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四节 盖伦，盖斯，装甲狼。
“嗷呜！”一声长鸣。
“我！[装甲狼]！参上！！！出击！！！”一道蓝色的流星划过，击碎了几个雪巨人的拳头，随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破了雪巨人本体。
......
“我乃，装甲狼，盖伦是也！”一只有五个莉莉娅高的钢铁狼人恍然树立在维菈赫眼前。
随后一个回头击碎了一条呼啸而来的雪柱。
盖伦，不，应该说，“装甲狼”他一个跳跃，腾起数十米，而后迅速找到3的位置。
“狼之铁拳！”装甲狼恍若天穹流星，直击在半山腰的3。
冰晶散去。剩下的只有一句狂妄的话语：“好呀！我就陪你玩玩！”
一只由寒冰凝成的巨大怪物站起，四周散落下一片又一片的雪。只见它用它那巨手轻轻一挥......空气中瞬时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忽然地，察觉到什么，那是危险的味道，那是尖锐如刃的敌意。装甲狼一个躲闪。
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因为移动了，刚刚透明的空气中出现了数根寒冰凝成的尖刺。倘若被尖刺扎中，那么就会失去战斗能力吧。
“利用了折射吗......”装甲狼不得不极高警惕。
随后又是数根冰刺袭来。
装甲狼向前奔跑，在激荡的雪浪中，装甲狼猛地甩出了前掌的爪子，爪子在空中画出圆弧，紧紧地嵌入了冰巨人的侧腰。
随后直接回收链条，装甲狼向着冰巨人飞速接近，而他的拳头也直指冰巨人的中心。
一片冰雾扬起。
但失败了，那是虚影。
他被引入了一片冰封当中。
“我承认你很强！”3的声音传来，“但是你还是会败给我3大人！”他在场上刮起了带着细碎冰晶的暴风。
这股狂风就是刀刃，不断啃噬着他的精神与身躯。
他好像就要迷失在这片白色风暴当中。
“告诉你两件好事吧！”3狂妄地说，“第一，你太弱了，第二，你将面临我创造的绝望！”
装甲狼不屑地看了他，随后用钢爪把冰川摧毁。
可惜这点寒冰无法封锁装甲狼。
他猛然一提脚，冰川直接坍塌，使役着冰巨人的3突然出现，一发轰击。
装甲狼防下这次攻击，机体向后滑行了好几米，可见这个冰巨人的力量之强。
冰巨人后退。
裹挟着冰的狂风又如烟雨般袭来。
暴风散去，只见好几十个冰巨人站了起来，每一个都一模一样，都和3本体操纵的冰巨人一样强。阳光在冰巨人光滑的表面上镜面反射，不断地给装甲狼带来干扰。
当然，这仅仅是附加的干扰，更加本源的是，对手众多且其不错的质量。
“这些都是我常年积攒的冰巨人，见到过这些的人，全都一个不剩地去死了！”3说，随后搭载他的冰巨人手一挥，“攻击！”
冰巨人们立即先前冲去，一个又一个重锤落向装甲狼。
在这种情况下，装甲狼立即展现出卓越的机动能力，在被攻击的情况下不断地绕到冰巨人的身后，让对方无法出手，减少对方的攻击频率。
随后，弹出爪子，发动唯数不多的有效攻击——高周波爪。
那高速振动的利刃是强有力的杀伤性武器。
穿透性极强的飞爪穿透冰巨人，随后以冰巨人为旋转中心迅速更换位置，保证自己不被突然袭击。
他有意地在绕圈，他知道冰巨人的缺点——它的机动性不足。
那么，在敌人刚刚好变成一条线的时候——变局，出现了。
装甲狼的嘴巴张开，开始凝结着可怕的白色光球，能量不断聚合不断地撕裂，逐渐趋向于稳定。
随后被猛然射出，那是一条射穿星辰的剑，是一支，划分黑白的界限。那可怕的炽白光线穿透了所有的冰巨人，将其融化作滚滚的水蒸气。
本体所操纵的冰巨人也半成被毁灭，只剩下一半。
装甲狼走到了3的身边。
3的身躯被摧毁了一半，鲜红的血与洁白的雪相混合。
“啊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匹狼，哈哈，能对上你，真是我的......”3喃喃说，“告诉你......咳咳，两件，好事吧。”
“一......你得到了我的承认，你.....不错，让本大爷落败。我也见识到了那匹狼的威力了......”
