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奏鸣曲。
一年前,苍蓝的月光似水般构造了无边的幻想,沉静而忧郁。绯红却侵蚀了这份梦境,为世界展现了壮丽的绯与苍之月,同时也带来了无边无际的灾难,惨叫声响彻云霄。
来自灵异的大规模非自然性天灾迅速卷席东北方向某个寒冷的地方,与外界失联,标志性地狱般的塔穿透迷雾,高耸入云。当夜,一个漆黑的影子登上塔顶,一剑劈开了朦胧血雾,结束这漫长的雪夜,同时也成为了世间所不容的个体,而外部却再找不到此地的方位了。
不知是哪位置身其中的音乐家为了纪念这位黎月下的吸血鬼,特意为此创作了一部奏鸣曲,以音乐来叙述这场歌剧。一年,人们逐渐将此地描述成一个神秘的传说,成为了人人向往的“幻想乡”——
一轮满月悬挂在黑夜中,绯红与苍蓝的异色俯瞰着月光之都。
红月?蓝月?那轮苍蓝色满月的右下角,绯红的弯月美丽至极,二者交融,诡异又梦幻般地美好。
阴风吹过,凄凉寂静,就这样的一个夜晚,一身藏青的张久岭再没有任何心思放到这种让人感到恐惧的现象上面。
当他拿着一张小小的手画路线图转过路口时,看到的却是另一番风景。大大小小的饭店依然开张着,这时候就显得那家角落里的咖啡厅比较冷清了,指针已经划过凌晨零点,对于寒冷的北方来说,甜点可不及那些烤串火锅啤酒来得暖和。
不过就是因为没有什么太过“豪放”之人,这家咖啡厅的氛围特别好,很适合静下心谈一些事情,尤其在门口透过玻璃门往里面看,你会发现,这里的客人是学生居多。
听说这里的小店主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要说帅,也有那英气十足,要说美,那还真是一幅天然的画。他经常穿一身黑,靴子、风衣、敞开的兜帽卫衣、长筒露指手套,头发深色,细长的辫子垂至腿部,发角逐渐泛点黑。他的眼睛是非常美丽的蓝月亮,但左眼缠着纱布。右耳戴着一个钻蓝色的耳饰,有一个精美的时钟怀表镶在由银色衬托的沙漏上,最后垂着一个水晶吊坠,由月光映照着这一秒的时光。
他特别喜欢书,也很体贴,在楼上设置成一个图书馆,特别受学生欢迎。他也经常辅导那些深夜学习的学生,时不时还会端上一杯热牛奶和小甜点。不得不说,他那个样子对于知识的储备有些惊人,尤其是对于传说怪谈这方面,没有他不知道的。
张久岭此次来到这里的目的正是为了这些传说,你要知道,它们可不是凭空出现的。
叮铃。
悠扬婉转。
他推开门,很意外地听到了一种乐音,抑扬顿挫,难以言喻的沉吟与忧郁,仿佛来自大自然的寂静与星星点点的喧闹。他看到那高又修长的背影时,便知道了那个声音的来源。
银色口琴。
刚刚还在热闹的街上,仿佛随着口琴声一下静了下来,那旋律很快,即使对从未接触过音乐的人来说,也能从中读出一种惆怅。时间仿佛停止了,万籁皆静,唯有那属于口琴的流水还在哗哗作响。
声音在一个高音下滑的长低音后停止,张久岭全身一颤,仿佛大梦初醒。弦城理倚着洁白的台子,脸颊搭在右手背上,轻浮地看着他,那似笑非笑地样子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那一刻,已经停止的命运之轮再次运转。
张久岭很努力地平复下自己有些急切的心情,还算是比较自然地要了杯咖啡,弦城理开始手上娴熟的动作,趁着这功夫,张久岭开始观察起来。
温文尔雅、淡然出世,仿佛一个清秀潇洒的少年过早地看淡了世间万物,在那远离尘俗的东篱之下,悠然忘我地采摘黄花,待这隐士重返世间,凡尘却已奈何不了他了。何等风流倜傥、气度儒雅,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弦城理简直就像又变了个人,张久岭心里感叹。弦城理手臂一晃,两个透明的小玻璃瓶已经被夹在三指中间,里面的透明液体来回晃动。
张久岭注意到,他的左手腕上带着一个黑色手环,上面写了个很有签名意气的“自由”二字,因为手套也是黑色的所以不是那么明显。
弦城理将两杯冒着些许热气咖啡端上来,张久岭抑制好自己的情绪,仰望他的眼睛。对方也不客气,悠哉悠哉地坐在他的对面,左手背支着脸颊,温馨地笑着看他一点一点吹着喝自己亲手泡的咖啡。
…………
远方的天边还不算太亮,越来越淡的天蓝色朦朦胧胧,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一切的苏醒都即将苏醒。
这是一个东方幻想与西方理想、现代科技与古迹砖瓦结合的“冰封都市”——黎邪,因全年晴朗的夜空和夜间出没的非自然生物而出名,所以又称“月光之都”。
至少在以前,黎邪都是一个冰雪世界与月光皎洁的旅游胜地。直到一年前,月光异变,成为外界眼中白雾茫茫、无法靠近又致使许多冒险者探索的未知方位。人人皆传,那是一个承载着绝望与梦想的“幻想乡”……
漆黑、寂静。
虚无的黑暗之中,一架黑色的钢琴静静地等待着,然而,奏者却迟迟不肯将双手放在洁白的琴键之上。
那耳饰的水晶“叮”地一声,恍若珠落玉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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