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之前,我觉得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现在却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

结束了对扭来扭去的调查后也才到了下午两点多,一直没吃饭的南风原到便利店买了点东西吃,然后便来到了石村的心理咨询室。

“人都会这样,哪怕只相差几分钟,心境就会受到环境或许其他事物的影响而发生变化,看问题的角度随之发生变化,想法也就不同了。”

南风原听后沉默了下来,稍微等待了几秒钟后,石村问道:

“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你有试过和朋友说说么?”

南风原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只转动了眼睛去看石村。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在心理咨询室这里。梦里你问了这个问题,然后我不知道抓了什么东西对着你扔了过去,之后你就被砸死了,血肉飞得到处都是……”

南风原伸手扶住了额头,不太愿意回想梦里的场景。

“那你当时有说出一些回答么?”

石村听后却是笑了笑,不在意地问道。

“我说我没有朋友……而且他们的话也没什么帮助。”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呢?”

“在我说话的时候,别人经常会用‘啊!?’的那种表情和眼神看我……具体是什么话我也举不出例子,因为根本就不是什么奇怪或特殊的话……我有那么奇怪么?”

“那……没有什么帮助又是怎么回事呢?”

石村又笑了笑,继续发问。

“因为,谁的力量都是有限的嘛,帮忙买点东西之类的还可以,但再深一点的话……大家都很累啊,说几句话就是能做到的最好的事了,虽然都是千篇一律的说辞,而且也没什么用处。”

石村点了点头。

“话说,想要自杀,却因为害怕放弃了的话,算是懦弱么?”

“并不是,自杀本身也不是什么要被指责的行为。突然想要放弃的话,就是还留恋着什么东西的吧。”

“我哪有留恋什么东西,难道是想多玩一会儿游戏?”南风原自嘲地笑了笑,“我的一个堂哥考上了东大,现在准备出国留学,另一个堂哥也过得不错。堂姐表姐们也都考上了名牌的大学,两边的家族的荣光什么的也都够了吧。我妈的工资和之后的退休金早就够养活自己了,现在为了我就不得不把那些钱都花出去……这件事也不是只听过一两次了。以前认识的朋友什么的也没再联系了,别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说着说着,南风原的喉咙哽住了,没法再说下去。

“其实……”

石村想要劝解些什么,但是却被南风原打断了——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嗯。”

石村点了点头,既然被治疗者不想说,那也没必要强求。至少南风原今天已经说了更多,石村感觉到,自己已经离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东西更近了,这就是有了收获,对南风原和自己都是。

“咔哒!”

打开家门的锁,相川鸣也伸着头朝屋子里望了望。

“老爸?”

没人应答,看样子父亲又在警局里忙活了。

相川耸耸肩,走回了自己的卧室,抽出了放在床底的行李箱。

“还真是有不得了的发现啊……扭来扭去的影像资料,还有……”

相川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个文件夹,伸出手在里面摸索着。

“用姓氏判断别人的父子关系,真是不错的推理,但是之后居然为了隐藏一个名字就把另一个说出来了……那个应该不是瞎编的吧?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我没认错对吧?”

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档案后,相川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的指尖捏着它,高高地举起,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潘多拉·F·罗切斯特?”

那张档案的最上面贴着一张棕红色头发的男人的照片,男人的双瞳显出奇异的血红色,而照片的旁边则写着:

塞巴斯蒂安·F·罗切斯特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