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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艾德露对她们所谓的“魔女工坊的羁绊”而夸夸其谈时，塞壬乘着猩红的光辉出现在了凛的身边。对于这位不速之客，艾德露脸上的笑容瞬间无影无踪，她嘴角一抖，忍不住啧了一声。她插着腰对塞壬摆了摆手，声音中多了几分不屑。
“多管闲事。你了解我们吗？我们的关系可轮不到你来多嘴。”
“这是事实。就算你们之间的关系再怎么好，只要没能一起回去，总会有人忘记彼此之间的回忆。”
“你是来买东西的吗？不买的话赶紧从我店里滚出去！”
艾德露哼了一声，抱着手臂重重地坐到了柜台后面，不想再理会塞壬。塞壬闭上眼睛，昂起脑袋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便转过身子准备走出魔女工坊。
凛预想到了塞壬可能会来，但她没有想到塞壬一来就会让氛围变得如此尴尬。凛看了一眼气鼓鼓的艾德露，想对她说些什么，却又不想放塞壬就这么离开，于是凛迅速转身跟上塞壬，向塞壬伸出手，想要拍一下塞壬的肩膀让她停下脚步。
“呃......塞壬，你——”
啪！
凛刚刚往前追出一步，塞壬身上就荡出了一层微弱的蓝光。凛的手还没碰到塞壬，塞壬的身体瞬间就转了过来面向凛，一巴掌呼到了凛的脸上，响亮的耳光在魔女工坊的门口回荡起来。
“......诶？”
凛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抬起手来捂住了被甩得生疼的脸颊。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把被一巴掌拍歪的脸转回来，望向了塞壬。
塞壬弓着身子，抽了凛一耳光的那只手停留在半空中微微颤抖。她低下了头，用力咬着嘴唇，好像要把嘴唇咬出血。
这记耳光不仅凛没有预料到，连刚刚坐下去的艾德露都没想到。艾德露从柜台后面慢慢探出头，皱着眉头盯住了门口的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凛沉默了几秒之后，慢慢放下了捂着脸的手，想要去牵塞壬的那只手。但是塞壬立马握紧了拳头，另一只手啪地一声抓上了凛的衣领——
“你这个白痴！！！”
只听嗖的一声，塞壬身上有蓝色的流光的闪过，她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从魔女工坊中冲出，不出三秒，她便带着凛冲入魔女工坊旁边的小巷子里，揪着凛的衣领将其重重地摔在了墙壁上。
突如其来的冲击已经超过了凛的反应能力，背上沉闷的痛感让她有些头晕眼花。恍惚之间，她只能感觉到塞壬两手抓着她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按在墙上，她的脚尖都快要离开地面了。
“呜呃......轻点，塞壬大人......我还没变身，很痛......”
“昨晚你是在小瞧我吗你这混蛋！火爆辣椒的必杀技怎么可能打得死天下无敌的塞壬大人，你冲进来送死是干什么？你嫌命长怎么不自己找墙壁一头撞死，你这种菜逼跑来塞壬大人面前装什么英雄，啊？！！”
塞壬的怒骂犹如震雷一般劈头盖脸压了过来，凛这才逐渐回过神，用力眨了几下眼睛让自己看清塞壬的脸。
此时的塞壬怒目圆瞪，揪着凛衣领的双手力气大得好像要扯烂凛的衣服，她赤红的眼中尽是激昂的烈火在燎燃，凛甚至能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塞壬大人，我......”
“你什么你！”
凛刚开口，塞壬又是一声怒吼拍到凛的脸上，凛不由得缩起了脖子。塞壬一脚踏入凛的两脚之间挺起身子，几乎要把脸靠到凛的脸上。在这种极近的距离下，凛才发现塞壬的眼眶竟然是湿润的，眼角也有些发红。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个会点小把戏的臭小鬼，你以为你是塞壬大人的谁？！老娘我可是宇宙诞生的第一束光，穿梭在银河之间的神圣拯救者，为世间一切罪恶和不洁降下裁决之歌的最强魔法少女！你算哪根葱，塞壬大人哪里轮得到你救啊！？塞壬大人天下无敌但你吃了一发核爆你就死翘翘了，懂不懂——？！”
“对，对不起，塞壬大人......”
