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不太对劲，龙木尘第一次感觉索罗尼娅有些反常，刚才他正在看书，突然就后背发凉，像是什么危险的存在在靠近。那一刻，他想起了索罗尼娅接的那几次“事故”。索罗尼娅说是要与自己摔跤，实际上就是想把自己埋了，她的力道是可以要人命的，脱臼、骨折、脑震荡，要不是有柏林在，龙木尘这条命肯定是要搭进去的。只是自从和索罗尼娅经历了在浴室的那事后，索罗尼娅的态度似乎发生了变化。
当龙木尘回头时，索罗尼亚正在自己的不远处
坐着，脸红红的，还直视看着自己。
她平时也不这样啊，今天居然做出这么陌生的行为，是柏林出什么事了吗？
“ ……”
“索，不对，莉斯赫塔？”
“怎么了？木尘。”
“你是怎么了？科威斯去哪了？”
“哥哥他去外面做临时工缓解一下财政了。喂，木尘，你怎么一直都只说哥哥？难道你想把他卖给联合军？”
“你你你污蔑人！莉斯赫塔，你这八成是发烧了啊…”
“讨厌，我才没有发烧，木尘。”
索罗尼娅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说话了？以前都只叫自己龙松，现在声音变软了很多，还只叫自己的名，差点酥了龙木的骨头。龙木摇了摇头，这股寒意是怎么回事？
“是幻觉吗…？
他重新组织了一道心理防线，想，“或者说是我发烧了？她可是直想把我活埋的家伙， 今天怎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以前索罗尼娅真的是想杀了龙木尘，每次单独见面必定见血，今天这是唱的哪出戏？美人计？龙木瞬间感到这是个陷阱，在确认她的目的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自己这一走可就有来无回了。
“莉斯赫塔，你要想做掉我的话就直说。
龙木尘的小心脏怦怦直跳，“不必这样勾引我吧？简直是上刑用的。”
他·破·防了，索罗尼娅笑了，眼前的家伙抗压力这么弱，硬的不吃，软的受不了。
“我只是在捉弄你，龙木尘，我要是真想杀你的话，现在你早就死了几十回了。
”欸？”
“我们出去走走，看看那些联合军在干嘛。”
索罗尼娅又来到龙木尘面前，伸出手，尽管巡查很重要，可她竟然主动地把手伸过来…这一幕怎么都像约会吧？
但既然她难得能和自己外出，到嘴的肉不吃白不吃。龙木握住了她的手，气氛突然不对劲了，两人都把脸憋得通红，第一次握好孩子的手，龙木马上就要升天了。
……
就这样，两人一塌糊涂地出门了，巡杳街道，并非是某种工作，而是去看看那些专业不对口的联合在搞什么，至于能不能找到他们，这可不一定。“龙木尘。”
此时索罗尼娅开腔了，“要不要去看看你那位受了伤住医院的前同事？”
“不，还是不去了，他受的伤就是我故意干的，如果这时候再去，可是没事找抽啊。”
两人经过黑白区，这里依旧一片混乱，全区居民吃土为乐，各种不正当职业一个比一个内卷，这边的小偷刚把别人钱包顺走，下一秒小偷的钱包和所得财物就被同行顺走了；餐厅门口，两个帮派会因为争夺最后的空闲馨桌而大打出手，经常打得鼻青脸肿。在小巷中交易的两个同家族的黑手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消费方把钱换成公文包，打开一看，两张每天限量的豪华披萨就到手了。
看来这里没有听上去那么恐怖。
“对啊，只不过被小偷盯上的话，你可能就得 抱怨了。”
索罗尼娅偷偷笑了一下，“虽然成为偶像并非我的目的和梦想，但是只要你和哥哥在，我也能有勇气站在舞台上。”
这句话像直球一样正中龙木尘的命门，索罗尼娅的变化能这么大，怎么都是公羊产奶——天方夜谭的事。他甚至有些怀疑真实性了。
“我知道你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仔细回忆一下，其实你还是蛮温柔可靠的。”
从那天两人共同淋浴时，索罗尼娅就产生了对龙木尘的好感，她缺乏部分普通人的常识，所以没想过男女共同淋浴有多么羞耻，也不会刻意回避什么。当龙木尘为她搓洗着身体时，她能感受到龙木那双略显笨拙的手在很负责任地洗涤她后背上的污点，并一直询问自己的力度是不是搓的很疼，这样的感觉令她怦然心动。在舞蹈训练时，龙木尘也一直关注着索罗尼娅亚的舞步，在训练之后会用自己受益许少的舞蹈知识来为她纠错，还提出了一些可以“偷懒”的技巧。
