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惠的视角(续)
干是回忆到目前为止这段内容,还只是个令人感到“普通震惊”的失踪案,因为在以往也有在排除人数规模外,性质相近的案件。这是一宗发生在文明高度发达的当代的案件,旧时代的这类现象,暂且还能用“神隐”这种籍口搪塞过去。无论怎么调查,有用的线索始终都只有几个目击者的证词和大楼内摄像头拍到的他们的身影,有关他们的一切都在这被切断了,仿佛是去了另一个空间一般。
15位少年的家属亦在这期间不断增加寻人启事的悬赏额度,可惜始终没能获得有价值的线索……最初3个月过去后,社会上的部分志愿者逐渐开始放弃搜索,警方也减少了在这个事件上的警力资源分配。然后再过了3个月,大概除了千叶市外,人们都不再关注这件事了,当大家都认为结果再也不可能发生任何变化的时候。
——15位失踪少年中的5个人,突然奇迹般地出现了音讯,事情实在是发生得过于毫无预兆,昌平町失踪案在全国的热度就这样死灰复燃了。
被找到的5位少年分别是——安达 藤之介(男 15岁)、新岛 雄一(男 12岁)、上泉 遥(女 13岁)、松本 真吾(男 13岁)、菅原 孝文(11岁 男),被发现时处于距离千叶市60公里外的冈山市的玉田步行街,时间为2031年2月26号,晚上8:53,当时精神状态呈现神志不清和惊魂未定,身体状况发现营养不良。
数日后警方对他们的盘问,根据网上消息显示是无果而终,5个被害人均不能说出对本案有推动作用的证据,面对其他失踪少年家长的质问,回答更是语焉不详,被认为是精神状态错乱。
以上就是我所能掌握的这个案情大致的轮廓,30多年过去了,最终回来的也就最初发现的5个人,就算是这样的悲剧也开始被人所淡忘了吗…
“呼~~我们到了,果然没有电梯就是有点不便。”缺乏运动的栗原长吁了一口气,将沉浸在回忆中的我拉了回现实。
“等等,栗原,有没听到什么声音?”我忽然听到了一段断断续续的低沉男声,好像在诵读着什么。
“哈?你难道是指这个啊?”栗原站8层入口处,抬手向向室内指着。“哦?!想不到还有别人比我们更早就到达了。”
“早上好。”
“早上好。”
“……早上好,你们,也是来祭祀的吗?”
我也登上了最后的阶梯,顺着几个陌生声音的源头看去,发现了一高个子青年正在向我们打招呼,旁边还有3位中年人和一位看上去像小学生的少年。
“早安,你们好。”
“早安。”我也跟在栗原背后问候了他们,并试探性问了下我的猜想。“那个,我想问一下,难道各位是在这里祭祀纪念家人吗?”
“哈,就是这样,我来这是为了拜祭我哥哥”高个子青年稍微举起了手上的花束,晃动着示意了一下。“听说这里要拆了,我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我,有个问题,请问一下大哥你的姓名?”栗原突然插入,打断问道。
“我吗?相川 始,请多指教。”
“鄙人是宫崎 博文,请多指教”叫相川的大哥语毕,站在旁边的穿这蓝色夹克,满头白发兼扎着短马尾的先生主动靠近我们,并礼貌地伸出了做着握手示意的右手。
“您好,我是上田 未惠,请多指教。
“您好,我是浅野 栗原。”
旁边的其余3人为了不令接下来的气氛变得尴尬,纷纷主动来到我们跟前握手并进行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丰川 刚,这位是我的太太,丰川 美纪。”
“你们好。”
“两位大姐姐你们好,我是樱井 吾朗,就读于千叶相爱小学,目前是5年级生,请多多指教!”小朋友用这有点紧张的声线和我们打招呼。
还真是小学生啊,但他的姓氏和这里的人对不上,是谁家的小孩子?另外我对这些人的姓氏有印象,果然都是和失踪者有关系的人吗?
“吾朗是和他的妈妈一起来的,但她方才为了接个电话,稍微去了下附近。”相川大哥好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便解答了一番。
“那么,两位小姐也是特地来纪念逝者的吗?”
“啊、啊~,我、我们的确是为了来这里,对、没错,我们就是来拜祭他们的,就是这样。”栗原还是一贯的说起谎来带口吃,她既然这样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呵呵呵,不用难为情哦,这也算是好事了。”
丰川的夫人这样说道。
于是我们就顺势在对着那片摆放着遗像和鲜花外加色礼物的空地上,就这样闭眼并双手合十站了一会。
“感谢你们今天能来这里,若是一马在天有灵,大概他也会为还会有人能记得他而高兴吧”宫崎老先生欣慰地说到,其他人也轻微地点头同意。
“30年了是吧?我没记错吧”相川大哥问道。
“33年了,今年是2063年。”
“都过了这么久了,但又好像觉得这事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随时间流干了,没想到如今要与儿子再道别一次。”丰川夫人都快要哭出来了,是气氛的关系吧,我很怕人在我前面哭的。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啊,长久将这里当作为灵柩或坟墓是不现实的,政府已经很顾及我们的心情了。”
“其他人,看来今年是不来了。”
“估计是想明白了吧,能在心里放下这段悲伤的回忆也算是好事。”
不好打扰这片伤感的气氛,我和栗原只能做到静默以待。
“饭岛哪?饭岛那家伙也不来了吗?”
“说是去和政府争取看能不能保留第8层来着…。”
就这样,我和栗原那样在那陪同了其他人几分钟后,以赶去学校为由离开了。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受害者家属,面对他们时,顿时觉得自己要说的安慰话语简直微乎其微。”
“嘛,未惠你也不必为此产生自责心理吧,面对这种事情一时难以组织语言不是很正常?”
我走在栗原前头,边聊着刚才的事边下楼梯
“啊!”
我在楼梯转角处不小心被撞了一下。定睛观看到,是个穿着柠檬黄色卫衣,浅褐色短裤,扎着单侧马尾金黄色头发的女孩。对方好像没表示出歉意,头也不回自顾自地继续往上走…
“搞什么啊,那家伙是不良少女吗?”栗原看着她的背影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