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城市确实风景好，比镇子上还暖和一点，看着还挺热闹的，交通发达，到处欢歌笑语。
顾字华抓着她的手腕往前走，给她买了一杯椰子汁。
上次来这里还是上一世吧，虽然很多东西变了，但是已经提前记过地图了，应该大差不差。
确实有很多穿的比较清凉的游客，季薇总是下意识的瞥一眼顾字华，是不是真的想过来看那些漂亮的女生。
顾字华是在想老斯到底在哪接人啊，自己找不到地方了，四处问问那些人就说自己未成年他们不管。
转了好几圈来到了游客接待所。
“两位出示一下证件。”
“学生证可以吗？”
“可以的，这边有最新的身份信息网络。”
服务员接过季薇的学生证，简单核验一下后，登记了一下编号，在旁边卡机上刷了一下磁条就成功了。
看来是桑榆做的不错，顾字华也信得过桑榆的能力，就是喜欢不起来他这个人。
顾字华拿起来自己的身份证，想着刷一下他们应该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后自己就能被接走吧。
果然很正常的刷完后，服务员打量二人后，喊来了保安开始窃窃私语。
“学长您的信息有误吗？”
“倒也不是，我应该比较特殊。”
不是来度假的，是来上班的。
服务员给保安使了个眼色：“顾先生，请问您和这位小姐什么关系？”
啊？老斯这边管的那么细了？确实吧，上一世自己扫黄打非用力过猛，这边谨慎一点也无妨。
“同学……不不不……朋友……”季薇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合理，虽然像恋人关系但是真的没有实际上的确认啊。
服务员姐姐拉着她走到一边的隔间。
“季小姐，您和那位顾先生什么关系？不用紧张，”服务员给她倒杯果珍。
“啊……就是……可能是恋人关系，我不太懂，或许不是，”季薇说着脸红。
“那你们是否已经同居了？如实回答即可，我们会保密的。”
“嗯……我在他那边住过，他还把钥匙给我了。”
“那你身上是他所为？”
“啊啊啊啊……是、是，我不太懂，不要问这种话题了。”
羞耻度拉满啊，季薇捂着脖子。
“嗯，小姐您还小，像我妹妹一样天真无邪又那么可爱漂亮，我们不会问具体细节，就是简单了解一下，为了保障您的权益。”
哪有脸说具体细节了，季薇缩着脖子像个蒸汽机。
服务员让她先在这里坐着，走出去又和保安交谈。
外面的顾字华还一脸懵逼，怎么会长不能带别人了？季薇看着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紧接着顾字华也被喊出去了，季薇探着头看着他。
“季薇小姐，您不用害怕，我们会切实保障您的权益。”
服务员摸摸她的头。
“我没有害怕。”
“这边会联系学生心理健康保障处的，我们会伴您一路同行，一起成长。”
念的什么口号？
……
这边顾字华感觉不太对啊，怎么看着不像是有欢迎仪式的？
“顾字华先生，您涉嫌与未成年同居并发生不正当关系，请您带好您的证件和我们走一趟。”
“？？？不是，你们国王呢？”
“陛下也救不了你。”
“她、她是我女朋友，住两晚上不行？”
“小子，你这样说真的像衣冠禽兽。”
顾字华一脸懵逼啊，怎么如今扫黄打非扫到自己头上来了？
……
等顾字华被放出来的时候老斯已经笑了一整天了，早上上班，呦吼，哪个游客上来就触犯法规啊，啊，原来是当年扫黄打非的大队长：顾字华会长，哈哈哈哈，笑死，像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
季薇一路上都很同情顾字华，他被拉走做各种检测了，听说直接走了一套差不多婚检的流程，自己就是在屋里喝了两杯茶，医生还送了几个小吉祥物的毛绒玩偶。
真的，顾字华都怀疑人生不想说话了，他拿着一切正常的单子感觉自己已经不正常了，医生让脱光检查完后还被问了好几遍是不是处男，虽然这种被医生夸了，但是接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检查啊。
“会长舟车劳顿，实属辛苦，在下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泳斯颂给顾字华行礼，实则在憋笑。
“……没事。”
“我们谨记会长您当年的教诲，并严格执行，沿用至今。”
那我真谢谢你了，顾字华表示你这还想让我夸你？上来就给我做了个免费的隐私检查？