塞壬的骂声犹如连珠炮，凛连大气都不敢喘。要是平时，听到塞壬用这么中二的话进行自我介绍，她必定会吐槽一番，然而塞壬现在这副好像下一秒眼睛就会变成喷泉的样子，让她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她只能尽力绷着脸，畏畏缩缩地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对不起有个屁用啊你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
塞壬见了凛这个别扭的笑容好像更来气了，她奋力举起拳头，就要往凛的脸上揍下去，她举起拳头时掀起的拳风让凛忍不住用力闭上眼睛把脸别了过去——
然而等了许久，凛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脸上传来第二次的冲击。她慢慢将眼帘拉开一条缝，试着斜过视线看向塞壬那边。
只见塞壬低下脑袋，死死咬着牙关，拳头僵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拳头久久没有落下。
“塞壬大——”
“啧......哼！”
只听轰地一声，塞壬的拳头几乎是以一纸之隔擦过凛的耳边，一拳砸进了凛脑袋旁的墙壁里。凛瞥了一眼塞壬完全没入墙里的拳头，一想到这拳头揍到自己脸上可能出现的画面，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塞壬抓住凛的肩膀，两手一扭直接把凛整个人掀翻。她的力气非常大，凛根本架不住她的蛮力，只能被当个玩具一样摔到地上。刚才被塞壬往墙上一砸，现在又被这么一摔，凛觉得自己的身体差不多快要散架了。
“疼疼疼......塞壬大人想拿我发泄没关系，但拜托您轻点，我的小身板经不起折腾......”
凛捂着酸痛的腰慢慢在地上坐起身来，她连喘了几口大气来缓解疼痛。当她抬起头来时，发现塞壬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对她伸出了手。
“起来。”
凛迟疑了一下，才去抓住了塞壬的手。塞壬一发力，直接把凛从地上拽了起来。凛拍了拍身上落着的碎石子，长舒了一口气之后重新看向了塞壬。塞壬却躲避起了凛的眼神，直接抱着手臂转过了身子，避免两人视线接触。
“哼......你别误会了，我才没有在关心你。只是觉得你昨天晚上就那么死翘翘的话也太蠢了，我心里不爽，单纯想要骂你一顿而已！你可别误会了！”
“好，塞壬大人就是觉得我蠢忍不住想要骂人，我明白了。”
直到这会儿，塞壬的态度才终于让凛重新有了熟悉感。凛揉了揉自己生疼的背部，脚步一摇一晃地靠近了塞壬。感受到凛靠上来，塞壬又把头扭开，似乎是不想让凛看到自己的脸。对于她这种态度，凛不由得轻声叹息，露出了一个“真拿你没办法”的苦笑。
“如我所料的那般，塞壬大人，在祷告灵石共鸣之后来到我身边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塞壬的脑袋慢慢转了回来，只不过她眉头紧锁，两眼用力眯起来，盯着凛的眼神变得有些阴冷。这幅神情又和刚才的样貌完全不同，让人搞不清楚到底哪一面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没什么意思。毕竟善良勇敢的塞壬大人，知道我明明刚从鬼门关逃回来却还不怕死地出来乱晃，一定不会没心没肺到置之不理吧。”
“呸。我才懒得理你咧！只不过如果你大白天就暴尸街头，那也太难看了。作为今年祭典中塞壬大人的第一个对手，怎么也得死得好看点才行啊！”
见塞壬转过身来又想要抬起手给自己来一巴掌，凛急忙举起双手护住脸往后退了几步。凛用力摇了几下脑袋，把自己想要吐槽的强烈欲望给压了下去，趁着塞壬的巴掌还没甩过来，她用尽可能快的语气对塞壬发问。
“塞壬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有些话只能在变身之后说？”
“啊？”
塞壬甩出去的巴掌停在了半空中。趁着这个间隙，凛退到了距离她大概有五米左右的位置。虽然她觉得如果塞壬想要冲过来揍她的话她大概是挡不住，但是这个距离的话，她起码还有一瞬间的空隙可以变身。不变身的话，塞壬给她一拳她大概直接就归西了。
看到塞壬的表情似乎产生了些许动摇，凛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凛握上了腰间的小手镜，注视着塞壬那对猩红的眸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看......我们今天早上不是才见过面吗。但是那个时候，你并没有把刚才的这些事情说出来。是什么原因让你必须在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跟我对话？”
“......”
塞壬沉默着把头扭了过去，她的嘴角耷拉了下来，眉间也挤出了沟渠。许久，她草把手缩了回去，她一言不发地背过身，默默低下头，把脸埋进了围巾里面。
凛觉得自己的问话就此打住即可，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塞壬的回答。
阳光穿过小巷，借着建筑物的墙壁在小巷内投下阴影。塞壬站在巷口的冬日暖阳之中，金色的头发辉映着璀璨的光彩；凛贴在阴暗的墙边，建筑物的阴影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塞壬一手搭着围巾边缘，慢慢地抬起头来。她用另一只手挡在额头前，若有所思地望向了湛蓝的天空。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天幕之中看到了某个身影——某个跟凛有点像却又完全不同，曾经和她一起在天空中驰骋的身影。
“水无月凛。我也是要面子的啊。”
塞壬的声音听起来和以往不同了。她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盛气凌人的嚣张感，而是平静了许多。
“你要我怎么说出来？我连自己的问题都焦头烂额了，你让我怎么在今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把刚才那些话说出来？”
“塞壬......”
