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火锅不错,可是在盛夏吃火锅就有得受了。夏天本来就热,再加上围着火锅,真有种“火上浇油”的感觉。
不过,火也好,油也罢,最重要的是——吃!民以食为天嘛!更何况是一顿白食,不吃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肚皮呢!
“喂!又没人跟你们抢,慢点塞不行吗?”舒龄发觉他们穿工作服时是马屁精,脱工作服后就像一匹匹穿衬衫的“狼”,而且还属于“饿狼”的那一类。
“是啊!我出钱,你们也不用出命啊!”王倩倩的眼前浮现出难民吃食物的情景。如果说他们已经饿了好几年,她绝对相信。
“别管他们,来,鹏程老弟,你也吃呀!别客气。”小裴给火焰夹了一对虾,他发现他根本没吃什么。
“我是不吃······呜······”火焰还没等说完他不吃“食物”就被一只玉手捂住了嘴。
“他对海鲜过敏。”不用说,玉手的主人正是张娇。之所以她这么做,是为了以防他又说疯话。她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被自己打成白痴了。不然,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这样啊!鹏程老弟尝尝这道菜吧!”小裴热情的又要给火焰夹菜。
“这······”张娇犯难了,总不能说他对菜也过敏吧?
幸好,有两个美女替她解围。
“我们带文同学吃过饭了。”说完,王倩倩和舒龄看向对方。原来,她们还蛮有默契的。可是,既然吃过了,那么这顿饭是请谁呢?
“没错,他不饿!”张娇的明眸向火焰瞪去,“是不是,文······”
忽然她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捂在他的嘴上,可以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在烫着她的手心,甚至全身。
“咦?娇公主,你的脸怎么红了?天气有这么热吗?”张娇对面的“饿狼”正准备稍稍休息一下,然后再吃,却看见她的脸好像苹果一样红,禁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张娇捂住火焰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这微小的动作仅被小裴一人注意到了,他暗暗的高兴,原来玉面罗刹喜欢上了这位年下帅气的文鹏程同学,他认定他就是娇公主的真命天子,就是拯救他们的救星。但如果他知道他们是“表亲”,他还会这么想吗?
“咦?娇公主,你为什么要捂住鹏程老弟的嘴······啊!”事不过三,这个常造谣说张娇失恋的同志终没能逃过劫难——被玉面罗刹扔过来的盘子击中头部,当场晕倒。
“我送他去医院。”小裴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我陪裴大哥一起送他去医院。”
“我们应该回去办公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刚才还像饿狼抢食的同事,这会却像兔子一样各自开溜,不溜可就没命了。要知道,命可比白食重要多了,没命了,还吃个屁呀!所以,保命要紧。
眨眼间,一桌人就只剩下王倩倩、舒龄、张娇还有火焰四人。
“呵!不赖的法力嘛!”转眼就不见。火焰把他们的逃跑速度当成了一种移身述。
“法力你个头!”张娇的脸仍然很红很烫,她第一次感觉到“害羞”的滋味。
“哎!”舒龄叹了一口气,这顿饭吃得真像闪电一样,要不是桌上还残留着“饿狼”们吃剩的食物,她还真以为这群人不曾来过呢!
“小娇,好像我们又失去了一位好同志,”王倩倩指的是被盘子击中的那一位,“过几天我们还要抓那个秃头的老板呢!这下,人手可就不够了呀!你说怎么办?”
“拼了呗!”张娇的答案让王倩倩摇了摇头,人手都不够,还怎么拼呀!
“拼什么?法力吗?”火焰一头雾水的插口问道。
“鹏程是不是可以加入这次行动?”舒龄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怎么没想到呢!实习生到岗,我们这次行动的人手就够了呀!” 王倩倩眼睛一亮。
“不行!他的脑子还没好呢!”张娇出声反对。
“医生说他很正常。”两个美女又是如此默契的异口同声。
“可是······”
“不用可是,就这么说定了。”舒龄的俏脸上浮现出迷人的笑容。
这笑容正是为火焰而绽放的。只可惜,火焰正在低头玩盘子里的生虾而没有看到这迷人笑容,但张娇和王倩倩却看到了。
什么嘛!见到我表弟就跟花痴似的,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张娇的嘴撅得可以挂两斤猪肉了。
王倩倩嫣然一笑,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苗头。
“文同学,能给我讲讲你在海棠学园的生活吗?听说那里的课程很有趣,是吗?伯父伯母对你来这里一定很惦记吧······”舒龄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火焰却一句也没听进去。简单的说,就是他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先回去了。”留下一句生硬的话后,张娇起身离去。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发火,只知道自己不想看见他和小龄在一起谈笑,或是和别的女孩在一起。
“她是不是生气了?”舒龄看着张娇离去的背影问道。
“我想······是赶着回家给张笑做饭吧!”王倩倩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可现在才下午一点耶!”舒龄顿了顿后,接着道,“况且,小娇是不会做饭的呀!”
