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4月15日】

结束了两个多月的假期,我终于获得了这家医院的试用资格,因为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所以走在楼道走廊的时候,都能听出迷茫的节奏感。

当然,过于不知所措可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我告诉自己,要在快要接近病房时立马收敛自己的态度。

每天在病房或是手术台上逝去的人不计其数,理所应当的,本该压抑和悲伤的地方,始终能让人记住的,只有每日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一排一排的找过去,因为是较为宽阔的双人病房,宽敞的空间就已经让人舒服许多了,我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房号上,寻找要去的那一间。

哦,找到了

1030

和那些可以去避讳而紧闭房间门的人不同,1030的病房门好不掩饰的开合到了90度以上,就此放弃了宝贵的私人空间,却始终没人愿意关注病房里面的内容,这样反而更难引起他人的注意。

据说这间房间的病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光临这家医院了,每次住的几乎都是这间病房,让人不得不感叹,果然是财阀家的孩子,住院也是这么的任性。

这位病人还有一位双胞胎妹妹,听前辈说他们两个经常是一起住同一间病房的,好在这次只有那位“姐姐”声带出了点小问题,妹妹什么事都没有,医院倒是能少点来自那个家族的压力。

来之前我好好的找过了这位病人多资料,看到病历单的那瞬间我自己也是被惊讶到了,实在不敢相信她是怎么在这么多疾病缠身的情况下活到现在的,本身就是G丸女性化综合症患者的她在去年还是坚持切除了自己的第一性征(G丸)仅保留了自己外生殖器(Y道)和体内畸形的子宫。很难现象他的生活得是多么的糟糕。

他是个不完整的人,就像是没了根部的树,整体的坏死只是时间问题。

那样的人,想必已经对生活失去信心了吧,在怎么热情沁香的空气,似乎入侵不了他的世界。

我这么想象着那个人的形象,手敲响了房门。

哪怕门是开着的,我还是这么做了,这代表着“有人来了”。

【贞】“哦?是今天打针的医生吗?请进。”

他的声音很好听,不过是从女性的角度来说。

一道蓝色的纱帘,阻隔了病床与入口处的小段距离,这使我只能看到帘子后那苗条的轮廓,正坐在病床上。对于我的到来他似乎并不意外,用着很稀疏平常的语气。

明明离的很近,但心上的距离现在变得遥不可及。我觉得这个人像及了游荡的幽灵,却藏着敦煌飞天的神秘韵律。

追溯起来的话,就是人类最根本的东西———对未知的探索吧。

【志和】“打扰了,骨贞先生,我只是过来和你说检查结果的,您的声带上是发现了有白斑存在的迹象,可能是癌变的前兆,五官科的主任让我告诉您,他的建议是去做活检………”

【贞】“叫我贞就好了,诶,只是这样吗?还以为会有什么难以痊愈的大病呢。”

不知带着几分认真,在帘子后面的他会心一笑。

他那漠然的态度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平常的人如果听到这个大多数是沉默不言,或者直接把自己的情绪爆发在别人身上。可在她看来,似乎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一个铁做个盒子,一个无法打开的盒子摆在我的面前。

不清楚是怎么想的,我踏前一步,顾不上那瀑布似的冷汗,慌张的胡言乱语着

【志和】“你不用担心………我相信您一定没事的。”

【贞】“我可没说我会有事哦。”

他那无所谓的回答仿佛就是对我那多余同情心的耻笑。

真是的,我到底怎么了,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放在尴尬的境地。

这是我们第一次的相遇,以我单方面的窘迫收场。

***

在那之后,我经常出入这个病房。

不知道是出于那些原因,贞开始不再用那个蓝色的纱帘,大概那天她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我也如愿以偿的能看到她的样貌,并不只是那让人过分揣测的轮廓。

原本在我每夜辗转的幻想中,那是个长相清纯保守的少年,可事实上,贞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女性。明明还是初春的花朵,却已经多少有些成熟女人的气息,脸上带着几分阴郁,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和婉转。

她的脸很白,白到了不自然,可这不会破坏她的美感,相反,增添了许许多多异样的魅力,的确和白骨一样令人生畏,却又容易越陷越深。

我从来没有觉得哪个女性能如此的吸引我,但是贞不不同,我想她要是愿意笑一下那该多好,这样的话说不准十个男人里面至少会有十一个在那自作多情吧。

毫无疑问,我对她已经有了生理上的幻想。

在四月的末尾的一天,我以私人的名义来到1030病房来看望病人。

我有点害怕我频繁到来会让贞感到排斥,可事实上她总是一幅无所谓的表情,就和她对待这个世界的态度一样。

不会在意的麻木。

今天的阳光很大,所以她拉上了窗帘,但还是透出来了点微光洒在病床上,让贞看上去更加懒散。

【志和】“最近感觉好点了吗?”

