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赌,我已经不留余力赶往现场了,连与危险对峙时必要的掩护都没做。
这里竟全无一具尸体,在我到达之前的几分钟内,不可能完成尸体的搬运这一成年男子都要费大些力的行动。
不过我对这些早已没了兴趣,只知道一件事
——第一次让新闻溜走了,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恐慌,害怕我的机会被其他记者抢去。
我才不想成为被后辈几个月赶超的可悲老员工。
做不出相当的实绩,意味我记者和专栏作家的职位,不久就会被下个有前途的新人替代。
……
我只能看看月亮了。
我驻足在原地,全然不顾周围四溅的新鲜血迹,只是抬着头,凝视着天上的玉璧。
月亮会带给我好运,我一直坚信。
祈祷后,为了保证新闻的即时性,我从大衣中拿出相机,开始了对现场的拍摄。
我必须格外小心,以免破坏现场,同时,也得保证拍摄的全面
云层散开,之前半遮掩的月光将铺盖了整条街道。
于是,我再次得到了幸运之神的宠爱,一个在血泊与墙壁之间,斜躺着一枚绯色纽扣。
从已经清晰可见的三楼墙壁看,墙皮大部分已经因为无人照管脱落,石灰上有一道尚未潮湿的划痕,应该是纽扣留下的划痕。
我的心中已容不下菲薄的稿费,只剩下找到真相的欲望,说不定我更适合开一家侦探所吧。
我的心里似乎有了答案,但还不能完全确定和我想的一样。
我全然不顾现场如何,将手伸向那枚纽扣。
果不其然,纽扣上也存在摩擦过的痕迹,但它真正的意义,只有数次访谈过“色彩”的我才知道。
这是组织内部为制作制服而专门设计的扣子,质地相当坚硬,内部镶嵌的铁片不偏不倚地将外部革层上的“colorful”从中间划开。
虽然如此,组织纽扣的颜色基层为黑色,高层为金色。阿尔法尼的袖扣上刻着紫荆花的图案,来表明其地位特殊。
可唯有绯色,我见所未见。
案件的节骨点出现了谜团,不是侦探系角色的我难以继续推理,便随手将纽扣放入大衣口袋,以大衣后摆随风飘扬这种帅气的方式离开了。
仿佛遗忘了巷子里的摄像头,向着酒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