你是纳特鲁德·约克海姆吧?”
见纳特鲁德没反应,男人自顾自的介绍起了自己。
“我叫阿里·勒伦达斯。”
“是你的爸爸,刻亚·约克海姆的朋友哦。”
纳特鲁德愣了一下,他如确认般,抱紧了手中凉透了的鹰。
“朋友?”
“嗯,我被你爸爸拜托了一件事。”
蝴蝶,只要张开翅膀。
就算遥远的彼方也能飞跃。
女孩面前的男孩跳着她看不懂的舞蹈,周围的人议论越来越大直到充斥着女孩的大脑后,女孩才反应过来。
一不小心看入迷了,女孩无法说出这种话,哐当的一声,随即而来的是玻璃破碎声,吵闹声,男孩停止了跳舞,他将摔碎的剑拿起,准确的说是剑柄,男孩看着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人,他只是微微鞠躬,说了句对不起。
“异类。”
“异端。”
“好可怕。”
周围的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女孩拿起桌上的餐巾纸,递给了满手鲜血的男孩。
“我叫友希娜,是麦克白家族的哦。”
“你呢?”
“我………”
男孩抬起头,他的嘴唇轻颤,将纸巾接过紧紧握在手中,周围人因为友希娜的动作,吵闹声越来越大,大人急忙出现,一把扯过友希娜的胳膊,不顾女孩的反抗和喊痛,愣是将她从男孩的身边带走。
友希娜很羡慕男孩,因为他的舞蹈,仿佛带给了她自由,自幼接受家族教育的她,向往着外面的世界,翩翩起舞的蝴蝶,自由自在的翱翔于蓝天。
然后男孩抬起头,举起他紧握着纸巾的右手,大声喊着。
“我叫阿里巴巴!阿里巴巴·勒伦达斯!”
“啊………”
原来是勒伦达斯家族的少爷吗。
难怪家里的大人都说,他就是那个跳舞的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