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掌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突然之间一名神秘的男子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身边。

「精彩、真精彩。」

那人被三人发现坐在刚刚才裂开、坍塌的洞穴顶的边上望向这里,从背光中刻晴、甘雨与旅行者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知道他穿着一身飘逸的大衣、身边挂着一柄黄金色的长剑。

「无论是哪一边都非常精彩;这世界的元素驱动力究竟为何而产生?而你们这些驱动者又是如何在战斗中发挥战斗的,神之眼...究竟在一个孩子身上…不,应该说…究竟在一个充满欲望的人身上能发挥到什么样的程度…」

他跳下了遗迹洞穴,慢慢一步步靠近到依旧站在那里瞳中闪着紫光、行为像是被操控的阿飞…

「这些都是上百年、上千年得不到的解答…而我则作为“邪恶”的推动者的身份来加速这个问题的答案…这都要怪妳的哥哥不好啊…残留了人性的善良,以致你们迟迟百年都不能相见…是吧?」

走到阿飞身旁,即使三人想尽了办法都无法靠近的阿飞,居然在此刻就像个乖巧的孩子那般被他抚摸着,顽强地站起身来的刻晴扬声向对方问道。

「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对那孩子下手!」

「…难道我刚刚还说得不清楚吗?这孩子和你们一样都是拥有了“神之眼”的驱动器…就仅此而已…数千年解决不了的答案,难道你们不想和我一起见证吗?作为神也解决不了的困惑,难道你们不想解开吗?」

见三人没有给出回应,反而还非常对自己充满敌意,神秘的男子感受到了她们强烈的意志,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看来你们不是很懂,也不是很想知道呢…那么多说这些与你们相悖的话题也没用,来吧,战斗吧,赢得我,我就把孩子们归还给你们,我会好好地利用这孩子为我带来的更多力量。」

说完,男子的身边突然连起了与阿飞的牵连线,然后在男子的身旁瞬间形成了一座被火焰包袱的巨大骨架,一旁的深渊使徒也在雀跃欲动,想立即发起下一轮进攻。

刻晴带着一定要救出孩子的决意与斗志举起单手剑、甘雨闭气抬起了手中的弓腰瞄准敌人,而旅行者比谁都还要更想知道关于深渊的真相,无论是谁都有相当的觉悟,面对这场有理由必须战斗下去的战局,她们都准备好了!

随着神秘男子巨型骨架上的巨手一挥,战争再次一触即发!

甘雨弹出弓中的箭矢在天空化为众多锐利的落冰不断落下、刻晴那闪电般的剑击则在侧面与敌人的交战中宛如一道道快到显不出残影般的雷戟,画出一幅幅耀眼雷霆的景象,而旅行者一边用风一样轻盈的速度在挥砍、一边用坚固的岩元素为自己进行攻击时的空档处格挡!

「噹!噹噹!噹!!————」

一边要躲闪神秘男子巨型骨架那巨大双手的敲击、一边要想如何救出神秘男子身后的阿飞,这绝对是个无比艰巨的任务…不管怎么想都会给大家带来心理的巨大压力,也让大家想起了之前与魔神 ——— 奥赛尔的那一战,想必神秘男子也是仗着这点向众人发起挑战的吧?

如果机会只有一次的话…那就一定必须要做到最完美!无论是刻晴、甘雨还是旅行者都不想让孩子和同伴们受伤…但越是想要万无一失,所能拥有的选项与反案就越是少之又少…

该怎么办?要是帝君的话,祂会怎么做?…

刻晴从水.深渊使徒与雷.深渊使徒之间跳开,往神秘男子的那个方向跑去。

「刻晴大人!?」

「甘雨瞄准我射弓!」

「诶!?…」

「快点!…」

将弓与箭矢瞄准刻晴,甘雨发出了带有冰释的一箭,刻晴仔细地边跑边预测箭矢的轨迹,刻晴忽然后弯腰完美地躲过了甘雨快速飞过的箭矢,只是刻晴的发簪在后弯腰之时还是被甘雨的给击碎了,但这就是她想要的!

