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四人小隊再度集結後來到了冒險家協會的櫃檯找凱瑟琳。
「命定之刻將至,凱瑟琳!祝聖之聖約已向你做出啟示,我需要那個答案。」依舊保持皇女作風的菲謝爾說道。
「讓我想想……難道你們需要幫手?」凱瑟琳思考了一下就立刻解讀出菲謝爾話中的含意。
「居然一聽就懂,凱瑟琳真是太厲害了!」派蒙敬佩的表示。
「有沒詛咒、咒術方面的專家?」空說出他們的實際需求。
「咒術恐怕沒有。不過,占星術士倒是有一個。」凱瑟琳皺了一下眉頭後給出了替代方案,雖然不知道這個方案可不可行,但有總比沒有好。
「雲遊的占星術士莫娜恰好也在蒙德,你知道她嗎?」凱瑟琳問。
「不太清楚呢。」空一臉茫然的回答道。
「稍等片刻,我這就聯繫她。」凱瑟琳說完便將寫好的紙條綁到信鴿腳上,讓牠飛去傳訊。
「占星術士,好期待呀!」派蒙興奮的在空中跺了跺她的小短腿。
片刻之後,一名帶著藍紫色魔法師尖帽的少女來到了冒險家協會的櫃檯前。
「凱瑟琳,看妳匆匆忙忙的,出什麼事了嗎?」聲音略顯高昂的少女開口問道。
「莫娜,這幾位是協會裡的冒險家。他們遇到一些難題,希望能借用妳的占星術來解決。」凱瑟琳向名為莫娜的少女介紹道。
少女頭上戴著標有星月圖樣金屬的魔法師帽,但這明顯比她的頭大上一圈的帽子讓少女整體給人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有著端正容貌的她將一頭及腰的黑髮繫成方便行動的雙馬尾,一雙銀色的眼瞳散發出睿智的鋒芒,身上除了一件藍紫色的披肩外,就只穿了一套彷彿兔女郎似的色氣服裝,緊貼的衣著展現出她窈窕的腰身和小巧的胸型,腿部的高衩設計更是連大腿根部都外露了出來,若不是穿著不透光的深褐色絲襪,這絕對是會被騎士團逮捕的過激打扮。
真不愧是以自由著稱的蒙德城邦,竟然連衣著都能如此自由,就在空如此感嘆的時候,他看的了路上有不少男性騎士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莫娜的大腿和臀部,空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騎士團沒人去管莫娜的無聊內幕。
「哦?眼光不錯嘛,居然知道我莫娜是大陸上百年難遇的天才占星術士!」莫娜愉快的看向了空。「那麼,求助的人就是你嗎?」
「妳好。」沒辦法說出在凱瑟琳介紹前根本不知道妳是誰的空有些尷尬的回應。
「說吧,遇到什麼困難了?我會根據你的回答決定要不要出手。」莫娜略帶傲氣的說。「占星術可是非常古老的學科,如果只是一般小事,根本不需要勞煩我。」
「其實是這樣的……」
派蒙代為把小隊遇到的情況向莫娜說明。
「隕石雨竟然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真沒想到。」莫娜對事情的經過感到吃驚。
「黑暗無處不在,唯有皇女與她的夥伴仍在光影交會處行走。」菲謝爾責任心十足的表示。
「莫娜女士,妳的力量很重要。」奧茲誠摯的說。
「欸?你們也是一起的嗎?」莫娜似乎有些意外,看來她剛剛並沒有注意到菲謝爾她們。
「我乃斷罪之皇女菲謝爾.馮.露弗施洛斯.那菲多特,妳將得到與我同行的殊榮。」菲謝爾以上位者的口吻進行了自我介紹。
「斷罪的皇女?是哪個國家的公主嗎?」莫娜疑惑的反問。
「幽夜淨土,一個古老的,已經滅亡的國度……那就是我的故鄉。」菲謝爾憂傷的訴說道。
「幽……什麼?」莫娜臉上的困惑更深了。
空完全能夠體諒她,畢竟昨天他和派蒙也是這個反應。
「唉,凡人幾乎都不知道幽夜淨土。」菲謝爾以手扶額,對於這樣的現況相當苦惱的樣子。
「凡……妳說誰是凡人啊!我可是很厲害的占星術士!」莫娜對菲謝爾的話產生反應,立刻激烈的出聲反駁。「不管是幽什麼土,只要稍加占卜,就能知道妳的來歷了,我這就……」
「莫娜女士!還請您不要深究這點,提起滅亡的故國,小姐總會心情低落。」奧茲連忙出言緩頰。「像您這樣偉大的術士,一定能諒解亡國皇女的小小悲傷,對嗎?」
「不,這……」在奧茲的勸解下,莫娜的情緒稍微有些緩和,但似乎還不能完全接受的樣子。
「抱歉打斷你們,還是工作優先吧。」空送出了名為正論的助攻。
「呃咳咳,說的也是。」莫娜清了清喉嚨調整了一下情緒。「所以,你們的目的是救醒所有陷入夢境的人,沒錯吧?」
「嗯,不能放著不管。」空回答道。
「明白了,既然如此,就由我莫娜來助你們一臂之力吧!」莫娜拍著自己的胸口答應幫忙。「不過得先挪個地方,蒙德城裡魔力干擾太多,到地脈流動簡單些的地方去吧。」
於是新集結成的五人小隊來到位於蒙德城東南方的翔鷹海灘北區,在那裡找到了一個便於占卜的廢墟遺址,這個遺址不但地面平坦寬闊,而且地勢較高,讓他們能在這裡觀看到海灘的全景。
「嗯,這裡地形開闊,天空也很清澈。」莫娜對於這個地方相當滿意。「就選這吧!」
「我要開始占卜了,請你們後退,不要佔據我的視野。」
大夥按照莫娜說的退開,只見她在身前展開了一個時鐘般的水製輪盤,並隨著她的調整轉動著中央宛如星系般的複雜圖樣,在幾次手動調整後輪盤的中央發出了契合似的漣漪,為此而微微吃驚的莫娜將調整的手收了回來,之後整個輪盤便開始飛速旋轉。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好厲害的樣子呢!」派蒙發出感嘆道。
「群星的使者,妳的雙眼是否已將命運的默示錄探詢清楚?」菲謝爾嚴肅的提問。
「對對對,占卜出什麼了嗎?」派蒙也好奇的追問。
「好神奇,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緊盯輪盤的莫娜有些沒把握的說。
她接著進行了說明,從占卜結果能得知這些隕石其實是某人的命之座,所謂的命之座是與個人命運相關聯的星體,而且命之座上面的命星都是真實存在於天空的,並不只是概念上的東西,但星體墜落的原因莫娜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查明。
「是詛咒,有人加了詛咒!」菲謝爾唐突的發言道。
「能請你不要用做菜時加了洋蔥的語氣來說這話嗎?我聽了覺得很怪啊。」空在心裡吐槽道。
「詛咒?」莫娜愕然的重複。
「本皇女馳騁星間,已從黑暗的簾幕之後窺見真相的一角,被詛咒的大地,『人』的惡念……唯有死狀十分痛苦的人,才會留下如此深重的怨恨。」菲謝爾侃侃而談的發表感想。「應該質問這片土地的住民,究竟是何人犯下不可容赦的罪孽!誰讓亡靈誕生,誰就是真正的兇手!」
「等一下,我有點糊塗了……詛咒?兇手?」不明真相的莫娜完全跟不上話題。
「不不,你不用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啦!」派蒙邊說邊向她眨眼進行暗示,空也不住的朝莫娜使眼色。
但這反而把莫娜弄的更亂了。
「菲謝爾是一個……神奇的人哦。」空用比較委婉的方式解釋。
「啊……啊!我明白了!」總之莫娜決定先不懂裝懂。
「是嗎?妳能明白真是太好了,群星的使者!」菲謝爾滿意的表示。
「取得共識是團隊協作的第一步,莫娜女士,歡迎妳加入我們。」奧茲柔聲的歡迎道。
「領受這份契約,向皇女獻上妳的力量,切記,我們有責任撥開黑暗。」菲謝爾十分認真的說
「嗯咳咳!妳應該慶幸遇到的是我,我能讓你們事半功倍喔!」莫娜自傲的作出回應。
「莫娜看起來好可靠啊!」派蒙忍不住讚嘆道。
「啊哈哈哈,當然當然!盡情誇獎我吧!」莫娜得意的笑道,並很快恢復成認真的模樣。「我的星盤已經捕捉到命運的軌跡,接下來我會為你們算出隕石墜落的位置。關於命之座的詳情,我會繼續推算,你找到線索記得盡快通知我。」
做好任務分配之後,由莫娜留在原地繼續占星,而空他們則前往她標記好的位置繼續處理隕石。
-------------------------------
該說莫娜真不愧是天才占星術士,她所標記的隕石墜落地點讓空他們得以在有怪物靠近前就搶先將隕石清理掉,地點也標示的清晰又正確,效率比起先前只靠神之眼探查的時候好上好幾倍。
