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 好痛 好痛好 好痛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那之后,郑昕真的好好学习了所有人的技艺。娜提拉的毒剂学和药剂学以及暗器手法,博朗的弩箭技术,还有其他人的各种武技,甚至还有团长金熊的斧法……可以说,这一年间,只是通过观察,郑昕就已经可以复现出其他人的招式了。
但是……
“……只能复现的话,什么都做不了的。”许丽尔看着当时不断使用某个人的招式的郑昕,微微皱眉,“但是……我真的应该让他变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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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昕微微皱眉,看着眼前已经顺利制造出一只土手的许丽尔。他明白,现在的局势已经开始对他不利了。换做其他人可能就算了,问题是操作它的人是许丽尔。
一只土手?那完全只是外形像是土手。在郑昕长期的观察中,许丽尔制造出来的土手非常的麻烦。只需要一只手,她就能够击杀上百只魔物,甚至压制住所有人。
“……不可能毫无破绽,但是……”
郑昕心中的演算模型已经将现有的所有情报综合起来了——即便恢复的不完全,关于她的日常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但是给他印象最深的战斗记忆已经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了。但是无论他如何演算,似乎对方都能够阻止他的一切行动。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郑昕认真的思考着对策,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似乎没有办法去应对许丽尔的土手和随之而来的攻击……
“……不对,不对劲。”
郑昕重新确认了一下记忆,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些记忆仍然不够完整,确切地说……那是一个个招式。拦截抓取,变形攻击,土牢,陷阱……这一些记忆都是许丽尔用来成功压制敌人的招式,但是除此之外,普通的招式呢?
“没有……没有对应的记忆。”
那仍然是一片空白。
“……不能通过战斗模型去演算了。”
停止演算,郑昕睁开眼睛,看着远处的许丽尔。这会对方似乎发现了他的眼神变化,手中轻巧旋转的长杖突然握紧,定在身前。
“想好了吗?”许丽尔微微歪头,那只手也随之动了动,“如何?有对策了吗?”
“算不上吧。”少年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但是我先说一声——我要认真了、”
“哦?”许丽尔挑了挑眉,“是吗?看来可以期待一下了?”
“啊,是啊——”郑昕轻轻闭上眼,开始默默回忆自己的记忆。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双手握住刀柄,斜身架在脸旁。
“还是这样吗?”许丽尔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看着他,“我先说好,你看到的所有招式,我可是都知道破解的方法的——”
土手突然飞向上空,狠狠地扇向郑昕。郑昕不闪不避,只是静静地看着许丽尔。然后下一秒——
“轰隆——!!”土手的手心精准地砸到了郑昕所在的位置,扬起一片烟尘。但是看着稳稳砸在地上的土手,许丽尔却皱起了眉头。土手缓缓抬起,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下面也是。
“……居然这么极限的逃掉了?”许丽尔想着,看向身后,什么都没有,“但是没有偷袭?为什么?”
林塞文也愣住了,左顾右盼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但是无论怎么看,她都看不到那个人的影子。就在许丽尔愣神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了远处。
“呃咕?!”下一秒,许丽尔突然摁住脖子,惊讶的看向林塞文的方向——确切的说,看到的是站在远处的,石头后方的黑色影子。
“……居然真的是这样。”郑昕的声音也有些惊讶,“你必须要看到我才行啊。”
“唔……”许丽尔一下子有些生气了,“不是,你怎么可以这样——欸?”
许丽尔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是正常的,拿下手一看,上面只有一片水渍,连血都没有。
“这里是有效射程外,冰针和火针都发挥不出效果的。”郑昕随口说着,突然消失了,“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一点,我就有办法了。”
许丽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看向自己操控着的土手——郑昕正站在上面,单手摁住那只手。
“【柱·起】!”
土黄色的光芒突然刺入那只巨大的土手中。下一刻,光芒猛力切割开整只手,直接将那个土手切成了碎片!
“什……?!”
“卧槽?!”