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紧张的戳着双手,在真正认识后我还是第一次主动的开口,难免会让自己的血液极速的循环,直到脸变得通红。

今天的这件衣服是我特地买的,算是我衣服中最贵的那一套了,不过如果她喜欢,那就已经值了。

以我光鲜亮丽的外表不同,贞病服上的扣子都没有系好,可就算如此,我还是被自卑感占领的。

【贞】“就喉咙难受些,主任说手术过后一周我的声音会嘶哑很多,之后还要去沪市的医院做手术。”

【志和】“啊……啊啊?真是太好了,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她始终盯着窗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贞】“做完活检就回来了,我才不愿意在外面待太久。医生,今天倒是有时间来看我,不陪陪你的女朋友吗?”

对了,她不说我差不多快忘记了,前几天我才和小南说好今天是有约会的,不过比起那个,现在什么最重要我还是清楚的。

她怎么知道我今天有约会的?

【志和】“那个……嗯………对了,比起个人的私生活,病人的身体状况才是最为重要的吧,这是一个医生的原则。”

这是我能最快想出来的理由,事实上我没有那么高尚的原则。

都说医生是个伟大的职业,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把病人放在第一位的医生。

我也一样。

【志和】“贞呢?你没有男朋友吗?”

这可真是一个傻问题,这种美人想必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我认为不止我一个人觉得贞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我经常听到男性甚至女性讨论贞的美貌,而且我还见过主任拿着偷拍而来的贞的照片在办公室**

她忽然转过头来,愿意看我一眼,可还来不及高兴,就先愣住了。

那眼神很奇怪,有着让我难以理解的复杂,最多的是对无知者的嘲笑。

原本炫丽的烟火在我的喝彩下戛然而止。

***

【1998年4月29日】

这是贞在医院的最后一天。

一方面我希望体弱多病的她能够摆脱病魔的控制,一方面又希望她能多留在医院一会。

其实我是偏向后者的,不是吗?

小南原本是约我傍晚下班后一起吃饭的,我现在只能打电话过去告诉她要推迟几分钟。

再次进入到病房以后,我发现今天这里并不是贞一个人,往日孤僻的气氛也消失不见了。

一位穿着黑色校服的少女,和贞并排坐在病床上,比贞要小些,可是两个人长的很像。

同样都是灰白色的头发,怪异的瞳色,但是这应该不是贞的那个双胞胎妹妹,而是另一个妹妹,记得应该叫什么来着………

红仪假肢。

我的大脑里忽然记起这个名字。

在贞住院的这段日子里,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家人来看望,也很少听到她提起母亲之外的人,我之所以会知道贞的其他家人,是因为我暗地里偷偷搜集了很多有关她的资料。

【假肢】“这么久都不联系我,要不是回来以后伊子告诉我你住院了,我才不会来看你这个蠢蛋呢。”

【贞】“妹妹关心姐姐是肯定的吧。”

贞把身子像鲤鱼一样往后仰去,把嘴巴里的草莓欧蕾(牛奶)断断续续的吞下去。

【假肢】“烦死了,谁会关心你啊!把你的自做多情给我收敛点!”

假肢的肩膀开始颤抖,连嗓子都可以提高了一个音调,抢过贞手上的草莓欧蕾,毫不客气的喝下去。

【贞】“还是和一前一样的不坦率,嗅嗅,变得好闻了呢。”

她把自己的鼻子凑到假肢的耳朵上,讲出了十分轻浮的话来。

简直就像在玩弄自己的食物一样,完全不像我印象中的她。

可是……这种感觉很微妙,犹如吸食毒品一样让人上瘾,我的大脑空空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假肢】“喂~……等等,这个家伙是谁?不要像个渣滓一样的在那边给我偷看!”