蒙德地區新墜落的隕石很快的就處理完畢,但距離較遠的璃月就多多少少出了點意外。像是位於望舒客棧西側的河岸邊,一隻高達三公尺的丘丘岩盔王就擋在了隕石前面,被隕石蘊含的元素力強化的他散發著強者的氣息,一身岩石製的重裝鎧甲則流露著刀槍不入的堅硬光澤,光是遠遠看著就覺得棘手,不過空他們也不能就此退縮,況且觀察好四周地形的空早已想好了對策。
只見空孤身上前,撿起一顆小石頭就朝丘丘岩盔王的臉上扔了過去,因為這攻擊太過微不足道而愣了一下的丘丘岩盔王,在反應過來後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嘯,空則是不以為意的轉身就跑,很快的就將對方誘導到河邊的淺灘上,這裡有一片水淹至小腿的地區。
「消失吧!」全身爆發出元素力的空捲起龍捲風朝追擊過來的丘丘岩盔王掃了過去,狂風帶起河中的水分化作驚人的水龍捲衝向敵人,然而威勢雖大,卻也只能在丘丘岩盔王防禦較薄弱的地方留下一些淺傷,很快的他就從水龍捲中穿了出來,還帶有嘲諷意味拍了拍沾濕的身體,一臉『剛剛有發生什麼事嗎?』的欠揍模樣。
不過早已預料到會有這種結果的空只是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此時的他早已悄悄站到河中凸起的石頭上,以防萬一他還在上面墊了一塊皮革來絕緣,然後菲謝爾從遠方射來的雷之箭默默的落在丘丘岩盔王的後頸上。
丘丘岩盔王瞬間就劇烈抽搐了起來,岩石盔甲雖然厚實,但也不是完全密不透風,站在河中的丘丘岩盔王登時宛若雷擊般被電的不輕,然後他便渾身僵硬的倒了下去,本以為他只是短暫昏厥的空謹慎的觀望了一下,接著很快就發現臉埋在水裡的丘丘岩盔王已經沒了呼吸,因為在其他世界有學過心臟麻痺的概念,所以他很快就接受了,並用手勢制止了準備過來進行追擊的菲謝爾和奧茲。
「已經解決了,不愧是皇女殿下。」空把功勞攬在菲謝爾身上。
「呃?哼哼,那是當然的,畢竟是由本皇女親自出手。」雖然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菲謝爾還是先自豪了一番。
空帶著溫暖的微笑守望她,接著便前往清理被丘丘岩盔王守護的隕石。
另外,他們手上拿著的是平面地圖這一點也造成了一些困擾。
「空閣下,在這附近都沒有發現隕石。」從空中偵察回來的奧茲說道,他在這個地勢較高的山區沒有找到任何成果。
「這就奇怪了,難道莫娜的占星出錯了?」空雖然不想懷疑,但地圖上標記的這個區域確實沒有找到隕石。
「可是,皇女的神之眼有在發光喔。」派蒙指著菲謝爾的後腰說。
「幽速秘珠的力量,正在為我指引通往真實的道路。」菲謝爾凜然的揮手說道。
「那就是說這裡確實有嗚喔喔喔!」空話才說到一半就腳下一滑,掉進了一個不太起眼的洞裡。
「奧茲!」全身爆發出元素力的菲謝爾發出了指示。
「一如小姐所願!」和強大元素力化為一體的奧茲展翼追了下去,並在空落地前成功抓住了他。
「啊,原來山腹裡還有這麼一個空間啊。」空在奧茲的幫助下緩慢下落時發現洞裡有個隱藏的廣大空間,看來是山腹被地下水流長年侵蝕所挖出的空洞,而他們要找的隕石就掉在這裡。
「多謝了,菲謝爾、奧茲,那個高度雖然可以用落下攻擊來緩衝,但還是會很痛的。」著地後空向變回兩個人的菲謝爾和奧茲道謝。
「無須多禮,看照斷罪騎士的安危也是皇女的職責。」菲謝爾傲然的微笑道,似乎十分高興的樣子。
「如小姐所說,不用客氣,空閣下。」奧茲說道。
「話說你們是不是都忘記有風之翼這個東西啦。」慢慢飄下來的派蒙一臉冷淡的吐槽道。
「「「啊……」」」
有些尷尬的三人在派蒙冷眼注視下趕緊將隕石給清理掉。
當然同樣的地勢問題可不只這一個,在璃月西側一個名為華光林的地區,那裡有幾座宛如穿天高塔的高山,其中一顆隕石好巧不巧就落在那上頭,在山腳下找了一圈未果的空他們最後只能沿著陡峭的岩壁,一點一點的攀爬上去。
「這可真是要命啊!」已經往上爬了三十多公尺卻還看不到山頂的空不悅的抱怨道,順帶一提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在辛苦的爬山,先不說會飛的派蒙和奧茲,菲謝爾可以利用與奧茲化為一體的『至夜幻現』進行移動,因為這招發動後有時間限制,而在普通狀態下的夜鴉並沒有足夠的力量帶著他人一起飛行,所以空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攻頂。
「有個不好的消息,山頂上的隕石現在正被一個大型火史萊姆守著。」提前飛上去探查的奧茲回來報告道。「登頂時請多加小心。」
「知道了。」空苦著一張臉回覆道。
費了一番功夫後他總算抵達了山頂,然而空才剛探出頭,就看到火史萊姆就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瞧。
「嘖!」被人堵截的空咂嘴後直接刺出一劍,精準無比的貫穿大型火史萊姆的核心,蘊含在史萊姆體內的火元素開始相繼爆走,不受控制的迅速燃燒發出高熱的光芒。
「快跑快跑!大型火史萊姆要爆炸了!」派蒙大叫著提醒道。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移了個位置登頂的空全速向前與火史萊姆拉開距離,高熱光源隨即一口氣釋放的產生爆炸,熱浪伴隨著劇烈衝擊橫掃了整個空間。
「以幽夜淨土之名……呀啊!」選錯時機登場的菲謝爾才剛在山頂現身,爆炸的衝擊波就把奧茲給吹飛,她自己也被沖擊撞的後仰,失衡的差點往後跌落山谷,還好空眼明手快的衝過來抓住她的手,才讓菲謝爾得以重新站穩。
「沒事吧?」空關心的問道。
「沒事,這是我早已窺見的命運。」菲謝爾神色自若的表示。
「這樣啊,恕我僭越了,皇女殿下。」空沒有針對她剛剛那聲驚叫吐槽,畢竟史萊姆會那樣猝不及防的爆炸,基本上都是他的錯,然後空才意識到自己還一直牽著菲謝爾的手。
「啊,抱歉。」尷尬的空趕緊把手放開。
「無妨,我寬恕你。」菲謝爾不以為意的撥了下自己的髮梢回應道。
「那麼,我們趕緊把這顆隕石清理掉吧。」空有些突兀的鼓起幹勁上前去處理隕石,因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手好小』、『握起來好柔軟』之類的想法,為了掩飾和轉移注意力才會如此積極。
而他身後的菲謝爾則是看了下自己被握住的手,淺淺的露出了羞澀的神情。直到被吹飛的奧茲和派蒙回來前,現場的氣氛一直都有些微妙。
在那之後的隕石基本都有怪物在附近護衛,不過以空他們的戰力,大多都構不成什麼問題,倒不如說……
「那個……皇女殿下,可以勞煩你助我一臂之力嗎?」空稍微有些不太自在的問,眼前隕石周圍站了幾個狂暴化的普通丘丘人,而一旁的菲謝爾則是躍躍欲試的樣子,正因為是比較簡單的戰鬥,所以空可以推測菲謝爾又想要搞那一招了,與其讓她中途插手,不如一開始就先說好會更穩妥一些。
「呵,是嗎,那就在此展現斷罪之眼力量的一隅,令惡意為之膽怯吧!」菲謝爾得意洋洋的表示。
因為菲謝爾興致高昂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所以空沒能立刻做出反應。
「……那就有勞殿下了。」
於是狂氣斷罪眼引發的雷電風暴又再次於丘丘人的哀嚎中盡情肆虐,能看到菲謝爾那既滿足又感動的模樣,空覺得這些丘丘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
標記好的隕石都清理完畢後,一行人返回占星地找莫娜,此刻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大夥雖然忙了一個早上,士氣卻因為進展順利而更加高漲。
「莫娜!託你的福,我們清了好些隕石呢!」派蒙揮著手向她報告道。
「啊,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們去辦一下。」莫娜高興的歡迎道。「記得嗎?我說過這片隕石是某個人的命之座,我認為查清命之座的主人是這次事件的關鍵,所以想讓你們去蒐集更多關於夢境的訊息,越多越好。」
「看來,得找個人多的地方調查一下。」派蒙雙手抱胸的思考道。「再去找些患者問問話吧。」