“前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你有认真想过了吗？”
“前天晚上——”
凛眉头一挑，稍微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便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她慢慢走向塞壬，站到了阳光笼罩的塞壬身边，和塞壬一起抬头仰望澄澈的天空。
“你是魔女的话，那我成为魔王就好了。”
塞壬裸露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她缓缓放下手，在身边用力握紧。
“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问题，不要给我这种中二病的回答......”
“我没有在忽悠你，塞壬。”
凛转过头想要和塞壬对视，塞壬又一次撇过脑袋躲开了凛的视线。即便如此，凛依然用很认真的眼神注视着塞壬的侧脸。
“我的回答是认真的，想要和你成为朋友的想法也是认真的。”
“呵。我说我是魔女可没有在开玩笑。你如果不是个笨蛋的话，现在也该意识到我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混账事了吧。”
“嗯。”
凛点了一下脑袋，垂下了眼帘。她回想起了自己与塞壬的初次见面，回想起了塞壬和余烬的战斗，回想起了今天早上在图书馆看到的事情......
还有，她在前往图书馆之前，令她心潮澎湃的某些事。
这些事情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非常苦恼。
但她并非没有答案。她只是苦于自己是否有抓住答案的决心。
“塞壬。你想听听我现在的想法吗？”
塞壬默默地转过头，噘着嘴巴盯凛的侧脸。
“讲。”
“如果塞壬你真的是个混账，昨天晚上我被余烬烧焦的时候你根本没必要管我。”
“切......那样的死法也太难看了。我说过了，作为我的对手，我不允许你死得那么窝囊。”
两人之间沉默了数秒，凛才继续说下去。
“我能够猜得出来你做了什么事情,我不能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但我还是不想因为这些就否定你的全部。”
凛从口袋里面抽出手机，打开了音乐播放器。看到播放菜单上被选中的那首歌曲时，塞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的视线在凛的手机屏幕和凛的脸上来回跳动了几次，最终忍不住用力闭上眼睛，再一次低下头去，用左手拉起围巾把脸遮了起来。
凛没有按下播放键，她只是滑动了一下页面，看起了那首歌的歌词。
“我不相信......我所看见的，你的焦躁，你的笑容，全部都是演给我看的。”
“哈哈......如果我就是要那样子骗你骗到底呢。”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因为我想跟你成为朋友，所以我不能让你继续错下去。”
凛停顿了一下，将手机锁屏，然后用力捏住了手机。
“塞壬。我不会让你继续为非作歹。我会阻止你，必要的时候，我会第一个打爆你的脑袋。”
“为非作歹......哈哈。哈......呵。阻止我。你这个白痴，能做到吗？”
“不是能不能做到，而是必须做到。”
“哈......你可真是个笨蛋。”
塞壬沙哑的声音之中夹杂着笑意，但她藏在围巾后的嘴唇却几乎要被咬出血来了。她垂在身边的右手颤抖着靠近凛的左手，她畏畏缩缩地伸出手指，似乎想要握住凛的手。但是，在即将碰到凛的手时，她却用力握紧拳头，像是非常吃力一样，把手慢慢拉了回来。
她在围巾后呼出一口沉重的气，随之轻轻闭上了眼睛。
“您正要去往斯卡布罗集市吗？”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穿过悠远山林的溪水，这意义不明的提问也让凛有些错愕。但是，塞壬却没有理会凛那副困惑的表情，而是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向前走去。
“欧芹，鼠尾草，迷迭香，以及百里香......”
“这是......《斯卡布罗集市》的歌词？”
塞壬念到第二句之后，凛终于反应过来塞壬念的到底是什么。虽然塞壬只是静静地念着歌词，凛却仿佛听到了悠远的歌声萦绕在自己的耳畔。
《斯卡布罗集市》并不是凛打算在后天晚上的平安夜晚宴上准备唱的曲子，不是凛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曲子。
然而，今天早上，凛却在某处听到过这支曲子。
塞壬那落寞的声音，就好像在对凛述说无法传达的心意一样。
凛的心中突然传出了一阵难言的酸楚。她想上前去握住塞壬的手，双脚却像是结冰了一样，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
“请代替我向遥远彼方的那位姑娘问好......”
