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塞卡特姐姐和另一个姐姐是恋人吧?是吧~看来我说的很有道理。”
“应该…吧。明,是我生命中遇见第二个恶魔。”
“耶~原来还有第一个吗?”
小提娜柔软的小脚丫落在生硬的高木椅上,她一手拿着量尺,一手拿着记皮,可爱的兽耳卷着笔。
听见对方的回答,她不禁兴奋又惊讶的张大了嘴,白白的耳朵在头上抖了几下,珠宝碰在一起发出了轻脆的响声。
在店铺二楼的第一所房间里,提娜的奶奶曾给过许多来客测量身体、定制衣物,与一楼的昏暗不同,小提娜特意在这里点起了三根蜡烛。
明亮的火光将四周照的一片温暖,窗外的风雪拍在玻璃上,时不时发出些清脆的声响,像冬夜中风雪之鸟的低鸣,悲伤而动人。
“应该是我的母亲吧……虽然我从没见过她一面,但我想,她才是我生命中第一次或许把“爱”一物给了我的恶魔。尽管,我也不明白“爱”是什么,这也是为数不多母亲没有教会我的。”
也许,连母亲也不明白什么是“爱”吧。
阿塞卡特这样想着,她在房中脱下了衣物。
均称有致的淡黄色身体被暖光勾勒得清晰分明,隐约透出了皮肤下似在呼吸颤动的根根纤细血管。
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孩子的身体吗?
“星星”挂在脖子上,垂在胸前,她没有把这个取下。
“阿塞卡特姐姐的身体凉冰冰的呢~是不够暖和吗?”
踩在高木椅上的小提娜正好够到阿塞卡特的胸口,她伸手用另一只耳朵扯开了量尺,毛茸茸的白儿毛轻轻划过对方的肌肤,
结果……好冷呀……
“嗯……”阿塞卡特听到小提娜话,先是摸了摸自己,随后才说:“我也不知道,从很早开始就这样了,但是…别看这样,我还是很怕冷的。”
其实,她并没有感受到这份寒冷。
“阿塞卡特这么怕冷,为什么会跟着明姐姐到处去呢?明明外面这么冷。”小提娜把量尺用耳朵拉出轻轻绕在阿塞卡特的胸上,而她困惑的小声问,耳朵卷着笔在纸上写下字来。
“因为……她是救世主呀。”
“救世主,那是什么?”小提娜困惑的问,愣了愣,皱起眉头。
“就是恶魔们口中能把冬天和夜晚带走的孩子,是举世著目、受魔敬仰的存在,因为这份耀眼,我才跟着。”
“这算什么嘛~完全不懂。”小提娜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只要抬起手,她就可以够到阿塞卡特柔软的腰。
“就像……别人有一样你没有的东西,所以自己也蒙生出想要的心情;因为看见别人
站到了比自己高的地方,所以自己也会想去到那个地方去;如果见到某种东西太耀眼,我就忍不住要去掐灭他。”
仿佛将自己比作某种存在一样,阿塞卡特心知肚明、无比清晰的用各种情景着自己的习性、本身。
但小提娜却依然说:“我根本不会这么想唉~听着就是很恶劣的感觉。”
“没有办法,谁叫我生来就是这样。”
阿塞卡特的语气少有的带上几抹忧伤,她抬手,轻轻抓住了“星星”,那耀眼的星星,被冬夜的风吹过了,晶莹的小冰粒,“嗒嗒”的无声落在地上,她眨了眨眼。
“那阿塞卡特姐姐也想当救世主吗?”小提娜又晃着耳朵在纸上写下文字,目光落到了腹部和腹部下面。
“哼哼~也许吧,总之,就算是星星也有熄灭的那天,既然这天存在,那就是说有一天我也要走的。”
“——诶!恋人会这样吗?”
面对小提娜的惊讶,阿塞卡特是伤心的,她将心中的情绪如此描述。
但兴许是错的,不过吃完一餐又去寻找下一餐的野兽,这种冷漠不正是自己的生存方式吗?
她这样辩解。
除非自己从没抬起头,从没见过落在地上的星星。
“我想……”阿塞卡特低下头,轻声说:“我认真的告诉你,我很喜欢明、我爱明、不是对星星的爱,是对她的爱。”
是呀……我终于大胆的承认了。
这不是野兽对食物的喜爱之情、不是尘土对星星的向往之情……我想抱抱你,想你比我更幸运,想替代你,让你幸福。
可我除了对你好什么也做不到。
阿塞卡特抖着身子,胸口短暂的升起了自己也不曾发觉的余温。
看着小提娜目瞪口呆的样子,那个孩子不禁羞涩的低声:“明一直把我当作孩子,拜托了……别同她说我这番话。”
……
“看起来,阿塞卡特很喜欢你呀...你也一样呢。”提娜一手撑着头,悠闲的望向坐在楼梯上的明,拐杖斜靠木栏上,静静立在那里,仿若命运也立在那处。
明望着台架上的宝石,听见话后又看向提娜;说:“没有吧……那孩子对谁都是这样的,一样热情、一样开心、一样固执,而我觉得,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是个好运的孩子。”
她微微低下头,接着说:“可她又是那么单纯呀,我到底那里吸引到那孩子了呢?”
“……”提娜盯着明看了片刻,意味不明笑了笑后便又说:“你之后要去那里?阿塞卡特还会跟着你吧?”
“去世界的最高处,但那孩还会跟我很久,说实话我还是很高兴的。我偶遇她时,就没想过她会跟着我,至少有些时候,在我这充满辛劳和奔波的生命中有了片刻的轻松。”
就像把糖果咽下喉咙后,孩子们会念念不忘的再索取一枚糖果,但我不会有了。
“去那干什么?”
“回应期待,把冬天和黑夜带走。”
“做得到吗?真厉害呀……”提娜惊讶道,她从没出过家门。
“做不到。”
“那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想我去。”明咽下了口水。
“客人还真会为别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