“也或许······是回办公室做事了。”王倩倩换了一个理由。
“也不用这么急着回去嘛!”好吧!不管她了。张娇说的没错,她还真是有异性没人性,“文同学,不如我们一会去公园散散步吧!”
“公园?好玩吗?”要是不好玩的话,打死他也不会去。
“当然好玩了。”这么说,他同意了,太好了!舒龄又有些不太情愿的说道,“倩倩,一起去散散步吧。”
“不啦,我还要回家陪爸爸呢!”王倩倩回绝了舒龄口是心非的邀请,她可不想小龄埋怨她去充当惹人厌的“电灯泡”。
“那我们先走了,” 舒龄心花怒放,没人打扰她和年下学弟独处,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走吧,鹏程。”
“好。”火焰丢下手中玩弄的虾,同舒龄一起离开了火锅店。
“全都走了。”王倩倩对着空空的座位,自言自语道,“也好,难得清静。”
跟着,王倩倩大声道:“服务生,再上一盘虾。”
午后。
公园里弥漫着花香,处处可见一对对情侣在幽幽小径上闲步徘徊。
忽然,小径上多了两个追逐的身影。跑在前面的是一位清爽的帅哥,在后面追他的则是一位美丽的妙龄少女。
“来啊!来啊!龄龄表姐!快点来追我呀!”火焰迈着长步,边跑边得意的向后瞧。
“文······文······”舒龄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半天只挤出一个字。也难怪,她本来就很少运动,要不是想赢得“文鹏程同学”的好感,她才不会在后面追他呢!累不说,丢都丢死人了。
“不······行了,我跑······跑不动······动了。”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舒龄就一屁股坐地不起,大口大口地喘气。
火焰跑回来,蹲在舒龄面前,取笑道:“原来你这么没用啊!跑了一会儿就不行了。”
一听到他这么说,舒龄便马上站了起来。以维护她的自尊心和在他心中的形象。
“谁说的,我······哎呦!”扭到脚了。
嘿嘿!天助她也。舒龄心中窃喜,她扭到了脚,那他就一定不会见而不管的。说不定,他还可能会······背她回家哦!
“鹏程同学,我想我走不······”啊?舒龄一抬头,却见刚刚还蹲在她面前的文鹏程,此刻却已身在远处。眼见成了枚小黑点的他就快要消失了。
“文鹏程!”简直是河东狮吼,与张娇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连小径上漫步的一对对情侣都给震跑了。惟独剩下一个躲在不远处的鬼祟身影。
“吵死我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张娇一边捂住耳朵一边埋怨道。
她离开火锅店后,想了想,还是决定看着“文鹏程”,要是他被小龄带“坏”了,她可怎么向阿姨交代呢!所以身为表姐的她自然要好好照看他。怎么照看她这个“表弟”呢?跟踪!而且还是鬼鬼祟祟的跟踪。
说白了,这都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其实呀,她······
呵!他跑得真快呀!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已经跑了回来。张娇以为是自己眼花,因此才没看清他是怎么跑去跑回的。
跑?错!火焰是用了瞬间移身术。
“龄龄表姐,干吗这样盯着我看?”瞧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像幻觉一样,他凭空跳到了她的面前,叫她能不吃惊吗?
“你······你······”舒龄指着火焰半天,就说了这么一个“你”字。
“我怎么了?”火焰笑道!
“你······”舒龄想了想,这是不可能的,许是自己看花了眼,所以才以为他是突然出现的。
“我?”哪里不对吗?火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是很长呀!又看看身上穿得衣服,已经换成了同他们一样的了。那是哪里出问题了呢?他又说错话了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呃······,我的脚······扭到了,不能走了。”舒龄暗骂自己不该失态,刚才的那副模样肯定像个大大的白痴。
“哦!”火焰应了一声。她扭到脚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他让她扭到脚的。
“就一声‘哦’吗?”舒龄失落的低下了头,小声嘀咕道,“人家脚扭到了,让你背我一下都不行么?”
