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日,清晨八九点,天色已亮,云朵远去,街道上的秋风微凉,摘下几片枯叶,落在石面、泥泞中,让路过的行人的心又凉几分,这是万物逐渐死去的季节,不久后,又是许多的节日,他轻轻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叹一囗热气,以此温暖自己。
大家心中想法诸多,在无数悲喜交加下寂寞无言,最终化为构成这终极平静的无数缕气息之一,大部分小孩是幸福的,在世界上,他们是珍宝,即使面对残忍的野兽社会,也亦然笑着玩乐。
那对恋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不会什么事物,只是想一起走一走,让风也听听自己的戏言,毕竟能够相伴随身的时间可不剩多少了,所以,想多添一些回忆,还让自己在时间面前仍能记住彼此。
不知何时,梦之城的街道上来了位招摇撞骗的怪人,是个白发苍苍,面容慈善的老头,周身弥漫着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厚重感,似乎就如同他的心灵。
他穿着独属于羔羊教会的衣饰,在肩角佩有一个黄金与白银雕刻成的奇异饰品,一个金人向另一银人低头的模样,而在其背部,白色的画板上,渐变蓝织就了“风”的模样,据说,那代表“理解”。
怀中揣着一本厚重的《科莱文》走在宽广的路上,见人便说:“那海洋中的繁星将化为雨露,扬升至云海之上,可若先生加入羔羊教会,说不定可以走在路上!”……之类的奇妙言论,向路过身边的人各种介绍羔羊教会,让人不禁想起前段时间的传销分子,不同的是,那些家伙现在已经死了。
就在此时,某时某分某秒,那对恋人同这个老头在街道拐角处碰面了,只差一点点,他们就会像两团绵花般撞在一起,然后令人捧腹大笑的后仰倒地,可,怕老头已经受不起这种折腾了。
“——啊!”
“诶啊——!”
少女和老头同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尽管没有撞倒,但依然有些被吓到了,而一旁希拉露出了带着惊讶和疑惑的神情,她将目光掷向面前那个步履蹒跚的老头,首先吸引她的,是那件华丽精致的衣服和饰品,那与记忆中的伯尔那斯所穿衣服几近相同。
“你是羔羊的教徒吧?这里不是梦庙的地盘吗?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希拉问道。
而老头也回过神来,话也传到了耳朵里,他睁眼看去,结果令自己大受震撼,那开口言语的美丽少女自己曾在大概几个月前见过,自四天变动会议后,自己令人疼爱的主教大人曾在菲克斯大圣堂上询问过讨伐人的问题,最后由自己的怨种同事、同为十二授荣圣徒之一的一个叫伯尔那斯·凯里奇的男人接下了,不过看来,他并没有成功。老头理解过后,恭敬的回道。
“哦……呃,两位小姐早上好,对于刚刚的事情,看来并无大碍,在下是羔羊教会的圣徒,谓之名为泽西安·佩里那德,路过此地,顺便传个教,话又说回来,你们知道这个秋季的节日吗?”
莉亚纳也稳住了步伐,站在希拉身旁,目光看去,说:“节日?”而希拉也随即问:“呃……怎么突然说到这种事了,话说,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关于这点,两位就当记忆中多了一段奇妙的经历吧!呃~我也想在每个人的记忆里留下一个身影呢,如果我这样请求,小姐你会答应吗?”泽西安兴致勃勃的说着,苍老垂暮的身躯却有如同孩童般的巨大活力,也正如同他的一生,他说出了原因,最后的言语中“如果我这样请求”对希拉来讲似乎无法拒绝,这似乎也算“予爱”的一部分。
“呃……如果这是请求,我的回答是当然。”希拉开口,说出了泽西安最想要的回答,但实际,他的一切行为也的确如他囗中的话语般,光怪陆离、不着逻辑的行为只是为了把自己留在别人记忆中,那怕只是刹那的掠影。
“很高兴!那由我向你介绍一下我记忆中最深刻的两个节日,一个在夏季,一个在冬季!其意义、内容与节日时间都在预视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一为相遇,二为别离……”
他接着说:“诗涵花节,羔羊教会的节日之一,一年之中会有两次,如果发生在夏季,那就代表相遇,因为那不受俗人待见的纯洁情感将在此刻萌生,《科莱文》中,身为不死女王的纳奥纳德便在这时爱上了平凡女子希尔那丝;可如果发生在冬季,那就代表别离……”
他停顿片刻,神情忧伤,目光暗淡,额间的皱纹挤在一起,在自己的回忆中,这似乎是他最不喜欢却又最深刻的日子,他坚难开口,说。
“因为深爱彼此的爱人将在此日别离,尽管早已有所准备,但莫大的悲寂最终还是卷去了所有的平静,一人对别一人的成全……《科莱文》中,平凡女子希尔那丝心怀梦想,但因对不死女王纳奥纳德的无底深爱使自己日日徘徊不前,女王纳奥纳德知晓了这事,为了平凡女子希尔那丝心中的梦想,她毅然放手,让希尔那丝去完成自己的梦想,而此后百年,再无人能撼动她的心灵,在神殿里苦苦等待,但她从不后悔。”
他想起了一个悲伤万分的情节,那是故事终场前的互诉衷肠。
“哦……我还记得,两人别离前的话语,希尔那丝对纳奥纳德说:在这个被苦难缠绕的世界,我会再次回到你的身边,相信我,我的爱人。而纳奥纳德回以此言:我不曾怀疑,我等你。可故事没有结果,希尔那丝是有寿命的平凡人,百年后,纳奥纳德还活着,可希尔那丝已经死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有结果吧!”
话已至此,泽西安的心中再也无话可说,他放下了因心中的激动与伤感而伸向半空试图触及天空的手,眉目中的目光再次回到了那两人身上。
“有趣而又伤感的故事,诗涵花节吗……不错的节日呢……”希拉开口,而莉亚纳也随即说道:“令人感怀呢……”
“哈哈哈……是吧,哦~已经过了五分钟了,停留许久我已十分满足,但愿自己能给你们留下深刻印象,如果有空,可以来菲克斯大圣堂找老头我!”泽西安心满意足的说着,抬头看了眼太阳,三言两语过后,他就径直的走过了那两人,与两人擦肩而过,留下一抹怪异、不着调的身影留在街上的人们的记忆、与少女的眼中。
“那人怎么样?”莉亚纳在一旁问道。
“苍老垂暮的身躯却有如同孩童般的巨大活力,不着边际的行为和言语、乃至面容,也正如同他的一生吧……”仅此一面,仅仅一次的交谈,希拉便对他做出了眼中的评价。
“时间太短,我们能记住他吗?”
“不知道……但希望时间可以手下留情,留下一抹微不足道但仍可忆起的身影,泽西安也是如此希望的吧……”
“那就继续前行!说不定可以遇到更多奇怪的人。”
牵手前行,熄灭的高路灯下,风带走了两道身影,连同记忆给予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