「在璃月,有一座輕策莊,雖然那裡並不是什麼人多的地方。」奧茲審慎的說。「但我想,那裡也許會像望舒客棧一樣被千岩軍臨時徵用,成為救治患者的場所吧。」
決定好目的地後,空他們便迅速前往位於璃月地區北部的輕策莊,這裡有著大量的梯田,莊園的中央被灌溉用的河流穿過,田地的外側則群山環繞,鬱鬱青青,整體而言是一個山明水秀的好地方,然而因為地理位置實在是太過偏遠,導致這裡的人口遠比預期中的還要少。
從駐守在這裡的千岩軍口中得知,這裡確實如奧茲預想的設置了臨時營地,同時千岩軍也委託他們幫忙清理掉落在田地裡的隕石,以免影響日後的收成,這個地區受到隕石影響的怪物只有一些普通的史萊姆,於是他們三下五除二的搞定隕石,在回覆發出委託的千岩軍後便接著前往臨時營地,那裡也安置了不少沉睡中的人。
「凡民!你也沉淪在苦難的境界之中?」菲謝爾對著沉睡中的人們說道。
「和其他兩地的患者一樣呢。」派蒙皺著眉頭說道。
他們在營地裡詢問了一圈,得到的消息和先前一樣都是些在山上覺得很冷的夢話,直到他們找到了一名正好醒來的患者。
「高老六昏睡至今,身體十分虛弱,你們若要問話,還請溫柔一些。」看照患者的千岩軍叮囑道。
「我知道了。」空點頭道。
於是他們來到清醒中年人的病床邊。
「不幸的人,你將獲得皇女的問候。」菲謝爾雙手叉腰,高高在上的表示。
「哎……好餓啊……」高老六沒有對菲謝爾的話做出反應,只是按著自己的肚子發出呻吟。
「你沒事吧?是不是肚子餓得厲害?」派蒙關心的問道。
「哎……哎……」高老六點點頭道。
「想吃什麼?報個菜名。」空毫不猶豫的問。
「想吃……家、家鄉……菜……」高老六虛弱的說道。
「輕策莊的家鄉菜,一定就是輕策農家菜啦!」派蒙自信的表示。
正好也差不多是午餐時間了,於是空借用了村裡的廚房,將辛辣著稱的絕雲椒椒仔細的處理過後放入鍋中爆炒,待引出了勾人味蕾的香氣後,再把切好的香菇和蓮蓬放入用大火快炒,最後以川燙後帶有爽脆口感的高麗菜作為盤底,將炒好的熱菜鋪在上頭,便完成了這道膾炙人口的『輕策農家菜』。
空多做了幾份分給了小隊裡的成員,然後給飢腸轆轆的高老六端上了滿滿一盤,他立刻迫不及待的大吃起來,因為怕他噎著,空還替他倒了杯水備用,最後才盛了自己的份開始用餐。
這道本是十分辛辣的料理因為擔心這對空腹許久的人過於刺激而進行了調整,只將辣度控制在提味上,以此將食材自身的美味更具深度的展現出來,無論是香菇或是蓮蓬,甚至連相得益彰的高麗菜都在口中綻放出獨到的鋒芒,扮在一起時更是散發出如彩虹般的美妙光彩,令人一口接一口的停不住筷。
「跟平常一樣的高水準。」派蒙稱讚完就繼續大快朵頤。
「這真是本皇女降臨此間後罕有的美味!」菲謝爾初嘗了一口後相當感動的表示。
「多謝招待,空閣下,如小姐所說,真的十分美味。」奧茲有禮的感謝道。
「沒什麼,大家吃的開心就好。」空帶著微笑回應。
「斷罪的騎士,若你有意,本皇女可以賜予你成為我專屬廚師的殊榮。」菲謝爾一臉期望的表示,看樣子她是真的很中意空的料理。
「那要改校斷會的廚資嗎?」嘴裡滿是食物的派蒙口齒不清的說。
「把嘴裡的食物吞下去在說話。」空叨念道,於是派蒙就只顧著吃,不說話了。
「呃,謝殿下。」空考量了一下措辭。「不知道皇女殿下有什麼喜歡的食物嗎?如果我做出的那道料理合口味的話,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吧。」
「……硬要說的話,能配得上斷罪皇女的,那莫過於罪人之淚與謊言之舌。」菲謝爾思考了一下後高傲的表示。
空只能苦笑,他上哪去找這些食材。
「並不是小姐常做的『常夜夏宮蜜吐司』嗎?」奧茲適時的跑出來拆台。
「那只是,只是為了補充這具軀殼所需的能量!」菲謝爾慌慌張張的辯解道。
「『常夜夏宮蜜吐司』嗎,有食譜的話下次就能為妳做了。」空溫和的笑道。
「真沒辦法,奧茲,將幽夜淨土的智慧授予斷罪的騎士。」菲謝爾向自己的眷屬吩咐道。
「是,小姐。」奧茲說完就將食譜告訴空,由於這個料理並不複雜,他很快就記住了。
「期待著你的表現。」菲謝爾用翠綠的眼瞳深深的盯著他說道。
「不會讓妳失望的。」空回望她自信的回應道。
相互交換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後,兩人便接著繼續吃飯。
大夥用餐完畢後都聚到了高老六的身旁,吃到第三盤的他現在正將最後幾口扒進嘴裡,然後抓起水杯一飲而盡。
「嗚啊……活過來了!」吃飽喝足的高老六一臉幸福的說。
「虧你這樣吃還沒噎到。」派蒙吃驚的表示。
「妳的吃法也不惶多讓好嗎。」空淡淡的吐槽。
接著派蒙向他打聽夢境中的詳細情況,高老六抱怨著說就是那個夢把他給累的半死,夢中的他彷彿受到操控般一直湧現出想要登上雪山最高峰的念頭,接著便拼命的往山上爬,那感覺簡直怪異至極。這些線索與先前在其他地方打聽到的訊息十分相似,不如說根本就是一模一樣,而空注意到了其中的疑點。
「該不會……所有人都做了同一個夢?」空驚愕的推論道。
「太不可思議了……得快點告訴莫娜才行!」派蒙迫不及待的表示。
於是空他們匆匆收拾了一下後迅速返回了占星地。
「莫娜,我們問到了!」派蒙一馬當先的說道。
「高聳入雲的雪山,想必那就是黑暗滋生的蘗芽。」菲謝爾雙手抱胸篤定的表示。
「雪山?就這一條嗎?」莫娜疑惑的追問。
「所有人都夢見同一座雪山。」空說出了他的推斷。
「高聳入雲,見所未見的雪山,溫度極低,而且,夢中所有人不受控制的想要登上山頂。」派蒙把線索一條條的陳列出來。
「登上山頂……登上山頂?」莫娜低喃著重複道,並緊皺著眉頭思索。「什麼人會想要登上山頂?並且如此渴望,甚至能影響到他人?」
「雪山上埋著被迫害致死的人嗎?」菲謝爾說出了有些竦動的可能性。
「或者是……對雪山充滿渴望的挑戰者。」奧茲說出了可能性比較高的推論。
「我再算一次!」莫娜說完便再次展開她的水羅盤,轉動著重新進行占卜,接著她似乎從高速轉動的羅盤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有了!隱約能看到一點新線索,他的名字是……萊納德!」
「哎?這麼快?」派蒙對此感到十分驚訝。
「早就告訴過你了,我是天才呀!」莫娜高傲的表示,並且對派蒙的訝異好像還稍微有點不滿。
「萊納德……沒聽過的名字呢。」派蒙對於這個新線索擺出了一臉茫然的樣子。
「嗨!」
就在眾人準備商討下一步時,突然有人朝他們打招呼,大夥轉頭一看,發現是先前見過的那個頭帶斗笠的浮浪人少年。
「在閒聊?方便帶我一個嗎?」少年一臉和善的笑著朝他們走過來。
「呀,是你啊!我們又見面了,稻妻的浮浪人。」菲謝爾優雅的做出回應。「本皇女正……哎?」
菲謝爾話還沒說完,莫娜就驚覺什麼似的突然抓住她和空的手腕,接著發動水魔法包裹住除了浮浪人之外的所有人,一個傳送就脫離了現場,只在原地留下了星盤紋樣的印記。
浮浪人少年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到處都已經察覺不到他們的蹤跡了。
「呵,上次當著千岩軍的面,所以不太方便下手。」浮浪人少年冷笑道,目光之中隱含著刺人的殺意。「這次難得又偶遇了,本想順便解決……」
就在他思考著接下來的動作時,天空又劃過了一顆隕石,這一次的尺寸是前所未見的巨大。
「又來了。」浮浪人少年不悅的望向那顆隕石。
「大人。」穿著至冬國愚人眾裝扮的女性突然現身跪在他的跟前。「又出現異變了,這次的隕石體積,是至今最大的一顆。」
「真是沒完沒了。」浮浪人少年受不了似的抱怨道。「走吧,目標轉變,最優先的事項還是對隕石的蒐集和研究。」
接著少年便和愚人眾一同離開了占星地。
----------------------------
「有本事把血條亮出來,誰解決誰還不知道呢。」空相當不服氣的對空氣說道。
「你怎麼啦?」和空一起被莫娜帶到安全區域的派蒙有些擔心的問。
「……沒什麼。」意識到只有自己聽到少年最後低語的空稍微平復下情緒後表示。
「即使用最簡易的占卜,也能察知那個人,是『愚人眾的執行官』!太危險了,你們怎麼會和他有來往?」莫娜焦急的質問道。
