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跨越诸多世界的旅人,与日月同寿。所到之处,必定留下他的威名。他的旅途从未停止,而这次,他选择了在名为提瓦特的世界留下。
“抱歉了,荧。我想,我已经找到想要一辈子守候的地方。”他笑着挥手,送妹妹踏上了新的旅途。
当妹妹走远后,他也随即动身前往拥有他牵挂的人的地方。
他不知道解决天理用了多久的时间,
当他记得,有个女孩,约定了会一直等着他。
他不能食言,无论如何都要回去,要再见到她。
稻妻,这是一个永恒的国度。
在多年前,稻妻的神明试图以‘眼狩令’和‘锁国令’实现永恒。
但这两个法令的实行,带来的,只有民众的不解和反抗。
在三奉行与一位旅行者的努力下,民众理解了神明,神明取消了命令。
稻妻以另外一种方式,除去了污染,达到了永恒。
这段历史记载在各国的书籍上,为世人传唱。
避过风暴,击退浪人武士,解决了重重阻碍,他来到她的家前——神里屋敷。
“你好,能否为我引荐神里家家主。”他礼貌地对门前的侍卫道,给出的之前在神里家得到的信物。
“哦,好的。”侍卫一样认出,是家主叮嘱要特别注意的信物。
“麻烦了。”
空随侍卫进入神里家,很快见到了当代家主。
“你好,我是神里健太郎,神里家当代家主。”一个年轻男子握着了他的手。
空仔细端详,发现他的眉宇竟与神里绫人十分相似,“你是绫人的儿子?”
“啊,家父正是神里绫人。”健太郎道。
“那,绫华呢?她现在在哪?”空问出了此行的目的。
“绫华姑姑她...”健太郎一脸伤心“早在不久前去世了。”
这个消息对空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他失去之前的从容,一把拉住健太郎的手,颤抖的问:“去世了?”
健太郎点了点头。
“那她葬在哪?”空失魂地问。
“出了门,沿右边的小路一直走就到了。”
空松开了健太郎的手,失魂落魄地离开。
待确定空彻底走远了,健太郎起身,拉开的后面的屏风。
“姑姑,他走了。”他轻声对屏风后的人说。
屏风后,是一位老人。虽然时间夺取了她的美貌,皱纹早已侵占了她的面部。当依旧可以窥得她年轻时是有多么的美丽。
“辛苦了,健太郎。”老人点了点头道,眼角泛着泪花。
可算是等到了啊!
神里绫华在空离开稻妻后,一边随着兄长处理神里家的事物,一边在这等他。
春去秋来,樱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她一直期盼着和他再相见的一天。期盼把曾经未说完的话说完。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她也渐渐衰老,失去了曾经让许多人自惭形秽美貌。却依旧没等到日思夜想的人。
后来,传来的高天之上的神明被击落的消息。神里绫华既开心,有难过。开心他完成了自己的目标,难过的是以自己现在的面容,不能在站在他的身边了。
她嘱咐自己的侄子神里健太郎,如果有一个人拿着神里家的信物来找她,便对他说她已经去世了。到时候,只要让她在屏风后面,一个人,偷偷地,听到他的声音即可。
就让他对她的印象,停留在离别时为他跳舞的那一夜吧。
她不敢再奢求太多。
“扶我回去吧。”神里绫华道。
“是。”
空找到了坟墓,那里摆着绯樱绣球和一些食物。看上去不就才有人来过。
空的身体失去支撑,坐倒在墓旁,眼泪簌簌从眼角滑落。
他的心感觉要碎裂了。
手轻轻抚摸着墓碑,许多在来的路上想说的话,全咽在喉咙里,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声的哭泣。
他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来得早一些。
后悔自己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当摇摇欲坠的太阳坠下西山,夜色也彻底侵占了天空,空才像具尸体般摸着黑回去神里家。
“抱歉,我想在这借宿一晚。”空对着健太郎道。
“当然没问题。”健太郎道,看着面前眼眶哭的发红的男人,他略带心疼道。
姑姑遇上这样的男人,既幸运,又不幸。
……
空前往客房的路上,不小心撞上老人。
“抱歉。”空扶起老人。
对上眼神的那一刻,他竟然觉得她无比熟悉。
“我没事。”那人沙哑道,眼神慌乱地躲开了他的。
挣脱开空后,顾不上瘦弱的身子,慌乱地离开原地。
“好像她啊。”空摇摇头,离开了原地。
神里绫华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刚刚和他的相遇。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那双曾经吸引他的富有活力的双眼因悲伤发红并多了几分沧桑之外,什么都没变。
想到他的容貌,那颗已经衰老的心脏顿时恢复活力砰砰地加速跳着。
想再见他一面,想和他说好多话……
不行不行!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的神里绫华猛地把它甩出脑海里。
突然,黑暗中传来几声声响,有什么人翻窗户进来。
“谁!”神里绫华出声。
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
“绫华?”来人沙哑地叫道她的名字。
神里绫华顿时愣住了,不用想也知道来人是谁。
空摸着黑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认得出你,无论怎么样都认得出。你为什么躲着我呢?”空问道。
“我不想让你看到现在的我。”神里绫华哭咽道。
“没关系的。”空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无论你怎么样,你都是我爱的神里绫华。”
“空……”
“别躲着我,那样子会让我很难受。”
明明是一种请求,空的语气却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可是...”
“没有可是!”他的话是那样毋庸置疑,“和我出去逛逛吧!我们错过的太多了。”
“嗯。”
空轻轻把她背起来,乘着夜色,避开护卫离开了神里家。
“你看起来好熟练啊。”绫华趴在他的背上打趣道。
“因为我想过千万种把你从神里家拐走的办法。”空道。
“油嘴滑舌。”绫华嫌弃道。
踏着山路,空和绫华来到一处山崖。
“这里观赏夜景再好不过了。”空道,把绫华轻轻放下,为她披上一件外衣,略带心疼道:“别着凉。”
“知道了。”绫华笑着应道。
空也坐在了她的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本子递给她,道:“给你准备的礼物,你看看。”
绫华接过,借着夜色,认出这是一本菜谱,上面细致地写着各种料理的做法。
“我记得你不是说要成为‘厨房高手’吗?这是我在各个地方收集到了各种料理的食谱。”
去各国旅游,成为一个厨房高手,和空在一起一辈子。
这是她的愿望,本来还以为一个都实现不了的呢……
绫华感到鼻子一酸,轻轻摩挲着本子的封面,道:“谢谢你。”
空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她。
绫华收起了本子,靠在空的肩膀上,还是那样令她安心。
“给我讲讲分别之后你的故事吧。”绫华道。
空开始为她讲述这些年遇到的事情,讲到惊险的地方,她为他紧张,讲到惊喜的地方,她为他高兴,讲到遗憾的地方,她为他难过,讲到别的女孩子的时候,她故作生气不理他。
一瞬间,有回到了过去的感觉。
“我们回去了。”待了许久后,空道。
回到神里家,空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坐在她身边。
“别赶我走。”空可怜道。
“当然。”
空紧紧握住她的手,趴在床边入睡。
次日,手中的小手已经变得冰冷。
在说服神里健太郎后,空带着绫华离开。
如此一来,将就剩下两个愿望一并实现了吧。
他这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