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世界被一个巨大的暖罩包裹着，与其说是一座游乐园，不如说是一座微型城市。八百八十八点八八米高的玻璃穹顶下，一百万人在享受水的清凉。暖罩外面是冬天，暖罩里面却是盛夏。
自动驾驶的汽车载着沈光和两个袁凌燕，飞驰在黑色太阳能板铺设的道路上。伴随着温度的上升，路两旁的树木逐渐由掉光树叶的梧桐过渡成巨大的椰子树。
因为采用网上预约和刷脸消费的模式，水世界不设入口，只在通往核心区域的路边设置了若干水疗馆兼更衣室，供游客休息以及更换泳衣。
汽车停在其中一间水疗馆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迎了上来。左凌燕率先下车，却被工作人员拦住了。
“这位小姐，请允许我确认一下，您一个月前预约的时候，买的是情侣票对吧？”
“对，有什么问题吗？”左凌燕皱起了眉头。
“那请问您的男伴是？”
这时沈光刚好从车上下来，于是就被左凌燕一把拽了过去。“在这。”她挽住沈光的右手。
“哦哦。”工作人员又转向最后从车上下来的右凌燕：“那请问这位小姐的男伴是？”
“啊？”右凌燕一脸不爽，“这很明显了吧？”她挽住沈光的左手。
“……”工作人员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不过出于职业精神，他还是陪着笑脸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今天是情侣日，所以本馆只接待情侣入场。因为二位小姐是两个人，所以需要两个男伴。”
“你能看出来我们是双胞胎吧？”左凌燕反问道。
“嗯。”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双胞胎喜欢同一个男人有什么问题吗？”右凌燕反问道。
“……”工作人员显然被问倒了。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向沈光求助：“这位先生，请问这两位中哪一位是您的女友？”
两个都不是啊！沈光很想这么说。但是事已至此，他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那个，不能通融一下吗？”
工作人员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为什么我们两个就只能有一个是他的女友？”左凌燕质问道。
“是因为你一个女友都没有所以嫉妒别人有两个女友吧？”右凌燕阴阳怪气。
“……”因为突然被人身攻击，工作人员看起来很委屈。
被拦住的这段时间，周围已经三三两两地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奇怪的三人组。沈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两个袁凌燕倒是坦然自若。
“那个，我们有规定，所以……”
“所以你们就可以明目张胆地歧视三人恋爱？”右凌燕提高了音量。
“为什么我姐姐先喜欢上沈光，我就没资格喜欢他了？”左凌燕强忍泪水。
没必要把我的名字说出来吧！
“原来他叫沈光啊……”“他不就是那个突然消失的人工智能专家吗？”“怪不得突然消失，原来是在左拥右抱啊……”
你看，大家都开始对我指指点点了啊！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我才不想和你们出来啊……
“妹妹别哭，是姐姐不对，姐姐不该喜欢沈光的。” 右凌燕也哭了起来。
怎么又说了一遍啊！你俩是故意的吧！
“好了好了，没事了，你们进去吧……”工作人员实在是不想纠缠了，让开了一条路。两个袁凌燕相视一笑，大踏步走了进去。
沈光自然也被拖了进去。
两个袁凌燕都想让沈光进自己的更衣室，于是又在走廊争执了起来。
“我去男士更衣间，”为了避免再被围观，沈光快刀斩乱麻，“换完衣服我在大堂等你们。”
两个袁凌燕只好悻悻而去。
沈光快速换上泳裤，回到大堂。他发现大堂的一侧有一个玻璃隔间，里面有一排按摩椅，于是就躺进去按摩脖子。
右凌燕首先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她穿着性感火辣的红色比基尼，凹凸有致的身材吸引了男人们的目光。她左右张望，很快就发现了沈光，于是挺着傲然的胸脯，大踏步向沈光走了过来。
“呯！”的一声，她撞在了玻璃上。
“唔……”右凌燕捂着额头，痛苦地蹲在地上，高傲的气场烟消云散。
原来你也有这一天啊……沈光强忍笑意从按摩椅上起身，在右凌燕身边蹲下。
“你还笑……”右凌燕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来，“你好死不死跑到玻璃后面干什么？”
“好啦好啦。”沈光摸摸右凌燕的头，扶着她在按摩椅上坐下。
这时左凌燕也穿着白色的裙摆式泳衣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胸前的大蝴蝶结遮住了她傲人的身材，这让她的性感度降低了不少，看起来清纯可爱。
她环视一圈，发现沈光正扶着右凌燕，于是她噘起嘴巴，气冲冲地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呯！”的一声，左凌燕也撞在了玻璃上。
“噗！”沈光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左凌燕没有蹲下，而是强忍剧痛进了隔间。“你俩在干什么？”她带着哭腔质问道。