「什麼,那位少年是愚人眾執行官?何等邪惡的人物!」奧茲驚嘆道。
「居然是執行官?」空雖然感到驚訝,不過卻沒有什麼危機感。
「那樣的傢伙我每周都在揍,所以應該也沒有那麼危險吧。」雖然心裡這麼想,但為了不破壞氣氛,空還是忍住沒有說出口。
「他接近你一定是有所圖謀。」莫娜相當篤定的表示。「而且他非常強!看上一眼就能感覺到,他的實力超乎想像。」
「雖然不想承認,但……」莫娜的語氣慢慢低落下來。
「難道他比身為罕見占星天才的莫娜女士更強大?」奧茲問出了她不想說出口的疑問。
「誰、誰說的!他不過是實力險勝一籌而已,單論占星術可比我差遠了!」莫娜不服輸的表示。
「對了對了,我們在望舒客棧附近也遇到過愚人眾的人!」派蒙突然想起那次和愚人眾士兵交手的情形,不免感到疑惑。「愚人眾為什麼對隕石如此關心?」
「果然是有什麼陰謀吧。」莫娜推定道。「唔,難道說……」
「啊!該不會,這批隕石就是愚人眾搞出來的吧?」派蒙大膽的推測道。
「派蒙!妳竟敢搶我臺詞!」莫娜不悅的罵道。
「哎嘿嘿……不好意思,還是我的嘴比較快。」派蒙不但沒有反省,反而還有些得意起來了。
「可是,世上有召喚隕石的法術嗎?」空抱有懷疑的問。
「從天上拉下一顆星星,太誇張了!」派蒙自己說出的推論,自己第一個反駁。
「奧茲華爾多.赫芙那梵茵斯,你怎麼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聽我們討論的菲謝爾問向自己的眷屬。
「小姐,我認為一切均有可能。」奧茲提出了比較保守卻不易出現盲點的意見。
「只要投以同等的代價,不祥之種就會在任何地方紮根……愚人眾,本皇女記住你們了。」菲謝爾不太愉快的表示,但她那生氣的模樣卻意外有著獨到的魅力。
「群星的使者,不愧是我優秀的扈從!我會指派部下保護你,使你免遭黑暗的侵襲。」菲謝爾信誓旦旦的向莫娜宣告道,言中豪不吝於對她的讚揚。
「比方說,我。」奧茲拍著翅膀接話道。
「不不不,我們的戰鬥力安排很合理,保持現在這樣就好!」派蒙趕忙否定了她的提案。
「菲謝爾,妳在小看我嗎?我可是很強的喔!」雙手抱胸的莫娜相當不服氣的反問。
「沒有比妳更值得信賴的人了,女士。只不過,皇女也會擔心妳的安危。」奧茲出言緩頰道。
「沒那個必要。再說,你們所處的環境比我更危險,可能的話,我還想保護你們呢。」莫娜直白的否決了這個意見,並清楚點明了現在的情勢。
雖然乍看之下兩人好像是在吵架,但在一邊旁觀的空知道他們其實都只是想保護夥伴。
「菲謝爾,妳人真好。」空由衷的發出讚賞。
「那、那是當然的啦!」菲謝爾雖然稍微有點嚇到的樣子,但她還是開心的做出了回應。
「先解決新的麻煩吧,星盤顯示,有一顆巨大的隕石落地了。」莫娜說出了她取得的最新情報。
五人立即前往巨大隕石的所在地,也就是位於占星地南邊的翔鷹海灘。
「幸好愚人眾的傢伙不在,趁現在過去看看!」莫娜檢查了一下周圍後說道,於是他們快速接近落在沙灘上的隕石,保守估計也有三層樓建築那麼大的倒錐形隕石正懸浮在四米高的空中,那壓倒性的質量釋放出強烈的存在感,光是靠近就會有種奇異的排斥力附著在皮膚上,體驗相當詭異。
「就是它了。」莫娜仰望著隕石說道。
「我能從中感受到空前強大的元素力。」奧茲說出了他的感覺。
「漆黑寂滅之根源……降臨了。」菲謝爾感嘆的表示。
「那些愚人眾,難道是衝著元素力來的?」派蒙提出了她的疑問。
「不無可能。如果是這樣,其他生物也會想要這股力量才對。」莫娜對派蒙的說法抱贊同的觀點。
「我們靠近看看吧。」空說著便領頭走了過去,其他人也紛紛跟上,越是靠近,那股奇怪的排斥感就越強。
「要試著把它處理掉嗎?」拔出劍來仰望巨石的空不是很有把握的說道,眼前的巨石完全不是先前那些小碎塊所能比擬的。
「總之也只能先試試了。」莫娜說完便在手中凝聚水魔法,同意她說法的菲謝爾也拉滿了弓弦,空則將風元素纏繞在劍上,三人同時發動聯合攻擊。
莫娜自上空降下的水之劍擊中了巨石的體表,菲謝爾瞄準被水沾濕的區域射出電之矢引發感電,空揮出的風之斬擊則在打中巨石的同時將電流擴散到更大的區域,然而巨石別說被破壞,就連一點傷痕都沒看到,三個人為此而面面相覷。
「元素力似乎有減弱一點,不過如果用這種方式處理的話……」奧茲客觀的說。
「可能要持續攻擊上好幾個月。」皺起眉頭的莫娜接話道。
「那要回去多找些人一起來打嗎?」派蒙提議道。
「陷入黑暗的無助之人正在日益增加,即使以皇女之名號召,增援也難以成軍。」菲謝爾認為派蒙的提案恐怕不太可行。
「莫娜,妳剛剛有說其他生物也會想要這股力量對吧?」空謹慎的進行確認。
「嗯?嗯,我是這麼說過。」不太明白他用意的莫娜肯定的回覆道。
「如果讓周圍的怪物吸收一部分的元素力,然後我們再將怪物消滅,被怪物吸收的元素力會如何呢?」空說到這裡,大家都理解了他的想法,並認為這個方案確實有嘗試的價值。
「正好來了一群火史萊姆,我們就來試試看吧。」莫娜指著一群被巨石的元素力所吸引,正一蹦一跳的朝這裡靠近的史萊姆群說道。
於是他們稍微讓出了一些空間,讓史萊姆們毫無防備的靠近巨石吸收元素力,就在它們吸收到一定程度,逐漸開始凶暴化時,莫娜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就是現在。」莫娜降下的水魔法劍準確的打在火史萊姆群的中央,大量濺起的水花讓它們身上的火焰盡數熄滅,失去火焰的火史萊姆說白了就跟會跳的皮球沒什麼兩樣,於是空快步上前揮劍將之斬殺,菲謝爾也將漏網之魚一一貫穿,而覆滅之後的史萊姆群就這樣消散而去,並沒有將吸收的元素力反還到巨石上。
「看來這個方法沒問題!」派蒙拍著手歡呼道。
「效率也比剛好很多。」奧茲感應著巨石中蘊含的元素力表示。
「看來只要再重複幾次這樣的動作,這塊隕石的問題就能解決了。」莫娜一臉愉快的說道,並慎重的進行叮囑。「記得不要讓它們吸收元素力太久,變得太強對付起來也是很麻煩的。」
「知道了。」空簡單的回應。
「不必擔憂,至夜的魔箭將會貫穿所有貪婪的罪孽。」菲謝爾手持長弓擺出了華麗的姿勢。
「小姐的意思是,她明白了。」奧茲連忙進行了翻譯道。
接著又有一批怪物朝這裡逼近,過來的是兩隻手持戰斧的丘丘人暴徒,身高兩米有著壯碩肌肉的他們遠比史萊姆還更具有攻擊性,在看到空他們後就徑直衝了過來,掄起戰斧就砍。
空竄過戰斧的攻擊軌道後一劍削在丘丘人暴徒的後膝上剝奪了他的機動力,而另一名襲向莫娜的丘丘人暴徒則在她用魔法化為一攤水花高速離去後追丟了目標,於是轉而將注意力集中在距離最近的空身上,同時被兩隻丘丘人暴徒盯上的空並沒有膽怯,只是慎重的與之周旋,在翻滾著躲過無傷丘丘人暴徒的斬擊後拉開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保持一個他們既無法無視,也無法奇襲的微妙距離,不知不覺間慢慢吸收了部分元素力的丘丘人暴徒突然雙雙從土裡挖出了火史萊姆,並將上頭的火焰賦予到戰斧之上,接著便不客氣的將失去用處的史萊姆朝空扔了過去,在靈巧的避開投擲物後,空的神色沉重了起來,因為他知道手持火焰戰斧的丘丘人暴徒可不好對付。
「水中幻願。」
「現身吧,奧茲!」
不過空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確認到已經爭取到足夠時間的莫娜直接用水魔法潑了丘丘人暴徒一盆冷水,有著莫娜大頭圖樣的魔法紋樣大肆的往周遭潑水,不僅熄滅了他們戰斧上的火焰,還弄的他們一身濕,而緊接而來的夜鴉雷彈更是打的他們雙雙感電,不斷抽搐,然而丘丘人暴徒並未就此倒下,感嘆著心臟麻痺不是那麼容易發生的空依然保持的高度警戒,因受創而發怒的丘丘人暴徒們現在準備要發飆了,就在此刻莫娜的大頭圖樣發出了刺耳的笑聲,就像是在大肆嘲笑他們一般,怒不可赦的丘丘人暴徒當及全力揮動戰斧砍了過去,卻只是狼狽的揮空,畢竟那個紋樣只是莫娜招喚出來的幻影罷了。
話雖如此,空和菲謝爾可不會放過他們露出的這個破綻,在箭矢精準貫穿丘丘人暴徒咽喉的同時,空的劍尖也從背後刺入另一隻的後頸,讓他們感情良好的一同去世。
「呼~」稍微鬆了口氣的空發出了輕輕的嘆息。
「辛苦了,做得漂亮。」莫娜慰勞道。
「不愧是斷罪的騎士,你可以為自己的表現感到自豪。」較遠處的菲謝爾也傳來了褒獎。
