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天气预报可是说要下雨,而校方居然要求举办秋季运动会吗?”易尘根据情报的推断提出疑问,而情报的提供者,也很感到无奈的说道:“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呢?为了学生的综合素质发展肯定是要办的,大概校方也是想能快点早办早收工。”白泽将椅子高举头顶,避免碰到其他人,而易尘索性放下椅子,原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行动如蠕动的人群。

“这堵住的道路的什么时候才能通啊。”看着眼前拥挤的人群,高举或被拖着的椅子是为最大‘受害者’,我就抱着椅子,站在楼道口,而已经有一会儿了,却未踏出一步,手臂也开始发酸了。

“谁知道呢?只要慢点就能能够避免踩踏的话,我们就在一旁慢慢等着吧。”坐着说话不腰疼的易尘,也是略感无聊,从口袋中拿出了包着封面的小说,想必一定是轻小说。

“啊,举不动了,不走了。”原本将椅子举过头顶的白泽,也因为手臂发酸而索性和易尘一样坐了下来。

面对着纹丝不动,吵闹不止的人群,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甚至因为堵塞,理应在最后抵达一楼的高二年级都和理应最先抵达的高一年级,都撞一起了,现在两个年级都是进退不能的状态,另外,中间还夹杂着高三年级的人,而堵住道路无法前进的根源,好像是先行的几个高一年级和初中部的发生了矛盾,导致了大部队的停滞。

而这矛盾的根源就交由各位班主任协调吧,我们学生会的毕竟只是打工的,不被人评价成‘端茶送水’的都算好的了。

“怎么,堵着了吗?这开幕式还开不开了啊。”单手提着两个椅子的司空翼从楼上走下来,身后跟着一个人搬椅子的左汐千和斜挎一个黑包的奚愿逢。

“是啊,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了,对了司空你无人机带了吗?到时候巡查可靠你那宝贝了。”如同领导审视般,易尘对司空翼说道,话说这易尘还真是领导,不过最大的领导貌似就在旁边啊。

“还请易尘秘书长不要怠惰,生命不息意义在于运动,请靠双脚巡查吧。”奚愿逢微笑着发号施令,拍了拍斜挎的黑包,易尘不得不苦笑,双手合十挂着尴尬的笑说道:“还请主席宽宏大量,我不擅长体力的,司空虽然不是学生会成员,就作为特邀的技术顾问进场吧。”

“嗯,不错。”奚愿逢满意点点头,虽然作为苦力的司空翼搬着两个椅子,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嘲笑易尘:“噗嗤……”

“喂喂,要你带无人机不就是为了让你名正言顺的进场吗?还不感谢。”被嘲讽了的易尘还想挽回点尊严,但他坐着的位置好像挡路了。

“那个……能麻烦让……嗯?时雨,学生会的几位你们也都在啊。”抱着椅子的楚绵绵出现在易尘的身后,易尘急忙站起身,为搬起椅子为楚绵绵让路,但实际上前面还堵着在,让出路来也无法前进。

“喂,这女生查到什么没有?”站起身来的易尘,靠近白泽小声问道,然而好像完全没有向我避讳的意思,更像是故意想让我听到。白泽点点头说道:“回头说。”

“嗯?怎么了吗?”可能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对话,前面的楚绵绵突然转过头来,而易尘则是坦然说道:“没什么,背地里夸你漂亮,时雨这小子能和你做同学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微笑眯着眼说话可眨不了眼,易尘对于‘谎言’永远是那么得心应手。

“说的都令人害羞了,谢谢。”楚绵绵同样回以微笑,然而平静毫无波澜的表情代表此乃谎言,她能够深刻领会到对方话语深处的讽刺。

“易尘碰到对手了吗?这可真罕见。”一旁看着的白泽,对此情形作出判断。司空翼也同样判断说道:“他得罪的人不少吧,但势均力敌到可真罕见,时雨这女生你认识吗?”司空翼走到我身边,向我求证,我点点头,总感觉事情的朝向不太对……

“好有趣的样子!”左汐千突然从后面冒出来,走到易尘和楚绵绵的中间,打破了近乎于凝固的气氛,用着相当自然熟的语气说道:“我叫左汐千,哇!你的黑发好漂亮啊,平常是用什么洗发水呢?”

正是厉害的社交能力,瞬间就令楚绵绵破防的左汐千,不断发功猛攻夸奖对方,楚绵绵招架不住,面容逐渐娇羞起来,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从一款洗发水为突破点就将她的基本信息套出口了,而不断变化话题找寻对方共同话题的左汐千是真的恐怖,令我目瞪口呆,无法对其行径作出文字记述,不过易尘逞这时人群松动,趁机溜了。白泽紧跟其后。

“翼,队伍动了。”奚愿逢问向司空翼,“那我们先走吧。”很自觉走到前面开路的司空翼直接就是横在了楼道中央,令其他人无法通过。而奚愿逢就在这保护下,不会被任何人碰到。

而左汐千边聊边将楚绵绵带下楼,随司空翼开的路跟在奚愿逢紧跟后面,而我就跟在所有的后面。

我们本身就站在队伍的末尾,在我后面就没有人了。也就是说,我可能是全校最后一个下楼参加运动会的学生吧,呵,这态度就不积极。虽然本身无所谓,但在这末尾的最后一个,能感受到一如既往的那种‘失落’感。就像和前面的大队伍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一样,那边有多么喧嚣,这边就有多么寂静。

这是独属于‘末尾者’的感觉,当然在这感觉中,我亦能察觉到同类。这是独属于‘末尾者’的感觉,这种孤寂感是难得的,能承受住这种感觉的人更是坚强伟大的,然而,这是我内心极为反抗的,不如说理性的肯定和感性的反对,造就了我现在的心理纠结与自我否定。真是可笑。

“时雨,怎么了吗?你太慢了,开幕式都要开始了。”回头看向我的楚绵绵催促道。

“没怎么,这就来。”我加紧脚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