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位穿着华丽的贵妇人的尖叫，步行街上的人们也迅速注意到了这个瘫倒在地的男人。
面无血色，四肢瘀血遍布，关节处露出错位的可怕白骨，这还只是从表面上来看。
在众人的慌乱中，刺耳的鸣笛声尤为清晰，这个三途河前的男人很幸运，在众多陌生人的配合下，救护车得以及时赶到，医护人员也娴熟地将他挪到了车上。
……
“肢体毁损伤，内脏多处破裂，肢体上的神经也几乎全断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一位年轻的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双手止不住颤抖。
老医生接过报告单，即使是从业四十多年的他，也无法在新人面前保持从容。
“这……”
“伤者姓名：上川下司…才28岁啊。”
“可怜的年轻人……”
“这人还救的活吗?”年轻医生的神情仿佛在哀求拒绝进行这次急救。
老医生长叹了一口气，这是他退休前最后一个病人。
不离不弃，他坚守了一辈子的信条。尽管如此，这种险情也一时感觉无从下手。
最佳急救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向终点
“希波克拉底呵……”
“准备手术。”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灯亮起来了
“抱歉，您刚才说了什么?”
“擦汗。”两个字，医生却嘟囔了十多分钟。
……
手术中的红灯熄灭，屋外的“观众们”终于吐出一口气，他们何尝不想深处援手，让老医生经常酸痛的腰休息一下，但他们之中最勇猛的勇士，也没有举起手术刀的力气。
紧张关切的同时，心中也不跳动地庆幸。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老医生刻满皱纹的脸上
……
“暂时脱离危险了。”
这对上川下司来说只是停留在生死边缘，但从忘记医院环境的欢呼声听来，不亚于甲子园中母校胜出时的兴奋。
人们商量着下班之后小酌一杯的时候，老医生却回到了重症监护室，注视着眼前仍然面无血色的患者，表情凝重。
不知是被拨动了情弦还是怎的，他对满身插管的男人说起了话。
诉说着他在亡妻坟墓前也不曾说过的话：
“有些事，我是只敢对自己讲的，如今我还是第一次和活人说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