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悠久之诗
【编者按】：
蒙德佚失已久的诗篇，相传记录了两千六百年前由烈风高塔之王「迭卡拉庇安」统治的「旧蒙德」时代的历史。全诗由不同角色的对话组成，曾经传唱一时，但在贵族统治的时期被列为禁书焚毁。
序章：
“我不是自己的主人
我本是高天上，一缕风经过的痕
当风与你，不期而遇
我便化作，人间倾落的纷纷
我不是千风的化身
我是元素聚拢的微尘
当你在风雪中祈祷
唤醒了，尘世最初的天真
你用赤诚的心灵聚拢精神
赋予我千风融铸的灵魂
如果风曾给我一刻自由的存在
我会为你歌唱，古老的诗文”
第一节 高塔中的暴君
【贵族】：
哦，穹窿的高塔，烈风的贤王！
云端王座之上，为我们带来希望
您是千风中的唯一主宰
赞美您！伟大的烈风高塔之王
歌颂吧！为吾神吾王！
吟游诗人啊，你要谱写赞美的篇章
人民啊，你要献上一切
因为贤王从不吝惜祂的恩赏；
每当悖逆的北风卷来冰霜
伟大的贤王便为祂的子民筑起风墙
那屹立在王都的高塔
于北风中固若金汤！
【民众】：
啊，伟大的烈风之墙！
雨滴不进，雪飞不入，只有炙热的太阳
被允许进入高塔
放出酷烈的光芒
日在我的肌肤上留下炙痕，风在我的身体上留下割伤
祈求您！收回耀眼的光芒
祈求您！平息狂风的烈罡
让我得以仰视我至上的贤王……
我至上的王啊！我是如此痛苦
无数的砖石佝偻了我的脊骨
无休的劳动让我不堪重负
我愿奉上一切，只求免去片刻的惩处
仁慈的古恩希尔德啊，请聆听我的倾诉
我并非不敬不爱伟大的吾主
只是神灵往往低估凡俗的脆弱
将血肉当成不知劳累的牲畜
【古恩希尔德】：
“人民啊，我听到了你们的祈祷
你们的愿望我已知晓——那是何等渺小！
我会尽我微薄的力量
向伟大的贤王敬告
穹窿的高塔，烈风的贤王
您卑微的仆人有事禀报
我祈求您将劳役的工作减少
让他们感受到吾王仁慈的恩诏！”
【迭卡拉庇安】：
“孤的子民啊，岂能把荣幸当成痛苦？
怎能将恩赐视作惩处？
要知道，孤为你们带来阳光
孤予你们烈风的庇护
不要用你们的心揣度神灵
王者需要的是你们的顺服
你们的生命将成为砌成高塔的石砖
你们所行的一切，都要取悦你们的君主
欢呼吧，我的子民们！
刹那的痛楚，片刻的劳身
都不过是一场幻梦
怎能比拟永恒的灵魂？
起来，莫误了筑塔的良辰
要谨记，烈风之下，只有一事是真
只有一事是真啊——你们的生命短如朝露
筑起的高塔却能与世长存！”
【古恩希尔德】：
“啊，我竟想劝服龙卷与人类同行
我竟为暴君贯以仁慈之名
魔神何曾理解人的渺小？
烈风何曾知道尊重生命？
世上岂有如此的神明
高塔的孤王啊，你是如此无情
你修筑高塔，为了彰显你的权力
你竖起风墙，为了昭示你的权柄
你可曾在意过风中飘摇坠倒的身影？
你可曾获得过人民的尊敬？
酷烈的风岂能承载炙热的心
无心的魔神啊，暴戾恣睢是你的天性！”
【旁白】：
怀着对高塔孤王的忿怒
古恩希尔德家族踏上了离乡的路
不堪忍受暴君压迫的人们
也跟随着他们的脚步