不过这样确实是有成效的，这也是顾字华当年整改颁布的：不满十八岁是不能越界同居的，除非特殊情况，不然一律三年起步。
老斯真的要笑死了：扫到本尊了，这不正显示出来自己执政管理的严格？
“抱歉学长我连累了你。”
“没什么，都是小事。”
反正都是我自己作的，顾字华叹气，自己好歹也是有理性的，就算真的同居也不可能现在碰她。
“为什么所有人都喊你会长？”
“……因为我想改变这世道。”
九国是发展越来越好了，却没能改变自己，顾字华打个哈欠，靠着车窗睡着了。
正常小说里面不应该是女主睡着依靠在男主的肩头吗？季薇不知道剧情要怎么发张了啊，等会他会不会又倒再自己身上？
“季薇小姐，她们说你应该还在上学，为什么现在在和顾会长一起出来？”老斯把头扭过来。
该喊什么？叔叔？不对，国王的话，应该是陛下？
“会长是我的学长，他帮我请假了，”季薇保持微笑。
“这样啊，我第一次见会长带女生出来，”老斯让侍从拿来一瓶饮料，毫不见外地喝起来。
呃，小说女主角情节又来了，季薇只能保持微笑。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不过要恋爱的话，小姐您还是要谨慎些。”
“为什么？他有别的喜欢的女生？”
“这个属于会长隐私范畴了，反正小心驶得万年船。”
老斯给她一杯热饮，她捧在手心，看看旁边还在睡觉的顾字华，阳光正好，少年的脸庞和灵魂都在发着光。
然后一路都没有躺过来，睡姿真是一点没变，等下车的时候差点躺地上，血液不流畅腿麻了，一时间给季薇的感觉就是大家眼里的完美学长，原来还有这样一面。
她跟着顾字华是直接来到了国会会议室，顾字华也懵圈，好家伙刚来不是全身检查就是加班。
老斯拍拍手，一排大臣把各种资料放到面前足足十米长的桌子上，到后面放不下又接了一张继续放，顾字华看着这些东西逐渐石化。
“这是上一年的社会调研、税收报表、民意考察、文化建设@#%￥……的所有报告简要，吸取前者经验，为了不给您增添不必要的工作，我们都已经整理好了，还请会长您过目。”
“行，可以先吃饭吗？”
国王日理万机，九个国家顾字华全都这样通一遍核查核查估计就是日理千机了，他知道老斯是看了夏芝麻和翎岳卿的，怕自己也一不小心被冲业绩掉了职位，所以很诚恳的提前备好，顾字华倒是挺相信他，但还是要走走形式，也就两个通宵快速过一遍吧。
主要是现在饿了。
老斯听到这话立马带着顾字华去吃饭。
这是季薇这辈子见到的最大气的一次午饭了，跟电视剧立马的皇帝吃饭一样上菜，全程跟在顾字华身边。
甚至老斯还让人给季薇准备了用鲜花熬制的粥。
“会长您想要什么我这边随便您开口，就是您可不能退休。”
老斯亲自给顾字华拉椅子，顾字华给季薇拉椅子，两人相视一笑。
“行，这事我也有些冲动。”
顾字华双手扶着季薇的肩膀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
“果然还是需要女人来稳定一下情绪吗？”
这个男人有些诙谐的笑笑，季薇知道老斯这话肯定有说给自己听的成分。
“嗯。”
“在下以为您对自己要求很严格。”
“我没有那么高尚。”
“……”
“您都刻意不迎接，拉着我去检查了，我能有多高尚。”
“吃饭吃饭……”
老斯坐回自己位子上，顾字华嗤笑一声，整理季薇的围巾，然后给她夹菜。
不过老斯也注意到了，顾字华是一下她的手都没牵过，连很多眼神交流都是有些避开，在这种场合，让一个十四岁的女生肯定会有些不习惯。
“我知道陛下您很重视女性权益，您这样我很满意，我会以身作则的。”
说到底就是怕自己只是玩玩呗，顾字华知道老斯没有把自己当未成年人，就怕自己对季薇做什么不该做的。
“谢过会长，那请问季薇小姐和会长交往多久了？”
拜托，当成中学生恋爱不行吗？
估计季薇是不好意思说的。
“一月底认识的，然后上周安……就是上周她家里有点事我就把她留我宅子里了。”
前前后后在一块时间不到一个月，压缩压缩不到半个月，顾字华也算实话实说了，他现在想见小石头，不知道小老弟身体恢复的咋样了。
所以顾大会长，您是怎么用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来这种话的，您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伙找了一个初中女生，还是间歇性的照顾，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到她身上的样子。
