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寒蝉在鸣泣着,初歇的骤雨停下了,却宛如一曲乐章的停顿,淅淅沥沥的声音依然徘徊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经过了梦魇一样的几天后,冰华搀扶着背后受伤的易涟等到了降落下来的直升机,随后到达的救援人员赶来,将房间中奄奄一息的暮雨送去了医院。随后警方到达,开始对这栋庄园开始搜查,并一具找到了躲藏在一个不起眼小房间中休克的秦言。虽然嫌疑人因为饥饿和疲劳已经失去意识,但是根据幸存者冰华和易涟的证词,还是将其列为了第一嫌疑犯,在录完证词之后的两个幸存者,并不在意警方口中所说的在找到证据后才能将秦言提起上诉和正式逮捕,对他们而言,只想尽快忘记这一切。

“暮雨!”哀辰匆匆忙忙抱起摔落在楼梯下的女生,却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万幸的是微弱的脉搏彰显了生命的不屈和坚强。另一边,急促的踢门声后是焦急的哀辰抱着奄奄一息的暮雨,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到了所有人,不知为何,凶手开始行动了。“不可能,秦言不可能攻击自己的妹妹啊,也就是这里可能还有一个人,凶手并不在我们之中,这样的话秦言就会有危险。”冰华在给易涟做简易包扎的同时,哀辰突然注意到了之前自己错误的判断。救人心切的哀辰拜托冰华和易涟照顾暮雨之后,便回身冲了出去,冲向了一楼。然而那个堆放着五金工具的房间此时门正打开着,房间之中空无一人。悻悻而归的哀辰走在楼梯上,不甘的锤了一下墙,突如其来的震动使得灯光也跟着闪烁了一下。然而这片刻的闪烁,却给了哀辰至关重要的提醒,随着手搭在按钮上,灯光再一次熄灭,然后再一次打开。

“秦言已经跑掉了,我猜测可能是他打晕了易涟后躲在暗处,在灯光灭掉时因为暮雨披着冰华的外衣所以把她从楼道推了下去,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彻底疯了,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冲进来的哀辰匆匆忙忙阐述了发现秦言不在的情况,并且骂到了一句无耻。众人议论着如何脱离险境,而趁着易涟照顾暮雨的片刻,哀辰以最快的速度向冰华转告了自己刚刚的发现。当冰华建议明天由哀辰出发前去寻求帮助和食物,而受伤的易涟和暮雨由她照顾。没有人出声反对,只能选择将最后的希望堵在哀辰身上。

又是无眠的一夜,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又再度紧绷起来,不知为何凶手的突然行动,导致一人负伤一人昏迷,食物的紧缺更是雪上加霜,让希望的光芒逐渐消散。

第二天,随着阳光刚刚刺破黑夜,黎明划过天边,一名男子默默离开了大厅,前去寻找食物。正午的阳光开始照射着这片大地,随着温度的逐渐升高,屋内的两人也渐渐被生理上的饥饿感所压倒。恐惧随着夜色再度袭来,而大门再也没有人打开过,屋内的两人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和饥饿,蜷缩在火炉旁,绝望的等待第二天,或者现在的他们也不知道还能等待什么,期待什么了。只可惜,他们等待的人仍然没有出现,仿佛消失在迷雾中,仿佛被这片不幸之处所吞噬一样。

天初亮之时,接到了民众因发现断桥另一侧亮着灯光的庄园而打的报警电话后,警方出动了搜救直升机。当天,随着窗外的嘈杂声,盘旋于空中的直升机,宣布了众人的获救。

噩梦,终于结束了,只是最初欢欢乐乐一起走来的六个人,只有三个人勉勉强强地上了直升机。

秦言被当做嫌疑人抓捕,醒来后的他接近癫狂地喊叫着,说着自己不是凶手,自己什么都没做,在被人从身后勒晕后什么都不知道了。然而所有人的证词却都指向了秦言一个人,无论是最初的抽签决定每个人前往不同的地方,还是中途一长串的安稳期,又或是他逃出房间后易涟遭受到袭击,当剩余三个人在一起时被人推下楼梯的暮雨。只是缺少了最后一条关键的证据链,证物的存在。不过即便如此,证词面前,他一个人的反驳却显得那么无力和苍白。

医院中的暮雨脱离了生命危险,虽然全身大量擦伤还伴有部分轻微骨裂,不过好在发现的及时,没有出现悲剧的一幕。学校之中的七班突然冷清了许多,空着的五个位置,所有人不敢去猜测他们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恐惧和折磨。心理委员霁月更是望着同桌冰华的空座位发呆,而桌中放着的一份心理辅导记录,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