这气氛怎么搞得好像我出轨了一样……
“她也撞玻璃上了，我扶她进来而已。”沈光解释道。
左凌燕抬头看了右凌燕一眼，突然转身又出去了。“唔……”她捂着额头，在玻璃门外蹲下。
“……”
她这是要干嘛？沈光一头雾水。
左凌燕偷瞄了沈光一眼，发现沈光没反应，于是又更加大声地呻吟了起来，这次甚至还带着哭腔。
啊！沈光突然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样有点可爱啊……沈光这样想着，走出隔间，把左凌燕也扶了进来。
休息了一会儿后，三人决定去玩跳水。
右凌燕走在最前面，好像有意展示身材一般昂首挺胸，自然也吸引了男人们炽热的目光。沈光保持一步的距离跟在后面。左凌燕则是略显乖巧地走在沈光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泳衣风格造成的错觉，沈光觉得两个袁凌燕给人的感觉有些许不同。
“你们两个是故意穿不一样的泳衣吧？”沈光问左凌燕。
“当然。”左凌燕笑笑，“区别都这么大了，应该很容易区分真假了吧？”
单看气质的话，两个袁凌燕确实有点区别。但是袁凌燕偏偏是那种戏精的性格。虽然右凌燕更符合她原本的气质，但是她也经常扮成左凌燕这种。
走一步看一步吧。沈光这样想着，放弃了思考。
说是三个人玩跳水，实际上就只有沈光一个人在玩而已。“我喜欢看你的英姿。”两个袁凌燕这样说完，就躺在池边不动了。沈光只好一个人爬上了人造假山。
到了高处，沈光发现两个袁凌燕都在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他并没有感到意外。在实验室的时候，袁凌燕就总喜欢这样看着他，他也因此练就了无视袁凌燕目光的本事。
但不知为何，这次沈光并没有无视掉两人目光的想法，反倒有点享受这种被喜欢的感觉。是因为泳衣凸显了她们的好身材，所以自己被吸引到了吗？沈光也不清楚。
伸展、下蹲、跳跃，沈光腾空而起。清凉的水拍到脸上，紧接着窒息感扑面而来。沈光用力地划几下水，然后浮出水面，大吸一口气。
如果我浮不上来了会怎么样呢？沈光突然想到。
高处的视野非常好，每次站在人造假山的山顶，沈光都可以将池塘的景色尽收眼底。
连续跳了几次之后，沈光回到休息的地方。
“怎么不跳了，我们还没看够呢。”左凌燕迎了上来。
“累了。”沈光接过左凌燕递过来的毛巾，在躺椅上躺下。
“我还以为我喜欢的男人会体力会更好一些呢。”右凌燕打量着沈光的肚子。
“不用看了，没腹肌，嫌弃的话就别喜欢了。”
“我不喜欢腹肌。”右凌燕移开视线。
你明明在嫌弃！
“我渴了，帮我买点沙冰喝。” 沈光看向右凌燕。
“妹妹，姐夫让你帮他买点沙冰。”右凌燕不动声色地曲解了沈光的意思。
“是你帮妹夫买沙冰才对。“左凌燕自然不会示弱。
“你姐夫不会舍得让我离开的。”右凌燕扬起嘴角，瞟了沈光一眼，“你看，他现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呢。”
看是看了，但没目不转睛好不好……
“你是在让谁帮你买？”左凌燕看向沈光。
“……”
真不想做这种决定啊……沈光身心俱疲。平常一个袁凌燕就够他受的了，结果现在有两个，并且还是互相争风吃醋的两个。
虽然知道一定会被痛恨，但是沈光还是做出了决定。“右凌燕去吧。”
“为什么？”果不其然，右凌燕质问道。
“左凌燕给我递手巾了啊，但是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躺在那里没动弹。”沈光编了个理由。
“啧。”右凌燕咂了一下嘴，站起身来。看来她虽然很不爽，但是也认同这个理由了。
目视右凌燕走远了之后，沈光凑到左凌燕耳边。“你看那边。”他悄悄说道。
左凌燕朝沈光指着的方向望去。“怎么了？”
“看到那个女孩没？”
“嗯。”左凌燕点了点头。
“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看这边。”
左凌燕皱起了眉头。“你确定？”
“假山上视野很好，所以我肯定没看错。”沈光说道。
被沈光注意到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她穿着蓝色的泳衣，扎着马尾辫，看起来顶多二十岁。只见她从躺椅上站起来，然后坐下去，紧接着又站起来。她抬头看向右凌燕远去的方向，向前迈了几步，结果又停下来，低头玩了几下手指，又猛地抬头。
“她似乎没在看这边啊……”左凌燕说道。
“嗯。”沈光仔细观察着女孩的动作，“她在看右凌燕。”
“并且看起来很焦燥的样子。”
“大概是在犹豫要不要追上去吧。毕竟你一直和右凌燕在一起，她难得有机会可以和右凌燕说话。”
左凌燕突然看向沈光。“原来你不是累了所以才回来的啊？”
“嗯。”沈光点了点头，“我是故意回来把右凌燕调开的。我有点好奇她找右凌燕有什么事。”
“唔……”左凌燕松了一口气，“原来你的体力没那么差啊。”
你们为什么一直在纠结这个啊！
沈光无力吐槽。
这时那个女孩突然跺了一下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向右凌燕的方向跑去。
“啊，她追上去了！”左凌燕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角，“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当然。”沈光迅速和左凌燕达成了一致。
女孩在右凌燕买沙冰回来的路上拦住了她。