「沒什麼,多虧你們及時的支援。」空客氣的回應道。
很快就又有下一批客人抵達了,是五名拿著盾牌的普通丘丘人,這樣的組合對菲謝爾而言較為不好支援,就在空準備上前應對的時候,莫娜卻攔住了他。
「你稍微休息一下,這裡交給我來吧。」莫娜自信的說道。
「欸?可妳不是魔法師嗎?」空難以理解的表示。
「那又如何,我可是天才。」莫娜說完就主動走入已經擺出戰鬥姿態的丘丘人包圍圈,身上接著爆發出強烈的元素力。「天命既定!」
只見莫娜單手揮出,以自身為中心在地面散出了一個廣大的水波紋魔法,水波掃過了所有丘丘人的腳踝,但卻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就在空以為莫娜的魔法失效時,丘丘人們就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掐住脖子般掙扎的懸浮了起來,仔細一看發現除了頸部的區域被扣上了一個水環外,在他們的身上還被標記上星座的符號來抑制他們的力量。
「怎麼說呢……真不愧是妳啊。」稍微感到有些震撼空敬佩的表示。
「莫娜好強啊!」先前都在隱身躲避危險的派蒙突然現身道。
「都說了我是天才嘛。」莫娜自傲的表示。「讓他們保持這樣多吸收一些元素力後再一次解決吧。」
然後空在那些被封住的丘丘人身上看到了眼熟的星座,為此稍微出了點冷汗。
「看來下一批已經過來了,這幾個只能先這樣了。」注意到有新敵人莫娜打了一個響指,扣在丘丘人脖子上的水環就迅速收緊,將他們全部勒斃。
「我剛剛超擔心妳會說出什麼你已經※了之類的話。」空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說。
「嗄?為什麼你覺得我會說那種話?」莫娜滿頭問號道。
「沒什麼,以前有過類似的見聞,小心!」空發出警告後往旁閃避,而莫娜也化作水花迅速移動,四隻弩箭眨眼之間便從他們剛剛所處的位置飛射而過。
這次來的是四名雙手持弩的射手丘丘人和身高只有五十公分,卻拿著一米長圖騰法杖的丘丘人薩滿,被對方先發制人的他們在薩滿召喚出荊棘藤蔓作為射手的掩體後變得更加被動,交替射擊的配合不僅讓空難以接近,聰明的薩滿也會指示射手干擾莫娜施法,不過既然他們的弩箭能射得過來,那表示這邊的箭也同樣能射的過去。
在牽制了一段時間,確認丘丘人們都已經吸取了足夠多的元素力後,空給菲謝爾打了個手勢,接下來就是斷罪皇女的聖裁時刻。
長弓斜傾,箭光如閃,毫無前兆的初之矢在貪婪假面上穿破真實之洞。
沉腰鳴弦,弓身搖曳,接續而出的二之矢讓愚者之腦袒露在眾生眼前。
旋身如風,滿弦而發,破滅之勢的三之矢粉碎了嚴實的面具揭開罪惡。
燕身後躍,凌空飛射,射線優美的四之矢令罪惡的笑靨無法再次展開。
續力如虹,衝擊爆發,至夜魔箭的終之矢追著萬惡的首腦給予其破滅。
菲謝爾用華麗而優美的弓術,迅速果決的結束了戰鬥。
「射的漂亮,皇女殿下。」空看著被爆頭而盡數倒下的丘丘人,回頭對她豎起拇指讚揚道。
菲謝爾優雅的挽過髮絲,以愉悅的笑容作為回應。
「大隕石上面的元素力所剩不多了。」莫娜看著目前的成果高興的說道。
「又有怪物過來了,哦?」空提醒的同時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莫娜,剩下的元素力都讓給這傢伙行嗎?」
「嗯?變得太強會很不好處理喔。」莫娜提點道。
「沒問題的,這傢伙變的再強我也能一個人解決。」空信心滿滿的說道。
「知道了,那就照你說的做吧。」莫娜同意後,他們就在對方發現前與菲謝爾會合,然後一起躲到不顯眼的地方。
接著他們便耐心等到怪物將剩餘的元素力吸收殆盡,判斷的方法遠比想像中的容易,看到其他的靠近這裡的怪物們都像期盼已久的商品突然宣布售罄般垂頭喪氣的折返,就能清楚掌握突擊的時機。
「放馬過來吧!你這個深淵的垃圾!」空隻身上前,向吸收元素力的怪物發出挑釁。
「哼哼哼,愚蠢的人類。」做出反應的是戴著黑色鳥臉面具,身穿赤紅獸皮法袍的火系深淵法師。「我現在所擁有的力量,要消滅……你給我站住!」
發現空挑釁完就跑的深淵法師立刻張開火焰防護罩護住自己,接著發動傳送瞬移到踩著水花的他面前,反應過人的空當即一劍砍了過去,卻被防護罩給輕易彈開。
「哼哼哼,現在為你的愚蠢而付出呃啊!」深淵法師話還沒說完,火焰防護罩就瞬間破碎,受到魔法破壞反作用的他直接陷入了昏厥。
「這個地方可是海灘耶,瞬移的時候多少注意一下腳下吧。」空帶著奸詐的笑容說道,火系深淵法師的防護罩雖然堅固,但只要碰到水就會以相當快的速度消散,更不要說他剛剛直接把三分之一都泡在水裡,秒碎是理所當然的。
「那麼接下來……」空抓起深淵法師的衣領調整了一下站位的角度,接著將風元素凝聚在空著的另一隻手中。
「只靠這一下有辦法打倒他嗎?受到攻擊深淵法師就會醒來喔,雖然會暫時用不了魔法。」從隱形中現身的派蒙提醒道。
「可以喔,因為我並沒有打算依靠威力。」空將風之掌打進了深淵法師的身體,和以往不同的是他並沒有將風元素弄得很銳利,反倒是利用衝擊將敵人彈飛到很遠的地方。「畢竟深淵法師可是溶於水的。」
落入海中的深淵法師驚恐的掙扎了一下,然後很快的就沉入海裡淹死了。
「照你這麼說丘丘人也都溶於水吧。」派蒙一臉無奈的說。
「差不多啦,本來提瓦特大陸上會游泳的怪物就不多嘛。」空聳了聳肩道。
「這種解決方式我還真沒想過。」因為擔心而跟上來看看的莫娜有些詫異的表示。
「這樣的智慧,對斷罪的騎士來說是理所當然的。」同樣過來關切菲謝爾驕傲的說道。
「謝謝,那麼,這邊這樣就告一段落了嗎?」空道謝後確認性的問。
「我看看……」莫娜朝巨石射出了水魔法,雖然還是不能傷它分毫,但已經感受不到元素力,那股怪異的排斥感也消失了。「應該沒問題了,保險起見我稍微刮一點上面的粉末。」
就在他們等待莫娜收集粉末的同時,菲謝爾這邊突然收到了冒險家協會的飛鴿傳書,她在讀完那封信後,臉上的神情迅速黯淡了下來,這讓空不禁擔心是不是又有什麼壞消息。
-------------------------
當五人小隊返回占星地準備讓莫娜繼續進行占卜時,菲謝爾向他們說出了信件上的內容。
「雖然不捨,不過必須和各位說出這番話了。」奧茲首先做出這樣的開場白。
「暫且與本皇女辭別吧,同行者。一路上你展現了非凡的勇氣,這股嘉獎的風正是為你而起。」菲謝爾讚揚著空說道。
「哎哎哎?怎麼突然道別呀?」派蒙一頭霧水的追問。
「菲謝爾,妳要走了嗎?」空不捨的問道。
「大隕石加劇了昏睡現象,連身強體壯的士兵也支撐不住了,現在到處都缺人手。」奧茲說明了詳細情況。「皇女與我要代替士兵看護那些患者,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空……再見了。」菲謝爾一臉柔和的告別道。「你是很好的聆聽者,願意陪我聊天。」
「平時,即使在協會裡,許多冒險家願意跟我搭擋,也只是為了從我的話裡聽出奧茲偵查的結果而已……」從菲謝爾戀戀不捨的話中,可以聽出她對空的重視。「這次的一小段旅途,是一段很好的冒險,突然說要走,我也……」
「咦?菲謝爾的說話方式,是不是有點不像平常的那種?」察覺異相的派蒙有些疑惑的表示。
「!!!」這時才有所驚覺的菲謝爾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了頭,空注意到她的耳朵稍微有點變紅了。
「小、小姐的意思是……你們是如此勇敢,又有常人難及的智慧,任何謎題在你們面前都會化為烏有!」奧茲趕緊跳出來打圓場。
「怎麼這次奧茲『翻譯』的方向完全反過來了。」派蒙難以理解的吐槽道。
「咳,咳咳……小姐想說,如果是你們幾位,一定可以抵達幻象背後的真相。」被派蒙提醒的奧茲清了清喉嚨後用比較正常的口吻說道。
「咳哼……唔,沒錯。」這在期間終於振作起來的菲謝爾同意道。「你們是皇女的扈從,斷罪的騎士,你要帶領他們走出黑暗,回歸光明之地。」
「誰是你的扈從啊……」莫娜不滿的反駁道。
「奧茲,菲謝爾,謝謝你們。」空飽含心意的對他們倆一路上的協助給予感謝。
「還會再見的,等一切結束,再約著喝杯酒吧。」奧茲沉穩的告別道。
