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外,发霉的味道伴随着潮湿的雨滴在那种混杂着炎热的气息之中徘徊着。

“这群人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历史终归是历史,更何况那是不知道哪个吃饱了撑得家伙写的野史,乃至是瞎扯淡的东西,事实上,李维认为那就是一个瞎扯淡的东西,根本和乃至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

真的只是扯淡吗?

一种莫名的东西在李维的内心之中挣扎着,那种东西好像离开了许久。

但又好像刚刚又发现了。

到现在这一瞬间,又消失了。

李维摇了摇头,真的是一点点不想回忆这种东西啊。他现在连自己的生死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又怎么会有功夫去想着历史上的是是非非的,我们都不过是历史上的尘埃罢了。

即便是人类又怎么样?地球诞生了多少年,人又才诞生这短短的时间就已经能够鸣鸣得意了吗?这短短的时间内,人做出了什么?又做出了那些和动物不一样的事情?

蝼蚁且偷生,人会求生,动物也会求生,那么有那些东西是人和动物有区别的呢?

是——心。

李维的牙齿稍微抖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复下来了。

这东西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什么是心。真的是笑死人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目前这种情况真的是一点点都笑不出来了,姐姐虽然貌似已经知道了消息,但实际上还是生死未卜的状态,自己又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笑得出来呢?

要是笑得出来的话,那说明自己的内心可真的是不是一般的大。

我的姐姐在那个难民营里面吗?虽然那个地图自己已经看了,但是表示自己并不是专攻地理系的,一时间也想不到这个位置的具体地点,乃至自己连学遥感的算不上,大学到底学了什么,连自己都不清楚。

而且,这个地图也实在是太专业了一点。一点都不如旅游地图来的亲切。

不过,这些人虽然都很奇怪,但是却都是意外的很文雅。

或者说,专业性很强?

某种情况来说,还真的是超可靠啊。

不过就是办事作风有些太怪异了,怪异到连自己都已经害怕的地步了。

李维摇了摇头。

天空的雨已经停了一半了,剩下的雨滴却还是在噼噼啪啪的打在周围的房屋上面。

而那个陆达却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狭窄的街道上如此的压抑,好像已经让人窒息。

而街道上面三三两两的人却还是恍惚犹如同精神病一样在外面看着天空,虽然倒是不至于彻底暴露在雨中,然而那种好像时刻瑟缩在末日之中的感觉,却好像比那本身更可怕。

就好像恐怖游戏之中,下一刻这群人就会抱住你的腿,然后像一个精神病一样拍死你。

堆砌起来的建筑,用着破旧的板子随意的叠了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垃圾场一样,要不然也是一个垃圾场,还以为是什么?这里的人过于冷漠了,冷漠到没有事情根本不会找你谈话。

要不然……

还是怎么样?

即便是在现实生活之中,没有丝毫关系的人,会和你突然搭话吗?

人只是会因为客观原因才会和你搭话不是吗?

比如特定的关系,血缘,事件,以及同乡,同学。

虽然没有什么错误。

但是却感觉这个世界好像还是缺了点什么?李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感觉自己现在变得这么奇怪?是哪里出了错误吗?

没有吧……

一切都很好不是吗?

是自己受到那些文字的干扰了吗?

有可能吧。

可是那些文字不都是骗人的吗?而自己在心里面也是这样确认过了。

可是为什么即便这样,在内心之中却还是有一种莫名奇怪的感觉呢?

雨滴滴答答的浇在自己的身上,让李维的脚步开始如同灌了铅一样。

他感觉脑袋开始变得非常沉重,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而身体却好像感觉到异常的冰冷。

为什么呢?

是因为那些文字吗?

可能是吧。

李维不太明白为什么,可是却还是想要向前走去。

耳朵里面不停的徘徊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那就是傅月那个徒弟?”

“是吧……”

“那个傅月可真的是傻啊,为了救那样一个注定要死的人,搭上了自己的生命,还不一定救的出来救不出来。”

“是啊,现在他整个门里面就剩下这么一个小家伙吧。”

“恐怕他什么也没有学过吧。”

“那个叫做陆达的人不是正在教他吗?”

“哈哈……靠外门派的人来教吗?还真的是十分凄惨啊。他就没有考虑过这样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这样的话真的有意义吗?这样不就成了外门派的徒弟了吗?”

“不要这样说……要常住听到会不乐意的。”

“说说而已……”

“这样放弃后辈,真的对得起先辈吗?”

“不是说尊师贵重道吗?或许傅月是为了以身作则?”

“我还是认为为了那种人搭上生命不值得。作为一个继承人,留下的都是这样偏激的印象,他将来真的能够把门派操持好吗?”

“对……我也是这样认为。”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我们不也是他的先辈吗?”

……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的热量好像被抽空了,身体真的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