想着，索罗尼娅的双手都挽住了龙木尘的胳膊，靠得更近了。龙木尘也没料到自己能有一天成为像柏林一样的存在，这个女孩的感情十分纯粹，让人感到安心，他自己也没有经历过与女孩子相处、约会的事，现在这样一看，还是挺魔幻的。
两人走过城市遍地，最后来到了北路的郊区，这里原是北路原本面貌的旧街，现在已经无人居住，正由一个半死不活的项目承包商来接手拆迁工程，破落的店面、无人清理的街道，还有不远处作业效率低下的工人，明明是一条街，却像是两个世界。
走到了最边缘的地方，此时索罗尼娅主动牵住了龙木尘的手，两只手的手指一齐交错，这让龙木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她的牵引下， 龙木尘被带到了一 座破败的钟楼，在前往楼顶的过程中，他们踩着的每一级阶梯都发出了嘎吱嘎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会断裂。
来到了楼顶，映入龙木尘眼中的是北路旧一片荒凉的景象。杂草在地砖缝隙中丛生，路面因无人维护开始出现明显的裂痕，倒着的垃圾桶中的旧垃圾开始腐烂，招来了一群“小动物”在垃圾堆中寻找食物。
“索罗尼娅，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龙木尘问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地方啊。”
面对他的问题，索罗尼娅趴在楼顶的栏杆上，给予他想要的答案。
“只有这里没人能打扰我们聊天，回去会花很多时间，我们不如现在更深层地交流。”
索罗尼笑着，她转头看向龙木尘，“龙木尘，你在联合总站，有没有听过一名叫阿比盖尔诺里的女人？”
“阿比盖尔…你是说总帅么？”
“总帅？那是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经历了科威斯反水的事后，联合总站重新组织时的新领袖，但实际上为各国政客实现独吞项目科技的野心的提线木偶。自从生物武器首席科学家科威斯背叛联合合计划了开始，总监被杀，克隆人机器被毁，生化怪物肆虐总站，尽管最后混乱被平定，但整个总站站损失极大，有生力量变少，为了解决动员不足的问题；向联合总站屈服的背叛者成员，前军队总参谋长阿比盖尔诺里在 躲不由己的情况下成为取代总监的存在。”
“她怎么样？”
“很……铁血；不苟言笑，要求苛刻，在争强权的路上渐行渐远，不仅倒戈了一部分属其他国家的士兵，还与政客们展开残酷的政治斗争。我还在总站时，那里就遍地阴阳怪气，稍微说点带立场的话都可能惹来祸端。”
“那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emmmmn.…你觉得有些抽象具体一点。”
除了你说的这些，她有没有什么苦恼、伤心的行为。”
“我只听士官队长说过一次，他在经过总帅的办公室中，看见了总帅在对着一张照片说话，听到的内容也不是很清楚，是什么‘如何压抑’，还有什么‘愤怒与痛苦’。”
“莉斯赫塔？你问这些做什么？”
“替我保密，龙木尘，我在总站时失去了记忆，但也与她接触过，她和哥哥在军队时就认识，他们的谈话也让我确定了她是哥哥的前任，据说还是青梅竹马，即便是分手，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丝毫的冷化。她为了哥哥阻止[联合计划]的破坏工作，独自挡住联合军的普援，为哥哥取到_抢走核心的时间，代价就是自己被敌人抓住，可现在，哥哥失去了记忆，已经不记得她了，如果恢复记忆，恐怕哥哥就得义无反顾地抛下大家杀回联合总站；但保持现状的话，哥哥无疑是在某种程度上背叛了她。”
看来是电车难题，龙木尘看见索罗尼娅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许多，心中也感到沉重。选择竟如此困难，或许有一天，他也会经历这种两边皆有代化的选择，他只希望在那天，索罗尼娅或是其他自己在意的人事成为电车难题的一部分。至于柏林，龙木尘没有为他做选择的权力，目前也没有办法帮他解决其中一个选项，就只能看他的答案是什么了。
“我们回去吧，龙木尘。”
索罗尼娅重新站好，挽住胳膊，“我觉得这时候哥哥要下班了，早点回去的话也不会让他担心。”
“哦…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