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空气中带来的呼吸不适和汗水打破了人们以往对秋天的刻板印象,唯有略微阴沉的天空倒符合这一点。

拥挤但似乎又寂寥的十字路口通往来来往往的人群,离路口不远的地方有着一个公交车站,显示屏依旧记载着不同车辆来往的路线来服务人们乘车的道路。

背后的广告版的照片映照的是最近很火的一位女星,如果要按类型来说的话,是有着能刺激男性感官的妖艳类型。

有着雪白的肌肤,两只娇柔的小手轻轻耷拉在微微歪斜的额头两边配合紫中带彩的眼瞳射出一道迷离魅惑的光线,吸引着年轻男性的眼光。

路过的羞涩高中男生也不禁微微怔住脸红,看过第一眼后立马装作镇定,笔直地站在站台前装模作样地等着预计要来去上学的车,但内心的躁动却时不时让自己的小腿微微发抖,抑制不住的念想迫使着回头看一眼,在这羞羞涩涩、磨磨蹭蹭的拉锯战中,要等的公交车终于来了。

这位高中生上了车后找了个靠窗的座位装作看风景又想瞟几眼广告牌,但让他有些疑惑的是,有位看起来一样是高中校服打扮的人却不倚不正地挡在了广告牌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却裹着一件外套,外套上的帽子深深遮住了低下头挡住脸的少年。虽然因为被少年挡住了有所不满,但也没太在意,配合着发动的车子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遮住脸的少年似乎不在乎周遭变化情况的那般,慢慢登上了后一辆去往学校的车辆,车上的人对着奇怪的少年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仅仅是瞥了他几眼,又去专注自己的事情。

少年找到了最后排靠窗的座位,放下沉甸甸的书包,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就像保护着自己不被伤害的羔羊。

终于,车到站了。

面前的中学叫樱兰中学,是一所偏差值很大的重点中学,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优良的传统。

校内环境也是非常优美,到了春天的时候,有着樱花绽放的的奇观。

当然了,这些都是宣传手册上的东西,悠久历史和环境大致不假,但不管有着多优秀的传统,底下的阴影有时就会越大,被升学压力压迫的学生有一部分很可能会被激发出不为人知的一面。

少年慢慢步向教学楼,在楼梯前踌躇不前,过了一会似乎是终于下定决心,踏上了阶梯。

【哟!这不是月见嘛?】

在阶梯拐角有三个人以放荡不羁的姿势靠在墙边。

眼下的时间为7点,离8点半迟到的时候还非常早,不用说,眼前的三人是早有预谋在这里等候。

羽生月见心里一惊,终于抬起了隐藏在帽子底下的脸庞,那是一张没有任何装饰,任何涂抹的清秀脸庞,白皙的细颈透着富有生命活力淡粉色血管。

如同女孩一般娇柔的嘴唇,两侧对称如同桃花的脸颊,不大不小的又充满着人畜无害小动物感觉的眼睛耸立着一旁微长的睫毛,长度介于一般男生和女生之间。

【哈哈,早上好,山本君、吉田君、坂田君。】

月见以别扭的姿势皮笑肉不笑地打着招呼。

【你这个见不得人的样子还是让我帮你打理下吧?】

正说着,位于中间的坂田君粗暴地掀开了月见外套上的帽子,几乎已经及肩的乱发顺着地吸引力如同羽毛一般批落下来,这让羽生本来就很像女孩子的脸庞更加增添了可爱气息。

配合他那大约164的身高,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男装校服,恐怕所有人都会误会他是个女孩。

身高一米八的坂田带着强劲的肌肉缓缓走过,托着月见的下巴,抬起他的头。

月见的嘴唇右边有着一块发紫淤血伤口,再细看脸庞,脸颊、额头、鼻子甚至眼睛都带着肿胀的淤青,可爱的脸庞遭受了不堪的伤口,让人心生可怜。

【哦呀哦呀,月见君,你这脸没事吧?】

【哈、哈,没事(大丈夫),谢谢关心。】

【是吗?那就好,那你今天带钱了吗?】

【你应该懂得吧?羽生月见君。】

在说话的同时,旁边的山本和吉田也凑了上来将月见围在中间,处于三人包夹的阴影下,月见缓缓低下了头,如同处在狮子群包围的羊犊那般无助。

【我、我没带钱。】

月见知道重点不在钱上,处于名门贵族学校的学生不可能会没有钱,他们不过是借着钱的名义随意欺凌人罢了,通过无聊的欺凌来满足自己内心中那空虚的满足感。

啪!

【唔!】

月见说完的瞬间被吉田用粗壮的手臂拍到地上,脸颊和耳朵火辣辣的感觉像是被火焰灼烧那般疼痛。

【啊?没钱?喂喂,你是故意的吧。】

说着,吉田的足尖一直捅着月见的腹部,带着旋转的蹂躏让月见苦不堪言,但他不敢大叫,喉间一直发着唔唔的声音。

这话其实也没错,不管带不带钱都会被欺凌,月见干脆上学做好所需的一切准备,不携带金钱,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不如不带金钱。

【反正是个没人要的人,干脆死了算了。】

这句话戳到了月见心里的痛楚,但还没时间来的及感伤或是反驳,接连而至的欺凌就又开始了。

看吉田先动起了手,坂田和山本也上前用毫不手下留情的气力向月见释放自己的压力和罪恶。

山本用鞋底死死踩住了月见脸庞,抑制月见因疼痛的挣扎,右手托着下巴,嘴角透露着他的笑容,愉悦地欣赏着月见那因疼痛扭曲的脸庞。

坂田则配合着领头山本的动作狠踹月见的背部,听着月见的欺凌的惨叫,一边踩还一边散发出粗壮冒出热气的吐息,就如同体验极度快感忘记呼吸脑子发热的过山车,让人极度上瘾。

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霸凌,月见想挣扎,但瘦弱的身体和四肢因为疼痛早已痉挛地蜷缩成一团,就像未出生的蛹团。

腹部的皮肤因为皮鞋鞋尖地捅得早已变得青紫,背部也涌现了看不见的淤青,同时来自于身体两边的疼痛让他的面庞早已躇满了泪水,不甘、愤怒、悲伤、无奈、仇恨各种幽暗的情绪悄然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因为疼痛上升的压造成急速流动的血液让他的全身几乎变得通红,额头上的汗水早已浸湿了头发,清秀的脸庞也早已被满脸的泪水和鼻涕糟蹋,让人感到非常可怜,这也更加激起了三人的施虐欲。

吃痛的月见已经有些习惯了,过度的疼痛使他麻木,因加上对欺凌的动作已经有些不做挣扎,如同棺材里的木乃伊一般没有生气。

【喂?怎么不叫了?到极限了?切,你也只有这种程度嘛…】

随着最后用释放全身压力的疯狂姿态狠踹月见两下,感到了一股施虐后解放愉悦的快感,那是一种欺凌弱小获得满足感的黑暗方式,已经使他上瘾。

摆出不可一世的三人插着自己的裤口袋,以一种自以为很酷的方式扬长而去,丝毫不顾倒在地上的月见,仿佛路人一般,假装着没有做任何事情,带上虚假的面具。

一股淡淡的冷风划过月见的脸庞,些许的凉意让月见渐渐清醒,微微睁开眼睛的他因麻木后又重新恢复意识疼痛而动弹不得,此刻无法思考任何事物,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人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