严寒无法停下他们的步履
冻土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无休无止，不停不歇
直到踏上心中的应许之地
那些高洁的人们啊
不愿在烈风的牢笼里失去自由
宁可死在冰与雪环抱的荒野
也要去寻觅寒漠中的绿洲
第二节 自由之歌的序章
【旁白】：
古恩希尔德的出走被孤王发现
暴君掀起撕天坼地的龙卷
发泄着心中烈风般的盛怒
连无知无觉的山岩也为之胆颤
或许是高塔离大地过于遥远
祂并未注意，人民眼中燃起了抗争的火焰
暴君叫来麾下最出色的猎手
命她去追逐叛逃的旧部
她来自逐风而生的氏族
多年之前就被暴君征服
族长的女儿却因为爱情而盲目
成为暴君手中最锋利的弓弩
【阿莫斯】：
“我梦见海浪与细沙
我梦见青翠的森林与大地
我梦见野猪在浆果丛嬉戏
我梦见高耸的尖塔
有一个孤独的人啊，在那里发出叹息
那高塔中徘徊忧郁的，是你的身影吗？”
【旁白】：
少女用柔软的嗓音诉说
却融化不了孤王心中的寒漠
魔神岂会回应感情
只有烈风依然故我
【迭卡拉庇安】：
“渺小的凡人啊，不要质疑神灵的伟大
时间于孤指间不过是细沙
你的一生怎能比拟孤的一瞬？
服从孤的命令，背起你的箭匣
让古恩希尔德的鲜血
染遍极北冰原的花”
【旁白】：
须知爱情是终日呼啸的烈风，只会撕碎美妙的诗章
须知爱情是铁石砌成的高塔，只会锁住柔软的心脏
须知爱情是捉摸不定的火焰，只会焚烧飞蛾的翅膀
悲伤欲绝的少女离开了王都，去寻觅背叛者的行藏
【旁白】：
荒原之上，人们尚未察觉临近的死亡
因为可怕的绝地已吞噬了希望
冰雪封住了部族的去路
肉身凡骨岂能与自然相抗？
可人们岂会踏上归途？
自由的心再也不能被高塔阻挡
古恩希尔德家的少女虔诚地祈祷
向千风中的一缕致以最纯粹的信仰
【少女】：
“希望之形，转机之风啊
扶摇于高天之上，您是自由的象征
祈求您！聆听我的呼声
我不奢求您的庇护
只希望您垂怜我族的痛苦
为我的族人指引一方净土
我的心放在这里
我将奉献我的灵魂在希望升起之地
我的生命与信仰将献做千风的祭礼
我的心放在这里
愿风祝福它永远自由
除非它的主人死去，它将永不放弃”
【流民】：
“才逃离坠落高塔的命运
才逃出烈风环绕的牢狱
未等看到希望的升起
未等找到自由的土地
却已被冰雪困于绝境
却已如烛火奄奄将熄”
【巴巴托斯】：
“千风呼啸的荒野，哪里传来的歌？
永冻不化的死地，是谁在呼唤我？
哦，苦难的人民，纯洁的少女……
我的名为巴巴托斯，是千风中微不足道的一缕
我不是自己的主人，只是风经过的痕迹
冰雪中它飘摇不定，象征着希望与转机
我无法给你们希望，因为火把需要亲手燃起
我也无法给你们自由，因为自由需要鲜血争取
我所提供的只有微薄的庇护
让夜晚安宁，让暴雪稍息
比不上魔神的高塔，也比不上奔狼的领地
背井离乡的人们啊，这里不是你们的应许……”
【少女】：
“失去故乡的人还能奢求什么？
没有风雪的静夜已是梦中的所在
伟大的风之精灵啊
您需要我奉上什么作为薪柴？
这里只有一颗渺小的人类的心脏
