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在某个落满尘埃的昏暗的石制房间内,一个派系人员向西奥多询问着米提斯的近况,然后随囗便抱怨了几句。
四周弥漫着静寂的奇怪氛围,一只蜘蛛在墙角织网,等待着猎物上门,他站在用木板紧封的砂窗前,灿烂的光透过缝隙照在了他的头顶。
那是个看起来神色疲倦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朴素的紫色布衣,戴着一顶长而厚重的白色头巾,似乎不想让人认出自己的样貌。
“喂……西奥多,最近都没怎么见到米提斯……两派抗争可要接近尾声了,本来就是看在他曾经是流民大迁徙的主领导人之一,实力强大、能力特别,我方才委以重任,在这关建时刻,他做为领导人之一,该不会出事了吧?!”
被询问的西奥多站在中年男人的身后,光芒照在他的脚尖,与中年男人不同的是,他穿的十分清凉,甚至连头发也是十分稀疏,不过毕竟这里是沙漠嘛。
直到身前的中年男人将话说完,他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要着急,你们领导人那么多……反正也也不缺他一个老人,况且他只是负责你们物资运输的上百人员之一,而且,他最近正高兴着呢!都不跟我打牌了……”直到最后一句,他的语气中才似乎有了些落莫。
那个中年男人呆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他所身处的派系领导人多达数十位,最初,也只是看中了米提斯的强大能力和在这片绿洲的巨大声望才将其遨为领导人之一,但也只是负责货物运输的闲职。
“嗯……是,我会向其他领导人通报的,但……这一次真的很重要,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千辛万苦为的就是那一刻,否则,沙漠里底层人民群众的利益都会归那些资本主义武装集团所有。”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中竟带着几分悲愤与不甘。
“嗯……放心吧,我们也是为了那件事才帮你们。”
之后,那个中年男人便推门之去,离开破碎的巷道后,隐入了人流之中,而在人流之中,或许就有他憎恨的敌人。
……
枝叶茂盛生长,在阴影下,斑驳的光芒如星点般散落在地上,那棵高大而粗壮的面包树下的石椅、石桌上依然坐着一群人。
不过,少女并不认识那群老人,现在,她只认识米提斯,在那间石屋的门口,一个长石椅上,少女同米提斯安静的坐在那里,沉默着,隔绝了四周所有的吵闹。
虽然这里是沙漠,但并没有故事中的那么炎热,反而十分清凉,少女依然穿着那件白色的衣服。
她静静的望着远方,荒漠的尽头,一切光景倒映在眼中,茫然的神情落在她的脸上,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
“外面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吗?”
早在某段记忆之中,有位女性曾对她说:等你醒来,你就看见世界真正的模样了。只是,这就是它的模样吗?
米提斯对她的话愣了片刻,这出乎意料的询问,但,他依然耐心十足的回答了,毕竟在这一生,他也见过许多离奇曲折的对话:“当然不是,呃……你不知道吗?不过也对……任何事情放在你身上都不会奇怪,这里是沙漠中的绿洲。”
少女笑着摇了摇头,从那抹笑容中,米提斯似乎见到了无奈:“不知道,我以前,从没出去过实验室……绿洲?沙漠?似乎在童话书上听说过。”
从言语中,似乎可以窥见一二件往事,但那或许是心中不可言说的痛楚,所以,这位心有体会的老人也不会急于询问,或者……并没有询问的必要,撕人伤疤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想着,又变回了那副微笑的模样,说:“那么……容爷爷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里是洛阿利埃大沙漠之中的其中一座绿洲城市,欣野城。而在这片沙漠下方,则是坦安赞那联合王国。左边是毛马尼乍海峡。右边是世界联合政府。”
一时间,巨大的茫然与陌生感涌上心头,想说很多,最终却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真是……广阔啊……”
“有什么感觉吗?爷爷我以前可是走遍世界各地的,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留在这里。”
最终,她也只是说出了心里的感受,目光注视着某处:“要说有什么感觉……我很,害怕……我害怕这个世界,陌生而茫然。”
米提斯觉得这个悲伤的话题似乎不太合适,便又转而谈起了其它的事情,虽说有过儿子和孙子,但他其实并不太懂如何照顾人,这一点在自己妻子离世犹为明显。
“啊……我们聊聊其它的吧……?你今年多大了,看起来,应该还在上学的年纪吧?说起来,欣野城也有几间学校呢。”
少女看起来十分娇小可爱,大概一米六左右,所以,很大可能并不会是成年人。便这样猜测的说了。
随后,少女也说出了自己的身体年龄:“嗯……大概,十四岁吧……”
“大概?”米提斯问。
“对,我也不确定呢……”
“知道自己的生日吗?”
“抱歉……不知道……”
他想着,随即又说:“这样啊……挺遗憾的,但没有生日是不完美的,那不如就将今天订为生日吧?怎样?或者……以后,可以询问父母。”
少女沉默了片刻,过会才回道:“也……可以,将今天订为生日。”
他想了想现在的日期,回道:“嗯……我想想,现在是4月呢……4月14日,啊,那4月14日就是你的生日了。”显的有些欣喜,他似乎很喜欢照顾小孩的感觉。
“嗯……”少女听着,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将那个日子记了下来。米提斯见他模样,也欣喜的笑了。
“哈哈哈……走吧,爷爷带你去买点东西。”
随后,便拉起惊讶的少女的手向街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