碎片四散,刻晴望着它们,时间宛如禁止在了这一刻…

她想起了这小东西虽然不像是其它名门贵族一样非常珍贵、稀有的发簪,但却是自己多次在绝境求生中的好帮手。

无论是割草砍柴、为猎物剥皮剔骨抑或是在野外露宿肚子饿了,刻晴只需要附着雷元素里向水中扔出发簪,总有几条倒霉的鱼被电晕过去,她曾亲历无数险境,但与其他冒险家和背包客不同的是,她的征程上没有大包小袋,只有发簪与佩剑形影不离。

若是有没见识的人调侃刻晴的发簪稍显陈旧,品相不佳,她不仅不生气,反而还会表现得格外骄傲 ——— 而这一次她同样也要动用到一样的方法来使用它战斗!只是…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发簪的碎片四碎离散,刻晴以后弯腰的姿势再快速回弹在闪烁到东奔西离的发簪位置上,伴随失去了发簪而自然飘逸的紫色长发,刻晴将发簪的碎片纷纷抛向神秘男子。

这一刻牺牲自身最重要的发簪在战斗的长发飘飘刻晴美丽极了…

当男子想要用巨手格挡、扫开时,却因为火与雷元素的反应而爆炸,导致冲击力回弹与充满爆炸后的迷雾视野中找不到刻晴的踪影。

没错,刻晴早就发现到了,即使神秘男子使用的是自己不曾看见过的战斗招式,其本身还是富有元素力动向的,而且非常之强烈,根本不是一般人能驱动得了的元素力表现…

要若是这样的话,就借有这样的契机转变局势吧!刻晴抹过剑刃在上面附着了一层跟平时相比非常不一样的雷元素,这是刻晴认真的表现 ———

被爆炸的迷雾遮挡视线的神秘男子,仔细环顾了四周同样灰色的景象,却不知刻晴已经展开全力的用着充满爆雷元素附着的剑正面刺向了自己。

「哈!!————」

「噌!!————」

幸好神秘男子的火焰巨型骨架有着“绝对防御”之称,虽说如此,但眼前刻晴的剑竟然已经插穿入了骨架,而且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插到自己的脸面前了,神秘男子震惊地盯着眼神依旧无比坚定的刻晴与她的剑…

「这就是璃月七星.玉衡星.刻晴在用执念驱动的力量吗?…」

下一秒,更多同样带有爆雷元素附着的刺击出现在神秘人的骨架上,原来神秘男子看见的仅仅只是刻晴的残影,一道、十道、百道…越来越多的爆雷电刺击打在巨型火焰骨架上。

拥有神之眼的云来剑法吗?———

而神秘男子此时注意到了身边的阿飞有些虚弱迹象,他将阿飞扶进了自己的大衣下,仔细地观察着刻晴剑击的轨迹,然后就在下一瞬间,神秘男子又注意到了脚下似乎有股岩元素的力量正从下方袭来。

神秘男子立马抱着已经站不稳的阿飞跳开,就在下一秒位面露狰狞的白衣少女狠狠地用剑刺向了刚刚被刻晴打穿的骨架一处,利用力量狠狠地逼近

「你是深渊教团的人吧!!快点告诉我哥哥是不是就是被你们逼迫加入深渊的!!」

见其她如此彪悍的强压岩元素想突破进来,神秘男子感到无比惊讶地看着这位为了追寻哥哥而战斗的少女。

没错,那就是执著于找回哥哥 ——— 空下落的妹妹 ——— 萤,没想到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精通了岩与风这两种元素力了呢…不可思议。