偷看?明明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站在这里好吗。

放谁听到这句话都会生气的。

【志和】“渣滓?我劝你不要乱说话,这里是医院,可不会欢迎你这种人。”

【假肢】“卑鄙的家伙,是你先打扰我们两个独处的好吧!”

她气愤的站起来,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红着脸一顿一顿的改口

【假肢】“打……打扰到我自己………我说了我不会关心这个她的。”

我愣了一下,有了想笑的冲动,可是知觉告诉我这是要稍微克制下的,于是就按住自己的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想要缓解要笑的冲动,因为是逆光,稍微扬起嘴角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贞】“嘛,你不要和这个孩子闹别扭哦。医生,明天我就出院了,我该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吗?”

她疑惑的问道,我的视线由她的眼睛转移到了她的嘴唇,表面上看过去非常的柔软,要是吻上去,应该就是舔舐丝绸的感觉,而且有值得回味的味道,是一种犹如青苹果般清甜魅惑的初恋滋味。

要是能和她…………

当我在那一刻动起歪心思时,她仿佛看透了我内心所有的想法,主动迎上了我饥渴难耐的视线,仿佛在用眼神嘲弄我天真的想法,那是否定去参入他人的生活里,宁愿自身堕落的意思。

“志和,想要我吗?”

究竟是我的意淫还是其他的,我的心里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志和】“唔……呜哇…那个不用谢,不用谢………”

我赶紧移开目光,重复了两次“不用谢”,但又低头再次嘀咕了几次。

她的眉毛略微上扬,恶作剧似的捧腹大笑。

我又回到了最开始见到她那窘迫的样子,我难道就这样被一个十五岁的初中生玩弄于掌心吗?

笑过之后,她的手指忽然缩起来。

【贞】“嘛,临走之前给你个忠告。”

【贞】“小心来自医院外面的‘邪祟’哦。”

***

【1999年5月7日】

我已经一年没有再见到贞了。

在父母的不断劝说下,我只好娶了小南作为我的妻子,也成为了正式的医生,然而当我想去寻找贞时,被告知要调到外地。

就像虚无缥缈的梦,宛如从未发生过一般,我经常背着妻子与别的女人寻欢作乐,然而那远远流走的初恋感,已经掩埋在泥土里,等待洪水的冲刷。

下了火车,酸痛的腰告知我睡的太久了,于是我盯着太阳几秒,来唤醒那沉睡的身体机能。

好不容易被调回来,我第一时间是填饱我的食欲,在一家名为猫九哩的新店大吃一顿后,闲虚的到曾经医院外面散步。

这里有一个很长的石桥,正如春季代表的是生机勃勃,桥的两边开满了满天飞红的梅花以及其他的植物。

这仅仅是虚伪的表现罢了,我明白,独属于自己的春天已经越来越远了。

我坐在桥上的长椅上,头顶是类似穹顶的构造,不过很长,一直延伸到了桥头。

是我的记忆出现偏差了吗,总觉得这座桥好像翻新了一下,原本扶手上的裂痕消失不见,装饰用的石狮子也变得威武雄壮起来,就像有某种活力不知从何处涌出,作为一个生命一样,有血液在流动。

忽然,我看到在另一边的长椅上,也坐着个人,真在欣赏这春盈的景色。

原本的空伐感一下子就被填满了,而将我填满是是荷尔蒙给我的灼热与沸腾,太神奇了,明显的是她才是最美丽的景色,再好看的梅花都已经黯然失色,可她依旧选择谦虚的为那默默的春意花费时间,这已经是莫大的慈悲了。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我认定了这是命运的安排,是的,是她,我现在所看到的世界里她是最为重要的那一个存在。单单是能见到她,我的灵魂就已经得到了洗涤,和周边的污秽撇清了关系。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学院礼服,看上去像极了修女祈祷时穿的衣服。那件衣服的材质一眼就能看出是用尼龙这种料子做出来的,坐在长椅上,小腹周围的布料变得皱巴巴的。作为连衣裙却穿出了连体衣的感觉,上半s和下半s最重要的bw好像有些朦胧的透明,诺有诺无的透露出sq

