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多亏了余光你先来帮我拦住了他们,要不然等我到他们可能都打完走人了~来,让我抱抱。”
无名人把清光剑客的剑递给被他唤作余光的女子并从她手中接过橘猫轻轻抚摸皮毛,青年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倒是不知是因为成了天下第一剑所以开心还是撸猫时的手感格外舒服。
“少侠,既然你还没有的合适佩剑,就收下这把剑吧。”
悟旭大师等人都看着广场中央得意洋洋的两人不知说什么好,这时黑苇先生缓缓走到无名人身侧将他佩剑取下递向无名人,使无名人满脸不解。
“送我?为什么,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你这可太热情了,那个大叔也只是借了我一下武器而已,这是你的爱剑吧?”
“不用客气,这把剑是几年前老夫仿造当年我第一把爱剑锻造而成,我早想好如果有朝一日遇到值得期望的晚辈就把这把剑送给他。文青龙他已经有了青龙剑不需要我的赠礼,我成立黑苇剑庄这些年始终都没找到一个心仪的弟子。今日遇到你,你又恰好缺少一把心仪的武器,算来也是一种缘分,你就收下它吧。”
“既然是这样...多谢!”
听完解释无名人也不推辞,立即喜于言表一手抱猫一手接过黑苇先生的赠礼。
“这下今后我也不用再找别人借剑了,余光,把那个大叔的剑还给他。”
“用不着,那把剑在你们两个人手里比在我手上更配得上它。”
余光握着剑走向清光剑客,而双目失神的清光剑客连看都不看自己的爱剑一样,更别提将它收回。
“主人,他不愿拿回自己的剑。”
“啊?是吗,但黑苇先生已经送了我一把剑,余光你想要那把剑吗。”
“我只是主人您的侍从,用什么剑都无所谓——这个大叔现在看起来心情很糟,说的应该只是气话。”
“嗯...但既然他这么说就先替他保管着吧,如果以后他回心转意了再还给他。”
无名人和他侍从交谈的话都传入清光剑客耳中,不断被他们叫作大叔的清光剑客嘴角抽搐一边摇头一边大声喊道:“我都说我不要了!你们想要剑拿去用,我以后再也不用剑了...”说完他把剑鞘也用力砸向余光,将自己的爱剑完整的“送”了出去,
“别这么冲动就下决定嘛,虽然大叔你看我很不爽但你也不是坏人,看得出你很喜欢自己的剑,我没必要抢你的东西。这样吧,以后如果再见面,到时候你想把剑拿回去的话开口就行。”
“随便你们...”
清光剑客撇过脑袋不再和两人争论,屋顶上的妙凛宫二宫主看着这番闹剧般的对话小声嘀咕道:“突然闯过来做出这些无礼举动还这么沾沾自喜...这一男一女真是胡闹至极。”
二宫主对无名人和余光的行事风格深感不满,但无名人超凡的实力让她只敢小声自言自语,生怕被听见。
“那就这样了,如果各位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这‘天下第一剑’的名号今后就由我收下——”
“二位请留步。”
无名人如愿以偿连败清光剑客与文青龙,让黑苇先生甘愿认输大获全胜,他正欲离去,悟旭大师忽然上前将其唤住。
“哦,大师,还有什么事?”
悟旭大师健步如飞一眨眼功夫便从百米开外走到无名人跟前,沿途掀起一阵劲风,地上积雪都随着悟旭大师的僧袍一起飞扬而起。
“施主真是好身手,竟能让三大剑术高手都输得心服口服,当今武林恐怕的确没有能比你使剑更好的人,昔日高飞冲盟主掌毙龙生教主号称天下无敌,但他论剑术修为恐也远不如阁下。只是光在一旁观战终究看不真切,请问老衲可否讨教几招。”
世人皆知所谓出家人便是摆脱世俗纠葛之人,而以悟旭大师为首的一众武林中人在断绝情爱后便一心向武,成为“武痴”,悟旭大师在见到无名人这样的年轻高手后就像发现了宝藏般激动不已,他可不会只甘心在一旁看到最后。
“我没兴趣,今天我只是来见识下天下顶尖的剑侠究竟有多强而已。大师您如果不打算和我比剑就算了吧。”
“那施主且听老衲一言,照你这般行事实在略显莽撞,武林中再多出施主你这么一位剑客必将引起轰动,若今后还如此行事恐会四面树敌,不如随老衲前往寺中暂歇几日,老衲可为你引荐几位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与他们相交之后施主将来行走江湖时也可有个照应。”
“这听起来不错...但我还是没兴趣。”
无名人笑着把黑苇先生的赠剑夹在腋下,一手把猫儿抱在怀里转身便走。
“我可不打算将来靠人凭关系来立足,如果你打算给我介绍的高手都是那边那位女侠一样的凌然美人我倒是不介意认识下——但大师你是出家人,你打算给我接撒好的朋友估计也都是些和你一样的老...前辈,那就用不着了。”
无名人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所想的一番话虽然依然随性,但这样单纯的夸赞在一旁的二宫主听起来倒是并不反感,而悟旭大师连续两度请求遭拒,仍不打算就此放弃。
“施主还是太心浮气躁了,多考虑下吧。”
眼看无名人就要离开,悟旭大师纵身而起打算强行截断他的去路将其留下。
“真麻烦啊...余光,我现在腾不出手。”
“明白。”
无名人给旁边的余光一个眼神,她立即心领神会举起清光剑客的长剑向前一步,碧影一闪,之间余光白碧衣裙在雪中随着身体摆动被强风拉扯旋转伸长宛如舞者表演,悟旭大师心知这女子也是高手因而不敢怠慢周身僧袍一同扬起。
同样是徒手和余光交战,悟旭大师内力深厚远非清光剑客所能相比,他一运功便震得四周白雪如海浪般排开,余光也受雪浪冲击难以强行近身,虽然悟旭手无寸铁但真打起来他绝不比那两位之前争夺天下第一剑的人要差。
“喝!”