……

这时神秘男子回想起了当初空与自己所说过有关于萤的话…

「你不可能击败她的,因为…」

「你是想说你不允许吗?」

两人即便对话也始终没有正视过彼此,他们就这样站在各自不同的两方,背对着对方望着不同的远方…

一面是因暴风雨即将来袭,所以变为灰色暗淡的天空;一面则是黎明消失前透出橘铜色的一片天空。

随着沉默的结束,空脱口而出一句令神秘男子感到意外的话。

「不…因为她会变得比我还要强大,无论哪一点…」

而这句话就是空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真心话,萤,她真的会因为想要找到自己,变得比自己还要强大数十倍、百倍,只因为自己曾经失败在一些她将要在未来面对的事实,但他俩走的本来就是不同的道路…

只要她没走偏,空完全可以相信萤能够走出自己失败的先例,转而拯救自己从前未能拯救的…

……

将风与岩混合在一起,旅行者越来越靠近到位于巨型骨架之内的神秘男子的面前,被风吹起了杂乱长白发的神秘男子望着了一旁被甘雨一人拖入苦战的深渊使徒…

于是他决定…

「嗒——」

一声响指过后,神秘男子的巨形骨架瞬间再度燃起了全新的一道火焰,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多的巨手。

「那么,闹剧到此结束。」

一阵火焰从巨型的骨架周围燃起并扩散出去,将周围的一切给烧尽,而此时的刻晴、旅行者与甘雨,包括在巨型骨架外的所有深渊使徒都被冲来的炽热火焰照得无法睁开双眼。

眼见植物燃尽、磐石焦黑,旅行者立马召唤出了巨岩盾保护大家,随着火焰的停息,神秘男子乘着三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冲了上前,终于将他手中黄金剑拔出剑鞘一刀将旅行者厚重的巨岩盾斩碎。

「我终于有幸能再与习剑之人斗上一宿了呢。散花.剑道,参上。」

「噹!噹!噹噹噹!————」

以快速的身姿穿梭在三人之间来回战斗的神秘男子不是一般的快,甚至已经超出了肉眼能判断的速度。

神秘男子一边快速的挥剑将众人打得节节败退,并让她们成为永远处于防守的一方、一边用着从巨型变回更加迅速的小型骨架来进行反击。

无论是甘雨的射击,还是旅行者与刻晴的攻击,没有一个能碰到神秘男子,正处于被消耗的一方的三人却始终没有感受到对方有过一丝节奏变弱的气息。

「「「啊!…」」」

最终三人被狠狠地击倒再击倒!击倒再击倒!

虽然她们不断的顽强站了起来,但始终不敌“怪物”的大家,最终都还是因为体力透支纷纷倒下。

神秘男子没有再继续展开攻击,他将剑缓缓的纳回了剑鞘,无数个刀迹突然横空出现,那是还没来得及挥完三人就倒下的斩击…

他安静转过身,回到同样已经虚弱得不能再虚弱的阿飞身边,搭住了他的肩。

「好了,结束妨碍你获得力量的她们吧。你也该休息了…」

神秘人说完,阿飞就有如接收到了指令一般,举起牵连着线的手…准备动指一弹,唤使深渊使徒们获得力量前去除掉刻晴、甘雨以及旅行者三人。

就在深渊使徒们越来越接近三人,准备对她们下手…刻晴也露出无比不甘的神情时候…

「阿飞住手!——」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叫住了准备痛下杀手的阿飞,众人放眼望去那出现在走廊处的璐璐与她身后气喘吁吁的小蒙。

为什么那俩孩子会出现在这里?原本双眼无神的阿飞,在见到璐璐的出现以后,突然瞪大,他想从这充满紫光的一片看出她究竟是不是那个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

「阿飞,呜哇 ———」

平常那个最坚强的璐璐在看见阿飞变成这幅模样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哭了出来…身边的小蒙仿佛也被渲染了感情一样在璐璐号啕大哭之后哽咽了起来…

孩子们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会变成这样,而在场的所有人更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众人的目光最后只是定格在了这俩突然出现的孩子身上,璐璐手里似乎捧着什么东西不断的哭泣朝阿飞走过来。

见有人想接近阿飞,其中一个深渊使徒冲向了璐璐,准备对这哭泣的孩子下狠手,却被阿飞一个指尖用力的抽回,并不仅仅只是这样,阿飞连同他的生命也一同抽走。

见状其他的深渊使徒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因为自己的生命可以说是被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孩子掌握着…

