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塞卡特伸手抱住明柔软的腰肢时,提娜伸脚勾出柜台下椅子后便顺势坐了下来,同时,她将小小提娜抱在怀中抬头朝面前的恶魔说道。
那个恶魔,她认识,在童年,母亲十分讨厌她却又毫无厌恶的理由,就像天空与大地,相关却又毫无干系。
可以十分肯定的说,他是个忠诚、尽责且十分善良热情的家伙,就像火焰,却又无法让任何东西升温。
但我从没见过,他有过什么朋友。也许他是洪亮的古钟、是凛冽的风雪、是坚固的高楼……但……
“敲钟者,好久不见啦~我想想嗯……七年前我们见过呢,那时我在母亲怀里。”那是一段模糊的记忆,提娜在母亲的怀中面见过眼前的恶魔。
听到这话,他却表现出奇怪的热情与高兴来,像是仅仅为“记住”这事而高兴一样,那恶魔激动的应道,举起了自己的七根细足:“太好了啦~!你居然记得,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嗯……”
提娜想了想,把目光望向琉璃窗外、那抹七彩外的古街与风雪,更重要的是视线尽头那座高大而孤独钟塔,在黑暗中依稀可见:“你也抱过我妈妈的妈妈吧?真奇妙呀……”
“好像是……”恶魔似对非对的点了点头,但他已经忘了,只遗留几块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游戈。也许她曾拥抱过自己。
“我可是听着你的钟声长大的,你觉得那个地方怎么样?!”
“很安静、可以看到风景……”
他想着、想起。自己靠在钟楼的墙边,与漫无边际的冰冷、寂静为友、为伴,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呢?直到如今,那钟居然还没有碎裂。
不禁这么想,如果他碎了该有多好。
“这样呀……”提娜弯下了眉头,那抹同情的心绪一会后又消失了,像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她一转头……
“啊呀,你们这是。”
看见阿塞卡特扑到了明的身上,被压在身下的女孩,没有被任何察觉到的早已红了脸,兴许是阿塞卡特意不在此,她像是孩子一样高兴的笑着。
就像是爸爸妈妈一样,那词怎么说来着……恋人……对,是恋人!可……
“呜哇~没有哦!什么都没有!!”
阿塞卡特从地上蹦了起来,像只兔子,她低着头把手藏在身后,几根手指像是纠结什么一样相互勾在一起。
明从地上宠溺的看着、笑着,她就像极了一只偷腥时被别人发现的小猫,胆大又胆怯。
“嘛~至少我没什么意见~”明像只落水的猫咪一样软绵绵的躺在地上,她扭过头去小声说着,同时朝站起来的阿塞卡特伸出了手。
一一感觉……有点奇妙。哦!其实她喜欢她吧?
提娜看着阿塞卡特如此想到,摸了摸怀中的小小提娜,她没有开口。
小小提娜依偎在姐姐柔软的胸怀中,她微微扭头,发现小提娜正躲在门后神情认真的盯着这边。
阿塞卡特低头看了一会,没有去看对方的脸,那只手正朝自己而来,像是……什么呢?邀请……同意……嗯?阿塞卡特握住了她的手从地上拉了起来。
“啊呀呀~!”明脚底一滑,不知为何,顺势扑到阿塞卡特如云朵般温柔又冰冷的怀中,她一边抱着,一边抬起头,对提娜不好意思的说:“如果不小心弄坏了什么……我会赔偿的。”
“没关系……”
提娜看向阿塞卡特胸口的“星星”,目光被深深吸引住了,她记得那枚。
母亲是在一根熄灭的蜡烛的焰心找到的,她曾说过:是因为蜡烛里的灵魂走丢了,它就久居在星星之中,但星星也是蜡烛,所以迟早有一天,灵魂也会离开星星。
小时年幼无知的我问妈妈:“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不能有一个一直居住下去的家吗?”
妈妈摇着头,对快要睡着我轻声说:“因为蜡烛总会给别人光芒,就算去到星星的身上,蜡烛也一直是蜡烛。”
那是个不知何处得来的睡前故事,但我想:蜡烛也不是自己想给别人光芒的吧。
她苦恼、执着的拒绝着,一边喊还一边把手脚从衣服里露了出来。
明不知道这孩子在想些什么,但也许是在意什么……俗话说:只要见到哪个东西就会想起某个“谁”来。
也许即将离开的阿塞卡特面临着这样的烦恼。
“哼!我才不听这些。”
明抓着阿塞卡特的手就往挂满衣服的方向走去,那孩子虽然不停的小声拒绝着,但脸上却偷偷笑着……真让人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店铺内的某处,在离窗户最近的地方是专门用以展示衣服的,有时,只要将厚重的衣服向两侧扒开一条缝隙,眼睛就同可以望见外面的雪景,雪白的城市万年未有过变化。
那些衣服各有样式、且都做工精致,想必制作者倾注了不少的心血,但如果一直没有客人,再美丽的衣服也只能堆积于此、供自己所用了,要是时间一久,衣服也只能渐而弥烂了。
提娜每次见到哪些衣服时,心中就会涌现出一种亲切感,那是妈妈亲手织的衣服,从很小开始,妈妈就乐此不疲的做着这件事情……为什么呢?
“嗯……阿塞卡特,你喜欢什么颜色呢?”
“喜欢什么颜色?”阿塞卡特想了想,看见了明的衣服:“银色吧……就像明身上穿的一样,我觉得挺不错的。”
“真的吗?!”明反倒皱起了眉头,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你以为我会信吗?”的表情来。
“真的!”阿塞卡特满脸认真的说着,同时一边倒过来走在明的身前,十分夸张的摆着手。
结果……
“呜哇~!”(我是不是又摔地上了!!)
一没注意,阿塞卡特的头硬生生撞在身后的柱子上,明刚伸出手想说些什么,却还是默默放下了手。
“没事吧……”明问。
“呃啊……后面有什么东西!?”阿塞卡特从地上站起来,一看,发现柱子旁边有一道半开的门。
她轻轻推开,发现……
“啊!那里放的是婚纱哦!”她推开门,同时耳边传来了提娜的声音,一件银白色的华丽服饰倒映入了阿塞卡特的眼眸之中。
“婚纱,那是什么?”
“就是……嗯……恋人间会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