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会结束后,曾言也老老实实的学习了阵子,可是却还是不太得要领。一方面落下课程太多,又没有基础,于是上课便听得极为艰难;一方面之前毕竟有两个月没有在学院学习,已经有部分学分没掉了。等他去问远山骊的时候,得到了这样的答复:

“这个没什么办法。”远山骊说。“学院对这方面没什么规定,不过……”

“不过总归是有一些通融方案的。”她微笑。“去和学院任课教授聊一下吧。聊完了回来找我,剑术这里我已经想好怎么跟你交换了。”

“呃,交换?”曾言已经开始出汗了。

“那当然。总不能让你白拿学分吧?那可对别的学生不公平。”远山骊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不会为难你的。”

于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曾言陷入了沉思。该如何和任课教授们沟通呢?

也许可以在课上表现的积极一点,给他们留下好一点的印象,那之后在和他们提?但那实在是太艰难了,因为自己老是忍不住走神,精力完全无法集中。

也或者不跟他们说就好了,说不定他们上课不点名吧,毕竟自己也是特殊情况……

“要不要加入链动啊?你好!要不要加入链动啊?”耳边传来了熟悉的不合时宜的聒噪声音,曾言抬头一看,果然是林天真。

“哈喽!”一看到曾言,林天真马上兴奋的举起手来,带着背后的几个人来到了曾言这桌旁边,然后坐了下来。“你在这吃饭啊!”

“是啊。”曾言说,“在考虑头痛的事情。我的学分。”

“你的学分怎么了?”林天真好奇的问。

“因为我之前没来,算缺勤……”

“这个跟教授说一下就好了吧!有些教授很好说话的,比如水旷哥,他上课从来不点名的。”

“但不是全都这样的吧,总之远老师让我和他们沟通……算了算了不聊了,你在干嘛?”

“咳咳。”林天真郑重其事的清了下嗓子。

“我们几个——”他指了指背后的几个同学,“建立了一个社团,它的名字就叫链动!”

“那是什么意思?”曾言很想知道林天真是怎么取出这么个抽象名字的,不过对于林天真来说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我们有了一辆车,属于我们全体的车。当时哥们几个就问我要给这个车起什么名字——”

“车?你有钱买车吗?”曾言大吃一惊。

“怎么来的你就别管啦,反正我问心无愧就是!他们问我——”

然后林天真开始复述当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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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叫它什么?”

“我打算叫它撞死傻逼号。”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现在我看到了个傻逼,现在我要用这辆车把他的shit撞出来——”

“可是你不能叫它撞死傻逼号,那不是你一个人的车——”

林天真的同伴们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到的是抬着头走路的弗洛克。

“现在我觉得暂时可以叫它撞死傻逼号……”

他们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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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先是提议把它改成首字母缩写zssb号,后来为了不那么具有(明显)的攻击性又缩写成了zb号——”林天真得意的说。“因为不能缩成sb号,尽管有两个s可以缩。”

“——最终它变成了zipper bounce的缩写,拉链意味着我们之间的链接,跳跃意味着我们的思维永远年轻——”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孩子说话。

“当然我们都知道它的名字还是撞死傻逼号。”那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女孩咯咯的笑着,一点也不在乎嘴里冒出来的脏话,充满活力的眯着眼睛。

“反正都一样啦,我们最后还是不得不作出妥协,毕竟不能让我们的爱车不堪入目!尽管撞死傻逼号这个名字挺酷的。”一个头发卷卷的男孩子开口。

“所以链动就是zipper bounce,懂了吧。因为我们想要组建一个社团,所以它从我们爱车的名字变成了我们社团的名字。”林天真说,“我们现在正在招募有识之士加入。”

曾言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

“好,先不问车是怎么来的了……”

林天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曾言同志是比较上道的。”

可是曾言继续发问。“第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都对弗洛克印象不好呢?”

“哦,那个傻逼啊。”长着雀斑的女孩思考了一下,“他留级好久了。之前我们上一年级的时候,他就对别人,嗯,恨不客气。我们老早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阴沉又垮着个脸,一看就很臭屁……之前传闻他在学院有暴力事件。”

曾言瞥了瞥林天真,他若无其事的眨着眼。

“我们就更确信他是个傻逼啦!”女孩总结式发言。

原来弗洛克是个留级生吗。

“那第二个问题,链动社团是干什么的……”曾言斟酌着发言,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感想。“听这个名字的由来,我感觉链动像是真正的社团。我的意思是招人收保护费的那种,干架俱乐部。”

“还真是个好主意!”林天真把双手一拍,“可惜我们之前决定的是建一个音乐社团,整一个乐队。不过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要不以后有钱了就把社团扩容成反傻逼协会吧,卢卡斯与弗洛克不可入内的那种。”

乐队。没想到林天真居然是玩乐队的,曾言一直以为像他这种坐不住的会去玩体育项目。

林天真看着曾言思索的眼神,把同伴拉了过来。首先是带着眼镜的斯文男。

“这个是键盘,秋日。”

然后是脸上长雀斑的女孩子。“我们的鼓手,文柳。”

接着就是卷头发的呆呆男。“贝斯,南宜。”

“怎么样,想加入吗?”林天真叉着腰问。

“可惜我什么乐器都不会。”曾言叹了口气。“不过我倒是挺喜欢音乐的,我是说,听乐曲什么的……”

“不学怎么会呢?来嘛来嘛来嘛!”林天真极力诱惑曾言,可惜他没像卢卡斯那样带着诱导器。曾言深知融入一个没有什么相同点的群体是有多么的难熬,尽管有林天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