阿飞意料之外的举动,让神秘男子也为之动容,原本一直都无法控制自身力量的阿飞,居然在这种时候意外地完美操控了自身的力量,甚至还能够决定深渊使徒的生死…

也就是说神之眼的谜题正被这孩子无意间的解开了…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

已经走到阿飞面前的璐璐一边哽咽哭泣着、一边对依旧不出声的阿飞说道。

「阿飞,你不想当我们的朋友了吗?你不是说过会一直当我们的朋友吗?为什么现在却…」

「……」

“那些都只是欺骗你们的…”这样的话,阿飞始终对璐璐开不了口…

随后她打开了手中的玉袋,里头放着的是一紫色的香膏…

香膏的味道是 —— 矢车菊的香味,让阿飞想起了当初璐璐也曾送给自己的那香膏,自己无时无刻都带在身上,但却因为如今浑身充满了“欲望的力量”而变得淡然无味…

接过香膏,阿飞望着眼前哭得满脸泪水的璐璐,他擦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将香膏浓厚的香味一抹璐璐的脸颊,然后将香膏放回玉袋中不舍得触碰到它…

他因误解与自卑而投向自欺欺人的道路;他也因为顿悟而想挣脱这丑陋的欲望束缚,但都太迟了…神秘人告诉他。

「这份力量是你自己选择的吧?」

「……」

「难道你想要离它而去?你有能力带来什么吗?你真的认为这只是场办家家酒吗?你难道还想要当个只会被牵着走的羊吗?难道…」

「!——」

就在神秘男子还没说完的当下,阿飞直接凭着意志拨断了手中的线,但闪着紫光的神之眼却没有因此而黯淡。

随着阿飞拨断了手中的线,剩下的深渊使徒们的生命,就好比那些脆弱的线那般,直接生生地被拨断,那或许也正是他们利用孩子的下场吧?

竟然阿飞亲手摒弃了那被赐予的力量,也就意味着阿飞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真正需要的不是能够保护谁的力量,而是能够守护谁的决心。

当时的他因误解了自己想要的、也误解了他人的心意,一直活在苦毒之中,这都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太过幼稚。

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存在“绝对衡量”之间,无论是友谊还是情感。

所以因自卑而逐渐放大了自己想投入欲望怀抱这样自私的想法,自己必须勇敢地去面对并且给出交代。

这份力量来的时候是有意义,阿飞也想让它离去的时候是带着意义的…

意识渐渐苏醒的阿飞虽然有些记不起来自己对大家做了什么…但他现在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就是“现在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得去做”!…

「呵,那就让我来让你吸取“大人世界的战斗,绝非小儿过家家”这点教训吧。」

感受到阿飞眼中再度为什么而燃起的斗志,神秘的男子笑了笑,再召唤出了小型的骨架拔出黄金之刃回应阿飞的觉悟。

而阿飞则将璐璐托给一旁的小蒙,让他替自己带璐璐离开。

「小蒙…」

「嗯!」

「小蒙…对不起…」

阿飞由心发出的道歉,让小蒙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向阿飞露出与以往温柔的笑容说道。

「你一定要回来,无论何时我们都是朋友,对吧?」

「嗯…」

盯着小蒙带着璐璐离开的背影,这时阿飞想起了从前自己也一直都是这样跟在两人的身后始终不变。

为了站在小蒙的前方…自己竟然选择了如此天真、背道而驰的道路,果然自己终究没有资格能够成为像小蒙那样有担当的人呢…不,或许自己从来都不需要超越小蒙,因为有小蒙这样朋友自己已经很足够、很幸福了。