“行!当然行了。来,我背你。”尽管她声若蚊语,但火焰仍听得清清楚楚。耳朵灵,没办法。
看着他蹲下的背影,舒龄的脸立即红了起来,幸好他背对着她,否则让他瞧见,她非窘死不可。
“快点,上来呀!”火焰催促道。这么蹲着可是挺累人的。
舒龄慢慢趴在火焰的背上,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生这样亲密的接触,紧张、害羞是难免的。不过,舒龄已认定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如果他能背她一辈子,那该多好啊!
不知不觉中,舒龄搂紧了他。
“咳······咳,龄······龄表姐,咳······”她搂着他的脖子,紧得让他呼吸困难,两眼直冒金星。
“啊?对不起!对不起!”舒龄赶紧松开了玉臂。结果,差点从火焰的背上摔下来。
得以解脱后,火焰马上深吸了一口气,他这才了解到空气是多么的清新啊!
“你还好吧?”舒龄半是内疚,半是关心的问道。
“很好呀!”火焰丝毫不放在心上。
“鹏程,以后你别叫我‘龄龄表姐’,叫我小龄就好了。”
“那你以后,也别叫我什么‘文同学’或“鹏程”了,叫我火焰吧!”
“火焰?是你的外号吗?”
“什么是外号?”
“像你表姐可爱,她的外号叫做‘玉面罗刹’,也有人称她做‘娇公主’。”
“她是个公主啊!是哪一国的公主?”
“咱们的公主。”
“咱们是哪一国?”
“不是国,是你白天去的那个地方。
“白衣怪人那里吗?”
“那里是医院,还有,那是医生不是怪人。”
“什么是医生?”
“好啦!不要再问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你会不知道呢?”······
“可恶!太可恶!可恶极了!”他竟然敢背小龄,真是可恶死了。张娇对着一旁的小树苗发着火。可怜的小树啊!都快被她摇成秃子了。
“喂!你干吗呢!”
不好!管理员来了。被他逮到,肯定要罚款。想到这,张娇拔腿开溜。
“我的树呀!你别跑!站住!”老管理员见此心血被毁,哪肯善罢甘休!这不,拼老命地追。
咦?刚刚跑过去的那个人,好像是小娇耶!舒龄奇怪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回家了么?
“为什么你会以为那是表姐呢?”火焰问。
“文······火焰,求求你,别再问我了,好么?”舒龄求饶。
“小龄,为什么不让我问你问题呢?”
“不为什么。”
“为什么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为什么!”
“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不为什么?”
······
小美人没有欣赏到窗外朗月星空的夜景,因为她已经在床上酣然入梦了。
而小美人的姐姐虽未入梦,却也丝毫不向窗外的美景瞟上一眼,即使看向窗外,她也不会觉得这夜景很美,因为心情不佳的人看什么都不佳。
此刻的张娇正在大厅边看着电视边狠狠地嚼着薯片,好像这薯片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她非要它粉身碎骨不可。
“铃······铃······”门铃响起,定是她的表弟“文鹏程”回来了。
回来的正好!
张娇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门一开,果然是他!
“表姐好!”火焰笑着向她打招呼,他没有感觉到暴风雨即将来临。
“先进来吧!”张娇说完,转身进来。正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火焰关上门后,随之进入大厅。
“说!你去哪了?”张娇坐在沙发上,像审犯人一样审问火焰。
“怎么这么黑?”火焰记得,上面的那个东西是会亮的,它一亮,周围就亮了。他所指的是——“灯”。
“不要岔开话题,我在问你去哪了?”张娇的额头上浮现青筋。
“这四四方方的东西不是在那个房间里吗?怎么跑这儿来了?”火焰所指的是——“电视机”。
“我说过,不要岔开话题,我问你去哪了?”张娇的额头上又多了一条青筋。
“哦!我和小龄去公园散步了,然后她扭到了脚,我就把她背回家了。”火焰的精力全部放在了电视机上。否则,他一定可以看见玉面罗刹的额头上又多了好几条青筋。
“小龄小龄!叫得还真亲热,”好大的醋味,“说!这么晚才回来,你都在她家里干什么了?
