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三个小时,才到达几百公里以外的那个有名的海滩景点。
我们先找了一家酒店,把行李放下,然后在酒店里解决了午饭、回房间稍微休息一下,下午才到海滩。
不愧是著名的旅游景点,海滩上人非常多,甚至还有外国人。大家都穿着泳衣。
“哇,好多人!”简珊一手按着被海风吹起的秀发,像小孩子一般激动地感叹道。
她穿着黑色的比基尼,雪白的肌肤完全展现在阳光之下,模特般的完美身材几乎让在场所有女性都黯然失色——确实,和她非常般配。
“是啊。”只穿着泳裤的哥哥附和道,语气同样非常激动。
我们在这里玩了一个下午。哥哥和简珊兴奋地冲进海里,一个接一个的海浪拍得他们浑身都湿透了。
不太会游泳的我,穿着朴素的连体泳衣、再在外面披着一条浴巾,独自坐在太阳伞下面,看哥哥他们玩。
他们还租来了一个冲浪板,玩得非常开心。简珊站在哥哥后面,紧紧地抱着哥哥,她笑得是那么开心。他们显得很幸福。很幸福。蓦地感觉——自己像是个多余的人。
是啊,别做梦了。
哥哥和简珊,他们相爱着,根本没有我插入的余地……
忘掉之前几天的事吧。高中毕业后,选一个离家远的大学,离开这个家,这样……这样就好了吧……
离开海滩后已经傍晚了。哥哥他们提议去吃海鲜。于是我们来到了一家海鲜店。
餐桌上,看到哥哥用刀子和叉子笨手笨脚又狼狈地切割一只蟹,我和简珊都忍俊不禁起来。
饭后又回到海滩,在沙滩上坐下,眺望夜晚的海景。今晚月亮很圆、很美。我们都深深地陶醉在其中了。
回到酒店,已经是十点以后了。
“那,晚安了。”在我的房门前,我对哥哥他们说。
“嗯,媛你早点睡啊。记得锁好门知道吗?”哥哥叮咛道。
“嗯,我知道啦。”
就此道别。我跟他们当然是分开住的,他们在隔壁的双人房。
回到房间,关上门,我背靠着门,无力地坐下,把脸深深地埋在双膝上。
独自一个人的时候,终于能松口气了,至少,用不着再努力地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去附和、去笑了。
但是——我也没有哭出来。包围全身的只有一股强大的无助感、空虚感与寂寞感——为什么会这样?
就那样子呆坐了好一阵子,我才站起来,拖着步伐,缓缓走进浴室。
洗完澡,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会手机,十二点左右,熄灯上床。
很累的一天——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但是,等待我的依旧是个失眠之夜。
辗转了好久好久,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中,不断盘旋着那两个人的身影,他们两个人,笑得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幸福。那两个人,哥哥,和简珊——前天晚上刚对我做了那种事的简珊。
(最喜欢你了)
骗人。大骗子!
眼泪终究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我紧紧地咬着嘴唇,但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枕头湿了一大片。
哭了好久。眼泪终于不再继续流出。我使劲地擦干脸,吸了吸鼻子。
没事的,只要哥哥幸福,那就足够了。至于我……被简珊这样耍得团团转,纯粹是我自作自受……
这时,我房间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我看了看钟——已经一点多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门铃一直响着,不肯停下。
我下了床,打开灯,来到门前,凑到猫眼前。
看到门外的人,我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
是简珊。
哥哥也在旁边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呢?
我使劲擦了擦脸和眼睛,然后才把门打开。
门外只有简珊一个人,哥哥不在。
“嫂子,怎么了吗?”我努力装作很自然的口吻,问道,但却依旧无法做到直视她的眼睛。
简珊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等……”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她猛地抱进了怀里。
简珊抱着我,用脸轻轻蹭着我的头发,我能听到她缓慢地深吸气的声音,似乎是在很陶醉地闻着我身上的味道。
我呆愣了一阵,回过神来,终究没有抗拒,放松下来,就那样静静地被她抱着。
“你哭了?”良久,她才在我耳边轻声开口道。
“我没有……”
“哭了。”
我沉默下来。终究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么。
“你跟哥哥,很幸福呢……”沉默了一阵,我才这样小声说道。然而说出口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就像是在闹别扭一般。
“所以,你吃醋了?”简珊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吃谁的醋呢?我的,还是星的?”
“不是,我没有……”
“嗯?没有?我猜,你一定是独自胡思乱想了吧。‘嫂子只是因为哥哥不在家感到寂寞,才会对我做那种事的,说喜欢我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嗯?是不是这么想了?”
“……”她完全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一时语塞。
简珊在我的鼻尖上轻轻一吻,柔声说:“今天和昨晚,让你受委屈了。作为补偿,今晚我在这边陪你——同时也是为了证明,我并没有说谎,并没有骗你。”
“可是……”
“没事的,阿星已经睡着了。”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这样。”
简珊盯着我看,轻笑了一声:“说——谎——~真没事的话,干嘛要哭呢?想我的话,就直说嘛。”说完,她便吻住了我的嘴唇。
“嗯……”
感觉,真是久违的吻了。不知为何,简珊的吻和拥抱,能让我感到格外的安心。
“少……自恋了。谁想你了呀。”我推开她,把发热的脸别过一边。
“是这样啊,没想我啊。”简珊忽然露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来。
尽管知道她是装的,但我还是慌乱起来:“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没有说完,简珊便恢复了刚才那样狡猾的表情,紧紧地抱住了我。我意识到自己又被她捉弄了,不禁有点气恼。
“小媛,喜欢你。”简珊在我耳边柔声说,“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行啦行啦,你不用说那么多遍,我也知道啦!”我满脸通红地制止了她。
“为了不让你再独自消极地胡思乱想啊。‘嫂子是个大骗子’什么的,这很冤枉的呀。”简珊语气听起来很委屈的样子。
“对不起……”
“下意识就道歉这点,也很可爱哦。”她轻笑一声,温柔地吻了吻我的耳垂,“你用不着道歉啦。本来就是我不好。”
“不是的,我也……”
简珊把手指轻抵在我的唇上。
“很晚了,睡觉吧。”说完,她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便伸手关掉灯,拉着我的手,到床上躺下。
房间内开着空调,有点冷。简珊在被窝里紧紧地抱着我。好奇怪,明明应该只是简珊单方面喜欢我,但是……被她这么抱在怀里,却感到格外的安心。
“别抱那么紧啦,会……睡不着。”我脸有点热,小声说。睡不着——心跳太快了。
“那,要不要先做一下‘运动’再睡呢?”简珊在我耳边低声说——呼出的气息令到我的耳朵痒痒的——同时,我感觉到她的手伸向了我的下身,轻轻抚摸起我的大腿。
“不行,别这样……”
“没事的。”简珊继续对我耳语,“我说过的,今晚要好好‘安慰’你。”说完,她轻咬住了我的耳垂。
“嗯……”我抿紧了嘴唇。
结果,我还是没有拒绝她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