“二，我们将会化作冤魂，缠绕着你，直至死亡.....咳咳，你没法拒绝，‘孤独狼王’。”
“别叫那个名字！”装甲狼一拳把他砸成肉泥。
满是鲜血。
......
盖伦悄悄看着远方的维菈赫，随后离开。
......
洞穴里。
艾罗尔斯看着熟睡的莉莉娅，总算是叹了口气。
这几年他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除了这次。
他实在是怕这个家伙再做点什么离奇的事情了。
先是如此挣扎，随后又不甘睡去。
不甘？
他也恍若如此。
父母......神明。
她多么像是他。
都是父母遭受了时代的迫害，都是在这时代下的，遭受苦难的他们。
艾罗尔斯回望自己的过去，干笑着。
“你到底无法释怀什么呢......”
......
洞外有些声响。
“谁！”艾罗尔斯拉起弹弓。
“我，盖伦。”盖伦走进来，“那个骑狼的。”
......
“莉莉娅的情况如何？”盖伦问。
“高烧，且精神恍惚。现在要是没有你我两人，这个家伙早就被黑风那群人干掉了。”艾罗尔斯说。
“处理方法？”盖伦问。
“只能拿冰凉的东西敷，比如外面的冰什么的。”艾罗尔斯说。
两人忙活着。处理莉莉娅的情况。
最后把莉莉娅转移回了康昂城内。
治好她之后，距离与3的战斗已经过去了3天。
......
还是梦见了。
“师傅。”她睁开眼，是那陌生的天花板。
她原本那水泥的，令人郁闷不已的单调天花板，换成了如今白色的天花板。
她坐起来，身上盖的被子也不是自己简易的布，而是软乎乎的棉被。
周围收拾得井井有条。
她近乎麻木地看着这个房间。
“哟，你醒了？”进入房间的是盖伦。
“嗯。”莉莉娅轻声回答。
「康昂北区第四总院，你还真给我找了个不错的疗养场所呢，[装甲狼]。」莉莉娅摸出自己的终端。
“怎样，还不错吧。”盖伦挠了挠头，“这可花了我快1万点。”
“那......”莉莉娅想说什么。
“没事，钱我会从你这次酬金里面扣的。”盖伦说。
“我......”
“天黑了。”盖伦说。
窗外，繁荣破败的康昂城，正在竭力地呼喊着，它的灯光四处闪耀，它的光芒照耀四方。
[这是晚上的康昂城，它比起白天要小很多。]人们总是这样说。
「不管如何，感谢你救我，我欠你一条命。」莉莉娅的手指在终端的屏幕上飞速移动。
“钱你已经还了，被欠人情，还真的是。”他说，“以及真正地算得上是救你的恩人还得说是艾罗尔斯呢。”
“也没有这么夸张啦。”一个有着浅绿色短发的男子走了进来，身披白袍，带着一个墨镜，拄着一根手杖，“只是暂时替[装甲狼]先生‘关照’了你一下，还请不要怨恨。”
「他的通讯识别码。」莉莉娅把短信发给盖伦，随即传来了艾罗尔斯的通讯识别码。
“听说你不喜欢直接说话，看来的确如此，但是我看不见，所以还请见谅。”
「......」这句话是发给盖伦的，「帮我转述......」
“不要。”
结果盖伦还是接下转述这个活。
三人相谈甚欢。
随后艾罗尔斯有事离开。
......