只有一个回望故乡的人久久的悲哀”
【巴巴托斯】：
“我不是天空之上的神明
我不要供奉，也无须燔祭
我是自由，希望与转机
他们永远属于你自己
如果你真的想为我做些什么……
请你轻颂——我的名字”
【旁白】：
少女的祈祷打动了风中的精灵
孤王的弃民齐颂巴巴托斯之名
虔信者的祈祷凝聚了风的元素
尘世的千风即将诞生新的神明
第三节 吹响抗争的号角
【旁白】：
古恩希尔德的出走让孤王更加暴戾
祂下令将流民的领袖宣为叛逆
在所有风能吹到的地方，没有比这更重的罪：
“背叛者古恩希尔德家的后裔永为奴隶”
可孤王的余怒并未因此停息
呼啸的烈风化作长矛，指向北方奔狼的领地
“是谁让我的子民陷入寒苦，如果不是你？
是谁与我争夺千风的神位，如果不是你？”
【迭卡拉庇安】：
“高塔上孤举目四顾
孤的子民安乐幸福
只有北方咆哮的狼群
还未纳入烈风的版图
啊，这可恨的北风
让我的子民饱受寒苦
哦，这可憎的僭主
竟妄想与孤争夺千风的庇护”
【安德留斯】：
“我族诞生自北方的冰封雪覆
踏风，追月，从未有人曾将我们束缚
在大陆的西北，你已将人类奴役
如今连荒野的群狼也想征服？
你用烈风将牢笼浇筑
你将人民视作你的庸附
高塔的暴君啊，万物生而平等
你如何能将我族如此桎梏？”
【迭卡拉庇安】：
“孤赐予你风墙环绕的恩典，你如何能拒绝呢？
孤赏给你高塔统治的命运，你如何能抛弃呢？
你这可怜可憎的僭主
孤的烈风寻上你的身了”
【旁白】：
啊，这是龙卷与北风的较量
北方的王狼第一个吹起了反抗的号角
整整十年，群狼的咆哮逼近了王都
蒙德的天空被冰霜与尘埃笼罩
只因生命所铸的高塔屹立不倒
呼啸的北风竟不能撼动其分毫
【迭卡拉庇安】：
“看到了吗，这坚不可摧的烈风之台？
看到了吗，高塔下诸民俯身的所在？
可悲可叹的独狼啊
你可曾获得过如此爱戴？
但孤的仁慈依然有效
俯首吧，接受烈风的制裁
献上魔神的心脏
孤许诺你北方的执宰”
【安德留斯】：
“狼群从不畏惧死亡
我族只追逐风雪的方向
你可曾见过狼的末路？
骨断筋折，遍体鳞伤
死于荒野，化为风霜
它可曾低下高贵的头颅？”
【旁白】：
呼啸的北风于高塔之外止步
肆虐的龙卷也无法将冰霜征服
但王狼在烈风中吹响的号角
为反抗暴君的起义拉开了序幕
第四节 风中的战旗
【旁白】：
在烈风环绕的国度里
有一位热爱自由的少年
他生长于高塔，未曾见过蓝天
他懂得弹琴，寻着自己的诗篇
当北风吹响第一声号角
少年亦向自由许下誓言
为这烈风肆虐的高塔的倒塌
为孩子的笑容、飞鸟的翩跹
少年背起父亲的铁剑
轻扣手中竖琴的十七道弦
铁剑用来劈开暴君的统治
竖琴用来弹奏荒原传来的诗笺
少年的音乐打动了尘世的歌仙
风中的精灵听到了他的誓言
于是穿过烈风罅隙，跨越荒原
巴巴托斯来到高塔之下，少年面前
【巴巴托斯】：
“是谁将竖琴弹奏，歌颂自由
声音里却有说不尽的哀愁？
高塔中长大的少年啊
请告诉我，什么是你的烦忧？”
【少年】：
“我见天空，风暴激飏
我见大地，满目痍疮
我见自己，饱尝奴役
我见同胞，遍体鳞伤
不曾知晓蓝天的高远
不曾见过飞鸟的翱翔