於是菲謝爾和奧茲便離開了隊伍,前往支援需要看護的地區了。
「哎,可惜了兩個好幫手。」莫娜情緒有些低落嘆息道。
空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寂寞的表情目送菲謝爾她們,直到看不見為止。
「別愁眉苦臉的,說個好消息吧,我有新發現了。」注意到空狀況的莫娜開口說道。「我從大隕石上刮來一些粉末幫助占卜,卓有成效哦!」
「這些墜落的石頭已經存在成百上千年,萊納德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人了。」莫娜接著說明道。「隕石傳遞著他的意志,也就是說,千百年來他的願望一直沒有減弱。一個熱切渴望登上山頂的古人……我敢斷定,他跟你一樣,也是冒險家。」
「冒險家?難怪這麼想爬上雪山!」派蒙恍然大悟的說。
他們很快就對此達成共識,準備從這個方向著手,空和派蒙一同返回蒙德城的冒險家協會,果然在那裡找到了萊納德的冒險家手冊,雖然手冊的內容因為嚴重破損而無法閱讀,但拿回去給莫娜,她很快就用占星術解讀完畢,得知萊納德畢生的夢想就是登上『尖帽子峰』雪山,而那座雪山在風神巴巴托斯用神力改變地形時被沉入海中,現在峰頂露出水面的部分被叫做『馬斯克礁』。
和莫娜一起乘船來到位於東南方海外的小島,這個曾經被稱作是難以攀登的高峰如今變成了連廣場都算不上的小小島嶼,然後他們在這個島上遇到了剛從沉睡中甦醒的執行官少年,而在他身旁的是看起來像隕石核心的晶石,本以為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但少年只說他的研究已經完成,並留下『星空本身,就是個巨大的謊言』這樣意義不明的話後就離開了
,空他們把企圖妨礙的愚人眾士兵修理了一頓,然後將那顆萬惡之源的隕石核心給破壞了。
在破壞核心的瞬間,萊納德的意念流入了眾人的腦中。以冒險家的身份試圖登頂雪山的萊納德失敗了,那次的失敗甚至終結了他的冒險家生涯,但他並沒有就此放棄,他相信隨著時代的進步,人類終有一天能夠登上山頂,於是萊納德將登頂的信念流傳給後人,期盼著未來有人能實現他未能達成的夢想。
「沒想到,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莫娜震驚於這份意念道。
「執著的人,願將意志傳遞給未來。」空訴說著萊納德的核心理念。
「人類的信念,竟然可以在天空中留存千年……」莫娜深深感嘆的說。「哎,果然占星學是個厲害的東西呀。」
「為什麼突然說到這上面去了?」派蒙對她的自賣自誇有些傻眼。
「能和星星交流,就能掌握從古到今所有秘密,當然啦,能做到這種事的占星術士除了我也沒有幾個。」莫娜自豪的說道。
「莫娜,這次太謝謝妳了。」空誠心誠意的道謝。
「幹、幹嘛啊,突然這麼認真……」莫娜對於空的謝意有些不知所措的回應道,隨即便轉移了話題。「話說回來,那個叫菲謝爾的女孩子,還真是神奇。」
「我也覺得!她明明……呃……怎麼說呢……」派蒙撓著頭思考著恰當的措辭。
雖然覺得她是想說中二,但又覺得不太像的空選擇了比較委婉的說法。
「是個充滿奇思妙想的人。」空說。
「雖然是這樣啦,但你回憶一下……她說的好像也沒錯呢。」派蒙提醒道。
空回想起菲謝爾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說這是某個人的執念引發的詛咒,現在想想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難道說,她就是那種用錯誤過程得出正確結果的人?」派蒙愕然的表示。
「說不定真是這樣。」莫娜點頭贊同。
「好了,處理完隕石核心,睡著的人一定會慢慢醒來。」派蒙愉快的做出了結論。「我們也算是順利完成了冒險家協會的委託吧。」
「嗯,希望大家早日康復。」空望向天空祈願道。
返回蒙德城和凱薩琳回報任務完成後,空和派蒙便與莫娜告別了,帶著放鬆的心情準備今日晚餐的空萬萬沒有想到,流星雨帶來的餘波遠比他預期的還要更麻煩。
--------------------------------
「唉~這次工作真是累死了......」步履蹣跚的空在蒙德大教堂前的階梯上疲倦的走著。
「這全都是你自找的吧。」派蒙冷眼旁觀道。
雖然隕石引發的睡眠已經被解除,但各地都還存在著受此影響而狂暴化的怪物,蒙德的西風騎士團一下就陷入人手不足的困境,於是便來請空幫忙,由於是案件計酬,所以他一口氣把工作全包了,結果就是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副慘樣,見錢眼開的空,甚至連幫修女蒐集蒲公英種子和幫愚人眾找丟失盒子的任務都接了,剛剛就是去進行完成任務的報告。
「我也想拒絕啊,但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滿臉疲憊的空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那要死不活的表情著實有些恐怖,但他很快的就頹然的嘆了口氣。「唉~要是能再看菲謝爾耍耍帥,我也還能再提起一些幹勁的。」
「你就那麼中意嗎?還是說你有什麼癮?中二病是會成癮的嗎?」派蒙有些無法理解的問道。
「你也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嗎?」空誠心推薦道。
「但是我拒絕!」派蒙露出了嚴肅到不能再嚴肅的神情駁回了他的提案。
「妳再給我擺一次這個表情,我就把紅蘿蔔、馬鈴薯和洋蔥放進妳的洗澡水裡。」空冰冷的表示。
「你是想把我做成雜燴菜嗎!」很熟悉這些原料的派蒙一下就猜出了菜名。
「鹽......可以少一點,再配一點胡椒應該就能做出不錯的味道。」空開始考量調味料的份量該如何調整。
「快住手啦!」派蒙厲聲喝止,然後把話題轉了回去。「話說回來,加上冒險家協會的任務報酬,這次我們可是拿到了整整四百萬摩拉,就算累也要表現得開心一點嘛。」
「注意一下你的用詞,這裡應該要用『區區』四百萬才對。」空指正道。
「欸?可這麼多的錢用區區來形容很奇怪吧?」派蒙困惑的歪了歪頭。
「所以說你完全不懂啊,派蒙。」空不知為何露出了看待傻子的表情。
「嗯?懂什麼啊?」派蒙感到莫名其妙的反問。
「摩拉這種東西啊,把武器拿去強化一下、把身上的聖遺物強化一下、把自身能力提升一下、把技能強度提升一下,等回過神來時就會發現摩拉已經消失了。」空解釋完後望向遠方,眼裡盡是空虛。
「那個,你腦子沒壞吧?」聽不懂他在說啥的派蒙有些擔心的問。
「所以我才說沒有經歷過的你是不會懂的啊。」空放棄似的嘆了口氣。「區區四百萬,花光也就是一、兩個小時的事情。」
「那也太扯了吧......不,那就在你花光之前先帶我去吃一些好吃的吧!」確認到空的神情十分認真後,派蒙便轉換話題道。
「是可以啦,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休息一會兒,實在是撐不住了。」不管是肉體還是精神上都已經瀕臨極限的空朝著大教堂前圓形廣場上的長椅走去,這無椅背的長椅有著充足的空間,而且還位於石製的遮雨棚之下,可以妥善的擋住炫目的陽光,於是空毫不猶豫地躺了上去。
「欸?你要在這睡啊?未免太不雅觀了吧。」對空的行為驚愕不已的派蒙道。
「麻煩一個小時後再叫我起來。」空說完後就閉上了眼睛,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呼吸就變的沉穩起來,看起來是真的累了。
「那好吧......」莫可奈何的派蒙輕聲應答後便飛到長椅空著的地方坐下休息。
------------------------
「本皇女的扈從,斷罪的騎士啊,在此處的相逢乃是命運的意志。」帶有稚氣女聲朝休憩中的兩人傳來,派蒙回過頭看到聲音的主人正是斷罪皇女菲謝爾,看來她們那邊也結束了支援看護的工作。
「兩位,下午好。」夜鴉奧茲也在一旁拍著翅膀打招呼道。
「啊,是菲謝爾和奧茲,下午好。」派蒙放下手中的紙筆起身向兩人揮手招呼道,剛剛因為實在是閒著無聊,她就跟一旁在寫生的畫家要了些多餘的紙筆來畫畫打發時間。