“那个……”女孩红着脸，欲言又止。
“什么事？”右凌燕一脸地不耐烦。
女孩深深地低着头，不敢看她。“那个……是……是这样的……”她红着脸玩着自己的手指，“你可能不认识我……啊、不对，你肯定不认识我……我和我朋友一起来的……啊！你别误会，”她突然抬头，用力地摆着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紧接着她又一脸抱歉地低下头去，“对不起，我们不应该以情侣的身份来的……可是如果不来就见不到你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结果说了半天，什么都没说明白嘛。”左凌燕吐槽道。
“不过看这架势很像表白啊……”
“如果真是表白的话，那就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
“你看着就知道了。”左凌燕卖了个关子，又把目光移回到女孩身上。
因为怎么也说不明白，女孩急得快要哭了。
“你是要表白吗？”右凌燕试探着问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光觉得她的语气居然有点温柔。
“嗯……”女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右凌燕认真地说道。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沈光的方向，“你看，他就在那边。”
原来你知道我在跟踪你啊！
沈光本能想躲到雕像后面去，但是他动作慢了一步，已经被女孩看到了。
女孩的泪水夺眶而出。“对不起……当我没说过……”她握紧拳头，转身跑开。
看来插曲结束了。沈光这样想着，走向右凌燕。
“等一下！”没想到右凌燕却把女孩叫住了。沈光只好又退了回去。
女孩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右凌燕。
右凌燕舔了舔嘴唇。“要不要……接个吻？”她试探着问道。
“啊？！”沈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看向左凌燕，发现她正得意地看着自己。原来她说的好戏就是这个？
女孩似乎没能理解事态的发展，呆呆地站在原地。不过这也正常，任谁也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哪有拒绝对方的表白后又要和对方接吻的。
“我是说，要不要接个吻？”这次右凌燕的语气很认真了。
女孩点了点头。她大概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右凌燕走上前去，深情地看着女孩。女孩闭上眼睛，抬起头来。右凌燕温柔地吻了上去。
沈光移开了视线。“我们回去吧。”他拉着左凌燕离开了现场。
一路上沈光一言不发。
“如果是你，你会想要和那个女孩接吻吗？”回到营地后，沈光问道。
“如果对面是男人、又恰好是我喜欢的类型的话，我会。”左凌燕答道，“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
“那如果对面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呢？”
“当然不会，”左凌燕的回答斩钉截铁，“我又不喜欢女人。”
“但是右凌燕喜欢女人对吧？”
“嗯。”左凌燕点了点头，“她男女通吃。”
原来是这样啊……沈光明白了。“这是你们故意安排的一场戏？”
“这倒不是。我只是在制作右凌燕的时候，给她加了很多和我完全不一样的特质而已，其中差别最大的，就是给她加了一个男女通吃的属性。至于你能发现哪些，就全看你的本事了。”
“但是也有可能是反过来，她在制作你的时候，把‘喜欢女人’这个特质给去掉了。”
“当然。”左凌燕扬了扬嘴角。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你依然没有头绪吗？”
沈光不得不默认。之前他从没想过袁凌燕喜欢女人的可能性，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她对有些女生的态度确实有点暧昧。
“结果你连我的性向都没办法确认吗……”左凌燕看起来有些失落。
这时右凌燕回来了。她看了一眼沉默着的沈光和左凌燕，在沈光身边坐下。
因为实在想不出结果，沈光只好放弃。“你们也太自信了吧？”他随口问道。
“因为我真正的杀手锏就只有这次。”右凌燕解释道，“在我想到深度学习加化学仿真的新思路之后，就只做出了这一台原型机。之前的都是用原来的思路做出来的旧款。我一开始就没指望旧款能骗过你，所以当上午那个旧款要和你打赌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输定了，于是就马上和左凌燕一起赶过来了。”
“我们不得不自信。”左凌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安。她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咬了咬嘴唇：“如果这次骗不过你的话，就说明我的新思路也不过如此。”
“那原型机做出来之后，真的很像吗？”
“当然。”两个袁凌燕不约而同地扬起了嘴角，看起来非常自豪，“不能说是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当她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只用了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我一生中最讨厌的人。”