还有…璐璐,自己居然糟蹋了一直那么照顾自己的她的信任…果然,自己还非常的不成熟…

需要挽回什么的话,或许就是现在;阿飞脸上带着欣慰,手中握紧了散发着紫光的神之眼,一下子全身闪烁着紫色的电光…

阿飞望着面前的神秘男子。

「抱歉,现在…我转变心意了。因为我觉得这样的选择,才比较适合我。」

「是吗?那让我看看你做出了怎么样的选择吧。」

战斗一瞬即发!紫色的电光与红烈的火焰在遗迹洞穴内缠斗着;一旁的三人则带孩子们到一处安全的角落。

「姐姐们,你们没事吧!?」

看见刻晴、甘雨、旅行者三人的伤势小蒙不由地担心着,刻晴也同样十分担心孩子们的安危问。

「没事,但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璐璐很担心阿飞的状况…所以就偷偷跟来了…对不起姐姐…」

「要道歉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趁那孩子为我们争取时间,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否则…」

面对刻晴的建议,即使连腿都站不稳的旅行者依旧坚持要回到战场战斗。

「不!…我不会丢下这孩子和真相的!…我一定要!…」

「但我们的状态也已经!…」

「刻晴大人…我们就尽所能帮的吧…总不能留一个孩子在这里战斗对吧?」

「我也想…但!…」

「姐姐们!妳们一定要帮帮阿飞!不然的话!不然的话阿飞就会有危险了!…」

虽然孩子们说出口的话有些不实际,但在孩子们楚楚可怜的再三哀求下,刻晴终于还是妥协地放下了较为“保守”的策略,决定与同伴们回到战场一同协助阿飞作战。

「…好的,我知道了。尽可能地重新策划战略吧,甘雨、旅行者,你们千万别勉强自己…」

「「嗯!——」」

得到刻晴认同的众人立即准备好回到战场的准备;而战场这里的状况则是十分的有悬念,但这样的悬念在细心观察的人眼中并不是那么的不可动摇…

虽然眼下阿飞暂时能与神秘男子匹敌,但那也只是在自己全力超负荷的应战下、还有神秘男子没有展开全力的进攻而已…

所以即便看上去能撑上个半差时会儿,也不能够保证能完完全全地将神秘男子给击败,反而越拖下去只会越糟糕!…

在这种时候,虽然单枪匹马的实力绝对比不过神秘男子那种暴力、离谱的绝对实力,但有刻晴、甘雨以及旅行者组成的全方位人海战术的话…或许就会有机会找到神秘男子的破绽。

各自的准备已经悄悄就绪,战场分为中心正在与神秘男子血拼得阿飞、躲在一处较为隐蔽处蓄势待发的甘雨以及站在后方的旅行者和上方的刻晴 ———

看上去神秘男子似乎还没注意到自己早已被四面夹击,刻晴一个手势让甘雨做好蓄力与瞄准的准备,甘雨悄无声息的抬起弓腰仔细耐心的瞄准正与阿飞四处跳飞战斗的神秘男子。

而就在刻晴跃下的瞬间,旅行者则徒手拍向了地面,在其中一次神秘男子与阿飞即将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在他俩之间形成一个巨大的岩壁。

当神秘男子跳闪躲开岩壁的攻击时,却不料从空中跃下的刻晴早已埋伏好了在自己的后方。

「影随!——」

随着一句优雅的“影随!”刻晴附着雷元素的剑若影若现宛如一条雷龙一般,狠狠贯穿了神秘男子的侧腹部,并让神秘男子击落至地面翻滚了好几圈才站起来。

但也就在站起来准备进行下一轮防御时,被甘雨从弓身弹出的一枚耀眼吹人的箭矢彻底击碎了小型骨架的形成,并且还意外划破了神秘男子的脸颊 ———

神秘男子感到万分惊讶…难道这就是被称为相同于“归终机”威力的一发吗?但神秘男子此时更多的是不悦。

「天动万象 ————」

突然之间,被击倒在地的神秘男子,身下的地面逐渐被分裂并升起,宛如被什么巨大的元素力影响那般,无数从周围升起的岩石渐渐形成了一整颗巨大的陨石,将神秘男子包在里头,并把他捆在里头,使他不能挣扎。

然后天空中的云朵们纷纷错开,从那里出现了一颗比这颗还要巨大的陨石...