「兩位在做什麼呢?」奧茲沉穩的問道。
「我在畫今後將會流傳千古的世紀名畫『貪財者的蠢樣』。」派蒙把她那幼兒園程度的塗鴉亮給她們看,然後指著空說。「空的話就如你們看到的,正在睡覺。」
「嗯?莫不是因淨化了詛咒,而受到那悠遠怨念的反噬。」菲謝爾露出了有些擔心的神情望向了空。
「不,只是單純太累了而已。」派蒙連忙解釋道。
「確實,解決這次的事件他出了不少力,會累也是當然的。」奧茲拍著翅膀點了點頭。「不過......他睡的似乎不是很安穩的樣子。」
經奧茲這麼一說,另外兩人都發現空微微皺著眉頭,看起來確實不是好好安睡的樣子。
「這個......看起來像是因為沒有枕頭所以才睡不好的樣子。」派蒙左右觀察了一下後得出了一個不太肯定的結論。
「既然如此,小姐,我這邊有一個提案。」奧茲對自己的主人說。
「但說無妨,本皇女豈能讓夢魘繼續染指幽夜淨土所祝聖之人。」菲謝爾直率的表示。
於是奧茲對於在看護任務期間屢屢分神,現在又突然恢復正常的自家主人提出了一個有些大膽的意見。
------------------------
「嗚嗯......」聞到了令人舒心的薰衣草香味,並感覺到有什麼人在摸自己頭的空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出現他在眼前的是不太會遮蔽視線的小巧胸部和菲謝爾的漂亮臉龐。
「醒來了嗎?感到喜悅吧!斷罪的騎士,本皇女願屈尊為你驅逐夢魘,這將成為你終身的榮耀。」菲謝爾有些開心的說著。
作為枕頭的是高度適中舒服柔軟的少女大腿,眼前是不帶壓迫感,卻有著誘人形狀的姣好果實,果實之上則是令他魂牽夢縈的窈窕佳人,在那蘊含著神秘色彩的翠綠眼瞳中隱約能看到自己的倒影,足以說明此刻兩人的距離有多近,沐浴在如此溫柔鄉的空覺得沒有比這裡更接近天堂的地方了。
「嗯,竟然做了讓菲謝爾給我膝枕的夢啊,我還真是欲求不滿呢。」完全搞錯狀況的空低聲喃喃自語道。
「既然你已清醒,就快點......欸?」
菲謝爾話才說到一半,就被空伸過來輕撫著自己臉頰的手給嚇了一跳。
「我從之前就一直覺得,你這人還真是可愛啊。」空帶著溫柔的神情吐出了有些黏膩的話語,手上傳來透徹心扉的舒適觸感讓他輕撫的動作變的更慢更輕。
「哼!若是認為這樣的話語就能奪得本皇女的芳心,那就未免......」
「就連這樣的個性,我也很喜歡呢。」空說完手便依依不捨的癱放下來,強烈的睡意瞬間朝疲憊的他襲來。
「免、未免......」菲謝爾則是因為他剛剛的發言,讓原本想說的話都卡在喉嚨裡了。
「你願意的話,我真想把你娶回家啊......」空自顧自的把話說完,然後就又陷入昏睡之中。
另一方面菲謝爾則是因為負荷超載,再也無法維持斷罪皇女那超然一切的模樣,白皙的小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說話也變得有些慌張。
「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個!雖、雖然你的心意我很高興,但可以的話希望不要進展的那麼快,我還是想先從戀愛關係開始的,所以說如果你......嗯?又睡著了?」菲謝爾手足無措的說了一串後才發現空又發出了沉穩的鼻息,於是她不高興的鼓起了臉頰。「至少聽我把回覆說完啊......」
菲謝爾雖然一臉不愉快的樣子,但她撫摸空頭髮的動作卻比之前多了一分溫柔,翠綠的眼眸深處也隱隱透出了一絲波光,不過就在菲謝爾盡情的撫摸了空一陣子之後,她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些什麼,於是抬頭看到了把剛剛的過程全映入眼底的派蒙和奧茲,菲謝爾立刻石化在原地。
「小姐,請盡量避免用滅口來處理問題。」奧茲慎重的說道。
「不用擔心,派蒙的口風可是很緊的喔。」派蒙則是滿臉壞笑的表示。
菲謝爾在不吵醒空的情況下小心的把他的頭放回長椅上,然後羞恥心爆炸的她起身就準備逃離現場,結果才走了一步就狼狽的摔倒在地。
「不、不要緊吧?小姐。」奧茲擔心的立刻飛到菲謝爾身邊詢問。
「不過是夢魘的詛咒轉移到了腿上,只要發動『斷罪之眼』的力量便可輕易去除。」菲謝爾起身後擺出了優雅的姿勢,並以手勢強調自己被眼罩遮住的左眼。
「呃......那個,什麼意思啊?」一頭霧水的派蒙問向奧茲。
「就是腿麻了而已。」奧茲解釋道。
「這樣啊,那麼菲謝爾。」派蒙笑吟吟的說道。「派蒙我啊,只要吃了好吃的東西,很多事情就會跟著忘記呢。」
「......給予扈從應得的褒獎也是皇女的職責,跟我來吧。」菲謝爾考慮了一下後依然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說道。
「那就說好了喔。」派蒙對此也不介意,受到美食誘惑的她高高興興的跟了上去,把空一個人丟在原地。
至於他們在途中巧遇菲謝爾的父親,導致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就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
空舒適的伸了一個懶腰後,睜開雙眼起床了,然後他就看到在一旁開心吃著蒙德特產;漁人吐司的派蒙,不禁向她投去冷眼。
「你從哪裡拿到的食物?應該沒有動我背包裡的儲備糧吧?」空語氣冰冷的說。
「嚼嚼嚼......才沒有呢,這是艾咪醬......不對,這是認識的人請我吃的。」派蒙將最後一口吐司吞下去後抗議般的說道。
「這樣啊,不過就算是認識的人也不能大意喔,比如說香菱,她如果單獨邀請你的話有可能是要抓你去入菜,要小心點。」確認情況後空的口吻轉為溫和的提醒道。
「我知道,畢竟我對自己的味道還是很有自信的。」派蒙驕傲的挺起胸膛表示。
「別在這種地方有自信啊。」空受不了似的吐槽。
「話說你睡飽了嗎?有沒有做什麼好夢?」派蒙突然露出一臉壞笑的打聽道。
「睡夠了,雖然好像做了個不錯的夢,不過我不太記得內容了,反正夢不就是這樣嗎。」空輕描淡寫的說完便起身舒展身體,睡在堅硬的長椅上讓他的關節發出了不少聲響。
「這樣啊。」派蒙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趣的噘起了嘴,然後飛起來對著奇怪的方向用手比了一個大大的叉。
做著伸展操的空對派蒙的奇怪舉動只是默默的看著,沒有做出疑問。
「那麼我們是不是該準備去吃晚餐了?」派蒙回過頭問道。
「嗯?你剛剛不是才剛吃完東西嗎?」空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點心和正餐用的是不同的胃喔。」派蒙雙手插腰得意洋洋的表示。
「你這傢伙到底有幾個胃啊?」空稍微翻了個白眼問。
「嗯?大概七個左右吧。」派蒙理所當然的說明道。
「好的,我要去問問香菱用牛肚可以做些什麼樣的料理。」空轉身就準備離開現場。
「別這樣啊!」大喊著追了上去,兩人便一同離開了廣場。
-------------------------
「小姐,從派蒙那傳回來的消息,空似乎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拍著翅膀飛回到菲謝爾身邊的奧茲如此報告道。
「是嗎,如此也是悠遠星空下所既定的命運吧。」站在冒險家協會公佈欄前看著委託資料的菲謝爾擺出了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的姿態,但神情卻參雜著安心和落寞。
「事出突然,小姐也還沒有整理好心情吧,不如先整頓好,再做後續的打算。」奧茲對心境複雜的主人提出建議道。
「是呢,時機尚未成熟,本皇女衷心期盼著斷罪的騎士化為我半身的日子,畢竟那可是受到幽夜淨土聖祝之人,理應享有這份榮光。」菲謝爾微微露出了笑容,接著她宛如歌頌般的說出了這段意義不明的話,引來了協會中其他冒險家的側目,不過大多數的人都只是露出『這傢伙又來了』的表情就回去做自己的事了,沒有人放在心上。
雖然知道她話中的含意,但奧茲絕對不會在有這麼多人的地方翻譯這段話的。