悟旭大师经过千锤百炼的双臂足以和剑刃对撞不留痕迹,灌注内力后的衣袖也如钢铁制成的一般坚不可摧,余光与悟旭大师在碎雪龙卷间一阵缠斗,四周空气随僧人的动作流动压向女子令余光无法轻易施展出灵巧身法。
悟旭大师渐渐占据优势,无名人脸上却没有丝毫担忧之色。
僧人见余光已在自己释放出的气劲压制下身形逐渐凌乱,便双臂齐舞抓向女子欲将其擒住,这时余光眼神一冷手中寒芒闪烁剑速暴增,刹那间便扫清颓势在风雪之壁中斩开一条通路,剑尖直指悟旭大师脖颈要害。
“竟会如此?”
悟旭大师发觉情况不妙匆忙转攻为守,余光乘胜追击接连又出数剑,又一番激突后两人方才分开。
气劲消散碎雪落地,悟旭大师双臂赤裸僧袍已被余光切成碎布脖子上还残留一道白痕,谁胜谁负不言而喻。
“好剑法!”
目睹全过程的二宫主忍不住赞叹出声,黑苇先生也低声发出同样赞许。
“好剑法...”
心灰意冷的清光剑客这才抬起头看到脸色难看的悟旭大师双手合十诚心认输,而众人里比悟旭大师脸色更难看的是文青龙。
虽然战斗结束得很快,但他能看出那叫余光的女侍从剑法也在自己之上。
余光收起长剑:“主人与我都并不习惯住在寺庙之中,将来的事我们也都有我们的考虑,不需要你来操心。”
“那老衲就不强留了...”
悟旭大师既通过言语武艺都难以留下两人只好识相退开,无名人从容走到余光身侧问道:“余光,你怎么最后才认真运转内功?你没必要学我啊。”
“没什么,主人,只是没必要罢了。”
两人轻松谈话间同时跃起落在一旁屋上,将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打败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稀松平常的日常运动一样。
两人衣衫均主为白色,在这大雪夜中宛如从天而降的明星融入银白大地,这一男一女身形均不算高,相貌称不上惊世骇俗,衣着穿戴也算不上精美奇异,但他们今日在各大高手前展示出的武艺已比任何表面功夫要更叫人印象深刻。
白衣无名人身处神川镇最高的一栋建筑顶端看着身下奔流的神川,那滔滔江水令他露出惬意笑容,男子随即欢喜道:“余光,我想好以后要用什么名字了。”
余光点头附和:“那现在正是时候,把主人你想好的名号告诉他们吧。”
两人一同回身背对神川,在月光的照耀及众人的瞩目下,无名人嗓音传遍整个神川镇的所有角落。
“冬雪无声,神川有源。”
无名人从此时起将不再“无名”。
“我从神川源头处来,神川就是我的名号。”
“神川的源头处?”
众人皆对男子发言惊讶疑惑,而神川不再与他们纠缠,他抱着猫儿再一次跃起旋转和余光一同奔向那滔滔不止的江河,不作停留潇洒踏江而去:“今后就这么称呼我吧。今日起我神川就要踏足各位的武林之中,我们还会再见的。”
众人目送神川与余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没一个人有追上去的念头,大雪逐渐停歇,文青龙打破沉默无奈感慨道:“神川,这算什么称谓。”
二宫主这时才来到广场上和其余几人汇合,望着男子离去方向她提议道:“单独叫个神川的确奇怪,近来江湖中的年轻人自诩不凡者常给自己广义公子之名,就称他为神川公子吧。”
二宫主这随口一言便让“神川公子”成为了白衣人日后广为流传的名号,神川的源头至今仍是个迷,而神川公子却自称是从那里所来,搭配他的武艺和神秘的身世背景简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一样。
雪夜之中,黑苇庄主若有所思:“神川公子,当真是个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