在赴死的行列里
你会找到我的愿望：
粉碎暴君，撕开风墙
带来自由与晨光
让高塔坍塌，让歌声回响
让诗人写下瑰丽的篇章——”
【巴巴托斯】：
“你可愿为自由献上一切
你可愿为抗争视死如归？
倘若鲜血流尽
倘若生命成灰？”
【少年】：
“我愿为自由献上一切
我愿为抗争视死如归
即便鲜血流尽
即便生命成灰！”
【巴巴托斯】：
“既如此，以我的名字，巴巴托斯
在风中如此起誓：
只要蒙德的高塔屹立一刻
只要烈风的龙卷存在一日——
我将吹起抗争的旗帜
直到千风散尽，亦或谱写成诗”
【少年】：
“以我的名字，温迪
在风中如此起誓：
即使此世再无立足的土地
即使所有的人都出卖你
至少有一把剑会保卫你的正义
至少有一个信徒会弹着竖琴歌颂你”
【旁白】：
于尘世千风的见证下
少年与精灵交换了誓言
他们誓要撕碎无隙的风墙
他们誓要看见浩瀚的蓝天
自这一日起，到他们生命的终点
自由的誓言永不改变
【旁白】：
在苍白如骨的大地上
有一位在白雪上赤足行走的少女
她曾追随乖僻的塔中君王的脚步
也曾追逐逃亡荒原的部族
祂是她心中之爱曾经的归处
可如今，那里只有怨怒
她怨祂辜负少女一往的深情
她怒祂给人们施加的痛苦
她看见孤王的满不在乎
她看见大地上千家野哭
她看见风留在族人身上的伤口
她看见自己心里的坟墓
【阿莫斯】：
“倘若把弓箭指向你
会不会得到你的注意？
倘若唯一的爱离开了你
你是否会醒悟自己的暴戾？
烈风中乖僻的君王啊……
你何时才会想起？
那梦中高耸的尖塔下
青翠的森林与大地？”
【旁白】：
女孩的悲愿注定无人倾听
因为伟大的贤王正聆听子民歌颂
那高塔中万民敬仰的梦
在歌声中即将成为永恒！
【贵族】：
“那在蒙德做主宰，在高塔中称王，命烈风筑成墙的，迭卡拉庇安是祂的名；
那使尘埃遮蔽太阳，用高塔遮掩月光，又搅动海中狂浪，使山崖砰訇的，迭卡拉庇安是祂的名；
迭卡拉庇安，高塔之王！
迭卡拉庇安，烈风之皇！”
【迭卡拉庇安】：
“孤的子民啊，何必称颂呢
孤在岁月中有无穷无尽的光阴
而凡俗不过其中一瞬
因此神应有爱人的心
正如父亲怎样怜恤他的儿女
孤也怎样怜恤孤的臣民”
【旁白】：
祂是如此用力的做梦
以为它将成为永恒
以至于这梦被一个声音打破时
祂还沉浸在臣民的爱戴中
【少年】：
“你这烈风中的暴君
你这高塔上的独夫！
你这使大地哀嚎，视人民为牲畜的
今日要将你的罪列数！
龙卷的魔神迭卡拉庇安
今日我当向你宣布审判
为烈风中栽倒的身影
为曾经受过的压迫摧残！”
【巴巴托斯】：
“你奴役人类，束缚自由
你修筑高塔，无止无休
你竟穷兵黩武，引来北风争斗
你又掀起烈风，强迫人民俯首
龙卷的魔神迭卡拉庇安
今日我向你发起挑战
除非烈风败亡，高塔坍塌
亦或希望凋零，此去无还！”
【阿莫斯】：
“我曾爱过你
在我们的梦中相见
我的心曾为你跳动
在烈风穿过它之前
我从未想将弓对准过你
直到我看见至亲的伤口
我从未对你怀着怨恨
直到同胞从高塔坠下的时候”
【旁白】：
少女的弓矢调转了方向
亦指向曾经倾慕的君王
当风的精灵历数暴君的罪孽
