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高坂信吾正在医院里包扎伤口。
“虽然是追小偷,但也不用这么拼命吧?”北岛前辈嘿嘿地笑道,“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一有什么事总要冲到前面。”
“前辈,这可是我们的职责啊!”信吾拍了拍胸膛,却忘了手上的伤,“哎哟,疼疼疼!”
突然,他们的对话被打断了。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好她……”
门外是一个涕泗泪流的女人,她的怀里是紧闭双眼的少女。少女四肢无力地垂下,如同一具毫无生机的人偶。
那位名叫百川久海的医生赶了过来,急切地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突…突然间就晕倒了!”女人抽泣着,说话断断续续。
医生向助手下达了命令:“马上开始急救!”
“母女么……”信吾自言自语。
北岛拍了一下信吾的脑袋:“小子,你近视啦?那个女孩不过十五六岁,抱她过来的女人也就二十来岁,怎么可能是母女?”
不知怎的,信吾觉得那两个人煞是眼熟。好奇之下,他跟了过去。
“哟,干嘛,别乱跑啊!”北岛真彦连忙止住信吾,但那小子已经出去了。
咻!
霎时间,走廊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信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就撞到了墙上……
抢救室里,百川医生摸了摸眼前毫无生机的少女,发现她早已四肢冰凉。此时,心电图上出现的是一条直线。
“抢救无效,”医生叹了一口气,“她已经过世了,盖上吧。”
呼!
助手没头没脑地把白布盖在医生的身上。
百川医生扯下白布,冲着助手吼道:“喂,你在干嘛!我叫你把白布盖在她身上,不是盖在我身上!”
“哦?但是你快要死了啊……”
在百川久海面前的不是助手,而是一名穿着鹤氅的侠客。
“你...你是谁!?”医生惶急起来。
还没等侠客发话,角落里又走出了一位年轻武士,笑嘻嘻地调侃道:“嘛!姬君大人装死的功夫挺厉害啊!”
躺在床上的少女慢慢睁开了双眸,下床理了理头发:“桥姬的演技也不错。”
刚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应声而出,嘴角上扬。
医生双眼圆睁,战战兢兢地指着鬼冢哀和桥姬,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还有你,不是应该在外面候着吗?”
“啊哈,耍你的哦!”桥姬一把将百川久海按在床上,“现在,我们给这个无可救药的家伙动手术吧!”
鬼冢哀的身影飘忽不定,瞬间闪现在床前。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百川久海像疯子一样狂舞四肢,混乱中踢到了鬼冢哀。少女连连退了几步,才站住了脚。
“嘛,真是一头难以驾驭的野兽!”不死原将武士刀刺入那家伙的体内,只见他不停挣扎,痛苦地叫喊着。
“如果把刀子拔出来会怎样呢?”桥姬神秘兮兮地提议道,“血会流得更多,是不是啊?”
医生的手脚已经被固定住了,他哀求道:“各路神仙,饶了我吧!”
“十几年前你也是这样做的,对吧?”不死原抓起百川久海的衣领,“为什么不可怜一下智彦的父亲呢?他是你的同窗好友吧?”
医生瞠目结舌。
半晌,他冷笑一声:“同窗好友?一直以来,他都比我过得好!读书的时候,他家境比我好,成绩比我好,人缘比我好。毕业以后,他职位比我高,又有个美丽的妻子……而我呢?付出再多的努力,也只能达到他的起跑线,这样公平吗?”
“姬君大人,您怎么看?”乱道抱着双臂,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愚昧无知之人,卑微渺小之影,被七情六欲缠绕着的可悲生灵啊——”鬼冢哀干咳了几声,把剑架在了百川医生脖子上,“到冥界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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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灯重新亮起。
信吾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小子,怎么能随意走动呢?看,撞墙了吧!”北岛好气又好笑。
“前辈,刚才送来抢救的女孩呢?”信吾对碰壁一事漠不关心,马上爬了起来。
“喏,那里。”北岛指了指外面的过道。
只见少女身穿西式JK制服,身高大约一米六,年龄在十五六岁左右。两男一女紧随其后。
高坂信吾觉得这四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急急忙忙冲了出来。
鬼冢哀路过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信吾认得这张清秀的脸,她是那天把自己从悬崖边上拉起来的女孩。
他正欲开口,少女突然啪一声跪下了。她捂住腹部弯下腰,最后竟然吐出血来。
“姬…大小姐,您怎么了!?”属下们赶忙上前搀扶她。
信吾一惊,也伸出手来。少女抬头的一瞬,眼神里满是迷惘。
“喂,小子,别多管闲事。那可是千金小姐,后面还跟着西装革履的保镖呢,啥时候轮到你操心啊!”北岛用手肘捅了捅他。
“演技不错吧,逗你们玩的……”鬼冢哀强忍伤痛,若无其事地藏起那一丝惊疑,脸色更加苍白,“我没事,走吧。”
死灵不怕中毒,不怕触电,同理也不会被凡人踢伤。这是乱道一贯以来的看法,但他这次却皱了皱眉头。
“原来只是演戏啊!姬…大小姐,您想把我们吓死吗?”不死原似乎没有觉察到异样,松了一口气。
打扮成秘书的桥姬小心扶住“大小姐”,一脸担忧,而哀却摇了摇头。
高坂信吾凝视他们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这么虚弱的女生,真的可以把自己救上来吗?