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扬东站
8月24日整个早晨上午,小熙都在和她的两个闺蜜柯赛达、凌寻打视频电话,还说什么女孩子的闺房话不许我听,竟把我赶出了酒店房间。
离开维扬的火车票是今晚的,商务公寓就在维扬东站旁边,行李也不怎么用收拾,这下我无所事事了。
维扬东站落成时间不长,周边还很荒凉,没什么值得逛的地方。我本想找个僻静的街边公园吹会儿随身的口琴,奈何今天室外的风太大,我得找个避风的地方。
环顾四周,我盯上了街对面的维扬东站,因为提前买好了车票,我现在是可以进站了,我去过那里,很宽敞很舒服。
不值得在火车站的候车厅吹口琴会不会有人打赏,我怀着这个可笑的想法刷身份证走进了维扬东站。
我随身的口琴
《《《命运的牵引
坐在维扬东站宽敞的候车厅里,我舒适地靠在软垫上,平复了下心情,架起口琴耸拉下眼皮。
老样子,先是一首《小星星》起手,然后是我最爱的《小夜曲》,之后的《渔歌唱晚》和《凤阳花鼓》我不熟练,吹错了些,但愿没有懂行的人耻笑,最后是一首经典的《拿波里》收尾。
没有人给我撒币,也没有保安来赶我,边上的旅客倒是有不少有意无意地注意着我,身为一名习惯街头演奏的艺术生,我内心很满足。
当我第二次吹奏《渔歌唱晚》的时候,火车站的寻人广播响了起来:“尊敬的旅客,下面插播一则寻人通知。沈波谷先生,请您到2号服务台,这里有您遗失的钱包。”
广播的三遍,我听的真切,可是我出门并没有带钱包,现在行走江湖都是用的手机。
等等,广播里丢失钱包的沈波谷,不会是和我重名的那个人吧?那这是何等的缘分,我原本都打算带着没能见到另一个沈波谷的遗憾离开维扬市了。
想到这里,我起身快步赶往2号服务台,倚靠在一边,守株待兔。
很快,他出现了,一位偏瘦的先生,穿着白衬衫,皮肤是暗黄色,怀中紧紧抱着一个裹着布的方盒子,另一只手拖着行李。
“我就是沈波谷,刚刚在洗手间弄丢了钱包,是深棕色的金利来。”我听到另一个沈波谷老板慢条斯理的声音。
就在沈波谷老板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钱包的当口,我走上前,如同被命运牵引般。
“沈波谷老板您好,请您看下我的身份证。”出门在外旅游一定要随身携带身份证。
面前的沈波谷老板被我突如其来的请求搞蒙了,但他似乎很快恢复了冷静,我赌对了,他没有抛下一句“有病。”后快步离开,而是接过了我的身份证。
“嘿,好小子,我们是重名。”沈老板沧桑的面庞露出笑容,递还给我身份证。
有话可说,就好办了。
《《《你的声音,也传达不到
8月24号上午,维扬东站,两个沈波谷坐在星巴克里交谈,我们都点了美式。
“我是上午11点25的车次,去金湖县,时间不多。”沈老板看了下手表,当时大概是快10点了。
我向他讲述了我的见闻,从沈郭村到金湖县再到维扬市,莫狼、王凝安和景森的话我是挑着说的,比如林赝和李浩瀚的事我就没有提。
“原来我们是同族啊,怪不得。”沈老板皮笑肉不笑:“亏你还找到了景老板,真不容易,他说的很客观嘛。”
“景老板一直很担心您,他把您当挚友。”我说。
沈老板没有接话,反而是问了些关于我个人的情况,谈话总体上还算愉快,直到我不知怎得提到了沈老板的母亲谷月,沈老板突然面色凝重地低下了头,看着旁边座位上的那个方盒子。
是骨灰盒,我懂了:“抱歉,请节哀。”沈老板的母亲谷月已经过世了。
“我这次是送母亲回村,落叶归根。”沈老板说。
我本想试探性的问些高利贷的事,但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开口,况且没有时间了。
11点多,沈老板要去乘车了,我最后问了他一个问题。
“沈总,两个同名的人在现实中遇到一起,您怎么看。”
“额,啊,我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就当是次缘分的奇遇吧,听说有些地方会看作不吉利的晦气事,我还没那么迷信。”
我看着沈波谷老板过安检,我掏出口琴吹了一首《送别》,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招招手,就消失在人群中。
虽然我多次表达了留下联系方式的意愿,但沈老板刻意回避,终究是彼此的过客。
“你的声音,也传达不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