我最先注意到的,其实是她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其次才是那似乎有点过分的衣服。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外貌之外最在意的就是异性的美足,美腿。

她的小腿很丰满,但是不会肥胖,不论是曲线还是其他什么都堪称完美,那白茫茫的一片让我最有感觉,有股………食欲,对,就是把她的*********。她今天除了穿一双肉色的丝袜外,还在外面穿了双白色的短袜。因为她的皮肤是那样的雪白,所以肉色穿在脚上更像是穿了白色。在晴天光线的作用下,如同铺上了层发亮的油,我根本难以把眼睛从她的脚上移开。

其实在她还在住院的时候,我就已经对那双精美可爱的小脚有了慢慢品味

味的念头。

我想了无数种打招呼的方式,最后还是选择了最为朴素的那种。

【志和】“好久不见,贞。”

【1999年6月1日】

春尽 —(佚名)

栖鸟啾啾夜月沉,倚阑无语晚风侵。

等闲一任红辞树,寂寞幽窗草色深。

今天是第50个儿童节,医院也准备了很多礼物送给还未成年的病人,我向来对礼物一事不大理解,就所幸买了糖果那类的零食。

早上的工作变得异常轻松,也不清楚是不是仅限于今天,在吃午饭之前我就已经完全空闲下来。踢着转椅打发时间,看着坏掉的灯泡上那刚结的蜘蛛网。

外面看不到云,只有太阳孤单的闪耀,把那片周遭揽在身边。

还没开始多久,我便认为今天一定是无意义的一天。

再也不能和这空虚作陪,等待中的我终于熬到了下午休息的时间,马上收拾东西离开,不带丝毫眷恋。

心底里的寂寞愈发的浓郁,我走在医院外面的桥石桥上,见识那些热闹的人在呼闹着。对此不感兴趣的我加快了步伐,并不是我想独处,而是希望和我能睡在风里,增加自己远去的效率。

内心焦躁的让我不会去注意前面有什么,于是我感到有个很轻的东西碰到了我的头顶,然后就像泡沫一样的源源不断显得神经质。

我不安的伸手摸去,发现是一个又一个的纸扎(狭义的纸扎指的是丧俗纸扎,主要指用于祭祀及丧俗活动中所扎制的纸人纸马、摇钱树、金山银山、牌坊、门楼、宅院、家禽等焚烧的纸品),薄且弱小的制品只是捏一下就变得无力起来。抬头看去,桥顶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这些有意思的纸人,它们都用了红色的线垂钓而下。虽然这种东西大多数见于丧葬时,可不知是谁挂上去的,竟然在午后意外的好看,仔细一看,还写了好像是愿望的字。

传统里的阴深,这时居然变得和蔼可亲了呢。

经常会有人说,走过这座桥时会突然的头疼,我偶尔也会这样,但是现在反而一点儿都没有那种迹象了。

对于夏初来说,这热的太早了。

或许是这些纸扎被写满的原因吧。

***

【1999年6月6日】

回去的路上,我特意的绕了个远路。

那座幽暗深隐的洋馆, 就座落在南漈山的脚下,洋馆的主人极度的出名,却很少有人愿意去打扰。

我曾经也对这里可以说是避而远之,哪怕我喜欢安静,可这里也绝对不是我的理想环境,然而就目前而言,麻烦的是贞就住在这里。

登上了二三十级台阶后,我的能见度忽然就变低了,但是那座结合了西式与东方风格像是圆明园一样的建筑,就藏在迷雾后面。

高中时代,我和几个同学偷偷的跑到这里,因为当时还是年轻人,对什么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结果自然就是被赶出来了,虽然现在这个地方已经走了很多家仆,不会和过去一样轻易的让人发现,可我还是鬼鬼祟祟的躲在离大门位置不远的石头后面,希望能看到贞。

很遗憾,在重新结识了贞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和她见面,她总是闭门不出,除了在上学的时候才可能踏出洋馆。我想过埋伏在她上学的路上,可是工作却妨碍着我,让我几次有了辞职的冲动。