「小姐,不如今天就先回去休息了吧。」奧茲對明顯心情欠佳的菲謝爾提議道。
「是呢,在凶星閃耀的夜裡,即使是本皇女也難以行動。」知道自己確實不在狀態的菲謝爾接受了奧茲的提案,沒有接取任何委託就離開了冒險家協會。
-------------------------
「你們好,皇女殿下,奧茲。」然而剛踏出協會大門,菲謝爾就被等在門前的空給嚇了一跳。
「兩位好。」派蒙也揮著手打招呼。
「兩位,下午好……以現在的時間來說,說晚上好似乎更恰當。」為了給菲謝爾爭取緩和時間的奧茲率先做出了回應。
「咳哼,受命運牽引至此的斷罪騎士,找本皇女有何事?」清了清喉嚨重整姿態的菲謝爾平和的問道。
「是這樣的,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在獵鹿人餐館訂了位子準備慶祝一下,想問問兩位願不願意一起來。」身為壽星的空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邀請道。
「既然是你的命定之日,本皇女自然願意前往。」菲謝爾神色自若的同意了。
「生日快樂,空閣下,我也會和小姐一同參加。」奧茲祝賀道。
「謝謝,那我們就一起走吧。」空說完就領頭往前走,而其他人也紛紛跟上。
不過空所不知道的是,隊伍後方的菲謝爾和奧茲正在瘋狂的傳紙條。
「怎麼辦啊!奧茲,我沒有準備生日禮物!」菲謝爾急匆匆的寫著。
「用餐結束後再去準備不行嗎?」奧茲用腳爪抓著紙筆寫到,他寫字的動作意外的靈巧,字也很好看。
「來不及的吧!你以為吃完都多晚了!」菲謝爾不滿的將紙條遞了回去。
「不然,把緞帶綁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當成禮物送出去如何?」奧茲寫下提案。
「怎麼可能做那麼丟臉的事情啊!」菲謝爾火大的把紙條甩了回去。
「那就只能讓小姐賦予他爵位或是榮耀了吧。」奧茲無奈的寫下建議給挑三揀四的主人。
「嗚嗚嗚……好像也只能這樣,可是這樣會不會有點沒誠意啊……」菲謝爾煩惱著而沒能做出決定。
另一方面,走在前頭的空和派蒙正說著悄悄話。
「我怎麼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派蒙困惑的問。
「我是從異世界過來的,所以用這個世界的曆法來看,我的生日並不存在。」空解釋道。
「那為什麼要說今天是你生日呢?」派蒙顯得更困惑了。
「沒有的話就自己訂一天,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是今天呢?」空輕快的說。
「嗯……好像確實是這樣。」思考後挑不出毛病的派蒙認同了他的說詞。
空這樣做是有理由的,那就是他其實完全記得下午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睡醒時他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但隨著記憶復甦,空立刻就羞恥的想要一頭撞死在長椅上,不過他很快的用全力掐緊自己大腿的方式冷靜下來,並且從膝枕事件中察覺到他所抱有好感的那位斷罪皇女,似乎對自己也有好感,那樣的話就必須打鐵趁熱,找個理由邀請她共進晚餐,然後在餐後良好的氣氛中告白,一口氣讓兩人進展到戀人關係。
雖然剛剛在邀請時慌的要死,但這次的邀請成功是邁向勝利的第一步,在心中站穩陣腳的空開始思考著要用怎麼樣的詞彙,才能夠在傳達自己愛意的同時打動菲謝爾的芳心。
-------------------------
晚餐在相談甚歡的情況下結束了,雖然空和菲謝爾都有些不專心,不過在派蒙和奧茲一同參與的情況下氣氛還是相當的熱絡,飯後在送她們回家的路途中,菲謝爾突然叫停了空步伐,然後擺出了她獨有的優雅姿態。
「哼哼,既然今日是你的命定之日,那我不可能坐視不管。來,說吧!在這腐朽而幽邃的世界裡,在你渺小而短暫的人生中,有什麼想要實現的願望,儘管說來,讓本皇女聽聽!」菲謝爾氣勢萬鈞的揮過她的手,彷彿是在指揮大軍向前似的說道。
剛想進行翻譯的奧茲被空伸手制止,因為他能聽得懂。
「那麼,我接下來會提出一個問題,希望妳能給我問題的答案。」空沉穩的說道,然而他的口吻雖然沉著,肩膀卻緊張的都僵了。
「那就提問吧!無論是塵世的真理、無法斷明的因果亦或是糾纏交織的命運,透徹世間一切真相的『斷罪之眼』都會給予你解答。」菲謝爾以華美的姿態強調著那被眼罩遮住的左眼。
「那我就問了,呃,不過在那之前。」空望向自己的旅伴和菲謝爾的眷屬。「派蒙、奧茲,能請你們兩個給我們一點空間嗎?」
「欸?」派蒙發出完全搞不清狀況的疑惑聲。
「派蒙閣下,我們先稍微退遠一點。」大概猜到事態會如何發展的奧茲帶著派蒙移動到聽不見他們對話的位置。
菲謝爾雖然對此抱有疑問,但信任空的她並沒有出聲制止。
「那麼,皇女殿下。」空做了一次深呼吸給自己打氣後,慢慢地朝菲謝爾走了過去。「不,菲謝爾。」
空少有的直呼她的名字讓菲謝爾更加疑惑了,形狀漂亮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微歪的小腦袋也讓髮絲的角度稍加偏移。
「我喜歡你。」空按著自己的心口,將情感注入到了言語之中。「而這份喜歡如今已經昇華為愛慕。」
菲謝爾的驚愕顯而易見,睜大的右眼瞬也不瞬的緊盯著空,微啟的唇瓣透露出她壓抑不住的情緒。
「那麼我的問題是。」空單膝跪了下來,將原本按在胸口的手宛如邀她共舞般的伸了過去。「能否請妳與我訂立戀人的契約呢?」
菲謝爾沒有回應,只是低著頭看著他,雖然時間應該只過去幾秒鐘,但空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跪了一個世紀,這彷彿無止盡的等待時間著實讓他有些難受,終於菲謝爾收起她的驚愕歸於平靜,不過那面無表情的陌生模樣立刻就讓空的壓力倍增,他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就像打鼓似的在耳膜裡回響,汗水也慢慢浸濕了衣衫,然而即使如此,空還是堅定的等著菲謝爾的答案。
然後菲謝爾慢慢的露出了微笑,那是讓空看著就能暖心的笑容,是他想要守護的表情。
「我以『斷罪之眼』看清了你我之間命運的交錯。」半遮著臉的菲謝爾以優雅的姿態訴說道。「命星之間的流轉、因果之間的循環、靈魂……」
「能請妳先告訴我可以還是不可以嗎!這樣我的心臟有些承受不住啊!」空忍著不要讓心聲脫口而出,他從沒想過平日最欣賞的中二舉止會在這裡給他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在輪迴之中從未改變,斷罪的騎士啊!你就是我的命定之人。」菲謝爾牽起了空的手。「我,斷罪之皇女,菲謝爾.馮.露弗施洛斯.那菲多特同意與你立下契約。」
「……能成為菲謝爾的契約之人,我感到萬分榮幸。」雖然很想要吐槽,但空還是使勁忍住了,畢竟這就是她的風格,不過他好不容易牽到的手是不會輕易放開的,菲謝爾那微涼的小手握起來可是比什麼都來的舒適。
「我的契約者啊,透過命運,我能看到你有著成為我半身的資質。」菲謝爾高傲的表示。「以此為目標,為本皇女獻上更多的力量吧!」
「現在還是只當契約者就好了吧,因為如果成要成為半身的話。」空露出了想要惡作劇的壞笑。「我們之間的關係就……」
空湊過去低聲在菲謝爾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她立刻被破防的羞紅了臉,低下頭用手擋住臉遮羞的菲謝爾甚至連耳朵都變紅了,但這羞澀的可愛模樣反倒讓空更加憐愛。
「我會珍惜妳,並好好為殿下獻上力量的。」空拉起他牽著的手親吻著菲謝爾的手背。
「期、期待你的表現喔。」臉紅還未完全退去的菲謝爾一邊從指縫間偷瞄一邊說道。
「不會讓你失望的。」空自信滿滿的做出回覆。
皎潔的月光溫和的撒落在他們的身上,彷彿在為越過無數異界後才終於相遇的兩人獻上祝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