那个瞬间,同时响起了两声惊呼——顺带一提,说“卧槽”的是林塞文。这一下子就把郑昕搞蒙了,神情怪异的看着林塞文。
“呃……不,就是说……”林塞文似乎也反应过来了,“那个……唔,总之就是我都没想到你会这么用这招啊!”
“这……你从来没用过这种招式。”许丽尔的表情瞬间严肃,双手握住长杖,“你做了什么?”
“大概……是个巧合。”郑昕耸了耸肩,“我的‘柱·起’魔法,似乎会影响到实际存在的物体,而不是借由魔力‘创造’物体。”
“那刚才那招……”林塞文立刻明白了郑昕的意思,“是因为对方的造物也是‘实际存在’吗?!”
“唔……!”
郑昕点了点头,但是眉头微微皱起:“我印象中,魔法造物和实际造物有着一些去别来着。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许丽尔沉默地看着那个少年,突然抬起长杖,一个蓝色的火球甩向他的头——
“喔!”郑昕猛地后撤一步,闪开了火球的攻击。就在刚才,他看到了白色丝线穿过了他的视野上方——那是火球的轨迹,而目标是他的头,这些简单的判断他还是做得出来的。
“可恶……明明没看到这边……!”许丽尔的声音带着不甘心,“为什么你躲得开!你不是说你感觉不到气息吗!”
“呃……”郑昕犹豫了一下,“这个解释起来……不,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唔……!”
就在这一刻,郑昕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不自然的颤动了一下。他立刻看向许丽尔,发现她已经将自己的长杖插到脚下的地面了。
“虽然会被你说是玩不起什么的……但是我不能忍啊!”许丽尔的声音很生气,但是不知为何有些奇怪,“赶紧被我打倒吧……郑昕!!!”
大地在疯狂的颤动着,仿拂有什么东西就要挣脱束缚了一样。郑昕微微皱眉,右手中指猛地一弹,一根红色的针猛地刺向许丽尔的手——
“哒!”
火针炸开,却没有刺重她的手指。郑昕愣了一下,随后猛地提刀突进,刺向许丽尔的手!
“咚!”突然一只土手刺破了地面,再一次拦下了攻击。郑昕猛力一推刀,借着反作用力快速抽刀,同时抬头看向土手后面的许丽尔——她的眼睛死死看着郑昕的方向。
“果然,必须看着我,或者说‘锁定目标’才行。”郑昕的心中隐约有了感觉,“看不到也可以通过操控去攻击对方,但是……”
郑昕的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很简单,别的情况就算了,现在他是直直后退的,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操控那只手直接攻击他,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说起来,怎么好像有些熟悉?”郑昕突然感觉有什么出现在了记忆里,“好像……许姐对于需要预判的游戏极其不擅长来着?”
虽然没有时间去回想这个记忆,但是这条情报留在了郑昕的心里。他微微思考了一下,随后有了个想法。
但在那之前,他必须要让林塞文也动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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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脑海中不断地构筑着自己熟悉的土偶,许丽尔突然想起了这个土偶的来历——
“……啊,没什么,只是个设计图而已。”
那天,她看到了自己的爱人金熊正在画的一张图。出于好奇,她扭头看了一下设计图。
“这是我们之前遇上的那个土巨人?”许丽尔有些惊讶的看着上面画着的东西,“那个,怎么要画这个的设计图?”
金熊沉思了一下,抬头看着许丽尔:“你说,如果我们这边有个可以操控的土巨人,会不会很有趣?”
“土巨人要怎么操控,那不是精灵造……”许丽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的看着金熊。
“啊,就是那个意思。”金熊点点头,“许儿,能做到吧?”
许丽尔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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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出现了一个特殊的传闻——在金熊团的内部,有一个能够使役土巨人的精灵使。她以巨手守卫众人,以石矛猎杀魔物。但当她召唤出土巨人的时候……那就意味着最大的危机到来了。
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土巨人,也从来没有人知道她的土巨人是怎么来的。那就是个传说,是个可怕的传说——
“但是真相是……这是个傀儡,对吧?”
