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故事取自圣遗物【祭冰之人】、【祭火之人】、【祭水之人】、【祭雷之人】:
曾经有一个时代,大地上的人们还能直接听到来自天空岛的启示。
神的使者走在蒙昧的人当中。彼时万物的气息渐弱,大地永冻。
历代的主祭在生涯的最末都看到了同样的景象:
遍地礼冠堆积在秘境之中,枯木之下。
每一件的背后都是用一生保守的秘密。
每一任主祭退任后都将无暇的白枝编成的礼冠,奉还给这个世界。
每个曾经宏伟的古都与肃穆的祭祀场,最终都会回归深邃的大地。
一切繁荣当然都有终结。
但是这不代表没有永恒。
在循环的终点,大地会再度迎来春生。因此,「永恒」是环形的。
「求索真相」是繁荣所带来的智识,而不是催生繁荣所需的种子。
曾经有一个时代,地上的人们能直接听到来自天空的启示。
神的使者行走在蒙昧的人当中。此时永冻始解,新火初燃。
人们享受着繁荣,把一切都交付给了天空的启示。
天上的使者说,世界正驶往一个更加光明的时代。
这是既定之事,未来也绝对不可能出现任何偏移。
那这样美好的时代是否有朝一日也会走向终结呢……
天空的使者并没有回答。于是,人们选出了主祭,
让他戴上了白枝的祭冠,让他走向大地至深之处,
从深埋地底的古代祭场、废都中寻求启示与答案……
曾经有一个时代,地上的人们能直接听到来自天空的启示。
神的使者行走在蒙昧的人当中。此时旧火将熄,甘霖初降。
人们享受着繁荣,收获丰饶的物产。
此时大地蒙受天空的福祉与管辖,元素流动通畅有序。
百年丰收已经写进神圣的规划,绝不可能有丝毫变动。
但百年,或许千年之后呢?大地会走向贫瘠与饥馑吗?
祭坛、宫殿会被埋入地心,仅有银白之木与之相伴吗……
知无不言的,天上的使者没有回应。
为了通晓命运,头戴白枝祭冠的主祭之人,走向了大地的至深之处……
曾经有一个时代,地上的人们能直接听到来自天空岛的启示。
神的使者行走在蒙昧的人当中。此时河海枯竭,雷鸣初动。
人们享受着涌流而来的智慧。而智慧带来了繁荣。
在最后繁荣带来了骄傲与梦想,以及提问的智识。
为此疑问天空的权威,为此妄图登上诸神的庭园。
即使许诺了神的爱、繁荣与智慧,天空的使者也为之震怒。
因为,对永恒的怀疑是不允许的,
尘泥之地对天空的试探,绝对不能原谅——
头戴白枝祭冠的主祭之人,为了平息御使的怒火,
走向了大地的至深之处,寻求古都中银树上掩藏着的智慧……
以下故事取自武器【忍冬之果】、圣遗物套装【冰风迷途的勇士】、武器【雪葬的星银】、任务道具【公主之匣】【祭司之匣】【记事者之匣】、武器【祭礼大剑】:
当芬德尼尔的祭司之女诞生在这棵白树之下,接受祝福时,苍翠山岳的国境中充满了欢欣。沙尔·芬德尼尔的幸福一定会永远存续,正如贯通大地、永不凋败的银白之树——为山中国度撰史的人,当时是这么想的。
曾见证过无数人与事的记事者由衷相信,公主的美貌与才德将如月光般永远皎洁……当冻结世界的长钉蓦然降下,连这棵树也被其余波粉碎时,那位少女取走了最完整的枝,想为荫蔽--国的树接续生命。但在最后,嫁接的生命始终没能活下来。
刀刃般冰冷的风雪,最终将月光遮蔽了……
很久很久以后、很久以前——
当漆黑之龙与风之龙决死厮杀分出胜负,腐殖之血将白如骨灰的谷地涂成红色时,这棵树才想起自己并没有随着废都死去,将根系贪婪地伸向灌溉大地的温暖血液。随着某人的以绯红的精髓浇灌,
原本早应当死去的白树,回想起了过去,汇集了一切力量,结出了果实……
将我曾荫蔽的人们,将曾讴歌我的祭司,将常常在我身畔绘画的那位美丽的少女,不曾拥有的幸福,结成绯红的冰冷果实。让能向恶毒的世界降下公正「报偿」者,能带着无人之过的「苦果」,施展正义。
这朵永恒冻结的冰之花,由纤柔的双手摘下。对某人而言,能让他视严寒如温暖的拥抱吧。
「这里的第四幅壁画为你而准备,你的形象将会永远留在这面墙上」
「为了这幅壁画,为了大家,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祈祷你的归来」
少女站在空白的墙壁前,微笑着在勇士的胸前佩上一朵小花。那是优雅而从容不迫的人儿,即使面对死亡与绝境也是同样。
待古老的史诗湮没在北境的烈风暴雪中,而后风雪也消融净尽,这朵花仍未凋零。
曾在凛冬中替人寻找希望的异邦人,即使是畅饮之器也以晶冰雕刻而成。从这杯中饮下的苦酒,寒冷如刀,穿喉入腹,常人敬而远之的口感,却令沉默的勇士流连。
他是寒冰般沉默的战士,以身躯阻挡着自星辰而来的刺骨罡风。
不满足于受保护的绘画少女,她向倾慕的人留下这最后的嘱咐:
「假如天性中的胆怯与绝望将你压倒,令你终于不再归来,那么……」
「请你活下去。请不要与我们共同走向灭亡,湮没于冰冷的遗忘」
饮下践行的寒冷苦酒,不再直面少女润湿的双眸,踏上了无止境的追寻之途,向着雪境与深邃之地。
