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不存在救赎、自我与抉择的悲惨故事,寄托“隐于心中的坚强”之语的少女的短暂故事。
“呜哇!呜哇!”
婴儿的哭泣声响彻在整个不大的房间之中,听到这吵闹的声音的人们相互露出欣喜的笑容,因为这道声音代表着“希望”。
“太好了,出生了!出生了!这次一定是个男孩吧!”站在门外忧心忡忡的孩子的父亲听到婴儿的哭泣声后,欣喜的向四周的人们告知这一喜讯。
“啊,真是恭喜啊!你们家又多了一位孩子。”
“恭喜恭喜!以后可不要忘了我啊。”
“这是些小钱,就当是给孩子的,收下吧!”
众人的口中祝贺着,为生命的诞生,为婴儿的亲人们感到高兴。
本应宁静无比的金属建筑之内回荡着孩子的哭声、人们的议论声、母亲疼痛的面容之中满溢而出的欣喜与担忧,她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孩子,感受着源于血脉之中的颤
动,笑着,献上自己的祝福。
“弥莉丝,妈妈我……希望你可以健康成长,就算未来无法成为善良、伟大的人也没有关系,因为……如果真有那天,那就是妈妈的错,因为……你是我爱着的孩子……”
一切真挚的言语皆来于母亲发自内心的愿望,不论孩子的未来会是何般模样,她也不会将错误归咎于孩子。
在人们的话语之中,孩子的父亲带着慈善的微笑推门而入,他笑着,在母亲不安的目光之中温柔的抱起了孩子。
“这么可爱,一定是个男孩子吧!既然如此,未来一定要成为一个伟大的人,这样才能对的起爸爸我!”
父亲看着孩子的可爱模样,任性无理的将未来的责任肩负在这名新生的生命身上。
一旁的护士看着,祝福道:“先生,恭喜您,是一位美丽的女孩呢,未来也——”
话还未说完……
“什么!!!”孩子的父亲原本慈善的面容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般变换神情,
㤞异、厌恶、愤怒同时出现在那张苍老的脸上,佛佛手中抱着的不是自己生下的孩子一般,动作也粗暴了起来,甚至想要将那孩子从手中丟出。
一旁的母亲拖着沉重的身体,伸出手,试着阻止父亲的行为,她流着泪哀求道:“奇克,求你了!放过这个孩子吧!我不能再失去了!”
母亲哭泣着,为了她这最后的一个孩子卑下身来哀求。
“可是……我们不需要多余的东西!!”
“我会养她的,这个孩子由我自己来抚养!奇克,这样……就可以了吧!”母亲张开双手,试图拥抱那个随时会死去的可怜孩子。
“这是你说的……抱歉……”父亲似下定决心般,将孩子归还给了那位母亲。
人们无言的注视着,随后似嘲弄般的讥笑、议论着这与他们无关的事情,然后,在此事情强加上自己的想法。
“奥勒留家真是可怜啊……”
“要我说,这个母亲真是该死啊!”
“不不,谁都没错,错的是那个女孩,他怎么敢出生的呢!”
原先发出欣喜、祝福之言的人们又变换了另一幅面容,如野兽般狰狞、丑陋。
柔弱的母亲在野兽们所诉说的如刀刃般锐利无比的言语之中,用自己护下了这个自己所爱着的新生的孩子。
……
时间有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人间又不知过了多少个四季,春季的暖风、夏季的严热、秋季的落叶、冬季的白雪数次走过这个人间。
碧蓝色的悠远天空之中,白云随风而变、随风而去,但,不论岁月如何更迭,留在这片无垠天空的始终是那朵白云。
被古老的石制围墙所环绕的庭院之中,百花与树木环绕之后,走过一道不长的石桥,孩童与母亲一同玩乐的身影伴随着某个人的欢笑声而一同出现。
“弥莉丝,小心点,不要摔伤了,不然妈妈我就要生气了。”母亲用自己带着似许怒意的语气,温柔的责骂着在自己身旁玩乐的孩子。
“没关系的,妈妈,弥莉丝不会受伤的。”孩子说着,便往石桥上跑去。
踏在石桥的青苔上,孩子的手摸过那已许久未有人清理过的石块上,带着好奇望向远处,无意之中,望见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欢笑着与一个孩童的身影。
“妈妈……那是谁?”孩子望着三人的身影,心中感觉本属于自己的某物被夺走了一般难以言喻的疼痛,她对身侧的母亲询问道。
“是……你没见过的家里人……”母亲沉默了片刻,缓缓回答道。
“妈妈……你骗人……”孩子注视着那个男人的身影,动作、外貌,渐渐与过去见过的某人相吻和,她接着说道:“妈妈……其它和我一样的人都有爸爸,可是……”
“……”母亲沉默了,对于孩子的提问,她始终无法说出口。
孩子在无言中转身跑走,而母亲伸出手试图拉住那道如风般的幼小身影,可,却手中什么也没有握住,她紧跟在孩子身后,怀担忧的心喊着。
“弥莉丝,快停下来,这样会受伤的!”
她担忧的喊着,得到的回答却是……
“不要!”
孩子跑着,一时没注意到脚下的障碍物,失足摔倒在灼热而粗糙的石头地面,细小的沙砬混着污秽的泥土撕破了孩子的膝盖的皮肤,她倒在地面上,小小的身体因遍布全身的疼痛而蜷缩着,大口的喘着粗气,口中呼唤着母亲的名字。
“妈妈!妈妈……妈妈……”
“啊!弥莉丝,怎么会这样!没事吧,都怪妈妈!”
自责的情绪蔓延上母亲的内心,怀中忐忑不安的心,温柔而有力的抱起了孩子的身体,一边跑着,一边自责的安慰着怀中受了伤的孩子。
她来到医护室的门前,粗暴的推开了大门,朝里面喊道:“娜德!弥莉丝受伤了,快!”
“什么!”
那名年轻的女性接过母亲怀中的孩子,放在床上,检查着身上的伤口,不久之后,在那位母亲的不安之中,开口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些小伤,上点药,过几天就好了,倒是你,比她还着急呢?”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母亲松了口气,那颗不安的心也安静了下来,看向床上的孩子,她开口安慰道:“弥莉丝,听到了吗?只是小伤而已,不要紧的,还有,妈妈一直在这,不用担心哦。”
她安慰着,抚摸上了孩子的头。
“妈妈……”
孩子喃喃自语着,看着眼中这个世界上唯一爱着自己的存在,感受头顶传来的手掌的余温,她发觉,爸爸……这样的存在与之相比,已经不重要了……
“妈妈……都怪我,我不该让你担心的……”
听着孩子口中说出的传入自己耳畔之中的温暖话语,母亲笑着。
“傻孩子,怎么能怪你呢?是妈妈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