那一天,少年单独面对着许丽尔,说出了真相。
“只是我的直觉,那个家伙里面绝对没有元素本体。”郑昕的话语很认真,但是声音只有两人才听得到,“我不会乱说的——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是怎么回答的呢?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也不再关心“土巨人”的本体是什么。而直到那一刻——她真正用出了土巨人的能力的瞬间,他也没有过问这个能力的正体。
“……”
为什么,现在的她会烦躁呢?明明早就死了,难道自己在后悔吗?
“【(古海拉尔语)铭刻于众生心中的火焰啊,我向你们发出号令——】”
“操偶师”,是代号,也是真名。
“【(古海拉尔语)于此时此地,为吾之意志而燃,为吾之意志所用——】”
她是罪人,是被那两个人救下来的罪人。
“【(古海拉尔语)我号令你们,成为吾之傀儡——】”
她杀死了无数人,却在最后被人救了下来——但是,这只是延缓了她的死亡。
“【(古海拉尔语)用汝等之生命,换取吾之荣光!!】”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根本活不过三十岁那一天——而最后,少年上山的那天,正是她三十岁的生日。
郑昕毫不犹豫地砍断林塞文身上的绳子,随后意识到许丽尔那边不知为何已经被土地包围住了。
“糟了,她在吟唱魔法……!”林塞文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可恶,是古海拉尔语……!”
“上古魔法吗?”郑昕反倒是很冷静,“所以……你知道什么么?”
“肯定的啊……”林塞文似乎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确认一下,她是‘许丽尔’?金熊团的‘操偶师’?”
“是。”郑昕点了点头,看着远处不断升起的土制身躯,“好大个啊……感觉,好像见过这个大小的家伙。”
恍恍惚惚间,仿佛记忆被触动一般,他的耳边响起了奇怪的声音。但是……
“……听不清楚啊。”
什么都听不清楚,什么都听不到——那似乎只是杂音,又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碾碎的声音。
“……”
不要去想了——似乎有人对他这么说道。
“也许……”
一切都是巧合,你不用回忆起那些痛苦……
只要你放弃了,痛苦就会消失,就好像过去那样……
“放弃吗?”郑昕眨了眨眼,“是啊……放弃的话……”
——一切真的能结束吗?
——发生过的死亡能够消失吗?
——放弃就能得到救赎吗?
——你……为什么会认为,自己能够放弃掉这些?
“……”
天突然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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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死去的,是一个普通的冒险者。他被史莱姆淹没了,就这样被分解在了史莱姆潮里。郑昕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却什么都没做到,只能看着他死去。
第二个死去的,是他身边的人。郑昕开口,还未发出声音,周围的人就被史莱姆咬住了肢体。接着,身体骤然被瓦解,他们也变成了史莱姆。
“——危险!”
而后,第一次大面积的死亡,出现在了那个瞬间。
第二次大面积的死亡,是面对着魔物潮的时候。就好像可笑的巧合一样,少年和一只魔物对上了眼——
“嗷嗷嗷嗷嗷——!!”
然后,魔物们倾巢而出。
然后,同行的冒险者们也死去了大半。
——“你说那座山上有危险?开什么玩笑!”
——“我们也是冒险者,难道我们不能上去了?”
于是,七零八落的冒险小队踏上了旅程。而最后——
土偶一动不动。
就好像那天一样。
而后,土崩瓦解。
而后——那里已经没有了人影,只留下了一根残破扭曲的金属长杖,上面……满是血迹。
死的草率,死的异常——但,这就是结局。
没有留言的……告死。
“——”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像要裂开一般的疼痛。
将要死去的疼痛。
那是怎么回事?谁的痛楚?
压迫?挤压?碾碎?
四肢百骸都被土碾碎了?
——不能理解,不愿理解,因为答案已经揭晓了。
就在最后,少年自己封印、遗忘的记忆之中。
就在那被染成黑色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