她的弓弦弹出千风的回响
【无名的骑士】：
“人间苦短，生命宝贵
敢问陛下，我等将以何求诸？
以镣铐，以奴役？
嗟我世人，溺而不顾
朝暮甘苦，旦夕祸福
于我而言，自由即为全部
不自由，毋宁死
诸神之心，宁有主乎？”
【旁白】：
红发的骑士亦拿起锈剑
纵然此时他名声寂寂
然而他的后裔，被称为晨曦
莱艮芬德，亦是暗夜的传奇！
【迭卡拉庇安】：
“人类何其贪婪无度！
孤已许诺恩赐，竟还奢求自由
生而渺小，竟妄想取悦你的君主
你必葬身龙卷，永世不得救赎
弱小的精灵啊，你也想争夺风神的宝座？
你可知晓，皓月与烈日岂能让于萤火？
孤将你扑灭的时候，要把深渊打开，使你的灵魂永堕
孤要把你压在高塔之下，教你的灵魂不得解脱
孤卑微的奴隶啊，连你也要背叛孤吗？
孤将天上天下的恩赏赐你，你还不知满足吗？
哪里有梦中青翠的森林，我只见大地苍白如骨
你这僭越的奴隶，烈风与龙卷将撕裂你的肌肤
孤的骑士，恪守忠诚，志如弓矢
然而你何其不忠！如飘摇的旗帜
你这忘恩的凡俗，背主的犬彘
孤将剥夺你的名字，定你的罪永世”
第五节 响彻高天之歌
【古恩希尔德】：
“巴巴托斯已向孤王发起了挑战
生死不论，名利不求
我的同胞们，可否让希望停留
可否看清，谁才是你们的仇雠？
若你们自认与风为伴
若你们曾经希望自由？”
【旁白】：
彼时老古恩希尔德已经逝去
年轻的女祭司带着弃族回到了故乡
为他们的神举起飘扬的战旗
为他们流着同样鲜血的族人的解放
【民众】：
“我们，
至贱的苦力，卑微的奴隶
可也能拥抱自由？
可也能迎来晨曦？
仁慈的古恩希尔德啊
您能否让烈风停息”
【古恩希尔德】：
“是的，人民们
我们生在风与冰霜的土地
本该与风同行，吹散积雪
而不是高塔之下，恐惧战栗
至少要有自由歌唱的声音
至少要有眺望蓝天的权利
我不过是风的祭祀，并无诸神的伟绩
倘若你们要将幸福争取
请低颂自由的名字，巴巴托斯
祂是千风中诞生的神灵，象征着希望与转机
在绝望的罅隙，祂会回应你们的央祈
迭卡拉庇安，再也不能将人民奴役！”
【民众】：
“哦，自由！
在高塔坚硬的砖石上
在烈风呼啸的大地上
我写下你的名字！
你的名字——巴巴托斯！
请赐下你的仁慈
让高塔坍塌，希望升起
让晨曦到来，烈风停息”
【旁白】：
当虚假的爱戴被人民道破
魔神之力再也无法维持高塔的巍峨
那在北风的吹拂下，十年屹立不倒的
訇然瓦解于自由之歌
【迭卡拉庇安】：
“孤为你们阻挡北风的侵袭
孤为你们创造没有苦寒的城市……”
【阿莫斯】：
“你口中满是对世人的爱
身边却只有如刀的风……”
【旁白】：
认为自己遭到背叛的孤王掀起暴怒的烈风
足以摧毁旧日蒙德的龙卷在祂的目光中诞生
折断了骑士的长剑，撕碎了少女的身体
（少女死去的那一刻，有风吹过她梦中的山林
她合上眼睛的时候，暴君失去了祂的神之心）
少年流尽最后的鲜血，为风的精灵献上纯粹的信仰
那是尘世最赤诚的力量，赋予了精灵魔神的心脏
于是，龙卷消散，烈风止息
【巴巴托斯】：
“烈风魔神，高塔之王啊！你何竟从天坠落？你这屹立不倒的，何竟在一夕隳墮？
