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近郊,他独自漫步在夕阳下的道路,黄昏沐浴的冬日天空下起小雪,飘落在他的貂皮大衣上
轻盈的风在两侧的桦木林中涌动,树叶沙沙作响,他翻过了一方小高坡
在视线所消失的地平线处,一辆黑色轿车朝着他的方向驶来
他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道:明明是那家伙先招惹我的,凭什么我要被退学啊
没错,这个在路上走着的男人在数天前曾与同学发生矛盾,从口角争执上升至身体
明明是那位同学率先动手的,可他也仅仅是正当防卫,不料一拳将对方下巴打脱了臼
密麻麻的暗鸦停靠在树梢上头,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仿佛在数落着他
被退学的他一想到这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远处的暗鸦们怒吼了一声:“操”
将暗鸦们惊起,大批大批的飞向暮色的天空,他加快了脚步
不久,便来到了自家的别墅前,院子里驻着一辆闪红蓝光的警车,不过他并没有觉得奇怪,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医生
他径直推开了别墅的大门,大厅里只有两名男人,一名穿着标准的警服,戴着黑框方形眼镜拿着一本本子安静的站在沙发后面,注视着沙发之后,显得文质彬彬
一名穿着福尔摩斯那般大衣,嘴上叼着一斗烟杆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看样子大概有三四十岁左右
那叼着烟杆的男人听到开门声只是瞟了一眼,然后又沉浸在了烟熏的缭绕之中
他迈进了自家的别墅,奇怪的是除了这两个人以外并没有看见其他的人,他对着两名男人问:“老爹呢?”
文质彬彬的警察听到后只是自顾自的写着本子,而烟杆男也只是猛得吸了一口,随后享受的从鼻口吐出白烟
见两人并没有理会,他只好无奈的朝着回转楼梯口走去,一边喊:“老爹,我回来了”
楼上也没有传来老爹的声音,但他依然喊着:“又被退学了,又得再找一个新的了”
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到了楼梯半截处,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停下脚步朝着一楼望去
烟杆男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抖了抖烟袋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的父亲,梁国华在我这沙发后面躺着呢”
还没烟杆男说完,那文质彬彬的警察往旁边挪了挪
他的嘴唇哆嗦着,好像拚命地想说话,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脸上恐怖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只有两眼不住地闪动
他看到了一副可怕的景象,一名中年男性的尸体横倒在模糊的血泊当中,在喉结的右侧有一条自右上偏左下的金属细仞的细长伤口,鲜血几近凝固,貌似已经死了好一段时间了,致命伤口在心脏,一道粗长的划痕映在其胸口前,此划痕的尺寸不是一般刀具能创造出来的
而且死者的左臂向下悬垂在沙发扶手上,差不多在正下方的地板上有把手术刀,在其附近还有几个带血的脚印
看样子死者是在同几个人反抗后死的,奇怪的是在小腿上赫然写着几个字“流龙会”
他看着眼前的这般景象,双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一步步艰难的来到尸体旁
他手心淌汗,脚掌头皮发麻,全身出虚汗瞪大了眼睛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老爹?你怎么了”
他的双腿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随即在沙发后柜慌乱中翻出了几捆绷带
“老爹,我给你包扎一下,很快就好了”
文质彬彬的警官看到这一幕,面无表情的默默离开了别墅
屋内只剩下在大口抽着烟的男人和在恐慌中卷着绷带的他,烟杆男将最后一口烟抽尽后摆在桌子上
站起身来撅起嘴角,轻轻抬起眉毛,说:“我说小子,你该不会疯掉了吧”
听到这,他没有停下缠着绷带的手,只是恶狠狠的瞪着烟杆男,此刻仿佛若有千百支刀直插烟杆男
烟杆男故作哆嗦,应付的说了声:“吓死我了,那啥,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随后转过身一甩大衣潇洒的迈着步子朝大门走去
“停下”
“哦,那烟杆就当做送你的礼物了”
“我叫你停下你听不到吗?”
他撕来带血的绷带,怒目圆睁。攒紧拳头向烟杆男抡去
烟杆男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并对着他说:“都说了那烟杆不要了”
随即左退一小步使两侧脚尖朝身体又斜方利用腰部迅速转动的力量将拳头推出,狠狠地打到了他的腹部
他顿时感到一阵麻痹,但他紧握的拳头没有松懈,艰难的转过身,从左前侧呈弧形路线移动出拳
不过烟杆男右手下压将他的拳头按了下去,以肩周的力量大力挥动肘部撞向了他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连连撞开几步,身体在摇摇晃晃下倒了下去,可是愤怒依然盘踞在他的心头
“老爹为什么会被杀害”
烟杆男甩了甩手,戴上手套,回到桌上拾起刚才放下的烟杆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哦顺带一提,这烟杆我还是带走了”
说完他戴上了一顶侦探帽,叼着烟杆走出了大门
只留下他一个人愤怒的捶打着地板
“真窝囊啊”
他目光如炬,咬牙切齿的看着门外的警车
警车上的烟杆男摇下车窗,对着他说道:“想知道答案的话,就到十三街去吧”烟杆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梁瀚磊阁下”
随后烟杆男示意了一下文质彬彬的警察发动警车,缓缓驶出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