塞壬抬起右手，低垂着脑袋慢慢睁开眼睛，用湿润的眼眶凝视着自己的手掌。她的眼中，似乎有一只曾经无比熟悉的手与她的手相握，但那只手却虚无缥缈，早已不存在于任何地方。
“她曾是......我的挚爱。”
塞壬用力握紧了拳头，就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手中早已空无一物，早就没有熟悉的手与她相握，挚爱的温度也早就接触不到了。
她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被泪水蒙上。但她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又一次闭上了双眼。
“试着来阻止我吧，凛。不然的话，我可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的。”
“嗯。”
红色的光辉从塞壬的脚上开始闪烁，让她的身体从腿部开始逐渐变得半透明，身上开始流淌起了血红色的流光。她应该是能一瞬间就从凛的眼前消失的，但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刻意放慢了魔法生效的速度。
凛凝望着仿佛要从红光中逃离的塞壬，始终耷拉着的嘴角也慢慢浮起。
“塞壬——对于喜欢你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怀疑。哪怕是现在，我依然这么觉得。能够遇上你，我真的......非常开心。”
“......！”
塞壬的嘴巴微微张开，身体也触电似的一抖。但她马上拉起围巾遮住自己的脸，把脑袋甩了回去。
“笨蛋......”
嗖。
塞壬的身体完全被红光笼罩，随着红光的爆散，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凛往前挪出去两步，伸手穿过塞壬的魔法留下的红色光粒。这些光粒如同太阳一般，即使塞壬已经不在这里，依然保持着温度，可想而知塞壬的魔力到底有多强大。
“我是一面破碎的镜子，无数的碎片中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
凛喃喃自语着什么。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我，也希望能够......让你能够看清自己。”
她发出一阵自嘲的笑声，然后便摇着头离开了小巷。
塞壬和凛一直都没有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小巷的拐角长出了一丛泛着淡淡白光的漆黑荆棘。在她们离开之后，那丛荆棘扭动了几下，一条细长的人影从荆棘丛中钻出。紧接着，荆棘和人影都像是破碎似的爆散开来，化作纯粹的魔力在空中消散。
原本荆棘覆盖的地方，那条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了起来。
——那是不知何时就潜藏在凛身后的缘星牙。
她全程目睹了塞壬和凛的对话。
她看了看凛离开的方向，揉着自己的头发叹息。
“希望这次你能够实现自己的期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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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认真的？”
艾哈米的发问让芭娜写日记的手停了下来。她的视线逐渐从自己的笔记本上移开，望向了摆在桌边的那枚红色戒指。
那枚有着蓝色X形浮雕的红色戒指，在房间顶上投下的魔法幻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半透明，质感就犹如玻璃一般。
芭娜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喉咙里挤出了绵软的笑声。
“我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想成为蒂菲莉娅前辈这样的人。可是自从三年前开始，我都在干些什么呢......我一直都在拒绝和逃避，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如果还是和去年一样，让凛为我扛下所有，那什么都不会改变。”
“可是！”
艾哈米的声音之中满是焦急之情，她快步从房间正中走到芭娜的书桌旁边，双手用力拍在了书桌上。她睁大眼睛瞪着芭娜疲惫的笑颜，声音也颤抖起来。
“你已经不是魔法少女了。你难道忘了吗？去年你强行变身，跟凛一起战斗，最后是什么样的下场？你如果再变身的话——”
“......”
芭娜把手放在了艾哈米的手上。艾哈米愣了一下，眼神往下一瞥，立马把手抽了出来。见状，芭娜慢慢缩回了手，她低头凝视自己的掌心。
艾哈米的手冰凉得像一块冰。
然而那种温度，芭娜却一点都不抗拒。
“我一定非常让人讨厌，非常让人恼火吧，蒂菲莉娅前辈。”
“你在说什么胡话......”
艾哈米摇着头，悻悻地走回芭娜的床边一屁股躺下。她用双手枕着脑袋，赌气似的闭上了眼睛。
“我因为胆小而犯下了许多错误，做了很多伤害了别人的事情。即使归魂之都让她们轮回，再度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但是我对她们造成的伤害也不会因此消失。”
芭娜笑着闭上了眼睛，手也逐渐用力握紧。
“赫尔大人没有完全取走我的力量，我还能够变身成魔法少女，我还能够使用魔法......这一定是有意义的。如果我因为害怕而不敢行动的话，她们只会被我伤得越来越深。而且，凛也和我有了约定。”
芭娜轻轻合上笔记本，把戒指握在手里，慢慢地从桌边站起来。
她低头注视着躺在手掌心的戒指，露出了和往日无异的笑容。
如同朝阳一般，温暖却不炽热，明亮却不刺眼。
“她跟我约好了，她会实现我的愿望。而我......决不能辜负她的觉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