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富兰克林招呼来了助手,之后他们就和维克多一起走进了餐厅里边。
这是一家非常普通的家庭餐厅。开餐厅的人曾经是一对老夫妇,现在又他们的女儿和女婿继承。餐厅主营各式各样的快餐和自制菜品,其中包括富兰克林最喜欢的甜甜圈。甜甜圈是这老两口自己发明的配方,现在又由他们的继承人进行了改良。不得不说,作为从小吃这家甜甜圈一直到大的富兰克林也十分佩服这些后辈们的手艺,实在是青出于蓝。
他们和现任老板打了声招呼然后开了一个包间。这家餐厅只有一个包间,位置在堂食区的后方。包间的门也很别致,上面有画着白百合的彩绘玻璃,而且材料还是实木的。
走进了房间,他们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富兰克林和助手坐在维克多的正对面。
“那么,我们就开始了解一下吧。”富兰克林说道。他的助手拿出了一个小型录音机。
“可以的。”维克多摊开了手。
“那么,维克多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您的女儿不见了的?”富兰克林问。
“大约是在今天早晨,”维克多回答,“我今天早上起来准备叫我的女儿起床吃饭,但是她没有回答,然后我就上楼去她的房间看,再然后就发现她失踪了。”
“当时就您一个人吗?”富兰克林问。
“我的妻子在楼下做饭。”维克多补充,“然后我就赶紧呼叫她上楼,之后我们两人就立刻报了警。”
“那,时间大约是几点呢?”富兰克林继续问。
维克多皱起了眉头,仔细想了想。
“大约是八点半?或者八点?总之应该是九点左右?我记不清了。”维克多回答,“不过这个和我女儿失踪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得推断大概可能的案发时间。”富兰克林解释,“还得请您配合我们一下。”
“好吧。”维克多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然后你们干什么去了?”富兰克林问。
“去警察局报警之后吗?我们去工作了。”维克多回答。
“工作?”富兰克林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维克多似乎早就预料到富兰克林会有这样的反应,于是他立刻在富兰克林质问之前就打断了他。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表示他其实也不是故意的。
“实际上……我和我的妻子有一点……或者说……不止一点……焦虑症和……工作狂。”富兰克林握紧了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特别是大事情,只有……不断地工作才能减轻我们心里的焦虑。但是,怎么说呢……我们并不会因此有任何成就感,这很痛苦。您能明白吗,警察先生?”说完,他抬起头。
“似乎说得过去。”富兰克林心想,不过他还是把这件事儿默默地记了下来。
富兰克林暗自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看起来很普通,是一个事业有成并且有钱的普通白人男性。唯一值得注意的就只有他领口那个奇怪的徽章。这种定制的徽章一般都得花一点银子,尤其是他的形状和他家院子门把手的形状还是一致的。
“这会只是个巧合吗?”富兰克林感觉不能苟同这种推论,但是又没有办法反驳。而且……这和现在这一起失踪案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觉得在抓住那个绑架犯之前,一切都不能过早下结论。弄不好也只是自己多想了,可能自己太在意这个无关紧要的符号了。
富兰克林把注意力拉回到现在的正事儿上。
“关于绑架您女儿的犯人,您有线索吗?”他问维克多。
“很遗憾,目前没有。”维克多回答,“目前,我们还没有收到任何勒索信或者这之类的东西。我们也一直在等。但是,很遗憾,就是没有。”维克多看起来有点紧张。
富兰克林猜想,他可能内心真的非常害怕。虽然这个人看起来让人觉得冷静得有点近乎冷血,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那……您介意我们去您家里调查一下吗?”他问维克多。
“可以的,我这就给您安排。”说完,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维克多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他的保姆正在抱怨为什么不提前跟她打招呼。维克多则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告诉她,他可以给她加一点工资。两人就这么开始了一阵子的讨价还价,富兰克林在旁边看着,发现维克多的确容易紧张。
维克多一边打着电话,另一只手则握成了拳头并放到了嘴边。他一边安排保姆的工作,一边不停地使劲朝拳头里吹起。好像这样能缓解他的压力。就这样过了一阵子,他终于把事情安排妥了。
“实在不好意思,希望没让您见笑。”维克多挂断了电话,“您可以现在过去了。”他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富兰克林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感谢您提供线索,有了任何发现我们都会通知您。”他与维克多握手。
“那谢谢您了,警察先生。”维克多道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