“我也差不多要走了。”盖伦说，“要不，给你讲个故事再走，如何？”
「自己决定，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莉莉娅发信息。
“你这话说得和维菈赫小时候一样。”盖伦笑了笑。
“那就讲讲我以前的故事吧。”盖伦说，在周围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从前，有一位少年，他带着妹妹，在战乱中和家人失散。说道这些的话就不得不提一些事了。”盖伦随便说着，“我们最开始的时候是被狼养活的。”
「狼？这就是你们以狼冠名的理由吗？」
“没错，就是如此。我们是和狼一起生活的，我们设陷阱，和狼群合作，我们烧我们的火，它们吃它们的肉，然后一起看那因为混乱而闪闪发亮的星星。那可真是令人回忆无穷的回忆，我曾想过和维菈赫一直活在森林中。”
盖伦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那没有任何一颗星星的，被康昂城的灯光所遮蔽的天空。
而盖伦的眼光更像是看进了深邃的太空。
“但是我们一厢情愿也无法阻止时间流动，狼群也会更迭。更甚的是，那时候一位寻神人在森林里寻找我。”
“狼群误袭击了寻神人，狼群成功了，成功地，让我和它们的王走了。然后剩余的狼全都被那位寻神人干掉了。那一天，似乎没有天空——只有我们身边的天空碎片——恍若天空坍塌般的悲痛席卷在我们心灵之上。”
“这只是前奏。让我至今无法明白的，还有我无法面对的，还在后面。”盖伦闭上眼，依靠在身后的墙上。
“我们带着盖斯，靠着自己的本事加入了我们佣兵团的前身，叫做‘哈迪希佣兵团’的，一个小佣兵团。我和维菈赫，以及盖斯，我们的目的很简单，进入城市，干掉那个寻神人。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当然中间有一段是我们在佣兵团里面发展的，也就是我成为团长的事情，在此之后在搞到核心科技‘仿生狼’之后，嘛，这不重要，我自以为我自己是无神权者。直到我某次重伤无援，但是我被一群狼救了，它们把我当做狼王对待，按照常理来说这根本不可能，面对重伤的我，它们根本没必要把我供着。让我更加确信自己是神权者的是，盖斯的终末，它是头狼，没能活这么久，它老啦，只是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我听说了，你的经历，听艾罗尔斯的说法，还有周遭佣兵的传闻的。”
“如何。”莉莉娅简单地回答了他。
“你是那个魔神佣兵‘赤红’唯一的弟子，自幼时父母......”
“停！你，哪来，这么，多，信息。”莉莉娅已经躺在床上了，可这话题让她一激灵——她差点蹦起来，可是腿上的伤让她停下了这动作——再怎么说，这要是再伤了花的可能就是自己的钱了。
“行行行，我继续说之前的，其实你和盖斯有点像。”
“除了盖斯是头狼。”盖伦调侃，“说回我的神权，盖斯最后还是离开了，但是，不知怎么的我配属的机械狼，上面附着着盖斯的灵魂，而且机体被强化。这再怎么解释，都不可能是技术，我无法想象到灵魂技术。”
“于是，在最后，我和维菈赫都害怕神权者再度找上门，上次他没有杀我，那是因为那个寻神人不知道我有神权，但是这次，随着技术的创新，一般民众都具有探知显性神权的能力——只要有一台神权探测仪。”
“我们害怕，甚至我们，忘记我们走出深山的理由——杀掉那个寻神人。为了‘狼’游击队，我走了。我选择抛弃这一切，我选择对这个世界妥协，那是恐惧在威胁。我和维菈赫分开了，我带着盖斯出来，成为了[装甲狼]，到现在我都记得团队里队员的名字：奇奇拉、拉蕾斯、哈弗伦、贝安、七璃、巴斯俄阿。”
“站在现在，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当时的我。”盖伦说，“刚刚离别那一段时期，我整整一年不管不闻不问，天天喝酒打架，好不痛快。在那个时候我打出了名号，然后就出名啦。”
他说着，又停顿了，像是在想着什么。
“然后嘛，我最后想通了，过去的玩意儿就是过去的玩意儿，管他干啥，我个当哥哥的，守护好妹妹就行。然后，我有了生活目标，与维菈赫分别四年，我这事就干了三年。”
“真的，这么，简单？”莉莉娅说。
“......”盖伦没有回答。
“说到最后，还是要和你说一句，多说点话能把终端丢开就丢开，刚刚和艾罗尔斯聊天我给累死了，被一假哑巴和真瞎子整来整去。”盖伦吐槽道，“我们都有过去，我希望你我都可以不拘泥于过去。害怕说话？我也害怕，我害怕被寻神人找到，我更害怕我没有去抵抗这一切的信心。”
“真，麻烦，啊！”莉莉娅说，“你，这个，人......”
“应该说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吧。”盖伦说，站起，伸了伸腰，下意识地去摸莉莉娅的头——结果被一手拍开。
“抱歉，没忍住。”盖伦说，眼前浮现的是某个有着灰色长发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