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安娜在笔记本上大书一笔:程序员是一种奇妙的生物,群体性很强,似乎永远和对方非常聊得……很开?或者更恰当地说,是很容易找到共同语言?
随后在后者上打了个勾。
到了某站,身边的人忽然少了起来,估计是到了一个集中了大量信息技术产业的站点,刚才的程序员几乎齐刷刷地下了空铁。
为何可以做出如此推断呢?大抵是因为车厢内剩下的人大部分胡子和头发都很长……
毕竟没几站就是新兴艺术园区了,虽然说艺术家和恐怖分子都爱留大胡子和长头发纯属刻板印象无稽之谈,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刻板印象确实是有来由的……
艾莉安娜和叶卡捷琳娜也很幸运的趁机找到了座位。
不过这种幸运没过多久就因为第六人的坐下而成为了一种痛苦。
艾莉安娜不得不将自己深埋于左右二人身后。
有时,艾莉安娜会想:啊,要是站起来说不定会更加舒服。
但左右的二人为她的起身造成了小小的阻碍,虽然并不会对站起来造成任何实际的影响,但艾莉安娜依然放弃了站起来的想法。
坐着的人境遇未必好于站着的人,但似乎坐下本身就象征着一种权力,若主动放弃便难以再索取回来,站着的人们也总对座位虎视眈眈,尽管坐着未必有站着舒服,尤其是有六人时。
当座位有大量空缺,而上空铁的人较少时,会有较多人选择站着。而当座位坐满人后,即便站着的人依旧很少,只要有人起身,那么站着的人便会不由自主地去争抢座位。
从这个角度来看,争抢座位似乎是一个很不理性的决策。
艾莉安娜打算记下自己的灵光,却发现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但是如果从发展角度看呢?
坐着的人随时可以站起,而站着的人很难坐下。
当人足够多时,站着的人会颇为痛苦,而坐着的人虽也难免拥挤,但相对站着的人而言,还是舒适了不少的。
其遭受不愉快的风险降低了。
因而人们宁可将自己束缚于座位之上,而不是做出当下最“理性”的选择,即站起身,握着扶杆。
坐着的权力未必带来舒适度,但却意味着不确定中更低的风险。
艾莉安娜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立刻写下这个灵光,并因而断绝更深入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