我悄悄的探出头来,往大门那里望了一眼,什么人都没有。

我只觉得无奈和失望,明显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像个痴呆的人那样,守候着爱人。

延长的石阶一上一下的延伸着,我眯上眼睛,享受那窸窸窣窣的竹叶飘零的声音,然后去回忆这狭窄小路的全貌。

枝头盖住了一些画面,可这不妨碍我看到远处黄土上散起的炊烟,隔着遥远,却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股味道。

我先是听到了地上那小小的红果被踩裂的声音————因为已经到了初夏,很多原本属于春天的果实已经逐渐开始腐烂,慢慢的爆裂出和正常不符的汁液,泛黄,还很臭。

然后我看到了被黑色裤袜包裹的大腿。这一看就明白是幼&女的腿部,因为还不到成熟的程度,可已经有了观赏的价值,于是我多把自己的目光驻留一眼,才继续往看去。

这个孩子站在我的身前,她大概不高,然而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却好似深渊。她微微一笑,观察躲在这里的我。和那可爱的身形相反,她所透露出来的气质既不像少女也不像成熟女人,更不像幼&女。

【戾】“你在这里干什么?”

惊慌失措的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可她好像有的是耐心,饶有兴致的盯着我。

【志和】“那个………唔……啊,我是来找人的,但是她今天似乎不在这里,你是谁?”

对于出现在这里的幼&女,完全是我没有想到的,而且我还好奇她的身份。

莫不是和以前的我一样,只是出于一时的想法跑到这来。

【戾】“我吗?呵呵,答案很明显不是吗,我仅仅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子而已,至少那些无知的大人是这么想的。怎么,你要找的是贞对吧。 ”

【志和】“什、什么意思?还有我们两个不认识吧?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这完全不是肉眼就可以判断出来的。

【戾】“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倒不如猜猜看,这样挺有成就感的。”

我摇摇头,这种猜谜保不准就是浪费时间。

【戾】“呵呵,这么不安呀…………贞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你这么畏畏缩缩的发展下去,可是会什么都得不到………”

说完,她似乎很赞同的给自己点了点头。

【志和】“不、不用了,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我可不喜欢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戾】“哦呀,也难怪你会不明白,算了,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不要太纯情点好哦,毕竟你可能会失去很多东西。”

她意味深长的笑着。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被一个年龄看上去还不大的孩子给说教,真的是不会让人愉快的。

【戾】“当然,身为她的挚友,我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她真的会被这种简单的情感给束缚,不过你要是真的喜欢她的话,可以尝试一下。”

【戾】“前提是你有那种所谓触碰玫瑰的‘勇气’,呵呵,想也是没有的嘛。”

什么?!实在不敢相信,贞居然会有亲人以外的熟人,而且还是个小孩子?

【志和】“挚友………你到底………”

我刚开口询问,然而马上被打断了。

她把食指放在嘴上,长长的嘘了一声。

【戾】“没什么,我不过是在发泄下自己那无趣的嫉妒罢了。”

这依旧是让我一头雾水,她见我这样,知道继续聊下去已经没什么有意思了,走到了我的身后,拉开了那道铁门。

【戾】“再给你句忠告吧,少年,你要小心,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些并非人类的味道。”