居然是因为讨厌对方才觉得对方和自己很像的……
最讨厌的人是自己，沈光觉得袁凌燕特别扭曲。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既然你们把杀手锏都拿出来了，那为了表示尊重，我也拿出我的杀手锏吧。”
两个袁凌燕的脸上同时闪过一丝不安。
不愧是杀手锏啊……看着她们两个一模一样的表情，沈光在心里感叹道。虽然她们两个的区别已经明显到连性向都不同了，但是偏偏在这种真正容易判断真假的细节上，她们两个每次的反应都完全一致。
“你的杀手锏是什么？”左凌燕不安地问道。
“去玩潜水吧，很快你就知道了。”沈光走在了前面。
“如果你用了杀手锏之后，依旧判断不出来真假怎么办？”右凌燕跟了上来，“要随便猜一个吗？即使是随便猜，你依然有一半的概率是对的。”
“如果我判断不出来的话，那我就猜两个人都是假的。”
“那样肯定是错的啊？”
“既然没判断出来，当然要故意猜一个错的。” 沈光笑道，“如果我靠蒙的猜对了，那对你们也太不公平了。”
很快就到了潜水的地方。
沈光首先穿好了装备。他正准备下水，却被两个袁凌燕拦住了。“等我们穿好了，我们一起去。”她们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紧张。
沈光知道，她们是怕自己提前去水下做什么手脚。看来自己“杀手锏”的说法真的唬住她们了。不过她们这样恰恰中了自己的圈套。
很快两个袁凌燕就都穿好了装备。
沈光先在浅滩试了试，然后逐渐向深处进发。两个袁凌燕一直紧张兮兮地跟在他的身边。不过沈光觉得她们跟的紧点也好，如果离得太远，他还真不太敢执行自己的计划。
沈光潜到一处有着漂亮珊瑚的地方。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远离人群，于是向两个袁凌燕挥了挥手。两个袁凌燕看了过来。沈光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摘掉了氧气面罩。
袁凌燕们被吓到了，拼命游了过来。
可不能在溺水前被你们抓到。沈光这样想着，转身向深处游去。他的胸口越来越闷，意识很快就模糊了。
到底哪一个会是真的呢？沈光居然有点期待。
……
“沈光！沈光！”沈光听到黑暗中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紧接着他感觉有两片湿润柔软的东西覆盖在自己的嘴唇上。
啊，我溺水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沈光感觉到胸口火辣辣的疼，紧接着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痛苦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眼前正在给自己做人工呼吸的袁凌燕。
“你是真的……”沈光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他抬起袁凌燕的手腕，看到了亮闪闪的戒指。戒指是戴在……沈光痛苦地摇了摇头。因为头疼的厉害，他没办法判断左右了。
“我是左凌燕。”袁凌燕说道，“看泳衣可以看出来。”
沈光这才意识到可以通过泳衣判断是哪个人。他定睛一看，发现确实是白色的泳衣，看来是左凌燕没错了。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向旁边看了看，发现右凌燕正倒在地上。
“她和你抢着给我做人工呼吸了吧？”沈光问道。
袁凌燕没有回答。她咬着嘴唇，静静地看着沈光，过了好久才开口说道：“这就是你的杀手锏？”
“嗯。”沈光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不可能放弃吻你的机会，自认为自己是真的性格又和我一模一样的右凌燕自然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我们两个都不会退让。而情况又十分紧急，不赶紧给你做人工呼吸你就死定了，所以我们两个不可能对峙下去。因此我们两个都不得不将对方这个“假的”关机，而最终真的被关机的自然就是假的。”
“嗯。”沈光点了点头。
袁凌燕深吸了一口气。“我输了。”她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沙子，“明天见。”
“等一下！”沈光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袁凌燕回过头来，汹涌的怒火在她平静的眼眸下蠢蠢欲动。
沈光站起身来。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突然抱住了袁凌燕。“对不起……”他在袁凌燕的耳边说道，“让你担心了……”
袁凌燕的身体突然僵硬了，紧接着开始发抖。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抬手抱住沈光的后背，僵硬的身体也渐渐舒展开来。
被我主动拥抱居然是这样的反应啊……沈光又一次注意到了袁凌燕的可爱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