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围巾所包裹着的是一张稍显白皙的女性面容,细长的脖颈,乌黑柔顺的长发被盘在后面,明亮硕大的双眼,微颤的睫毛,还算细腻的肌肤以及红润的双唇。

【这下你满意了?】

男人,不对,其实是伪装成男人的女人哪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出来后还是一直用着先前粗犷的声音,或者是已经习惯了吧。

【嗯...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

置信似乎不懂得周边氛围一般,一直盯着面前的女人。

【声音和体型都能伪装,甚至是走路的步伐都能伪装成男人模样的你是怎么隐藏那里的】

置信似乎更加好奇了,他拿着那把匕首,将刀尖抵住女人松垮的领口,渐渐开始下滑,衣服在锋利的刀尖上轻而易举的被划破,不断有雪白的肌肤暴露在视线下。

【你这个混蛋,变态,你想做什么】

这时的女人才稍显慌乱,声音也不再像是先前那般刻意粗犷。

直至看见女人胸前所缠绕着的东西,置信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恍然大悟。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真是解了我心中不少的疑惑呢,多谢你了】

女人听闻只觉得自己被面前的男人所羞辱了。

【你的名字叫做置信是吧,我记住你了,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你杀掉】

女人凶狠地说道,完全能听出其中夹杂着咬牙切齿的滋味。

而置信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将手中的小刀放进女人的手里,也不管女人此刻凌乱的模样,自顾自的捡起自己的钱包,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再从原本空空如也的钱包里面拿出了几张钞票放在了女人的胸口上。

【我要杀了你!】

一种深深的屈辱感油然而生,女人死死盯着面前的置信,如果她此刻能动了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撕成碎片。

【嘘...小声一点喔,要是被人听到这条黑暗的寂静小巷里,躺着一个衣着不堪的女性,会发生什么你也会知道的吧】

置信笑着,似乎看起来心情不错,或许是找到了能令自己愉悦的事情。

【这些钱就当作是报答吧,再多也就没有咯,当然,没有说你只值这个价钱的缘故】

这句话就是纯粹的恶趣味,但是置信反倒乐在其中。

【混蛋,我绝对要宰了你,然后将你身体剁碎扔给野狗】

置信对此则是无感,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紧接着,他拍了拍帽子上的灰尘,却没有立即戴上,而是放到了身前女人的脸上。

女人不断咒骂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关上了某种开关一般。

【真是粗暴的女人呢,这样是讨不到男人欢心的,不过既然被你记住了名字与长相,虽然这是有些麻烦,不过还是请你好好睡上一觉吧,等你醒来便会忘记一切...祝你有个美梦...不对,如果要是噩梦那就更好了...】

置信笑着,再次将帽子拿起,面前的女人已经闭上双眼,沉沉地睡去。

戴上帽子的置信走出小巷,心情有些愉悦,他转着圈,嘴里不断哼着不知名的旋律。

【又是有趣平静的一天,啊啊,这种感觉可真的是太棒了】

置信还在向前方走去。

这里是观田市的边缘地带,与其他港口城市相互接壤,因此显得鱼龙混杂,而几年前突然兴起的独色帮文化更是令这座城市不再孤寂,如同注入一记强针,令观田充满活力。

这是已然习惯于平静日常下,人们的必经之路。

置信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无时不刻的都在沉浸其中,坐在公园长椅上的他望着无云明媚的天空闭上双眼,微风吹拂着,连带着四周泛绿的树叶。

【置信?】

耳边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是自己想要遗忘,却一直不断等待着的声音。

【大概是幻觉吧】

置信如此想着,甚至连睁开双眼的欲望也没有。

【是你吗?置信?】

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自己的面前。

最终,确定这并非是幻听的置信睁眼看见了自己面前的那个人,不再像是当初记忆中那副青稚模样,显得十分成熟,但也并非充满变化,这让置信收起了原本漫不经心的风格。

明媚的阳光下所站立着的是一个身形高挑的标致男人,微卷柔软的短发随风摇摆,干净温暖的笑容一直没变,身后背着的背包还是五六年前的那一个,所带着的眼镜却是换了另一副。

【好久不见了,置信,我回来了,回到了这座城市之中】

他笑着,那笑容如同刚刚吹拂而过的微风,置信只是看着面前的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看见我回来就那么惊讶,甚至说不出话吗?】

男人将身后的背包摘下,自顾自的一同坐到了置信身旁的长椅上。

【确实,还以为你已经在哪个偏僻角落被怪物当作晚餐吃掉了呢,元禾】

身旁坐着的是置信曾经中学时期的挚友,六年前突然选择放弃一切进行世界旅行的元禾,哪怕彼此之间改变了许多,但他们之间的默契与羁绊永远不会改变。

【是吗,看来我能安全回来全都是因为自己运气好的原因呀】

元禾说完,自己倒是忍不住先笑了起来,置信看着他,嘴角同样露出了些许微笑。

【我离开的这些年,你不会还交不到朋友,所以心底里一直祈祷着我赶紧回来吧】

【如果你是个美少女的话,我倒是还能想像】

【真是过分呢,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最开始的朋友吧】

元禾看起来有些伤心,但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

【怎么了,难不成还在坚守你那不切实际的奇怪信条?】

看向蔚蓝的天空,元禾出声询问身旁的置信。

【那只是一种仅仅只适合我自己的生活方式而已】

【我记得是叫“独自一人”吧,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元禾似乎想到了什么,调笑着当初一直想要贯彻这个理念的置信。

相反,置信却是什么也没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