我愣住了,总觉得这句话在哪里听过。

……………邪祟……………

轰鸣一声,那厚重的铁门关上了,幼&女跟在一名看上去像管家身份的人物后面,只剩下那大门依旧矗立在这,仿佛永远不会为我敞开。

***

【1999年6月8日】

我忙到了深夜。

这是一场不太顺利的手术,我的工作是辅助作为操刀手的主任,同时细心观摩他的手法,然而他今天的状态到达了低谷,他告诉我,最近经常容易做噩梦。

其实不止他一个人,很多和病人也会反应这样的问题,可是我根本不在乎,毕竟除了偶尔抽筋以外,倒是还睡的安稳。

现在的街道空空如也,连基本的噪音都没有。我翻开手机的盖子,看到小南已经不止一次打过来,但是我已经特地的把手机给静音了。

对妻子的愧疚感让我沉痛,自己最近抛下家庭,几乎都把时间留给了工作,至于那少数的空余我干了什么,是不能与妻子诉说的。

我就像藏着秘蜜的小孩,极力躲避家长的惩罚。

风突然吹了起来,我违逆着它,往家里走去。

我每一次走过了医院外面的石桥,然后被厌烦的情绪占据了身体。

自从桥上的纸扎给撤走后,每当我走上这座桥时,还是能变得烦躁无比,严重的时候甚至出现了幻觉。听说路过这里的猫猫狗狗,无一例外的会变得狂暴起来,然后从这里跳下去……

我把这个当成一个没有内涵的都市传说,仅此而已。

桥上没有路灯,于是我用手机照明,桥顶上原先挂着纸扎的地方现在已经由无数大小不同的蜘蛛替代,这样看过去,异常的诡异和惊悚。

人似乎天生就对这种节肢动物感到排斥和畏惧。

走过了几条小道,我已经离家很近了。

还是没有云朵,星星像是廉洁的钻石互相牵挂着,散成发光的沙子,却依然不见月亮,作为最耀眼的存在。

【滋————】

等等

这是什么声音?

随着我的继续深入,那像是雨点打落屋顶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它的来源其实和我原本回家的路是有差别的,可我还是在内心的驱使下,极为熟练的脱离了回家的大路。

那是不远处的金溪桥上。

那是一座悬桥,而医院外面的那座石桥,则是它的姊妹桥,叫做小金溪桥。

在这里眺望着,根本看不到一辆车从金溪桥上行驶而过,真是奇怪,这股不明而来的冷清。

本能告诉我,那是我不可踏足的境界。

可是我还是控住不住的靠近。

先是安静了一阵子,然后继续那杂乱无序的声音,最后变成了如同惨叫一样的噪音。

是有人受伤了吗?

那里的确是车祸频发的地方,说不准现在正有人需要帮助。

我登上了桥上的人行道,看不到除了路面以外的任何东西,不免着急起来,快速的奔跑起来。

要是真的有人受伤的话,作为医生的我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不过————

还是空无一物,连一辆车都没有从我身边行驶而过,就我一个人在黑夜中喘着气,拍打郁闷的胸口。

【志和】“好哇,志和,你现在不仅出现了幻觉,还出现了幻听了。”

我说出离责怪的话来,实际上是对自我的另一种嘲笑。

滴————

温热,一种很温热的东西从上方滴在了我的脸上,我好像接触过这个东西,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我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认真的看着在我脸上的究竟是什么。

红色。

在桥灯橙光的称托下,那红色变成更加鲜艳,可能原本就有点其他颜色在里面。

鼻子上顿时灌入了铁味。

这是————

血,而且不是人类的血!

没有现实感,让我直接呆住了。

轰—————

又是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身形从上面掉下来,震的我耳朵发疼。

我凑近一看,实在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一个人?不,不对,这种体型要比快比得上两个篮球明星了,可是有人类的肉体,还带着好似古埃及的装饰品,还拥有实实在在犬类的头颅。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怪物…………犬人的腹部在不停的流出血来,看上去是被刺伤了。

我动弹不得,或许是因为见识到了直击心灵的画面。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手上拿着既不像镰刀和长枪的凶器,盯着我。

【犬人】“该死的人类,准备破坏我们的游戏吗?!”

他威严的声音震撼了我,来不及思考逃跑的事情,他就举起了手上的凶器。

【犬人】“和奥西里斯一样的该死之人!”(不明白这句话的可以去看看埃及神话历史)

近了

他的武器近了。

我预计自己必死无疑。

心脏已经停下来了。

自己真的,踏入了那个禁忌的领地,可我还来不及去理解和喜悦,就已经到了尽头。

【撕拉—】

我倒在地上,可是却没有死去,也感觉不到痛,并且有更多的血液,溅到了四处。

和犬人有巨大体型差别的少女,站在犬了的双肩上,靠着自己双手的力量,硬生生的把犬人的头给捏碎了,变得像是残缺的西瓜一样,留在脖子上面。

少女的下巴喷满了新鲜的血液,可她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惊讶之余,少女的掌心流出了不知名且粘稠的液体,然后变成了一团团的红线。

根本没有悬念,两者的实力差距太过于巨大了。

从指尖开始,我的身体逐渐僵硬。

没有头的身体还在活动,朝少女扑过来。

【贞】“ 你的运气真不好,要是你没有先杀了你的同伴的话,估计还有机会逃走。”

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贞的手上出现了一把横刀。

白刃贯穿了犬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