对帝君的力量再熟悉不过的刻晴望着天空之上的奇景,不禁感叹…

「难道…是…帝君?」

天动万变、大地山摇,在魔神战争之后,摩拉克斯再也没有动用过这股力量,只因为如今祂的身份只是凡人一等,完成了毕生契约的他只想要过个与凡人一样的生活…但这样的祂曾在成为凡人之躯以前,就立下过守护的契约。

要若有朝一日,人们的时代迎来了神明无法不管的变更,摩拉克斯还是会以摩拉克斯的身份降下岩罚于干涉契约之者 ———

「果然来了吗?…」

……

其实在这次行动之前,旅行者找过鐘离问过有关深渊的事情,但鐘离并没有直面回答此时,只是用了另一种角度来提醒旅行者。

这才是为什么旅行者大概猜测到了这次阿飞会被带去什么地方的原因。

「关于其他“深渊”的话题,我略懂一些,但那仅仅只能是浅谈…因为有些东西是不能触犯天理为序的,还有望妳见谅…」

「那要是我们遇难了,鐘离老爷你会来帮忙吗?」

派蒙的问题原本是在尝试套鐘离老爷的话,却没料到鐘离这家伙居然以这么肤浅的方式回应。

「那还得看有没有真正构成天理的威胁。」

「也就是说要对我们见死不救吗?」

派蒙震惊的表情属实有趣,诶,对了?派蒙呢?怎么从战斗的一开始就不见派蒙?啊,算了不稀奇,每次战斗一开始都不知道那家伙跑到哪儿去躲了,这是作者的吐嘈 ———

「话不这么说,我只是考量到旅行者妳的实力也并非凡。所以要若妳口中的那位“深渊一份子”有威胁到妳的生命威胁,或违逆超出天理的范围内…那就另当别论。」

「早这么说不救好了吗?」

「…漩涡无法击碎的攀岩,也会在时光的冲刷之下磨损。只愿荡涤四方,护得浮世一隅,这是我与璃月最初的契约…但如今,最终的契约也已拟定了。我曾在来往的人群之中驻足已久,心中不断自问“我的职责是否已经完成”而答案也已经得到,妳可谓我感谢之人所以,到了那个时候我必会寻右良机 ———」

「鐘离…」

……

回想起鐘离那家伙的确有说过“另当别论”类似的话…但是…

「到了这种时候才是你必须要出手的时候吗?…也未免太高抬我了吧?…」

旅行者望向巨大的天星会心一笑,然后渐渐失去意识地倒下,虽然知道鐘离有无法露面的理由,但他能来就已经很值得庆幸了呢…但是…好不甘心啊…到头来什么都没知晓…

「旅行者!——」

甘雨和刻晴立马上前扶着昏过去的旅行者,然后抱紧孩子们。

随着两颗天星渐渐碰撞在一起、粉碎爆炸,刻晴望着天空默默地说…

「果然对帝君而言,这就仅仅只是举手一挥之间的事情而已吗?…」

「刻晴大人…」

刻晴虽然有些不甘,自己拚命努力做的一切有时候就连帝君随手一挥的力量的不如…

但与其用那种过于简单的说法来揣测说她脸上露出的是不甘…不如更加的深入去了解,一直在不断努力想用另一种方式超越帝君的她,是多么认真地把帝君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当作是自己下一次奋力前进的典录的 ——— 而那就是她对自己的自省与不屈不饶的倔强。

与这里的暂时稍微安稳下来情况相反的是被夹在两颗天星之间的神秘男子,他兴奋得看着砸向自己的天星不停狂笑道。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神明的神威吗!就让我见识见识与其他人不同的力量吧!————」

他仿佛非常期待这一刻的到来,随着一声巨响!———空中的两颗天星完全的碰在一起 ——— 神秘男子的声音完全被雄韬炸裂声给彻底覆盖掉,那种冲击力连站在地面远远观望的众人都难以招架,更何况是被卡在里面的神秘男子 ———