“我让小龄又能走动了。”还费了他的一点法力。
“你······你······”摸人家女孩子的脚,真不要脸。张娇打翻了醋坛子。
而火焰没有察觉到情况有异,仍继续说道:“然后,小龄的父亲和母亲就一直问我问题,他们问我多大了、干什么的、家里有什么人还问我和小龄是怎么认——”
“咣!”一声门响。
火焰四下看了看,已不见张娇的身影,正在奇怪她上哪去了之时,只听门后传出:“从今天起,你就给我睡客厅!”
张娇夺回了她让给火焰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生他的气。
火焰呆呆的瞧着房门赞叹道:“好厉害的移身术啊!”
而另一个房间里的“睡“美人,也就是张笑。她的小脸蛋上则露出一抹笑意。她真睡着了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清早的街上热闹极了。在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中,有赶着上班的青年,有背着书包上学的小孩,也有悠闲遛弯的老人。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那么有节奏,直至一道焦急的声音喊出:“快来人呀!帮我捉小偷!”
只见,人群中逆道跑着一个戴墨镜的男子,他一手拎着皮包,一手拨弄着挡在他面前的行人,其动作敏捷,身手之快,一猜便知,肯定是个老手。
“飞天鼠,你别跑!”
听到“玉面罗刹”的声音,这“飞天鼠”跑得更快了。不跑,准没命!因为这“罗刹”不是别人,正是张娇本尊!
“我去看看。”有热闹可凑,哪能少得了他火焰呢!
“等等我,等等我。”舒龄尾随其后。
四道身影在大街上展开了追逐大战,所到之处,是人见人躲,车见车停。
“飞天鼠,见着我还跑,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张娇在他后面出声恐吓道。
“不跑才没命呢!你当我是白痴——呀!”一失足成千古恨。“飞天鼠”被街边的井盖绊倒了,鼻梁上的墨镜也被甩了出去。怨不得他要戴上墨镜,原来他长得是贼眉鼠眼,让人看着就像个小偷,不防他防谁,这别人成心防着他,叫他可怎么下手呀!所以,他戴上墨镜,别人就不会注意他的鼠眼了,下手也就更方便了。
“跑!你倒是再跑呀!”张娇一步步逼向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飞天鼠”。你以为他不想跑吗?他想。只是此刻两脚发软,怎么跑呀!
“好棒!表姐追到他了,好棒啊!”刚刚赶到现场的火焰在一旁边拍手边叫好。
除了火焰之外,还有一群人围了过来,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同火焰一样——看热闹!
“公······公主······我······”真是老鼠见着猫,吓得不得了。
“主你个头!”说完,张娇便是一套连环踢,“飞天鼠”是哀嚎不已。
“这女娃这么厉害,以后谁敢娶她呀!”人群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打趣道。
“哈哈······”其他人哄笑。
张娇玉腿停脚,目光扫向人群。顿时,没一个人敢再笑出声,连那个老头也悄悄地溜走了。因为,他们不想惹她而无辜被猛打一顿。
今天,玉面罗刹的心情可说是有生以来最糟糕的。清早,舒龄便来找他们一起去办公室。确切的说,是奔着她的表弟而来的。一想到舒龄喜欢她的表弟,而表弟也好像喜欢小龄时,她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当她听到“以后谁敢娶她”那句话,心揪痛了一下,像针扎似的痛。难道——她喜欢上了她的表弟文鹏程!
“小娇!小娇!想什么呢?”舒龄一到就看见她在发呆。
“啊?没,没想什么。”张娇看了看舒龄,又看了看蹲在“飞天鼠”身旁的火焰。心想: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啊!我不能破坏他们。毕竟,一个是她的表弟,一个是她的好友。她不能那么做!
“既然没什么,那我们先把皮包物归原主,然后送‘飞天鼠’去医院,再回去,好不好?”舒龄没想到,这一早上还挺忙的。
“听你的。”张娇拾起地上的皮包,转身离去。
“走啦。”舒龄拉起蹲在“飞天鼠”身旁的火焰。
“表姐真厉害,能用法力将他易容。”
“那是你表姐踢的。”
“为什么表姐要踢他呀?”
“你又来了!”······
“······呃······”,怎么先还皮包,后送他去医院呀!难道没听过“病人优先”吗?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说送他去医院,真没同情心!“飞天鼠”在心中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