你心里曾说：‘我要升到天上，我要修建我的高塔在天空岛以上；我要在永恒的王座上，直到星辰陨殁；
我要到高天之上，我要与天理同座。’
然而，你必从高塔坠下，到渊中极深之处。
凡看见你的，都要定睛看你，留意看你，说：‘使生民恐惧，使北风忿怒
使烈风肆虐诸城，使劳役不堪其苦的，是这个人吗？’
你必失去一切，去赎他们的痛楚”
【旁白】：
巴巴托斯既然定意，谁能废弃呢？
祂的手已经伸出，谁能转回呢？
暴戾的孤王已薨，王都也已坍塌
高塔与烈风的统治，就此烟消云散了
【迭卡拉庇安】：
“不……我的子民……”
【旁白】：
不知过了多久
暴君那孤僻乖戾的世界才分崩离析
烈风犹如潮水般褪去
只留下一颗像心一样的东西
如极冰般寒冷宁定
上面又有一团火燃烧不熄
【旁白】：
然而，胜利的果实并不甜蜜——
【少年】：
“我的挚友啊，请完成最后的诗篇
我已完成了我的誓言……”
【巴巴托斯】：
“……
那酷烈狂风化作的囚笼，已愈千年
今日我们将聆听它破碎的声音
最后的战斗已经结束
我将奏响永颂自由的弦琴
百年后它将谱写成诗，传唱在每一条酒巷
千年后它将成为精神，悠扬在每个人内心”
【旁白】：
吹响抗争号角的王狼
见证了枷锁的破灭与宿敌的消亡
自认为讨厌人类的它
亦辞别了人类的挽留
【安德留斯】：
“人类不需要我的帮助
因为酷烈的北风只会熄灭生命
而无法给人们带来幸福
再见了，尘世之风的新主”
【旁白】：
高塔陷落，狼王出离
新生的风神游荡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
挚友的身死让他茫然无措
少女手中的桂冠又提醒他接受这悲伤的胜利
是了，我是希望与转机
我是自由的象征，也是寒陆中的暖风
我是少年高举着的抗争之旗
是他留存在世间的最后见证
于是风神化作少年的模样
从此以后，那便是它行走世间的脸庞
古恩希尔德为他戴上桂冠
人民的欢呼为他带来信仰
——尽管无人知晓他的悲伤
第六节 诗与酒的乐土
【旁白】：
那之后，自由的城邦拔地而起
巴巴托斯吹散了冰雪，削平山巅
从此千风环绕的蒙德拥有了平原
有青翠的森林与大地
有湛蓝的云天与飞鸟的翩跹
于是，神与他的人民，他们在此许下誓言
【古恩希尔德、劳伦斯和伊蒙洛卡等新贵族】：
“永护蒙德，永护蒙德青绿的平原、山岭与丘陵与森林，愿它永葆苍翠。
永护蒙德，不再受暴君般的风雪，风雪般的暴君所困，愿它永远自由。”
【民众】：
“那解放了蒙德的人民，在千风中成神，让古恩希尔德戴上桂冠的，巴巴托斯是祂的名！
那削平山尖，让暖风涌入，教我们酿制蜜与酒，为我们吟唱诗与歌，又为我们吹散风雪的，巴巴托斯是祂的名！
永远歌颂您：
巴巴托斯，诗歌与风的神明！
巴巴托斯，尘世最自由的灵！”
【巴巴托斯】：
“蒙德的人民啊，我不是主你们的神
我是高天之上，自由的灵魂
只要风经过的地方还存在着束缚的枷锁
我便为你们拂去，眼角的泪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