英雄身负雪都仅剩的渺小希望,踏上寻找救赎之旅。头戴寒冬的冠冕,高傲地消失在无垠寒风雪暴之中。
背负着山城的契约,背负着清澈的目光,沧桑的勇士从来不曾恐惧冰幕外的未知。曾经一度苍翠的山间盛景、久远高天不再降下的祝福,皆是勇士永无停歇的动力。
「越过冰封的门扉,走下深邃的回廊」
「他折下银白枝条,为雪国带来希望」
少女为族人唱着安抚的歌,呵护着有关于他的一切记忆。她坚信他会回到身旁,携着和煦春光与无可变夺的希望。
但在最后踏雪而去的勇士终究没能及时返回。
久已磨灭于风雪的憎恨言语控诉着他的逃亡……
本不属于寒冬的猛禽翎羽,有着冰冷的触感。触之仿佛能感受到暴雪中不屈而无望的呼号。不寻洞窟,不筑巢穴,傲然面对寒风而鸣的鸟遗下的羽毛,受到寒风吹袭而覆雪凝霜,看起来恍如镶嵌了晶莹的宝石。
这支羽毛最初来自一只飞鹰,寒冬的风将它粗暴地扯下。随风飞舞的途中先被冰霜拖累,后不堪重负地落入雪地。
「我相信,欢快聒噪的鸟雀会随着你的脚步,飞回重又苍翠的夏宫园林」
「那些被寒潮驱逐的生灵,失去故乡的可怜孩子,将随你返归梦中的巢」
身负重托的勇士在茫茫风雪中踟躇,努力辨认着飞羽的颜色。被风雪沾湿封冻的鸟羽,一如随勇士的脚步褪色的遥远嘱托。
「壁画恐怕无法完成了。」
「我已经很久没看过晴空与绿地了。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蓝色、什么样的绿色,才能画出父亲想要的,冰雪消融的景象。」
「等他回来,一切都会恢复过去的样子吧。但是,太冷了。我已经不行了。」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一直看着我们丑态的乌库。」
「伊蒙洛卡,如果能再见你一面就好了。」
「老身本以为后代能如白树一般生生不灭。」
「但白树即将枯死,『他们』的声音不再传来,老身的期待、他们于此身的期待也即将落空。」
「老身将再次登上峰顶,寻求指引。下山时女儿第二幅画应该已经完成了。」
「第三幅画,若是冰雪消融的图景就好了。」
「愿降下这片冰雪的天空燃烧,直到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丝生命。」
「愿我们化作灰烬,顺风而行,追上那抛弃了公主再也不返回的异邦人。」
「愿公主梦见的蔽日的黑龙,为可憎的大地涂上赤红的毒。」
「我是最后一个。再也没有留守的必要了。听说何处有人正在建立无神的国度。那么或许他们也有对抗世界的力量吧。」
当葱茏的都城为山岚所封藏,不绝的雪暴屏断清凉的月光,其间生机与每个中断的故事,皆被自青空坠下的长钉贯穿……
祭司之女将星银铸成的大剑交予异乡的勇士,风雪的啸声中,她说出的话没能传达给对方。
“这里的第四幅壁画为你而准备,你的形象将会永远留在这面墙上。”
“为了这幅壁画,为了大家,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祈祷你的归来……”
当雪葬之都的女儿与嫁接无果的银枝条一同凋零时,命定挥舞此剑斩开冰雪的异乡人正在远方寻求答案。
皎洁如月光的她,最后的思念也没能传达给远行者。
“我已经很久没看过晴空与绿地了。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蓝色、什么样的绿色,才能画出父亲想要的,冰雪消融的景象。”
“然后,如果能再见你一面,就好了……”
这就是他找到的答案——
异乡的勇士终于结束了徒然的旅程,漆黑的污血从大剑的刃上点点滴落,沉重的双脚踏上已变得陌生的雪径。
当疲惫的异乡人终于归往山国殿堂,为他洗尘者却仅有报死的空幽回音。
“就连这里,也没有留下值得我守护的事物了吗……”
“天上的你们,只是想要看到生灵涂炭的惨状吧。”
“既然如此,就以钢铁与血的歌,给你们消遣吧。”
异乡人将少女交给他的,本应斩碎风雪的星银留在了壁画之间。
然后下山寻找充满纷争与战斗的地方,能让他泼洒鲜血的地方。
东面望海的高崖上,先民将时间的主人与风的主人一同祭拜。因为「风带来故事,时间使之发芽」的信念,两者常常混同。
这把剑述说的是战争的故事,用来演绎战争的歌剧。
原本是没有开刃的道具大剑,在时间之风中变得岩石般坚硬。这把剑曾属于善战勇猛而早夭的伊蒙洛卡一族。
在祭礼中他们饰演被血染黑,厮杀奋战的斗士。伊蒙洛卡一族认为,战斗不是为保卫、荣耀或开拓,而是为了取悦天上那些无可消遣的众神。
无论来者是魔物也好,贼匪也好,不论自己是否能回到恋人的臂弯里,只要浴血奋战,在厮杀中高声咆哮,职责便完成了。如此惘然的血脉,本应无法在历史中长久延续,因为他们的战斗没有终结,也没有胜利的希望。
但随着冰雪消融、蒙德建立,他们最终有了值得守护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