……

战斗不知是几时结束的…来自白色一片的光芒之中的声音…那是哥哥的声音…睁开双眼…刺眼的光芒照进旅行者的视野,稍微有些适应布莱…

「醒来了,妳还有很多事还没完成呢?」

哥哥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穿来,自己东张西望的找寻着哥哥的身影 ———

「哥哥?…」

「萤,我会在那里等妳,我们…终将在那里…重逢 ———」

「哥哥!———」

想伸手抓住眼前的哥哥,但却始终碰不到,这样的距离太遥远、这样的梦境曾无数次出现过…

从一开始的噩梦,到如今的遗憾…总是在即将碰到哥哥的那一瞬间苏醒…这次也不例外…

苏醒后的旅行者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被黎明光线充满的房间的床上…手边还握着一个非常温暖的东西…

转头望去,那是坐着睡着的刻晴以及…应该是因为看见自己做了噩梦而握住自己的手…

「诶?…」

说真的被刻晴握着还真的有些感到惊讶和意外,虽然有一点高兴自己被璃月七星.刻晴这样高尚的人物紧紧握着收,但那也仅仅只是内心玩笑的调侃。

回想起自己从见到哥哥的梦境而非现实中醒来的旅行者有些伤感的,用手臂挡住了随时流出泪水的眼眶。

「啊…原来是梦啊?…」

「旅行者妳醒了啊?」

一旁也从睡梦中醒来了的刻晴,正打算抽身给旅行者递上什么时…突然被旅行者拉住…

「刻晴…妳的手…很温暖,就让我再稍微握一下吧…」

「诶?好、好吧…」

她俩就这样沉默地坐在那里许久,直到旅行者忽然想到什么后忽然的哭泣 ——

「 ——— 」

刻晴缓缓上前抱紧躺在床上哭泣的旅行者,听着她那微弱的自我怨弃诉说。

「我到最后还是什么都一无所知…无论是哥哥…还是深渊…还是大家…我只不过是一直在欺骗自己一般的开心笑着度日子…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总是给派蒙和大家添麻烦,我也不想这样…但总是会在非常安静的时候回想起一些不快乐的回忆…所以我才想尝试用一些奇怪的方式…来让自己忘掉…我也想和大家一样…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和大家以平常心地度过每一天…连这点都做不到的我是不是非常没有用?」

听到旅行者说的这些时…自己似乎也想起了曾对旅行者说过类似的话…当时的自己因为一些事,感到特别迷茫与气馁,正巧在那时遇见了旅行者,所以才想将自己的心事吐露给一个或许什么都不会了解的她。

但她却意外地比起用简单三言两语的安慰敷衍失落的我,她选择了认真听并且仔细地分析给我听…我很意外…明明区区一个外行人却那么能够读懂我的心情…她是怎么办到的?

于是从那一刻起,我便对旅行者她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甚至…非常感谢当时遇见的是她。

「没有啦,虽然有时候是那么烦人一些,但也只是那么“一些”而已,大家都可以接受。」

刻晴努力地扮演好一个与当时的旅行者同样的角色 ——— 倾听者。

还时不时主动抚摸旅行者的头以示安慰,但过于遵循“原则”而显僵硬的安慰,让旅行者都感到有些尴尬的吐嘈道。

「…刻晴妳好不会安慰人。」

「什么啦!我明明有在努力安慰妳了好不好!…」

随后两人短暂的相视一望,突然都因为对方刚刚莫名其妙的发言而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

明明想回报旅行者的刻晴被吐嘈,明明是哭诉者的旅行者却在教刻晴怎么安慰人,被氛围充满已经无法情绪自理的两人,尝试走入彼此的心去体会对方的感受。

「其实…旅行者妳只要用妳喜欢的方式去过生活就好了啊。人都有喜怒哀乐,那便是神明赐予我们的礼物…所以,无论旅行者是什么样子,我们都会接受的,无论是喜怒无常的旅行者,还是做事非常认真、办事效率快的旅行者,又或者平常总爱作弄我们的旅行者…我们都会喜欢的…因为,妳就是我们大家最爱的旅行者啊!——」