老斯担心以后的会长夫人会不会都是按照顾字华这种风格了，喜欢那些未成年的小女生，足够吃牢饭的了。
“其实是我主动去找的学长，”季薇举着手。
“季薇小姐勇气可嘉，会长是很优秀，但还是不要轻易把自己交付出去，”老斯和她对视。
“嗯……学长对我很好，”她用余光看着顾字华，顾字华在有些无奈的吃着饭。
大概是看季薇还称自己为学长所以感觉她卑微了？想站在她那边？顾字华也想说陛下您这也是勇气可嘉。
吃完饭老斯带着他们去见相如赋两人。
她还是在读书，两个孩子在窃窃私语魔法的事情。
远远望去，顾字华判断的出来那个少女是相如赋，自己该如何面对她？纵然已经时过境迁那么多年，可对面终究是神。
当时不知道就妄下断语，也确实没想过现在还会见面。
顾字华径直走到她身边，相如赋没有抬头。
“相如赋……小姐。”
他伸出手，希望她愿意握手言和。
相如赋慢慢抬起头，眼里都是哀怨，她怨顾字华害的他错过了太多太多，那五十年自己感觉比五百年还漫长。
“你是？”
“顾字华……当年的事，抱歉。”
纵然这样，相如赋还是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借着顾字华的身体，手搭在他手上。
只能鞠躬弯腰。
“会长的故人啊？”
老斯没想过认识，他只知道顾字华人脉挺广，但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这种事在一个初中女生眼里，多多少少会感觉有点吃醋，顾字华怎么能去牵别的女生的手呢？而且她看着比自己大一两岁，很端庄漂亮的样子。
“虽然我没有权利管会长，但是我还是希望季薇小姐了解一下会长的过去。”
是吧，只知道顾字华一直都是很崇高很辉煌的样子，就该活在聚光灯下的完美，就像为谙给自己讲的那些小说一样，每一个男主角都有一个难忘的女人，各种各样的过去，自己该不会真的只是替代品吧？
这边相如赋叹口气，伸出手和他握手言和，都是过去了，至少顾字华管理九国比曙天强。
“很荣幸再见到您，相如赋小姐。”
“会长言重了。”
顾字华以为已经没事了，相逢一笑泯恩仇，没想到相如赋这一握手真的是用了好大力，这是想把自己捏骨折的地步啊。
“我已经感受到了您的热情，所以可、可以放手了吗？”
保持微笑。
“我错了！我错了！别……”
相如赋松手，顾字华痛的躺在地上，刚刚那一瞬间相如赋要用魔法了，顾字华怕她一个不如意就把自己送走。
季薇连忙跑过来。
“学长你没事吧？”
“还行，就是好疼。”
无趣，相如赋走开了。
然后小石头还跑过来踢了一脚顾字华跑开了，场面极为搞笑。
不过看着这个孩子身体恢复的不错，心里也舒服很多，剩下的只要找到他的灵魂就行。
已经开心的溢于言表了，季薇一直以为他对别人只会有那种儒雅随和的笑，没想到还有这种笑的大大咧咧的。
……
“你过来做什么？”小石头拿起来桌子上的橘子砸到顾字华头上。
“我来看看小老弟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顾字华把他的上衣脱了。
说起来摔下来摔得挺惨吧，还有地方没有拆线，顾字华自己都有点后悔让这个孩子出来了，虽然跟在晟身边可能就活到十几岁，但是总比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挂强。
不能起死回生，就只能不让他死了。
“你一开始对这个白痴那么差，现在放心上有什么用？”小石头穿好衣服。
“……”
我只是想要被爱而已，顾字华没敢说出来，这有点太奢侈了。
可是这个孩子都被自己打成那样了，还是救了自己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吧？虽然每次感觉难受都会下意识归结于他。
被选中的孩子诅咒了自己，爱的和被爱的，都会不复存在。
“你带季薇姐姐来做什么？” 小石头爬上办公桌，看顾字华瘫在椅子上像要死了一样。
“柔儿让我找相如赋帮她恢复记忆。”
“那不简单，你给相如赋说说就行了。”
“——我害怕。”
害怕她恢复记忆后就离自己而去了，顾字华还是心虚，不恢复记忆自己也是心里有一堵墙不敢和她走太近。
天花板的灯晃的自己头晕，顾字华先让小石头回去了，自己还要加班审查一遍面前的这一堆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