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澄,答应妈妈,照顾好妹妹,不要伤心,妈妈爱你……」

哔……哔……

病床边的机器响起了令人绝望的声音。

「妈妈……!」

……

「石田,石田,石田?」

我从睡梦当中被叫醒了。

「诶,麻美小姐,我……」

「你已经很努力的呦!你妈妈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妈妈呢?妈妈呢?」

「你妈妈啊!她去了很遥远的地方。」

麻美小姐蹲了下来。

「那她回回来吗?」

「会的,只有我们坚信着,她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我好想她啊!」

「没事的,有麻美阿姨在,没事的!好孩子。」

「麻美阿姨……呜呜呜」

「好孩子,不哭,不哭。」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坚信着妈妈会回来……这段时间,麻美小姐一直在照顾我和妹妹。

直到……新妈妈的出现,是的爸爸在婚了。我和妹妹并不喜欢爸爸这样做,毕竟他说过他会等妈妈回来的。

但是……

他食言了这个男人带了个新的女人回家。我也曾跑过去问他。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妈妈,不就在这吗?」

「不是这个。」

他似乎很惊讶。

「抱歉,伊澄,妈妈回不来了。」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妈妈,她会回来的。」

我不停的捶打着爸爸的胸口,爸爸也紧紧的抱住了我。

「抱歉,抱歉,伊澄。」

「你这个骗子!」

我一把推开了爸爸,朝着房间跑去。

「哥哥,怎么了?哥哥,你怎么哭了呀!」

玲玲担忧地看着我,我马上擦去眼睛上眼泪,我不想让妹妹看到我哭的样子。

「没事,哥哥没事。」

我摸了摸玲玲的头,她对我笑了笑。

「哥哥,妈妈是不是不回来了。」

「不,妈妈一定会回来的。」

其实后妈对我们的态度不算差,但是当时的我意志太坚定了,坚定一定要找到妈妈。所以一次又一次的伤了后妈的心,但是她似乎态度并没有改变,依旧非常接受我们,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又觉得很微妙。为什么一个人能善良成这样?我在想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直到……那个冬天

「老婆,你怎么了?老婆!」

「爸爸,发生什么事了?」

后妈晕倒在了沙发上,她的嘴里好像还念叨着什么。

「儿子,儿子,儿子。」

爸爸的表情很是惊慌,他赶忙把我拉了过来。

「其实,你后妈她也结过婚。而且还有个儿子,你后妈,她很爱她儿子。但是不幸的是,他儿子前不久得病了,她没有任何办法。最后只能看着儿子去世。所以她内心很愧疚,她愧疚,自己没有能力救自己的儿子。所以儿子,我真心希望你能对她好。最近天冷了,我看到她为你们织了两件毛衣忙到了深夜。」

为什么?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开始朦胧起来。因为我都不喜欢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很痛。有一种像之前一样丢失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妈妈,妈妈!」

我上前去握住了后妈的手,这是我第一次叫她「妈妈」。之前我都只会叫她美智子小姐。妈妈睁开了眼睛。

「儿子,你在哪?不要离开妈妈。」

豆粒般的泪珠从我的眼睛喷涌而出,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把他的手往我脸上贴,我现在依稀还记得那触感。

「妈妈,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对不起,妈妈!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儿子!」

他脸上的泪水流了下来,那泪水晶莹剔透,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无比璀璨。从那一天发誓,我答应我一定要守护着她。

「爸爸,是怎么跟美智子小姐认识的?」

听到我怎么问,爸爸微微一笑。

「那就有的说咯!」

市医院道路上……

有一个女人躺在了地上,那就是美智子小姐。

「诶!你没事吧!」

我赶忙走了过去,把美智子小姐扶了起来。那女人样貌极为美丽,不像是结了婚的样子。但是她脸色苍白,似乎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记得那时候是夏天。我当时还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中。太阳很大,我把美智子小姐安抚在一个阴凉的地方,那是一张长椅。我给她喂了点水。

「喂!你没事吧!快醒醒。」

过了几分钟后,她咳了一两声,然后睁开了眼睛。她惊恐地看着我,双手交叉地挡住了胸口。

「你不要紧张,刚才你在路上晕倒了,我把你背了回来。」

「谢谢你,你是……?」

「我叫石田彰园,是这里儿科的医生。」

「彰园医生,谢谢你了。」

「呃,名字……」

「啊,真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

她的脸显得有些红,但脸色极其不好。

「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

她摁住自己的额头,准备站起来,但就在站起来了的一瞬间,她似乎是支持不住,就又坐了下去。

「不要勉强自己。」

我扶住了她,她和我的距离很近,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那股扑鼻而来香味。

「啊,我没事,真的很谢谢你,彰园医生。」

她好像不知不觉的又说了我的名字。

「那我先走了,你多保重啊!」

「等等,我叫黑井美智子。」

此后,我在医院,每天都能看到她。渐渐地,我们就熟了。他跟我说,她是来照顾她儿子的。她儿子患了很严重的病,需要她每天来照料,我也问过他关于丈夫的事,但是她却只说他去世了,我深深地觉得她很可怜,但又觉得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至少他在我面前没有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我被她的那份坚毅和坚强打动了,对,我喜欢上了她,但是我也很谨慎,因为我怕触动她的内心,终于有一天,我鼓起的勇气向她表白。

「我喜欢你,美智子。」

她很感动,我第一次看见他泪流满面的样子。她告诉我她也喜欢,那天我和她都很开心。

但是不久……噩耗传来了。美智子的儿子抢救无效身亡了。我依稀记得那天晚上,我和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坐在那天的长椅上。我慢慢的听她倾诉哭声,她在我的怀里哭了一整夜。她告诉我,如果没有遇到我的话,她可能就自杀了。她觉得她很幸运,我也觉得我很幸福。

我也很感谢上天,能给我再次珍爱一个人的机会。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啊!儿子。」

「那爸爸,我以后是不是也会遇到自己真爱的人?」

「那当然会啦!人之间的羁绊,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我希望你到时候也能珍爱对方,珍惜对方,因为谁都不想体验失去的感觉吧!所以呀!爸爸不会插手你任何的感情事,如果你觉得你遇到了能托付终身的女孩,那就尽情的去追求吧!」

现在……

「爸爸,我终于明白了你说的珍惜的人了,因为我可能就已经遇到了。」

序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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