温柔而抚慰的话语,虽然是些带有点刻晴个性的发言,但就在听完的时候,旅行者再次扑上去抱紧刻晴哭了起来。

「呜哇 —— 刻晴!———」

「哈哈哈,好了啦。别哭了,再哭岂不就浪费了找寻线索的时间了吗?所以打起十倍的精神来!不!是百倍、千倍的精神来!我相信妳和哥哥总有天会当面划开一切的真相的!」

「不不,哥哥什么的我已经不想要找了,我现在只要刻晴妳就好了。」

明明那么认真!却被贴近在刻晴胸前的旅行者搞得有些搞笑!?

「诶!?变得那么快的吗?」

或许这就是旅行者最后想要维护的面子吧?总之这件事情也随着阿飞安全回到璃月港后告一段落…

事后,阿飞因虚弱而昏迷了几天,但好在没什么大碍,过不了多久他又能像以往一样和璐璐以及小蒙打成一片,相信他们会比以往的感情更加坚固;反正“孩子般的友谊”就是如此的简单嘛,没有其余的复杂,有的只有最单纯的相守。

是人们将情感复杂并产生了所谓的自卑,是人们将自身的能力过度想要以“秤”来衡量周围事物的一切价值,也是人总想拿“价值”作为“存在”最一开始的标准。

凡事都不一定只有一与二;就像阿飞的“自卑”、就像旅行者的“自卑”、就像刻晴的“自卑” ———

并非它们不该存在,而是它们存在了他们又会如何接纳、改变对他们的存在的看法与作为。

人总有软弱的一面,软弱并不可耻,可耻的在拼命地想要用所谓的“力量”来掩盖它的存在。

它应当被放在我们生命中“审视栏”的一格时时刻刻警惕自己,不再犯同样的错…只要认知到了它的存在并接受它的存在就够了…

这便是存在他们三人之间的故事,无论是阿飞、刻晴还是旅行者,他们都有很长的道路要走。

这也仅仅只是道路上一个小小的坎坷,而这也是我们有缘于“提瓦特”——这片大陆上的一闻。

……

深渊的一角,少年 —— 空与神秘的男子坐在那里。

感受到神秘男子身上的伤势不轻的空,开口调侃道对方。

「所以呢?最终来还不是失败了吗?」

对空的话,神秘男子识趣的笑了笑,他摸了摸被炸得一干二净而裸出上半身的侧腹上的伤口、以及脸颊上或许永远再也不可能恢复的伤疤边摇着悬空的腿、边说道。

「不,若你只看事情的表面,的确是我输了,但我却赢在了你百年来都未曾搞懂得问题之上…」

仿佛他才是赢家那般地调侃回少年百年来努力却不曾得到领悟的道理。

「什么意思?」

「元素的驱动究竟是由什么产生的?真的只是神之眼吗?」

「……」

「这就是为什么你的妹妹会成功的原因…我们是深渊的探知者,而不是深渊的无知者。空。」

「…话说,你根本就没有利用过半点那孩子的力量吧?是为什么?担心那孩子会承受不了么?」

空那点到致命点上的问题,让神秘男子沉默了一会儿。的确,明明可以展开全力战斗,为什么却不这样做呢?明明可以利用孩子的力量来彻底解决一切,为什么却不呢?

神秘男子没有回答空的问题,转而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唉…或许我还真的是喜欢上这个世界了呢…好久…没有什么能那么勾起我的探知欲了呢…提瓦特嘛?…有缘的话…我们会在这片大陆上见的…」

说完,神秘男子向好不容易有半点朋友感觉的空挥挥手离去,留下空一人在深渊之间不断思考自己的那番话语…

空不蠢,但要是你与我的角色互换了,又会是如此那般潇洒吗?

肯定不会的…对吧?因为你也只是在另一个时空翻爬滚跑同样的我而已…不然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面前呢?另一个世界的异乡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