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言有事情想问。等了一会没有说话,等待气氛逐渐冷静下来,林天真看向自己的时候,开始发问。

“话说回来,原来学院之前一直不是班级制管理的吗?”

“之前不清楚,但我来的这两个月都是个人管理。”林天真说。“不过这个嘛,我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有民间说法可以参考一下。”

“传闻说,一年前学校组织了校内精英学生小队执行相当危险的除灵任务,结果损伤惨重。”林天真说,“后面的这句真的是小小道消息了——听说任务失败的原因不仅仅是双方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也有成员叛逃的因素在内。学校精英各怀鬼胎,以自身利益为最主要目的。也许这是学院现在决定班级制的原因吧,不过也有可能是那个新来的老头上任三把火,我确实觉得那个老头想要——”

“展现他的存在感?”

“对,就是这样,‘我是副校长’,他其实可以在每句话之前加上这么个前缀。”

曾言想了想。

“那,互衔纸是什么东西?”

“这个我也不知道。”林天真说,“不过我知道谁知道这件事,所以这应该也算我知道……”

他一边耍嘴皮子一边拿出了他的手机,输入了一个网址。

“keytoyou.net。”林天真向曾言晃了晃手机,“虽然我上课没怎么听那个教灵史的教授卓然讲课,但他说过的第一句话我还是记得的:校史和研究百科都在锁的那一边。等等……”

“找到了。”他在手机上扒拉了几下,然后再次向曾言举起手机。“互衔纸。”屏幕上显示了相关的说明,曾言伸手接过。

——互衔纸:望月巷有人家两户,一户富商,一户穷书生,穷书生与富商之女彼此倾慕,苦于女子不得出门,书生写的情书修改多次,却无法传达。时值三月,有喜鹊于两户人家房顶衔枝铸巢,一日喜鹊竟从书生窗处飞入,叼走桌上的情书,书生因心急丢了那情书,害了大病卧床不起。几月过后,书生破烂的屋顶上掉下许多树枝,其中夹有一书信,竟是富商之女的回信。原来先前那喜鹊竟是叼了书生的信去到姑娘屋顶筑巢。互衔纸是优良的信息传导材料,灵导性能优秀,可以起到传递消息的作用,一般取喜鹊弃巢中的树枝磨作原料制成。

啊,有点浪漫。曾言往下面翻,那是互衔纸的示例图。“所以是……那张羊皮纸?不对,是看起来像羊皮纸的东西……”

曾言拉下书包上的那个拉绳,互衔纸立马迫不及待的从书包夹层里自己翻了出来。曾言把三张纸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终于在第三章互衔纸的背面看到了分班的信息说明,上面写着:

一级生

一班:

龙时寻

伊洛

卢卡斯

弗洛克

林天然

林天真

曾言

班主任:远山骊

附班主任留言:请大家于下午两点半于教学楼A101集合。

——————

“喔,熟悉的名字好多!咱们俩一个班!有小然,有卢卡斯这个傻逼,居然还有远老师当我们的班主任!”林天真笑着拍了拍曾言的肩膀,然后又皱起了眉头。“但是怎么还有这个家伙……”

曾言知道他在说弗洛克,连忙岔开了话题。“一个班里,不算远老师的话,居然只有七个人吗?”

“我印象挺深的,徐大之前念叨了好久为什么漏了你,当时他就说这一届新生只有四十多人。”林天真说。“所以这么分下来,顶多也就只有七个班吧,算是正常数目,毕竟拥有缚灵师资质的人可不是那么多。”

缚灵学院教学楼,A102教室。

远山骊在教室里来回踱步,她并不是很习惯在教室里呆着的感觉,因为她教的剑术课程从来用不到教学楼的教室,事实上,她几乎没进过几次这种带黑板的教室,她焦躁的看着左腕上挂着银质手表带的表。

已经两点二十了。

并不是她走错了教室,而是——在原先的教室里,已经有人老早就在那里呆着了。

远山骊不觉得自己是当班主任的材料,她的学习以及进修方向从来不和管理有关,甚至都没有耐心去度过等待学生们到来的时间,可是责任心又不允许她冒迟到的风险,于是只得早来,然后接受耐性的考验。尤其是隔壁可能坐着自己的学生,呆在那里然后聊天的话,会不会显得没有威严?呆在那里然后沉默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不够平易近人?就连这最简单的抉择都可以轻松难倒远山骊。于是她选择呆在隔壁,这样卡在两点半进入予定教室的话,就没有上述问题了吧。

“远老师!”熟悉的带着点活泼的声音传入耳中,“你怎么在A102?”远山骊看向门外,果然是林天真,还带着个不认识的面孔。

“老师,要集合的地点是隔壁A101吧!”林天真的声音之大,估计在A202都能听到。“老师你走错地方了!”远山骊感觉自己脸上也许青筋暴起了,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

“老师,老师?”林天真看远山骊没有回应,继续大喊。“老师你是路痴吗?”

在林天真旁边的曾言被吓了一跳,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远山骊居然已经从教室桌椅中间移动到了林天真面前,甚至过一会林天真才像发现自己头顶挨了一拳一般发出一声延迟的惨叫。

“我,不,是,路,痴!”远山骊一边在林天真头顶旋转着自己的拳头一边恶狠狠的一字一句的声明自己不是笨蛋,可是这样更让人感觉恼羞成怒了。也许这就是林天真强力的一面啊,无论别人表现的如何,他都能拉下对方伪装的面纱,露出本性的一面。看着本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远山骊突然如此暴躁,曾言想。

“闹完了就跟我来,”远山骊把袖子仔细的放下贴平,对着曾言和林天真招了招手。“我要讲关于班级需要参与的活动,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